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什么是权力
作品:《鸾镜GB》 “这就是权力。”
孙太后似乎是想起什么,又对朱见深重复了一遍。不过朱见深小小的脑海里只有这间小院的天地,尚不能理解紫禁城之外的广阔,他仰着小脸问孙太后:“那皇叔能把我关在这里,把父亲关在南院,让我们不能相见,是不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呢?”
孙太后微微一怔,缓缓点点头。
朱见深见自己的答案获得了肯定,又问:“可是我读书的时候了解到外面有大千世界,那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力,能把全天下最有权力的皇叔关在紫禁城呢?”
孙太后答不出,也不想答,她轻轻摸了摸朱见深的头,转而叮嘱万贞儿今后这段时间要多加注意。
孙太后来去匆匆,只是又简单与朱万二人交代几句,留下些日常用品便离开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太后仪仗,朱见深紧紧攥住万贞儿的手,他懂事地没问奶奶何时再来,可眼角挂着的泪珠,出卖了他满心的不舍。
万贞儿抬手为朱见深擦去眼泪,恰在此时,陆明明轻手轻脚地从屋内钻出来,不忘反手关好房门,以免暴露床上那只晕成红团子的山雀。朱见深眼尖,敏锐地指着她的嘴,好奇问道:“你偷吃了什么好吃的?嘴巴红红的。”
陆明明忙抹了抹嘴唇,强装镇定道:“哪有!我这是冻的!”
“若真是冻的,那应该是脸红,而不是嘴红。”朱见深歪着头,分明是不信。
“你还不信我,我有好吃的什么时候瞒过你们?”
看着两个人斗嘴,万贞儿忍不住露出笑意,可一想到孙太后临走前说过的话,唇角又不自觉地耷拉下来,她连忙转身,生怕被二人发现她眼底的悲伤。
凉透了的羊汤饺子实在是难以下咽,万贞儿重新升起炉火,热过之后,三人勉强着对付,吃了一顿。期间朱见深几次欲言又止,都被万贞儿以“食不言寝不语”圣人教诲给按了下去。
吃完饭,朱见深望着打完雪仗后院子里乱七八糟的积雪,坚持要在二位宫女清扫前再玩一会儿,万贞儿拗不过,也只得由着他去。
午后,暖阳将院中积雪照得结了一层酥壳,朱见深专挑雪皮踩,万贞儿无奈,只好又找出一双皮靴放在旁边,等朱见深玩够了换上。随后,她继续回屋收拾衣服,陆明明坐在一旁,看着万贞儿将几件崭新的衣裙收拾出来,放在一边,十分不解。“现在也不是换季的时候,你收拾这些做什么?”
万贞儿头也不抬地解释道:“我看你过冬的衣服没几件,就想着把我没穿过的衣服收拾出来一些给你。这些都是前些年宫里发的,我一直留着没舍得穿,如今你穿正合适。”
陆明明连忙摆手,推辞了万贞儿的好意。“姐,我不能要!”
她知道,每次宫里发了好东西,万贞儿总是先紧着朱见深,剩下的就等着补贴家用,典型的宁可苦自己,也不愿亏待他人。
“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好在冬天换衣服不勤,我有两身倒着穿就足够了。”
万贞儿却十分固执,强硬地把衣服塞进陆明明怀里,“我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陆明明推拒不过,只好讪讪收下,暗自思忖也不知万贞儿今天是怎么了。
两人正说着话,听见门外传来动静,抬眼望去,看见一名医官打扮的人正在向朱见深请安。
“卑职拜见沂王殿下。”
“免礼免礼。”朱见深脸颊红通通的,正踮着脚将他好不容易团出来的小雪球往大雪球上安,他身高不够,力气又小,终于将雪球给举了上去,额角累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却顾不上擦拭。
他玩得正开心,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免礼。
朱见深可以这样,做宫女的却不可以,万贞儿立即福身行礼,陆明明也跟着向医官屈膝,恭敬道:“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医官抬头的瞬间,二人视线相对,陆明明忍不住笑了,竟是那位老熟人,不过与上次遇见时相比,对方已经褪去棉布长衫,换上了一件官服,明显是升职了,官服下面鼓鼓囊囊地套着棉衣,让陆明明不禁想到那句,以为你上岸穿着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他说话时依旧脊背微驼,看起来像是自然地保持着俯身行礼的角度,礼数周全的让人挑不出错误。
“今儿是冬至,我奉两宫太后懿旨特意来为沂王殿下,以及二位姑姑把脉调理身体。”
“谢过吏目大人。”万贞儿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对方的身份品级,婉言谢绝道,“只是劳您为我们看诊,恐逾越了宫规,您只需要为沂王殿下看看就可以了。”
医馆熟练地从木箱里掏出诊脉用具,摆在桌子上,“姑娘有所不知,太后特意吩咐过,二位劳苦功高,务必要我为二位也仔细把把脉呢。”
陆明明闻言,难以置信地抠了抠耳朵,那位孙阿姨上来就想抽自己耳光,能有如此好心?她不信。
万贞儿显然也不信,双眸直视医官,追问道:“敢问大人,可知是哪位太后?”
医官似乎也有意显示一下自己的消息灵通,凑近了神秘道:“我听院使大人的意思,应当是吴太后。”
吴太后,陆明明心中一动,这个名字她到目前为止还未听人提起过,看来是位新登场的人物,既然孙太后是朱祁镇的母亲,那吴太后应该就是朱祁钰的母亲。可吴太后为何会突然关心起她们来了,陆明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万贞儿显然也有这样的疑虑,然而太后旨意难违,至少体检不是坏事嘛,陆明明自我安慰着也将手腕搭在脉枕之上。
医官隔着丝帕,屏气凝神感受了好一会,时间长得让陆明明都有些慌张,莫不是自己真有什么大病?
眼看着医官终于松开了手,陆明明紧盯着对方一开一合的唇,听见对方说:“陆姑娘身体非常健康,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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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充足,甚至……”
“甚至什么?”陆明明生怕对方说出不好的话来。
“甚至有点好过头了,陆姑娘平时可会经期腹痛?”医官试探性着问道。
“我好得很,吃凉的,摸凉的都没事,不过贞儿姐痛得厉害。”陆明明大大咧咧地指了指身旁的万贞儿,还没说完,后背就挨了对方一巴掌,疼得她呲牙裂嘴。
万贞儿脸颊瞬间涨的通红,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女子月信这般私密之事,竟被陆明明公然抖搂到医官面前,对恪守封建礼教的古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些,可陆明明却觉得,在医者面前本就不该隐瞒病情。
医官倒是神色如常,低头思索后,指出万贞儿也许是因为长期居住在寒湿之地,经期又不忌凉水等原因,这才导致月经量少、痛经,随后提笔开了几副中药,叮嘱万贞儿按时熬服。
至于陆明明,医官又反复把了好几次脉,再三确认脉象无误,而非自己医术不精后,才将东西一一收拾妥当,装箱告辞离去。
陆明明手里攥着药方,自告奋勇道过几日要帮万贞儿去抓药,却被对方伸手接过。
万贞儿倚在门框上,将药方仔细叠好揣入怀中,对陆明明道:“我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是些寻常女子都会有的小毛病罢了。”
说完,便摆手招呼着朱见深回房。
陆明明也跟上朱见深的脚步,想一起进屋,好好和万贞儿打听一下吴太后其人,却被万贞儿拒之门外。隔着门板,陆明明听对方支支吾吾地借口身体不适,想先歇息一会。
陆明明暗道自讨没趣,只能闷闷回屋,甫一进屋,她便将身体甩在炕上,冲着正靠墙而坐着的栾珝嘟囔道:“真是的,那老阿姨看我不顺眼也就算了,她走了,连万贞儿对我都冷冰冰了。”
她掰着手指头,一一数起来,“你看看,又是送衣服,又是叫太医过来诊脉,就连吃饭的时候朱小胖子都主动往我的碗里舀了一个大饺子,搞得倒像是要为我践行一般。”
栾珝闻言,将手中的书卷搁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少女絮语。
陆明明偏过头,瞥见栾珝摊放在一旁的书卷,纳罕道:“你竟然在看《山海经》?”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随手将书往更远的地方推了推,翻身趴在栾珝腿上,指尖无意识抠弄着他腰封上的宝石,“我问你,如果有人欺负我,甚至还想要我的命的话,你要怎么做?嗯?”
少女的尾音微微上挑,手指在绕着脐上的宝石打着圈儿,眸光灼灼地注视着栾珝的双眼。
栾珝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尽我所能,带您逃出去。”
“好,我记住了。”陆明明撑着栾珝的膝盖起身,紧挨着他坐下,鬓角自然地蹭着对方的侧脸,右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肢。
栾珝侧过脸,鼻尖轻轻擦过少女的面颊,两个人的唇自然而然地贴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