7. 她快哭了

作品:《娇憨小侍女

    鄢国皇室奢靡成性,即便皇子们白日饮酒作乐,御史台也不好参奏他们。


    因为陛下也很喜欢设宴,宫中的铃兰阁可谓是夜夜笙歌,纵情声色。


    酒意正酣,三皇子把他新得一斛珍珠亮了出来,果然是又大又圆,品相难得。


    在座皆是不缺银钱的主,但有些珍品,即便真金白银都难买到。


    众人见状纷纷夸赞,艳羡不已。


    而三皇子如此志得意满,不仅是有人给他献上珍珠,更因为他的父皇有意交予一份重要差事给他。


    那便是监管军器营。


    但此事还需顾寒阙点头才行,他身为三军将帅,军器营与将士们息息相关。


    老皇帝没有把它交给同一个人监管,以防将军权柄过大,却不代表顾寒阙不能过问。


    此次西蛮战败后给的赔偿事宜,商议许久,实在拿不出更多银两,其中一部分以精铁代偿。


    西蛮产矿,武器精良,这才支撑他们与鄢国经年累月的对战。


    当然,武器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没能尽快结束战争更大的问题还出在鄢国内部。


    无论如何,如今战事停歇,对方既然要赔精铁,鄢国不会拒绝。


    三皇子这么想拿下监管权,自然是因为有油水可捞。


    酒过三巡,他便借故把顾寒阙请到楼上说话。


    姜涿和绵苑也上去了,不过主子要摒退左右相谈,他们就在小间里等候。


    管事的准备了一壶好茶,糕饼馃子一应俱全,画舫的二楼临窗眺望,景致更佳。


    等管事的离开后,姜涿趁机提点道:“你身为小侯爷的贴身婢女,应该机灵一点。”


    绵苑想了想,回道:“方才我的毒发作了,纯属意外。”


    “你……”姜涿又不能揭主子的老底说她没中毒,只得重复:“反正要有眼色,机灵一点!”


    “好的。”绵苑乖乖点头。


    不一会儿,顾寒阙便出来了,随手把一个锦盒递给姜涿拿着,他们打道回府。


    绵苑眼里有活,扭头问姜涿:“需要我帮忙拿么?”


    论资排辈她最末,有什么吩咐尽管让她来就是。


    “不需要。”姜涿拒绝了她。


    盒子里装的是方才三皇子展示过的珍珠,此乃贿赂小侯爷之物,怎么能给她拿着。


    万一有什么差池,他难辞其咎!


    绵苑一概不知,既然问了不需要,那就不拿吧。


    回府后,顾寒阙径自去了书房。


    书房目前对绵苑而言,还是禁地,不允许靠近半步。


    姜涿把盒子里的珍珠倒出来,口中啧啧有声:“这么大的珍珠有价无市,就轻易送给小侯爷了。”


    俗话说珠光宝气,天然珍珠的光彩当真十分夺目。


    顾寒阙可没有站队,更不可能表示去支持三皇子立储,他只不过稍微透露出自己爱财的一面,且在军器营的监管权一事与他达成共识,好处便源源奉上。


    除了这盒珍珠,还有上次送来的金器玉器等物件,样样价值不菲。


    “把它处理掉。”


    顾寒阙写了一封手令,连带珍珠一同秘密送去万钰楼。


    无人知晓,京城最大的万钰楼与他有干系,并且暗地里还能‘销赃’。


    朝堂上下,贪墨者众多,促使了万钰楼的存在,即便没有它,也会有其他楼。


    而顾寒阙背后有一群人,当年没能死绝的顾家军,他们饱含血泪潜伏已久。


    顾寒阙需要很多银子,也需要一个不太清正的人设。


    倘若一味的明哲保身两不沾,握着兵权做那刚正不阿的忠臣,那才是格格不入,还可能因为碍路而树敌。


    西蛮要赔精铁,三皇子要监管权,而军器营一惯的作风,顾寒阙比谁都清楚。


    早在十几年前就有精铁被替换的先例了,如今只怕是更加严重。


    以粗铁毛铁代替精铁,或是回收的重炼铁,把那铁锈一块重熔了。


    重炼铁常有砂眼,淬火时易开裂,那也不妨事,在外层包裹上薄薄精铁,便可偷天换日。


    精铁昂贵,牟利巨大。


    长宣侯府子孙三代是怎么死的,与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兵器易断裂易生锈,军饷从上吃到下层层克扣,没有被西蛮一举攻破,只能说鄢国人多,气数未尽。


    方昭年战死时,顾寒阙带着医谷的人去迟一步,最终收殓了他的尸身,自己取而代之。


    他成为新的小侯爷,悄无声息掺入自己的兵,第一件事就是更换武器。


    这才有了凯旋归京的胜利。


    顾寒阙知道三皇子要做什么,他收了贿赂,让他去做。


    然后暗地里再以买家的身份,买下精铁,把这批材料转到自己手中。


    至于银钱不够——


    这么大一批精铁,要买下来可不便宜,那就劫了三皇子的宝库,取之于他用之于他。


    正巧,姜涿收到了飞鸽传书,是赤乌和杜宇传来的消息。


    顾寒阙展信一览,然后把纸条递给他。


    姜涿迅速看完,笑道:“狡兔三窟,之前查到的两个庄子,确认都是三皇子的了。”


    皇子尚未出宫建府,还住在皇城内,囤积银钱财物多有不便,且为了掩人耳目,就藏在宫外某处。


    赤乌和杜宇是顾寒阙养的暗卫,早已跟踪盯梢了许久,最近才渐渐有些眉目。


    如今只待主子一声令下,立即派人上门去盗窃。


    此等手段非君子所为,顾寒阙也不是君子,他只要结果。


    三皇子和大皇子皆在培养自身势力,也没少到处捞钱,两人参与的政务还不太多,这些银钱更多来自于民间。


    占田占地占铺子,在京城之外,各显神通。


    大皇子甚至按照私放印子钱,为此难免犯下几条人命。


    暂时先不动大皇子,一来可以让他背锅,二来他没有皇后相助,较之三皇子更为势弱。


    把水搅浑了,才好行事。


    姜涿喜不自禁道:“如此一来,相当于我们白得一批精铁了!”


    用三皇子的钱去买他暗中掉包的精铁,还趁机收了一笔贿赂,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


    顾寒阙脸上不见喜色,他波澜不惊,眸色深沉:“去传令。”


    “是。”姜涿整理了表情,收好书信往外走。


    公子肩负了太多东西,沉甸甸的压满了,什么荣华富贵绝色佳人,都入不了眼,姜涿有时会想,何物能让公子展颜一笑。


    大仇得报的那一天么?


    只怕也是笑不出来的。


    *******


    丽奴每日给绵苑提饭菜,因为捡拾面具一事,两人的相处算不上融洽。


    绵苑心大,却也没到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丽奴可以说是带着恶意谋害她了。


    假冒小侯爷这么大的事儿,能让她一个小丫鬟知道么?结局不出意外是杀人灭口。


    好在顾寒阙并非滥杀之人,绵苑如今回想,都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很是不易。


    她和丽奴都没见过几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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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无仇,对方却要置她于死地。


    可见其心狠手辣。


    事情的印证是蔓语从台阶上摔下来,不慎擦伤了脸。


    脸面对一个姑娘家而言何其重要,尤其蔓语是个爱美之人,最受不了旁人说她半点不好。


    如今骤然伤在脸上,痛哭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绵苑去看望她时,并无证据指向丽奴,纯粹是蔓语自己不慎摔倒。


    半莲却拉过她到一旁去说了悄悄话:“当时我看见丽奴就在附近,虽然隔了段距离,也挨不着蔓语,但是我怀疑她会些功夫……”


    丽奴做事利落,有一把子力气,又是从边关被带回来的,有此猜测实属正常。


    绵苑揪起小眉头,道:“就因为蔓语和她吵过嘴么?”


    换做旁人不至于下此狠手,丽奴却不好说,她与寻常姑娘家大不一样。


    半莲在某些方面异常的敏锐,周围没有外人,她低声道:“绵绵,我觉得丽奴心慕小侯爷……”


    “啊?”这是绵苑没想到的。


    半莲知道她迟钝得很,轻笑了笑:“你别看她脸上有烫伤,又时常低着头,那颗心就彻底死了么?”


    不也是个年轻姑娘?


    而情愫,大多时候是很难凭借理智扼制的。


    绵苑愣愣问道:“然后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哦,傻绵绵。”半莲叹了口气:“如今和小侯爷最靠近的女人就是你。”


    她们几个一块长大,最是知根知底了,绵绵脾气太软。


    绵苑闻言,眉头彻底解不开了,迟疑道:“那她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都已经服毒了还要怎样啊?


    蔓语的伤无凭无据自然是不能指摘旁人,绵苑回到自己房间里,颇有些忧心忡忡。


    想她以前在慎柏堂,多么的无忧无虑,到了麒麟轩就不一样了。


    如今还要防备丽奴……


    绵苑在躺椅上小憩了会儿,直到被肚子一阵绞痛给疼醒。


    她捂着腹部爬起来,一下就慌了,从船宴到现在不过三日,毒发得也太频繁了呜呜……


    绵苑赶忙出去寻找顾寒阙,好在寝屋近,而且人已经从书房出来了。


    顾寒阙耳力过人,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扭头一看,绵苑小脸煞白的出现在他房门口。


    “你怎么了?”他问。


    “我毒发了……小侯爷救我……”


    顾寒阙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却不免抿直了唇线,道:“过来,我看看。”


    绵苑真的很痛,朝他走了过去,两个肉肉的手心朝上捧着,请求给她解药。


    顾寒阙只拉住她一只手,微一施力,让她坐到矮榻,手腕搭于方桌上,修长的指尖按住她脉搏。


    绵苑一愣,都快哭了,小侯爷不给她解药,却突然给她……把脉?


    “你的月事来了。”顾寒阙斜她一眼,冷声道:“别什么都赖毒丸。”


    喂她一颗药,从此就被讹上了。


    “什么?”绵苑红着眼眶,不怎么相信:“以前不曾这样疼,况且小侯爷又不是大夫……”


    顾寒阙的师父是医谷谷主,医武双修,他尽得真传,还是头一回有人质疑他的能力。


    他面无表情:“还有哪里疼痛?如实说。”


    绵苑委屈又难受地抱住自己,也顾不上羞于启齿了,细声细气道:“胸……微微胀痛,肚子非常痛……”


    这不就是肠穿肚烂的前兆么?


    她心中的悲伤,究竟何人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