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狗血文痴情炮灰觉醒了》 其实谢萦珠是重生回来的人。
十二岁那年谢家破产,家里的房子和家具被拿去抵债,但还剩一大笔欠款还不清,最后他被谢父卖给了债主抵债,只为了给他弟弟换口热饭吃。
那天特别冷,债主把他扔进车里时,他哭得撕心裂肺,换来的却是债主揪着头发扇来的耳光。车开过一段路后,又有另一个小孩被堵着嘴丢了上来,扔在他身边。
这个小孩就是应承宴。
应承宴比他小,是被绑架来的。谢萦珠在家当哥哥的时候总被教育要照顾弟弟,于是下意识地也把应承宴当弟弟保护。在暗无天日的囚禁中,谢萦珠总把最后半块馒头让给他。应承宴冻得发抖,他就把人搂在怀里取暖。小少爷半夜做噩梦,他就学着母亲的样子轻拍他的背哄他再次入睡,哪怕自己也因为黑暗吓得彻夜难眠。
应承宴答应他,等家里的人来救自己时,一定会带上谢萦珠回家,让他也过上少爷日子。
谢萦珠相信了他的话,可是应家交了赎金将应承宴救走后,他却再也没听到任何与应承宴有关的消息。
再后来他像只野狗一样在社会底层求生,当过乞丐,在码头扛过货。最落魄时,他蜷缩在八人一间的廉价旅馆里,看见报纸上谢家突然被应家扶持的消息。而他那个从小体弱的弟弟,如今穿着名牌校服在国外留学。
那本该也是他的生活。
可好像没人记得谢家有个被卖掉抵债的哥哥。
直到有一天,他在高档会所里跪着擦地时,一双皮鞋停在他面前。他抬头,一张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脸撞入眼中。
过去那个会因为噩梦缩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弟弟长大了,一身名表名牌,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说——
“你们会所擦地的都长这么好看,包他多少钱啊?”
于是谢萦珠又被会所卖给了应承宴。
刚开始他以为是应承宴认出了自己,可到了应家才发现应少爷只是缺个消遣折磨的对象。
但凡哪件事做的不顺应承宴的心意,他就会被追着打,有时候是高尔夫球杆抽在背上,有时候又是被人用大部头书砸着玩。偶尔应少爷大发善心,会在和他做完后抱他一会儿,权当安抚对他的折腾。
那个时候世界上除了应承宴外没人要他。
谢萦珠压抑着原本的性格,将自己活成了应承宴最喜欢的样子,温顺、乖巧、毫无威胁,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像只惊弓之鸟。
应承宴喜欢看他因为自己一个眼神就瑟瑟发抖,被捏疼了手腕也不敢喊痛的模样,慢慢的很少再打骂他,开始像谈恋爱似的关心他,心疼他,在外人面前护着他,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
自己继续这样听话地活下去,应承宴也是会对他心软的吧?
可后来他那个留学的弟弟谢怀玉回来时,他才知道这位好弟弟冒名顶替了自己当年救应家少爷的功劳,换来了应家后来对谢家的扶持,换来了他风光无量的留学生涯。
应承宴知道了他和谢怀玉的关系,让他把心脏捐给“救命恩人”谢怀玉治病。
谢萦珠这会儿终于不再相信自己能感化应承宴,再也没法做一只温驯的金丝雀,发疯似的和应承宴吵了又吵,原本想逃走,却被应承宴锁在地下室里几天几夜,饿昏后被取走了心脏。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好像忽然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世界,发现眼前的场景书页似的翻动着。
也就是这个时候,谢萦珠才知道自己是一本书里的悲惨白月光,而他的弟弟谢怀玉则是洞悉剧情的穿书者,所以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夺走他的气运,夺走他本该有的一切。
他看着谢怀玉换了他的心脏,应承宴在病房里和他求婚,两情相悦,风光无限,成为港城一段佳话。人人都说应少爷不忘救命之恩,和谢少爷门当户对,却没人知道谢萦珠被剖开胸口取出心脏,死在黑黝黝的地下室里。
可明明他才是那个最怕黑的人。
他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再次醒来时,应承宴刚被应家救走,孤零零地留他一人在债主的仓库里。
后来的那些事还没发生,他还有机会拯救这段曾被毁掉的人生。
而这辈子,他绝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一味地讨好别人,唯唯诺诺,窝窝囊囊地死掉。
既然所有人都要他死,那他就非要往上爬,要过得比别人都好。
......
谢萦珠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哪怕这一世已经活了快十年,每每想起往事,胸口被人剖开的地方好像还在隐隐作痛。
他眯着眼,刀尖划过应承宴的皮肤,留下一丝血痕,只要再用用力就能割到颈动脉,让眼前的人在梦中死掉,和上辈子的他一样。
可谢萦珠改了主意,慢慢将刀子收了起来,指腹轻轻划过过应承宴的脸颊,像情人之间调情的爱抚。
这样死掉有点太便宜你了,谢萦珠想。
被骗,被辜负,被抛弃,这样的苦,应少爷这辈子也应该试一次。
***
应承宴醒来时,天光大亮。
依着他的经验,从宿醉中醒来时身上会黏糊糊的很难受,对于一个洁癖来说是完全无法忍受的,所以他先前很少喝太多,至少要留一些意识撑到他清洗完再睡。
可现在他身上很清爽,就像有人帮他清理过了一样。
应承宴“啧”了一声,慢慢起身,想起来了昨晚他为什么会失控。
他本来是想看谢萦珠笑话的,却没想到居然有旁人敢觊觎他。
虽然他被谢萦珠耍得团团转,但潜意识里早已经把这个人划到了自己身边,哪怕是要给他教训,也只能是自己给他教训,容不得旁人来染指他们的恩怨情仇。
兴许是从小都在这个豪门里和弟弟争东西,大到公司股份,小到家人的偏爱都要靠撕咬抢夺才能得到,所以应承宴对任何事的占有欲都特别强,这份占有欲扭曲到一点小事都会和对方斤斤计较。
他昨晚一上头一生气就喝多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还给那个口出狂言的人好一顿教训。
是谁送他回来的?
应承宴听见隔间有声音,心生几分警惕,从床上站起身,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见隔间的门帘被人撩了起来。
谢萦珠穿了件围裙,半长的头发束在脑后,看见他醒了,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醒了?”
应承宴拧着眉,狐疑地看着他,半晌后才开口,声音有点哑:“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他的房间是个套间,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平时不必和家里的其他人公用同一间,而谢萦珠这副打扮俨然一副在做饭的样子。
谢萦珠弯了弯眼睛:“应少爷贵人多忘事,昨晚喝多了是我送你回来的呀。不仅送你回来,还帮你擦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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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记得了?”
看着应承宴的脸色愈发精彩,谢萦珠笑得更开心了,抬手指了指一边的桌子:“那边给你倒了温开水,记得喝。”
他说完,又钻回了隔间里。
应承宴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慢慢走到了桌旁,端起那杯温开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当年他妈妈还活着的时候,早上也会这样倒一杯温开水放在床头柜上,亲亲他的额头再出门工作。这样他一睁眼看见那杯水,就会知道妈妈来过了。
应承宴端着那杯水晃到隔间的门帘前,布料半透的光影里,谢萦珠的身影忙碌地晃动着,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音,给这间有点太大太空的屋子添了几分人气。
“少爷,别挡路。”
谢萦珠很快料理好了饭,端着面碗掀帘而出,面碗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精致的眉眼。
应承宴让开,下意识“哎”了一声:“你别摆在那儿,这是我——”
这是我办公的桌子。
还没等他说完,就见谢萦珠冲他丢了个白眼,利落地将碗在那张楠木桌上摆好:“给你做早饭不错了,哪来的挑三拣四的毛病。”
应承宴扬起眉,有些不满地看向他,却被人递了双筷子。
“尝尝好不好吃,”谢萦珠说,“快点呀。”
应承宴接过筷子,有些不知所措地在他对面坐下。
这是碗西红柿鸡蛋面,金黄的蛋花裹着鲜红的番茄,对比他平时吃的东西来说简单得有点寒酸。
应承宴看着谢萦珠那碗里漂着的葱花,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葱花?”
谢萦珠正低头挑着面条,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吃牛杂煲的时候把葱花挑了个一干二净,是个人都看得出吧?”
应承宴没再说话,就着蒸腾的热气囫囵塞下一口面。
热气氤氲中,他往日包裹在外的刺与棱角似乎也软化了,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像一只温驯的小狗。
谢萦珠撑着脸颊看向他,轻声问:“好吃吗?”
应承宴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盯着碗里面条,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母亲也是这样撑着下巴,笑着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太酸了,”应承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像是被热气熏得有些难受,“一般。”
谢萦珠嗤笑一声:“不好意思,之前只给弟弟做过饭,不如五星级厨师手艺好,少爷多担待啊。”
应承宴沉默半晌后问他:“你昨晚为什么不拒绝?”
“嗯?”谢萦珠挑眉,“什么拒绝?”
“我让你去喝酒,”应承宴说,“你明明可以拒绝的。”
谢萦珠唇角微勾:“因为我喜欢钱啊,应少爷,你开的价码很难让人拒绝吧。”
有些温情的氛围瞬间被他的拜金言论打破,应承宴“啪”地把筷子往碗边一撂,脸色又黑了。
“好啦,开玩笑的。”
谢萦珠忽然凑近,笑盈盈地伸手,用纸巾擦去了他嘴角的汤汁:“其实是因为我挺喜欢你的,小宴。”
很久以后应承宴仍然会怀念这个早晨,谢萦珠在氤氲的雾气里对他笑,眉眼懒洋洋的,温柔得好看,像下凡来爱他的天使。
天使看着应承宴的眼睛,语气小心而诚恳,像是怕冒犯了他:“我其实......很想得到那个和你谈恋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