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陆恂头一次向女人低头

作品:《穿到三年后,冷面权臣日日宠妻

    陆恂头一次被人如此戏耍。


    说不上是羞恼还是生气,眼睁睁看着栖月夺门而出,他紧随其后,先是吩咐仆从去找大夫,才交代完,就看到栖月已经远远走了。


    看方向,是凉亭小径那边。


    那里可真是有好大一只萤虫老怪。


    陆恂被栖月这么不上不下的撩拨一番,早不想再管她,可等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又放心不下。


    只能大步前去寻她。


    她走得倒快。


    等到那片萤火虫的草丛,陆恂远远看到她对着一片流萤,口中呼呼哈嘿,手上手舞足蹈,正与一群虫族大战。


    陆恂站定,没有出声,恐怕影响战争局势。


    该说不说,她人是滑稽,动作倒还算优美,几个起势颇有些在长公主府剑舞的气势。


    陆恂提着灯,耐心候在一旁,等着大将军王班师。


    但显然一个人族,是很难战胜会飞的虫族。


    陆恂听到栖月闷哼一声,“萤虫老怪你敢偷袭我!看我绝招!”


    她能有什么绝招?


    陆恂略感好奇,到底纡尊降贵往前挪了两步,然后就听到呕的一声——


    哗啦啦似大厦倾。


    栖月吐在那片草丛,萤火虫的窝里。


    “看吾之神威,尔等还不速速就擒!”


    陆恂:……


    “恂恂!”


    栖月耍过威风,余光看到陆恂身影,立刻跳过来,麦芽糖似的黏上他,“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舍不得吾?”


    她如今抱人倒是抱得得心应手。


    但此情形,在一位素来喜洁人的眼里,刚吐过的栖月与一堆秽物也没什么区别。


    陆恂一张脸上满是山雨欲来的阴沉,单手抵着栖月的脑门,将人推开。


    他就不该来,


    真的。


    “恂恂,你变心了?”


    栖月蹙着眉,煞有介事地看着他,“吾出征一十八年,你另觅良人也属寻常。也罢,叫吾最后一次看看腹肌,从此天涯海角,你我各不相干。”


    她竟还想上手。


    陆恂皮笑肉不笑,“姜栖月,你是真中毒还是装的?”


    那声音寒浸浸,透着透骨的冷意。


    栖月抚着心口,被他冷脸一瞥,唇才动,心口又涌上来一股反胃。


    陆恂本能往后。


    栖月又吐不出了,只是这样要吐不吐的非常难受。她也当真仰起脸,眼泪一颗一颗滚滚落下,“恂恂,你竟然嫌弃我。”


    陆恂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对付这般脑子不清醒的人,与她硬来完全没用,“没嫌弃你。”


    她翻脸当比翻书。


    听过此话,眼泪立刻收了,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人走过来搂住他的一只手臂,靠得极近,“你就是口是心非,其实最疼我了。”


    “我说得对不对,恂恂?”


    这一声恂恂叫的百转千回,叫得陆恂莫名浑身一麻。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绷着脸,下意识便想否认,“恂恂也是你叫的?”


    不让她叫,她也叫多次了。


    栖月很没所谓,整个人恨不得挂在陆恂身上,“恂恂不好听吗?可我很喜欢呢。”


    她性格里黏腻又霸道的一面显露无疑,平日里乖巧温顺的一个人,这会儿越不叫她做什么,她越要对着干。


    陆恂被她这一句甜言说得头皮发麻,手臂上的柔软触感时刻撩拨着心里的那头野兽,他默念静心咒,防止自己控制不住,将她掀出去。


    片刻后,她从依偎的肩膀处探头,“恂恂,我给你跳支舞好不好?”


    “不看。”


    “唱首歌呢?”


    “不听。”


    “恂恂,你真任性。”


    陆恂除了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外,什么都做不了。


    算算时辰,这会儿大夫已经来了,“该回了。”


    栖月不动,眼睛瞪大,微微撅着嘴,满是跋扈和嚣张,“我就不回去。”


    “你想怎样?”陆恂深呼吸。


    若是她还要闹幺蛾子,他不介意一手刀将人劈晕。


    “我头晕得很。”见他目露凶光,栖月就怂怂地又将头缩回去,靠在他肩膀上。


    陆恂扭头,果然见栖月双目迟滞,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倚靠着他。


    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陆恂没想到这辈子头一回向女子低头,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将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她抱得紧,难免刮刮蹭蹭,手背擦过一片柔软。


    她又娇娇呼痛,磨人地紧。


    姜栖月,真的很会撒娇。


    陆恂一言不发,俯身将人抱起,只想快些结束这段折磨。


    栖月窝在她怀里,却不肯安生,抬起手摸他的头,像她平日对时哥儿那般,揉一揉,“恂恂真好看。”


    陆恂抱着她,当即从头麻到脚。


    “我给恂恂唱个曲儿听好不好?”


    说完,她积极回应自己:


    “好的,月月唱!”


    她这般自问自答,自娱自乐,陆恂一时觉得她厌烦,一时又觉得可爱,直到他听到她唱歌。


    怎么形容呢?


    一般听人唱曲儿,是要给钱的,可听姜栖月唱曲儿,倒贴钱都没人肯听。


    不是难听与否的问题,是完全没在调上。听得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她下一个调要怎么九转十八弯。


    这一晚上,当真是他的劫难。


    终于回去。


    时辰已晚,兰先生不便过来,长公主和贺长风却都来了。


    大夫早已在屋内等候,陆恂将人放下。


    把过脉后,大夫说,“这菌子毒性不小,对身体却无大碍,只是使人致幻。我这就去开了药方,给夫人解毒静心。”


    贺长风这会儿是真愧疚,搓着手道歉,“弟妹,都怪我不好,害得你中毒。不过你若少吃一点,也是无碍的。”


    他自己在府上也用过这菌子,吃得少,一点儿事都没有。


    陆恂当即皱眉,若非贺长风生事,何来他今夜的苦难,正准备反唇相讥。


    就听到栖月一声百转千回的“恂恂~”


    进屋到现在,栖月一直安静得很,除了整个人状态委顿,长公主问话一句也不说外,倒也看不住异样。


    直到这一声恂恂。


    陆恂的脸当即黑了。


    贺长风却立时乐开了花,指着陆恂,笑得要岔气,跟着栖月拿腔拿调地学,“哈哈,恂恂~”


    “恂恂,咱们儿子都长这么大了,你将他养得真好!”


    栖月笑眯眯望着贺长风,目光中满是慈爱欣慰,“小四,我是你爹。”


    于是,贺长风的脸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