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这不对吧
作品:《禁止折辱话本男主》 “白岐。”柳芸第一个不赞同,她皱眉,“这里不安全,我同你一起。”
都开始直呼姓名了,看来是真生气。
白岐牵她手,语气放软:“师姐你们先回,我想在魇村陪阿婆两日。”
阿婆是之前收养白岐的老婆子,已离世十余年,柳芸曾听她说过,知晓二人感情深厚,再加魇村如今境况……
想到这,她面色不由松动几分。
白岐趁热打铁,举手做起誓状,乖巧保证:“我定会多多注意,师姐放心!”
柳芸面上忧色不减,却没再多说。
修道一途,有人断俗世,亦有人恋红尘,各有各的道要走,不该强求。
她叹气,拿出个小型储物袋,放到白岐手心:“里面是我炼的丹药。”
“师姐。”白岐郑重接过,差点眼泪汪汪,“还是你对我好。”
柳芸受不了她这德行,眼不见心不烦,果断上灵舟,只留下片轻飘飘的衣角。
白岐没扯住人,抹了把不存在的泪,转头就见另几人在看她,神情一言难尽。
看什么看,嫉妒她有这么好的师姐吗?都是她这些年出任务为师姐寻灵药换的!
又依依送别财大气粗的纪师姐,得了两瓶能药倒一片妖兽的迷药。
她神清气爽,整个人显得温和有礼,笑眯眯冲另几个人挥手,大有快点滚蛋别烦她的架势。
另几人:……好欠啊。
算了,她还小,就让让她吧。
李荣耀实在太穷,摸了半天,最后只能口头送温暖:“白师妹,随时灵简联系。”
白岐了然点头,余光瞥过一直盯她不说话的袁丘,懒得理他。
袁丘没忍住,磨蹭到近前,快速说了声“多谢”,扔给她一个储物袋就跑了,步履仓促,活像身后有邪魔追赶。
白岐毫不客气,打开看,有个防御阵盘并些灵石,嘀嘀咕咕:“还算有点良心。”
收好,抬眼,她才发现还有个人始终抱剑站在灵舟旁,没动。
什么意思?
她不走,难不成还能把她绑走不成?
她挑眉,阴阳怪气:“楼师兄也想给我送点什么?放心,我来者不拒。”
楼烬雪看着她,似被情绪感染,眉眼放松,弯起唇,很轻地笑了声。
白岐移开眼,暗骂一声。笑什么笑,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没点数吗?妖孽!
他果然是做梦将脑子做坏了!
或许,她的脑子也有点坏了。
“楼师兄若没事,就赶紧……”
话未落,白岐眼睁睁看他手心灵力大盛,再一掌拍在灵舟上。
熟悉的空气嗡鸣声响起,灵舟原地一颤,就极速朝天际飞去。
白岐看呆了:“你怎么不走?”这不对吧!
“我说过,”楼烬雪外衫风吹猎猎,他语气认真,“此行,我会护你。”
白岐:“倒也不必。”若再来个化神邪魔,他俩谁都逃不过,何必。
似读懂她话语中潜在含义,楼烬雪握剑的手紧了紧,他移开眼:“宗门已有长老赶来,明日就到,我在这接应也好。”
出现化神以上的邪魔,已非他们这些弟子能解决。不确定性太多,再加那邪魔身后之人,多呆一日,也多一日危险。
他们此行以探查为主,既已明了,任务已算完成,没必要强留在此,做无谓牺牲。
剑修都这样一根筋吗?
白岐想不通,也不再多言,耸耸肩:“那随你,别跟着我。”
她自有需要留下的理由。
蚀梦消散,笼在黑暗与浓雾中的魇村也恢复寻常。梦境中过了两日,现实同步,这会儿黄昏已过,天渐渐暗下来。
她转身,推门,入目一片荒芜。
这是她和阿婆的家。
白岐曾厌恶这里许多人,也动过将阿婆之墓迁走的想法。如今,魇村已成死村,再无留下必要,她却犹豫了。
阿婆生在魇村,亦死于魇村,这是她活了一辈子的故乡。
她没用灵力,只蹲下身,一点点清理庭院中野蛮生长的杂草。
院中逐显昔日光景,正中有一处凸起的小土堆,前面歪斜插了根烂木头,上面字迹已腐朽得辨不明晰。
她面色平静,恭恭敬敬叩过三个头。
随着动作,她周身气蕴也在变化,整个魇村上空的稀薄灵气汇拢,再汹涌朝院中涌来。
楼烬雪守在门外,察觉到周边气息变化,忍不住拧了拧眉。
他视线落在院内。
白岐已盘腿打坐,如小型风暴的灵力气流自上而下,直直冲进她灵府。
她要突破了。
这不是正常金丹初期突破中期的灵气程度,更像连续破境,几乎已到元婴边缘。
连续破镜会致境界不稳,与天道相悖,对应,破境人也会应劫。
劫过,顺利进阶,修为更上一层楼;
渡不过,好则修为尽失,坏则身死道消。
如今情况显然不对劲。
她双眸紧闭,眉心紧皱,脸上渐浮痛苦之色,嘴角开始不断溢出鲜血。
太急了。
她不像这般急于求成之人。
应劫不应有外力干涉,否则会导致天谴加剧,甚至转移,可现下情况紧迫。
她厌恶自己,甚至不喜他靠太近。
楼烬雪心中如是想,脚下动作不停,直到堪堪停在她身前。
他将剑背在身后,周身溢起莹白柔光,光华蔓延,逐渐拢在两人身上。
这动作极轻柔,灵光如滴水入海,悄无声息融入那道灵气风暴中。
二人神魂共鸣震颤,一道道破碎画面在半空短暂浮现。楼烬雪缓慢阖眼,随着那些画面消失,同步拉入其中。
再睁眼,入目市井,一片喧闹。
正值清晨,街上行人衣着简朴,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朴实灿烂的笑。
是很多年前的魇村。
楼烬雪不动声色打量周围,衣角却被人重重扯了扯,他不由垂下头。
是个扎着俩冲天辫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眯起眼时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见他看来,小孩叉腰瞪他,嘴中嘟囔:“李老头,我的糖画,你到底还要画多久?”
不知何时起,楼烬雪才发现自己坐在个糖画小摊前,粗糙褶皱的手中,还拿着把糖匙,搁在小锅中,锅里黄糖咕噜噜冒泡。
他变成了个卖糖画的老伯?
小孩催促:“哎呀快快快,糖要糊了!”
楼烬雪回神,简短“嗯”一声,想了想,才问:“你要哪种式样的?”
小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鼓鼓看他:“我说三遍啦!我要一只龙一只凤凰!”
“好。”楼烬雪不自觉勾起唇角。
他手下动作不停,不一会儿,栩栩如生的龙凤糖画就出炉了。
小孩看得眼中光彩连连,对他磨磨蹭蹭的不满也消去许多:“好漂亮。”
“拿好。”楼烬雪撬起糖画,递给她。
小孩递回两枚铜钱,一手一只接过,没着急吃,反噔噔噔朝街角跑去。
是要分享给其他人吗?
楼烬雪收好摊子,在后面跟着小孩走。
拐过街角,小孩单独站一方,她对面,乌喧喧站着几个差不多年岁的孩子。
对面为首的孩子王盯着俩糖画,目光狐疑:“你说能讨青青喜欢,真的?”
小孩老神在在,举起糖画,递到那孩子王眼前,又指了指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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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我就很喜欢。”
她又将糖画转个圈,自信满满:“看看这是什么?龙凤呈祥!”
“茶馆那讲话本的说书先生曾讲过,那些仙人追求喜欢的仙子,就会特意来凡间买龙凤糖画,仙子们就会感动得答应追求,你不信我,总得信说书先生吧!”
一堆孩子被她哄得晕头转向,孩子王急哄哄要拿,小孩高高举起糖画,不满瞪他一眼:“急什么,说好的,先给钱!”
孩子王撇嘴,从怀中掏钱:“多少?”
小孩眼睛转了转:“二十枚铜钱!”
“什么?”孩子王气急败坏,“这种糖画不是一铜钱一个吗?李老头那里就有卖,别唬我,我多给你五枚铜钱,算给你的跑腿费。”
“这不一样!”小孩神色一凛,“李老头那糖画什么鬼样子你也知道,你看看这糖画多漂亮,这可是我拖人从镇上带的,分文不少!你不要我就去找阿虎!”
孩子王一听急了,阿虎和他同样喜欢青青,这可不行!他咬咬牙,还是掏钱了。
小孩送别几人,满脸喜气,嘴中念叨:“一会儿给阿婆买她最喜欢的烧饼。”便揣着热乎乎的铜钱,快速朝桥那边跑。
楼烬雪见状,刚想跟过去,眼前一黑,神魂拉扯感传来,场景转换了。
-
再醒来时,依旧在魇村,却没几个人,村内房屋被暴风吹得零零碎碎。
他又看到那个小女孩。
她比之前长大不少,大概八九岁,之前干净整洁的衣服已经破旧,脸也脏兮兮的。
她躲在草垛旁,伸出个小脑袋,紧张看向四周,目光扫来时,愣了愣,又急忙向他跑来。
楼烬雪发现,自己的视角似乎低了许多,直到被一只小手拎起后脖颈,才意识到,他变成了只巴掌大的小狗。
“你还这么小,要被其他人看见,会被捉了吃掉的。”小孩将他小心揣在怀中,又用外套遮住,不让人瞧见。
楼烬雪视野瞬间暗下来,只能听到小孩舔舔嘴巴的吧唧声,肚子咕噜噜直响。
她道:“放心,我不吃你。”
随后一阵颠簸,待重新看清周围,已在室内,她带它回了家,放在木板床上。
她蹲身,看着他叹气:“你才刚会走路吧,要我不管,你就活不过今晚了。”
知道小狗听不懂人话,她仍继续道:“我阿婆说,当年她也是这样把我从桥洞里捡回来的,可阿婆已经……”
“我讨厌海神祭!”小孩脸上燃起浓烈怒意,“这已是第三年,海神发怒,村里人没了大半,阿婆为救我,也没了。”
“这根本不是赐福,是诅咒!”
“大家好久没吃东西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掉,听说已有人在卖孩子,也许,哪天我也会被其他人偷偷卖掉吧。”
她爬起身,上床,伸手揽住小狗,摸摸狗头,语气又柔软下来。
“唉,我好饿,还是睡觉吧。”
楼烬雪安静窝在她怀中,待她呼吸平稳,才悄无声息钻出来,抖抖身子,凑到她额心,鼻尖轻轻碰了碰。
很烫。
她在发热。
生了风寒,还这么小,若不及时吃药,会死掉,就算这只是一场“劫”。
他跳下床,悄声扒开门,耸动鼻尖嗅了嗅,便快速朝村外跑去。
躲过几波在山上挖野菜的人,他很快寻到几株驱寒药草,简单处理后,又往回跑。
他叼着草药,冲进院子,刚想撞开房门,眼前又是一黑,场景再次转换。
不待睁眼。
他只觉自己似被人紧紧攥在手心。
麻木艰涩的声音在密闭箱体内响起:
“为什么?”
“他们笑得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