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善意占有》 梁司禹的反应速度有点跟不上,“所以你说自己就住一年?因为他明年毕业?”
林千愿没有否认。
梁司禹思忖半晌,拧着眉问道:“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愿意帮你?”
林千愿朝他笑,好整以暇地反问回去,“他不是我哥吗?”
“……”梁司禹着实佩服她这脸皮。真正做到了没事林季徽,有事喊哥。
林千愿很不满意他的反应,双手抱在胸前,多提点一句,“你认为他算哪种人?”
“哪种?”
林千愿面色一沉,低声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许是联想到林季徽的那张脸,青天白日之下,梁司禹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林千愿打开手机,继续伏案抄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这里有他想要的,他自然愿意帮我。我们这算是互惠互利。”
梁司禹听完,沉默不语。
林千愿以为他问完了,手上动作不停,余光觉察到他还在望着自己,她抬起头,他又迅速转移目光。
林千愿眯了眯眼睛,敲着笔尖,嗒嗒作响,“有话就说。”
梁司禹慢半拍地把目光移回来,吞吞吐吐地开口:“你还记得年前那件事吗?”
“哪件?”
“发生在我家院子里的那件。”
林千愿点点头,那晚他以为她杀了人,“这件事情怎么了?”
梁司禹别过头,暗自吸了一口气,再呼出,神色郑重地问她,“如果那晚你哥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千愿手上的笔仍然敲向桌面,嗒嗒嗒的声音生出节奏,梁司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林千愿忽然停住手,“怎么突然想到提起这件事情?”
梁司禹切了一声,让她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哦,”林千愿也没有打算转移,坦荡自在地回答:“和他一样。”
“谁?你哥?”
梁司禹控制不住地轻呼出声,捂住嘴,手动压低,“林千愿,你哪来这么多歪门邪道?”
怪不得她那回对林季徽的手段不予评价,合着这两人想一块去了。
林千愿不想和他聊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和他们不一样,他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就好,不需要了解更深的人性。
要想让一个人闭嘴听话,最有用的法子便是抓住他的弱点,打蛇打七寸。
像那晚那个卷发男人,典型的纨绔子弟,这种人行事嚣张狂妄,不知收敛,同时也极易怕事。遇见个更狠戾的,自然懂得闭嘴。
她只是图个方便,才会借用林季徽的名头,毕竟实在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至于林季徽为什么愿意帮她,没什么其他理由,只是因为连带着他一起被卷发男人骂了,他们一样,不会想听到这种人随意谈论自己。
一如幼时那回,她因同样的理由和一个男孩大打出手,这个男孩也曾和林季徽动过手,但他输了,他以为林千愿会比林季徽好欺负,可惜,他以为错了。
林千愿也就是那次打架之后认识了梁司禹,梁司禹说她很酷,自己要和她做朋友。当时的林千愿认为他有病,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理都没理他。梁司禹后来和她说,他那时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更酷了。
林千愿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都会感到无语,她言简意赅地解释:“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花钱。”
说完,她想到那个不图她钱的人,扫了眼时间,质问梁司禹道:“你卷子写完了?”
“没啊。”
“那你还坐在这儿?”林千愿抬手指向沙发,请他立刻回去,不回也不要打扰到她。
等她写完,他必须马上离开,她还约了人一块吃晚饭。
梁司禹看她这样就知道约的谁,他已经习惯了,接着开口:“我还有一个问题。”
林千愿耐着性子,“讲。”
梁司禹喝了口橙汁,清清嗓子,“你这边的阿姨和司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肯定是继续用。”
林千愿的心里分得很清楚,“林家是林家的,我的是我的,我不可能辞退他们。”
梁司禹点点头,忽而一脸凝重,他要说的重点来了,“你老师呢?”
梁司禹鬼鬼祟祟地凑到她面前,话里话外都是调侃,“你可以在家学习,但家教老师是不是得换一个人?”
林千愿神色厌倦地搁下笔,梁司禹往后躲了躲,好心帮她把话讲出来,“你怎么可能愿意让裴兰清去林家那种地方呢?他去,是不是不太好?”
林千愿说翻脸就翻脸,冷着声音开口:“你还写不写作业了?”
梁司禹被她盯得心下一颤,嘟嘟囔囔地站起身,“写,我为什么不写。”他自觉远离她,回到单人沙发上。
林千愿低下头,心不在焉地抄写数学,抄完最后一题,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她闭了闭眼,抛开杂念,开始写语文和英语。
梁司禹火急火燎地赶完副科,在将每一道题都吐槽一遍之后,他才终于撂下笔,长舒一口气。
林千愿已经发呆有好一会儿。听见他那里的动静,她回过神,将做完的卷子递过去。
梁司禹简单翻阅一遍,看见每页都是如此美观的卷面,他满意地连连点头,“学妹,学长很是欣赏你啊。”说完,他嬉皮笑脸地把卷子全部收好。
林千愿难得不怼他,收起桌子,躺下来,“我要休息了。”
梁司禹哪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潜台词,一天天的净会赶人。他一脸怨气地盯了她半天,她紧闭着眼睛,梁司禹拉好书包拉链,走之前,看往窗外。
夕阳西下,大片的暮光照进来,划定在床边,金灿灿的。
梁司禹看了一会儿,出声问落在阴影处的人,“要不要帮你拉上窗帘?”
林千愿没睁开眼睛,“不用。”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关上,林千愿把脸盖在被子里,放空睡觉。
裴兰清这边的读书会此时刚刚结束,秦守安留下他,与他多交谈几句。他与裴兰清说,自己对他印象不错,无意听见他说的那句“法律是流动的正义。”无立场,但有才华,令他不得不多看他两眼。
裴兰清笑了笑,接受赞赏,并也表示自己其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秦守安教的是刑事诉讼法学,这门课程设置在大二,裴兰清还没上过他的课,只在官网见过这位老师的名字,主攻方向是刑诉和犯罪心理,是一名很有威望的老教授。
此时的秦守安笑呵呵的,配上半白的头发和老花眼镜,更是显得慈祥,“不急,你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时间慢慢学。干这行的,就得需要耐心。”
裴兰清听得认真,恭恭敬敬地点头。
秦守安微眯着眼睛看了下时间,直拍大腿,“哎呀,我回家要迟了。”
裴兰清帮忙把他的书装进公文包里,秦守安拎起包,拿着水杯,急匆匆地要离开,“我得现在回去了,不然又得听人念叨。”说完,他不忘转头看向裴兰清,“你也快去吃饭吧。”
裴兰清笑着应下,一直等到他离开,他才背起书包,走出学校。
他是打车去的医院,已经过了晚高峰,路上不堵,没过多久,车子便停在医院门口。
裴兰清熟门熟路地找到病房。
吴妈开的门,林千愿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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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响看向这里,他向吴妈打了招呼,吴妈笑着应了一声,自觉给两人腾出地方,关上门,坐在门外。
因为没有约定好具体的时间,裴兰清走进去之后,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忍不住问道:“你等很久了吗?”
林千愿看着他,不说话,半晌,摇摇头,“我刚醒。”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
这边的确只有一条长沙发可坐,裴兰清走到她身边,刚一坐下,林千愿忽而蹙了蹙眉,拽住他的卫衣袖子,半分不见外地趴上去嗅了嗅。
裴兰清被她弄得一动不敢动,除了有点脸热,其余看起来还算正常。
林千愿松了手,抿了下唇,纠结几秒,还是开口:“你下午去哪儿了?”
这时不过也才六点左右,因为她这句话,裴兰清真的仔细回想一番,“图书馆和教室。”
林千愿抬起眼眸,脸色逐渐难看起来,“你和别人一起去的?”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像是玫瑰甜香,林千愿实在想不出那个人是离他多近,待了多长时间,才会使她现在也能闻到。
裴兰清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老实交代,“没有,我一个人。”
他还撒谎,林千愿转过脸,她不想问了,她此时此刻只想去寻匕首。
鬼使神差的,裴兰清见她站起来,一下牵住她的手腕,将人拉住。
林千愿低下头,神色不耐,“松手。”
裴兰清当即松开手,向她道歉。几秒后,他人绕至她的面前,弯下身,寻到她的眼睛,“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林千愿和他有身高差距,平日里穿的鞋子高一点,她都要比他矮半个头,这会儿她还穿的病服和拖鞋,差距一下拉大。他问完稍稍站直身体,她便不得不抬起头看他。
裴兰清注意到她这个动作,自己弯腰,方便她说话。
林千愿平视他,相互对望半天,她先移开视线,“一点都不好闻。”
“什么?”裴兰清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许是想起她刚才的举动,他抬起胳膊,自己闻了闻。早已散得差不多了,他什么都没闻到。
林千愿坐回沙发上,脸色依旧很冷,“我讨厌这么难闻的味道,”她看他一眼,语气平和,压着几分强势,“你下次记得要离她远一点。”
他要离谁远一点啊?裴兰清这下算是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含着笑意开口:“你说的那么难闻的味道,算是什么味道?”
林千愿不想理他,皱着眉,“花香味。”
裴兰清坐到她身边,细细描述,“玫瑰花吗?”
他竟然还在怀念,林千愿彻底恼了,转头又看清他眼底流淌着的那抹笑意,她眉宇间顿时浮现出烦躁。
裴兰清立刻解释清楚,“我今天是打车过来的,这是车载香水味。”提起这个,他也赞同她的观点,这味道的确不好闻,司机开了空调,出于礼貌,他只能降下一点点车窗。
裴兰清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才……是生气了吗?”
“……”林千愿低下头,整理好心情,随后抬起脸,无比郑重地向他重申,“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非常难闻。”
她答非所问,他便也不敢唐突,暗道自己想得太多了,只是她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他有点忍不住想笑,“哦。”
林千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裴兰清快速敛起笑容,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口:“今天和我待的最久的人是系里一位教授,其余时间都是我一个人或者和一群人在一起。”
林千愿轻嗯一声,转头拿起筷子,嘴上碎碎念,“我又没问你,你干嘛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