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换了姓名，同时充满期待地看向对方。


    “翔阳，你还认识和你一样喜欢排球的朋友吗？”


    部员天降这种好事再多来点啊！路易握紧日向的手。


    “路易前辈，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办公室里的路易前辈非常淡定且自信，一定有办法的吧？！日向同样用力回握住路易的手。


    大力出奇迹，激情难克制，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两人都没注意到自己捏红了的手。


    直到一阵出奇的沉默，外头树杈上的鸟应景地叫了两声，两人头脑顿时回归冷静，松开手各退一步。


    路易有些遗憾，果然任务不是那么好完成的啊，他带着日向顺着楼梯往下走：“离老师的要求还差四名正选，得想点办法才行。”


    日向苦思冥想：“社团招新基本上个礼拜都结束了，现在的话，在每栋教学楼前发传单吗？”


    路易：“想法不错，但见效可能比较慢。”


    “要想尽快打破僵局，还是得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


    日向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非常规手段？”


    恰逢上课铃响起，路易勾住日向的脖子大跨步连跃几步下楼，日向下意识抓住了路易腰侧的衣服，疾速向下让心脏逐渐加快跳动，周身的血液奔流而起，那浅淡的疑虑顿时被抛在脑后。


    “不知道。”是前辈大笑的声音，“随便试试咯。”


    “等着看吧，翔阳！”


    “但是现在，我们要迟到了，快跑！”


    *


    日向气喘吁吁跑回班上时，老师已经到了，他一把拉开门，膝盖微屈，球鞋一滑抵住门边止住奔跑的冲力，站稳后迅速90度鞠躬大声道歉，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把老师都看楞了。


    “啊，进来吧，下次注意时间。”


    “是！”


    回到座位时，同桌冲他挤眉弄眼，好奇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日向拿出国文课本，遮住自己下半张脸，嘴唇轻动，用气声回答：“认识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前辈。”


    说完他就开始发呆。


    路易前辈说的非常规手段到底是什么啊？


    可恶，好想知道！


    被可爱学弟记挂着的路易正在乖乖听课，他对这种和大家一起坐在教室学习的体验十分新奇，他人生的大多数时间都被足球占据，教育都由家庭教师完成，方便随时配合他的时间。


    精英教育下的路易，熟练掌握着多国语言，知识面涉猎广泛，此时跟着老师的进度并不吃力。


    下课后，明显感觉到同学们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在他身上，很好奇，但出于社交距离感并没有贸然上前。


    很符合路易对这个国家人民的刻板印象。


    这可不行，他必须尽快打开局面。他选中一个正在偷偷看他的幸运儿，笑着眨了眨眼睛。


    “你好呀，我是路易。”


    就见对方迅速从惊慌到迟疑到兴奋的转变，小旋风般凑到路易桌前：“路易，你好啊，我是三井。”


    一连串的问题很快抛了出来。


    “你是从德国来的吗？”


    “很少有人会在国三转学诶！”


    “听说你爸爸是埃里希，那个埃里希！真的吗？”


    “听说你还在拜塔踢过球，拜塔是什么样子的？”


    “那你是不是能经常见到电视上的那些球星？”


    路易笑眯眯地一一回答，其他人见状，纷纷挤开身边的人围向路易。


    是人就爱八卦，尤其是这种自带话题的名人之子，路易耐心地满足着他们无伤大雅的窥探欲，同时在对话中汲取大量信息。


    不同老师的行事风格，学校的一些约定俗成，以及谁谁谁是生徒会的，谁谁谁是广播站的，他们的喜好等等。


    “那网上说的你和凯撒……唔唔…”发话的人很快就被身边的男生捂住嘴。


    那男生对上路易的目光讪讪地笑笑，同时手下更加用力：“不好意思，他今天没带脑子来上学。”


    原本麻雀般叽叽喳喳的同学们渐渐安静，小心翼翼地看向路易。


    而闯祸的那人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嘴快说了些什么，满脸懊悔。


    路易在听见凯撒名字的那一刻，真的有一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怎么哪里都有他啊？


    不过这也让他意识到他的不堪往事传播得有多广，心中隐隐约约的计划设想更加明晰。


    路易眼眸微弯，那一片氤氲的丁香紫总能轻易给人以柔和的感觉：“没关系。”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那个说错话的男生更是肩膀一松，卡在喉咙里道歉的话语一连串倒了出来：“真的很对不起，路易，我不是有意的。啊对了！你刚来我们雪之丘，待会儿我带你去熟悉校园吧？”


    “嗯。”路易点了点头，笑盈盈地答应，“那能带我去广播站看看吗？”


    “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你是负责校园新闻播报的广播员对吧？”


    *


    平静的下午，老师上完课走出教室，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收拾书包前往社团。


    原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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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响起的音乐广播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替代。


    “各位同学下午好，请容许我占用大家宝贵的一分钟。”


    “我是路易·冯·萨克森，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萨克森。”


    “从拜塔灰溜溜离开的、无用的、有愧于球王之子这个名声的萨克森。”


    日向听见广播里传来熟悉声音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等听见他话里的内容更是麻中麻。


    新认识的前辈是个名人，这个认知是他后知后觉发现的。他之前一门心思扑在加入排球部上，都没太注意班上的议论，可他今天回来后，轻易便能从同学口中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


    ——路易。


    看，本来准备走出教室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大家对他和凯撒之间的事很好奇，为什么父亲是那样的大人物，路易还会被驱逐出拜塔呢，都背井离乡了诶！这不是败犬标配吗？！


    这种好奇的根源不过是“天之骄子，一朝坠落”这种似感叹、似惋惜的心理。


    谁都能轻飘飘地说上一句：“哎，你知道那个路易吗？他好可怜啊。”


    然后再以一句“不过竞技运动嘛，就是这样残酷的啦”结尾。


    现在同学间的目光已经有些微妙的变化，日向着急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不管大家现在在想什么，但前辈绝对不是需要怜悯的那种类型！”


    下一秒就听见他的好前辈彬彬有礼的在全校师生面前贴脸开大：


    “但在日本这片足球荒漠，也能让我这样的人忝居天才之位呢。”


    全场哗然。


    “啊，如有冒犯深感抱歉。”


    “不过，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只要一场比赛就能清楚了吧？”


    有人开始撸袖子，这出言不逊的家伙完全没有哪里感到抱歉吧？


    “部活时间，足球场，我在此恭迎诸位的到来。”


    “这是一封战书，我输了，任凭愤怒的各位处置。”


    哇，多新鲜呢，他居然是知道大家会生气的耶！


    “我赢了，那就请诸位转投我们排球部吧。”


    那清越的声线含着浅浅笑意。


    “诸君，可敢应战？”


    刚刚被日向拍桌吸引来目光的同学，幽幽地开口：“日向君，确实，这位路易君的确是不需要任何怜悯的类型呢。”


    日向双手抱头，发出一声无助的呜咽。


    救命！！前辈你招新的方式一定要这么炸裂吗？！


    还是说，我们排球部拿的是反派剧本？


    日向茫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