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坏心眼
作品:《娇憨小侍女》 姜涿的动作很快,立即使唤两个杂役,从库房里抬了一张雕花木桌出来,就安置在书房的角落里。
顾寒阙的书房允许她入内了,即便他不在,她也可以自行入内看书。
绵苑倒不觉得自己被信任了,以他的谨慎,想必不会有什么机密摆在明面上。
她气恼的是,怎会有那么坏的主子,人不在家都怕她闲着。
从行宫回来后,顾寒阙很忙,成日不在府中,其中忙碌不知有多少是在做见不得人之事。
好在绵苑是能耐住性子练字的,看书也能坐得住,即便是从未接触过的医书……
除了看不懂,并无其他问题。
不过,她更想把闲暇时间用在别处。
下个月就是老太君六十大寿了,以往的生辰都没大办,也不宴请,今年可得好好热闹一番。
绵苑几个贴身侍女,都会准备一点小心意,一起凑个趣儿。
她晕针,注定是动不了针线活了,只能在字帖上下功夫。
今年绵苑打算手抄一卷经文,给老太君祈福,提前一个月正好。
半莲擅长女红,会绣活,还懂得裁衣纳鞋底,正好干完活去看看她,顺便问一嘴。
绵苑有些好奇昨夜发生何事,刚过去西厢房,就碰见了蔓语。
蔓语脸上的伤早就好了,疤痕浅淡,稍微用香粉遮掩一下就看不出来。
不过当事人很在意,时常拿着手帕遮丑。
此时她面对绵苑,语气酸溜溜的:“您怎么纡尊降贵,跑到这儿来了?”
都住到寝屋那头去了,还会回西厢房么?
绵苑不搭理她,拿眼睛寻找半莲的身影,她正在石桌边吃果脯,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绵绵来了,”半莲朝她招招手,分享自己的小零嘴,道:“今早偏门外有货郎叫卖,刚买的。”
绵苑坐了过去,蔓语紧随其后:“她如今能瞧得上这些?饭食都有人帮忙拎呢。”
绵苑和姜涿的饭菜都是钟苗提的,她去厨房时一人带上三人份。
这其实也是顺便,以前绵苑和半莲她们谁有空也会帮忙拿饭,省得一个个来回跑。
侯府主子少,就一个大厨房开火,麒麟轩的小厨房只熬些汤汤水水。
绵苑脾气好,却不是什么都受着,望向蔓语道:“你再这样,我不跟你说话了。”
“哼!”蔓语撅着个嘴,到底没有继续。
“别管她,”半莲叹气道:“小侯爷瞧不上我们,正愁呢。”
“为何发愁,在慎柏堂如何,现在就如何。”绵苑不明白,为什么要加上女人的身份,她们只做丫鬟不做女人可以么?
在老太君身边,没有人会时刻记着自己是个女人,当一个男人出现,性别才被凸显出来。
蔓语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受到主子独宠,当然这么说。”
绵苑闻言,揪起小眉头,那算什么‘宠’啊?况且她也没想做妾室。
然而事实上顾寒阙只让她近身了,旁人看来估摸着是天大的荣幸,说什么都没用。
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造化就是喜欢捉弄人。
绵苑无意在此事上多做交谈,在她的视角,已经不是什么宠婢的问题了。
她以后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
在生死面前,一切皆是小事,包括小姑娘间的别扭与口角,或者眼红?嫉妒?
说到要给老太君做些什么,蔓语又阴阳怪气的:“就你会奉承人,成日哄着老太君。”
绵苑也没生气,慢吞吞回道:“你太不知好歹了。”
任何非亲非故的善意都弥足珍贵,何况老太君跟她们还是主仆。
她们可以说是老太君养大的,也读书认了点字,来日即便离开侯府,也不至于无处安生。
绵苑从小就没有亲人了,谁对她好她都记得,难道要老太君把她捧成侯府小姐才算好么?
那是贪婪。
“绵绵,咱们进屋里说。”半莲拉走了绵苑,房门一关,隔开嘴巴不饶人的蔓语。
半莲是个聪明人,能让一个男子拒绝一个姑娘,一定是因为不够喜欢。
她看得明白,更不会迁怒,倘若绵苑有能耐叫小侯爷拒绝其他人,那其他人也不必争了。
更何况,这位主一开始瞧着就不好接近,眼中没有女色。
“你能来看我,不枉这么多年的情分了。”半莲拉她坐下,道:“若桃都能看开,我有什么不能的。”
又不是非要做姨娘不可。
“若桃?”绵苑不解。
半莲掩唇轻笑:“你当真没看出那几日她的失落?”
她们都被选上了,唯独若桃没有,换做她,估计也要反复忧思几天,人之常情。
绵苑确实没发现,因为那几天她也挺失落的,满脑子想着如何让老太君改变主意。
半莲又道:“若桃已经开始挑选夫婿了,她看上的不是旁人,正是徐安,还不知他是否已经放下你了。”
绵苑惊讶:“这你都知道?”
半莲一挑眉:“徐安不是才回来么,若桃就特意打扮了去前院晃悠,寻机搭话。”
绵苑恍然大悟,难怪徐安能从若桃口中听说她起初不想来麒麟轩的意愿,想了想点头道:“挺好的。”
若桃要是能成,可以继续留在老太君身边伺候,或者夫唱妇随,跟着徐安去外头打理铺子,天地宽广得很。
绵苑没告诉半莲,徐安在洞门堵她,本来没什么瓜葛,万一口口相传可能会造成误会,对谁都不好。
她们也不过多谈论小侯爷,只说了下老太君生辰的安排。
还是跟往年一样,绵苑要抄书,半莲做些女红聊表心意。
*******
顾寒阙很忙,他借着万珍楼的遮掩,处理掉了从三皇子那里抢来的财物。
接下来便是命人出面充当买家,跟三皇子接触,偷偷购走大批精铁。
三皇子丝毫没有头绪,他自以为藏得深,结果囤积的银钱被掳掠一空!
深刻怀疑是大皇子所为,两人明里暗里斗了好几回。
他也没敢大张旗鼓地寻找,那么多金银珠宝,没过明路,要是被他父皇知道了,平白惹一顿责骂,还可能被发落。
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如此一来,三皇子更加要从军器营里捞点好处,给自己回回血。
他倒不敢把精铁全部换了,只拿走一半,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至于此举会不会害了鄢国,如今他尚未掌权,能不能轮到他当政还两说。
况且西蛮遭受重创,没个十年很难恢复过来,他认为无需虚空索敌。
三皇子有恃无恐,顾寒阙跟着装聋作哑,事情就那么进行下去了。
绵苑不清楚他在忙什么,不过没忘记提醒老太君的生辰。
孙儿回京后第一次替她庆生,又是六十大寿,怎么也不能含糊了,得让她高兴高兴。
顾寒阙运筹帷幄,当然不会漏掉此事,特意选了京城中最大的戏园子,宴请宾客给老人家祝寿。
芦花园临水而建,戏台子就在那碧玉池畔,彩楼高耸,金碧辉煌,上书【一镜衔天】,气派又雅致。
既能观景,也可看戏,两不耽误,即使是陪同长辈过来的小辈们,也不会无聊了去。
顾寒阙带着徐管家和绵苑事先过来看了一圈,初步拟定此处,回头让管家写一份宾客名单,呈上他观看。
府中这些年人情往来少,显得冷清,但好歹也还有一些,加上小侯爷回京后登门送礼的人很多,都得安排上。
一直是徐管家帮着老太君处理庶务,名单上不能错漏了谁,他最清楚。
看过场地还要试菜,务必尽善尽美。
徐管家也是侯府老人了,见小侯爷如此上心,亲力亲为,不由欣慰。
老太君知道了,怕是要开怀得落泪。
绵苑在一旁跟着暗自点头,虽然身份是假的,但能做到这个程度,算他是个好人。
芦花园的管事毕恭毕敬,让大厨上了几道招牌菜。
他们是戏园子,逢年过节会被请过去,也不乏包场的大户,自然要配备手艺绝佳的大厨。
否则这酒席的银钱就给酒楼赚了去!
几人正吃着呢,忽然店小二进来禀报,说是宜真公主来了,听闻长宣侯在此,特意前来一见。
顾寒阙并不意外,他刚出府,姜涿就收到消息,有人探头探脑在后边跟着。
他们不动声色,原以为是谁,没成想是宜真。
公主要见,自然不能不见。
很快就被迎了进来,主位上添了一副碗筷。
绵苑猜想公主有话要说,她在这不合适,平白吃眼刀,索性溜了出去。
芦花园这么大,她转一圈再回来。
宜真确实有备而来。
老太君生辰宴那日的贺礼,她已经准备好了,琳琅满目,堆积成箱。
不止是厚礼,那日她还会到跟前侍奉。
一个公主纡尊降贵到这般地步,是什么意思不难猜。
她在给父皇施压,也是给长宣侯施压。
父皇那样疼爱她,若是不忍她遭受世人非议,最好拟一道赐婚圣旨,让侯府双喜临门,也保全公主颜面。
宜真这样打算的,却不能不知会顾寒阙,毕竟她满心结亲,而非结仇,可不能把另一个当事人打个措手不及。
“小侯爷意下如何?”她一双美目含羞带怯,偷眼打量顾寒阙的冷俊容颜上。
郎心似铁,她非要他化作绕指柔。
“……”顾寒阙挺意外的。
拖延这么久,陛下没有松口,宜真却准备另辟蹊径。
他一拱手,道:“臣恐有负公主厚爱。”
“你此话何意?”
宜真一愣,眼睛都瞪大了,竟然有人敢拒绝她?!
顾寒阙面无表情的低下头,道:“臣并非公主良配。”
“谁敢说我们不配?”宜真原本还气定神闲,这会儿不禁气恼,问道:“你有何处不满,尽管说来!”
“臣并无不满。”
“你!”宜真暗暗咬牙:“真是块冷硬的石头!”
倨傲的小公主不想听他拒绝,甩袖道:“给你三日考虑,老太君生辰那日,我必准时赴约!”
宜真被气跑了,她百般主动,长宣侯却不识好歹!
以她的脾气,立即走人便是忍让了,若继续留下,指不定口不择言激化矛盾。
因为忍气,结果更气了,好巧不巧,一出来就在池畔边上瞧见了赏景的绵苑。
绵苑是特意躲出来了,两人相隔甚远。
宜真怒上心头,提着裙摆气冲冲朝她而去:“你站住。”
绵苑抬头见她脸色不对劲,心头一凛:“公主殿下……”
她很想逃走,却不敢违背公主的命令,只能僵在原地。
宜真就是来教训她的,忍她很久了,扇巴掌什么的都不能解气。
她满怀恶意的一抬手,把绵苑往池子里推了下去!
“贱婢!”
‘扑通’一声,秋末的池水冰冷刺骨,瞬间将绵苑吞没。
宜真身边的小宫女跟了上来,劝道:“公主何必亲自教训一个侍女。”
“我就教训了又如何?他要因为一个贱婢去跟父皇告状吗?”宜真高高抬起下巴,哼了一声:“我们走!”
跟在后面送公主出来的姜涿,方才见势不对,他也拦不住宜真的刁难,立即回去把小侯爷请出来。
就这么一个转身的功夫,绵苑已经被推落水了,根本来不及阻止。
姜涿大惊:“半句废话都不说,下手真快啊!”
他正要跳下去救人,结果顾寒阙比他还快。
不顾衣衫浸湿,顶着寒凉把绵苑从水里拦腰抱起。
娇娇小小的一团,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绵苑呛了水,不断咳嗽,湿发乱糟糟的黏在额角。
顾寒阙抱着她上岸,拿衣袖给她遮挡,姜涿回过神,立即取来他的披风给裹上。
而芦花园的管事,接待了两位贵客,没曾想公主殿下来耍了一通威风愤怒离去,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可别闹出什么事儿来!
现在立即安排了干净的雅间和热水,速速送去,免得把人冻坏了。
顾寒阙神色冰冷,半垂着眼眸,他本不想把公主牵扯进来的。
计划,恐怕有变。
******
这个天气的冷水浸不得,对绵苑来说,属实是无妄之灾,都躲出去了也没用。
她太冷了,咳出不少水,鼻尖发红,洁白贝齿上下磕碰打颤。
那一瞬间的刺骨与窒息,是前所未有的体验,绵苑吓坏了,感觉已经接近了死亡。
身上唯一的热源,就是顾寒阙的胸膛,强健有力的心跳,仿佛一种力量传输过来。
他紧紧抱着她,进入屋子关上房门。
“自己能换衣服么?”顾寒阙道:“先用热水回温。”
她若不能自理,他可以代劳。
反正……一些过界的行为已经做过了。
绵苑的两只小手,却紧紧揪在鼓鼓囊囊的衣襟上,磕磕颤颤道:“我、我自己能行……”
芦花园的厨房就有温水,很快抬着浴桶送了进来,还非常贴心得捧上小丫鬟的干净衣裳,暂时先换着。
顾寒阙见她意识清明,也无二话,把人放下转身走了出去,掩上房门。
徐管家去马车里拿衣裳了,姜涿守在门外。
但凡主子出门,甭管去哪,都会多备一套衣物,以防弄脏弄湿了,随时更衣。
谁知……“小侯爷怎么出来了?”
顾寒阙道:“再准备一个房间。”
姜涿张大了嘴巴:“小侯爷为了救人衣裳也湿了,她竟敢赶你出来?!”
简直是倒反天罡!
匆匆忙忙的,就备了这一个浴桶。
热水倒是还有,可需要人准备,按照先来后到,也该是主子优先!
况且绵苑不是通房丫鬟吗?事急从权共用一个也不是不行……他们居然还要分屋?
姜涿是近身伺候的,倒是知道主子没有折腾绵苑,但具体到了什么地步,他也不知道啊。
在行宫的暖泉那会儿,不是眼睛都哭红了吗,难不成还清清白白?
这婢女未免也太没用了吧。
姜涿嘀嘀咕咕的,还是立即去办事了,万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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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染上风寒,可就劳师动众了。
这一番耽误,回府时天都要黑了。
马车上,绵苑很安静,有点吓懵了。
宜真公主看上去势在必得,也是,金枝玉叶要什么有什么,天上的月亮都能摘下来,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丫鬟打消念头。
此时她才意识到,被顾寒阙拉做挡箭牌,是多么危险的行为。
公主随时可以杀了她。
即便有句俗话说打狗看主人面,但公主若是不看呢?顶多是被皇帝责骂,再不然就禁足惩戒,不痛不痒的……
忽然,绵苑的小脸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顾寒阙轻捏着她的下颚,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害怕了?”
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道:“你这般胆小,会怕也正常。”
绵苑动了动小嘴:“多谢小侯爷救命之恩。”
虽说是因为他才会被迁怒,但她真怕这人有一日会冷漠相对,不管她了,那真是死定了。
“没有下一次了。”
“什么意思?”她不太明白。
顾寒阙不答。
从知道宜真的执着那一刻起,他便悄然在心里改变了计划。
不会给她机会嫁进长宣侯府,搅和老太君的安宁。
顾寒阙原本是想借着摘星台落成之机,仁鉴帝入内斋戒时发起政变。
如今这建筑刚动工,正到处搜刮银两,既然宜真非要入局,拦不住,那就让她来。
顾寒阙连夜秘密传信,让李扶尘改口风,就说公主成亲大喜能冲煞,化解对帝星的威胁,摘星台不建也不妨事。
具体要怎么编,就看国师那张嘴了。
若把起事地点定在侯府,反而比宫中更容易得手,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细则谋划还需从长计议。
绵苑不知道顾寒阙在忙什么,回去后喝了姜汤驱寒,然而翌日还是病倒了。
都要入冬了,成年男子落水都免不了病一场。
也就顾寒阙这种习武之人,阳气旺盛,体热康健。
绵苑病了,府医过来开了药,钟苗帮她去熬着。
老太君得知竟是公主动手,很是担心,连忙要来探望。
绵苑可不敢让她进来,万一过了病气,岂不罪过?
半莲几人好说歹说才给劝住了。
顾寒阙把老太君请到凉亭稍坐,与她提了宜真公主的打算,好叫她知道,免得生辰宴那天被吓着。
老太君闻言,满脸无奈:“公主何等尊贵,我们自然不能拒绝,只是这样的脾气,定然不容你日后纳妾……”
老太君倒是能理解,女人谁不想守住自己的夫君,莺莺燕燕全都碍眼得很。
她忧心的不是宜真善妒,而是狠毒。
轻易就能对一条人命下死手,哪怕是贱籍,也不该如猪羊一般随意宰杀。
甚至稍一打听,还有抽死过小宫女的事迹,当时宜真只有十三岁。
顾寒阙知道的可不止于此,皇室中人,哪一个没犯过杀孽?
老太君有了心理准备,唉声叹气地走了。
宜真故意打了明牌,步步紧逼,估摸着陛下那边很快就会赐婚,侯府只能接受。
******
绵苑小病一场,养病期间,精神好的时候没忘记把经文给抄了,略尽一番心意。
老太君生辰宴临近,徐管家忙里忙外,时不时过来麒麟轩请示一二。
府邸上下都等着沾沾喜气,甚少有这种大宴宾客的时候。
这日,若桃带着一盒胭脂过来找绵苑。
她进门便带着笑:“绵绵,那天你托我买胭脂,这次淘到好货色了!”
绵苑不由好奇:“什么样的好货色?”
她成日里素面朝天,但偶尔也喜欢跟若桃半莲一起买胭脂玩玩。
若桃前不久刚得了一盒好的,一两银子不算太贵,她见状托她买盒同样的。
若桃却带了不一样的来,莲瓣的小瓷盒精巧漂亮,打开一看,凝脂艳红莹润,很是漂亮,上面还附着一层浅浅的银红霜。
“据说这是朱槿色,剩下的尾货便宜给我了,不然一两银子可买不到。”
绵苑信她的话,光是这个莲瓣的器具就不便宜了,不似圆形瓷盒那么好制作。
“真的只要一两?”
“所以说淘到好货色了,你快试试!”若桃迫不及待想看看朱槿色是何效果。
绵苑邀她一同试试,两人对着镜子,以胭脂点唇,再将手上沾染的化水,轻拍在脸颊上。
若桃眼睛都看直了:“绵绵雪肤玉肌,稍稍妆点便不可方物了!”
“你也好看,”绵苑帮她也点上,道:“这个效果更好,老太君生辰那日,你一同用我这盒。”
“那太好了!”
没有小姑娘不爱美的,若桃高兴得很。
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下午。
徐安替父亲跑腿,来到麒麟轩,撞见了绵苑。
山茶花树旁,粉嫩娇艳的小姑娘,又好些日子不见,她越发的夺目了,直叫人挪不开眼。
徐安是克制的,只是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绵苑察觉不妥揪起眉头,他才红着耳朵低下头。
“绵苑姑娘……朱槿色很适合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绵苑听愣了,然后她很快反应过来:“是你把胭脂给若桃的?”
不久前半莲还说若桃想开了,尝试着接触了徐安。
所以若桃是通过徐安买的胭脂?
指不定两人交谈时就说了是绵苑要的东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绵苑从未觉得自己这般聪明过,越想越是觉得不好。
“你买的胭脂?它的价值在一两之上,是不是?”
不管徐安是否清楚若桃的心思,他都不该这样夹带私货,况且她也不喜欢莫名其妙的占这个便宜。
徐安见她猜出来了,索性点头,不忘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很好看……”
“多少银子,我补给你。”绵苑肃着一张小脸打断他:“你是在陷我于不义。”
“我……”徐安连忙保证:“我不会了……”
他未能继续剖露心迹,因为在小径的另一侧,施施然走出顾寒阙的身影。
他站到绵苑身后,高大的体型几乎将娇小的她完全笼罩住,一伸手就把人揽在怀中。
面无表情道:“哪能做赔钱的买卖,去找姜涿补差价。”
显然是都听见了。
徐安面色一白:“是……”
绵苑被抱走了,她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可是……
此时的顾寒阙有点阴鸷可怕,所以没敢吱声。
顾寒阙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脸上……不,是唇上。
“别的男人给你买胭脂。”
他抬手,温热的指腹狠狠捻了上来,揉散那抹唇红。
绵苑必须为自己辩解:“是我买的,我给钱了……”
话没说完,修长的指节探入檀口,坏心眼地玩弄起来。
细软的腰肢被扣在臂弯间,绵苑呜呜咽咽动弹不得,他晦暗不明的目光如此专注。
专注到……她怕他会吻下来……
“你抖什么?”顾寒阙的嗓音又低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