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吃醋了?

作品:《穿到三年后,冷面权臣日日宠妻

    春末之际,柳绿花红,京都宴会最盛。


    花朝雅集,琼枝玉宴,高门往来交集,宴会不断。


    栖月先前名头不显,但一场长公主寿宴,一场太后娘娘的赏花宴,叫她声名大噪。


    尤其是赏花宴上,嘉元县主不顾矜持,不要身份,宁肯做妾也要嫁给陆恂。


    只为成全一片私心。


    便是太后娘娘都出面做媒。


    可陆恂不为所动,明确拒绝,丝毫不留脸面。


    这还不算,嘉元县主在赏花宴第二日,便被送出京城,南安郡王再三表示嘉元很快出嫁,此生再不会回京,陆恂才勉强作罢。


    这代表什么?


    代表陆世子对其妻姜氏是真爱!


    陆恂素来行事狠绝,极难讨好,京都有那眼明心亮的高门,转头便将目光对准栖月。


    是以栖月的案头,请帖似雪花片一般,都是邀请她赏花赴宴。


    陆思先前一门心思等着贺长风,祈盼他能看见自己,从不爱参加此类宴席交际。如今想开了,也肯随着二夫人出门,只是时常嫌二夫人絮叨,便拉着栖月陪她一起。


    这日广平侯世子夫人办雅集,邀请了陆思,陆思又转头来请她。


    这种吟诗作画的集舍,栖月是最不成的。


    也嫌无趣。


    要她听曲儿看舞可以,这种舞文弄墨的事,她做不来,也欣赏不了。


    但陆思不肯,“好嫂嫂,你非要陪我去不可!”


    栖月直白道,“你要我去给你垫底?作诗作对,好叫你不是最后一名?”


    陆思被这话说的想笑,半晌才接着道,“我哪有那么差?吟诗作对,我一人就能做咱们两人的诗词,这点你放心。”


    栖月便问,“那我就专门为作弊去?考验广平侯世子夫人是不是瞎,能不能抓着我不通文墨的小缺陷?”


    这回陆思眼泪花都笑出来,拧着身子深呼吸几回,等平静下来,才肯说实话:


    “这回春日雅集,不止邀了夫人小姐。广平侯世子素擅诗词歌赋,与其夫人趣味相投,这回雅集还请了京都不少儿郎,到时候两方做了诗词互相品评。”


    陆思小声道,“秦尚书府上的公子,也在其中。”


    栖月知道他,兵部尚书秦府的二公子,据说是一等一的人才,出身又好,人品也靠谱,二夫人很是看重。


    “相看啊。”


    栖月拖长了声音,乜了陆思一眼,“这回又要我去给你壮胆?”


    陆思摇头,“想请你帮我把关。”


    栖月好奇,“有二太太千挑万选,你有什么放心不下,还需要我帮你把关。”


    “母亲更看中家世这些虚头,我不一样,我更看中郎君的德行。”


    陆思好有道理的模样,“嫂嫂你生得娇艳,我比不过你。若那郎君面对你我能做到目不斜视,至少能保证他不是个好色之徒。”


    栖月:……


    “合着你将我当试金石?不去。”


    陆思便苦苦哀求,好话说了一箩筐,栖月被她缠得无法,只好勉强应了。


    当天晚上,栖月将此事说给陆恂听。


    陆恂换身家常的衣裳,栖月就隔着屏风与他说。


    陆大人一向不在意这些宴请,只是她毕竟是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在外行走,这些事情,最起码要知会他一声。


    “现在又改走才女路线了?”陆恂从屏风那头转出。  他穿一件半旧墨青色直裰,壁灯映着那张冷峻从容的侧脸轮廓,身形高大伟岸,只消站着,便是渊渟岳峙的沉稳从容。


    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不中听,“需要请人给你代笔捉刀吗?”


    栖月无奈道,“我不过是陪四妹妹一回,不作诗。”


    陆恂云淡风轻,“那样相看的场合,二太太不陪,倒叫你跟着一起。只当你想憋着要出个才女的名头,一鸣惊人。”


    栖月不理他话中的讥讽,奇道,“您知道广平侯夫人的雅集?”


    举凡京中这些所谓雅集,不过是换个名头的赏花宴。诗词只是名头,实际作用就是给未婚的郎君淑女们提供一个合规的场合。


    愈是高门,愈不会搞盲婚哑嫁那一套。


    当年陆恂和贺长风,也被陛下送去参加过一两个诗词雅集,比起栖月,他要清楚得多。


    陆恂淡淡看她一眼,走出内室,“不清楚。”


    栖月跟在后面,连连追问,“那您怎么知道是去相看?懂这么多,以前是不是也参加过?有没有相中谁?”


    陆恂停步,栖月便一头撞上去。


    她觉得今日陆大人有点奇奇怪怪,于是突发奇想,“不会是我要去参加雅集,您不高兴了?”


    “吃醋?”


    陆恂都气笑了,转过身盯着她眼睛瞧,“吃你的醋?听起来似乎你对后日的行程很有自己的想法。”


    栖月悚然一惊,连连摇头。


    她还记得陆大人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守妇道,再胆大包天,她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您多虑了。”


    陆恂没再说话,走过去坐下。


    今日小朝会上,右仆射娄信举荐远舟,言他勤政敬业,修身洁行,举他回京进中台。


    陆恂与娄信先前有过龃龉。


    娄仆射仗着自己资历深,当初没少给陆恂使手段下绊子,今日这番举贤,看似高风亮节,其实却是将陆恂的脸面往地上踩。


    陆恂的弟弟想要回京,何时轮到外人指手画脚?


    “娄信这个老匹夫,倒是会钻空子!旁人的弟弟,用得着他假好心?”


    “你没见陛下准奏时姓娄的那副嘴脸,真是有辱斯文。”


    贺长风只当姓娄的挑拨离间,商量道,“要不咱们给远舟寻个更好的去处?远舟博文,中台倒是最合适……”


    天下枢要,在于尚书。


    中台便是尚书台。


    文人之余中台,便如武将之余战场。不得不说,对于陆远舟,娄信的举荐倒是恰到好处。


    贺长风絮叨半晌,见陆恂一言不发,不由道,“你就真要吃要这哑巴亏?”


    当年陆远舟一意孤行,要去西陲磨炼,如今三年过去,回京这件事在贺长风看来,不过就是陆恂一句话的事。


    怪只怪娄信多事。


    倒像是陆恂挡了亲弟弟的道,倒叫外人替远舟说情。


    他想不通,“你就任凭那老匹夫离间你与远舟两兄弟?”


    陆恂眉眼不抬,看着手中的公文,慢声道,“是远舟想回京,托了娄仆射。”


    他话说得好平淡,却震得贺长风半天回不了神,“这……这远舟要回京,怎么不跟你说?”


    “他不是最钦佩你,一向与你亲近?”


    是啊,他的亲弟弟,宁愿托外人,也不肯与他说。


    陆恂眉目浓黑,五官深邃,慢慢又将手上的公文翻过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