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出征

作品:《穿到三年后,冷面权臣日日宠妻

    冥寿法事要做满三天,三日后将追立的牌位供于寺院,飨永久香火。


    这期间,太夫人会住在相国寺,至于其他人,可以等白日事毕后,傍晚归家,第二日再来。


    往年陆恂也会住在寺里守法,直到三日圆满整日结束。


    不过栖月派人来传话,说有事要与他说。


    陆恂便安排好一应事宜,准备与妻同归。太夫人因此多看了他几眼,倒也没有言语。


    陆娇不想夹在两夫妻中,早先坐车走了,只是陆恂尚且有事未处理完,人在里头没出来,栖月便等了一会儿。


    放生池里小鱼游得正欢。


    栖月站在池边,边想着心事,边看着池中的鱼儿,人就显得呆呆的。


    陆恂见到她时,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只当她听了一日的经累了,快步走近,笑道,“想吃?看上哪条?”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她立时回神,嗔怒地瞪去一眼,又双手合十,煞有介事道,“佛祖莫怪,佛祖莫怪。”


    明眸流波、含情缱绻,陆恂不禁看得笑了,低头,贴在她耳边,“真不想吃?”


    栖月一把推开他,一身正气地指责,“佛门圣地,这些鱼儿也是有灵性的,陆大人,你要做个善人,莫亵渎神灵。”


    “我哪里不善?”陆恂顺势退后,徐徐道,“每回到最后,我不是都善心地按着你的要求,再缓一缓,忍一忍吗?”


    白日热得厉害,傍晚风倒轻柔,衬着他的脸也动人。


    栖月回敬道,“你不是按着我的要求,你是按着我的腰。”


    陆恂眼睛仍看着她,行为举止端正守礼,可眼神半点也不清正,“那不如今夜换你?我一定没有那些要求。”


    栖月要啐他,忽听到山寺中钟声敲响。


    钟声嘹亮而悠长,在山中响起,如水波般一重重卷向四周。寺中诸人,在这一刻都心怀虔诚,驻足聆听钟声。


    栖月也望向钟声敲响的方向,闭眼聆听。


    陆恂便站在她身侧看她。


    她朱唇赭颊,眉目清婉,艳艳风情流动在眉眼间。先时面上愁绪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可比拟的虔诚模样,也不知在祈愿什么?


    美色惑人,自古如是。更何况是栖月这样的美人。只是相处日久,相貌倒成了最不值得称颂的事。


    人生那么漫长,总会有一个人,成了你心灵的寄托。


    从前他一个人,并不懂得儿女情长,也不觉得自己会像旁人似的爱得惊天动地。只是当一个人慢慢融入你的生活,他渐渐尝到了甜蜜欢喜。


    他不是莽撞多情之人,但面对稚妻,免不了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炽热爱意。也许这种深情在表达上并不完美,甚至很多时候,都值不上称道。


    庆幸的是,她懂他。


    他们是契合的。


    愈是深入了解她,他便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偏见,竟扔了一把匕首在她脚下。


    倘若她当真划伤了自己呢?


    那他该多痛心。


    不论兜兜转转,她总要是他的枕边人,心尖肉。


    钟声落了,栖月睁开了眼。陆恂已经移开目光,并不叫她知晓,自己没有闭目,而是一直盯着她看。


    栖月声音柔柔的,夕阳的金色余晖留下最后一抹灿烂,她欢心道,“我方才求了佛祖,佛祖也答应我了。”


    陆恂并不是信佛之人,但此刻被她感染,也跟着道,“是什么?”


    栖月收起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她说:“佛祖答应我,会保佑陆大人福星高照,健康长寿,还有许多人尊敬你,爱你。”  “佛祖会保佑大人时时都能感到幸福。”


    这些话,她从前也说过,只是以玩笑居多。


    今日在佛门圣地,她虔诚祷告,希望陆恂的生母在天有灵,能保佑陆大人一生顺遂。


    也会因今日的陆恂而感到欣慰和骄傲。


    陆恂沉默着,默默看她。


    他眸子清而黑,在他凝视她的时候,瞳孔越来越暗,像是吸食一切的深渊般。


    可他不说话。


    栖月也不需要他说出什么,这是她的真心话。


    谁也没有规定一个人必须一直强大。


    男人必须保护女人。


    沉稳的背后,是常年的克制、收敛,甚至压抑。


    栖月虽渺小,也可以撑起一片日月,如同萤火之光,仍能点亮黑暗。


    她不需要陆恂给予她什么,只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背负那样一个出身,于他无疑是一种耻辱,乃至深刻的痛苦。


    栖月不会瞒他,也不想瞒。


    只是在此之前,她很想先与他讲,他的身边不是空无一人,还有她在。


    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


    “嗯,”夕阳最后一丝光亮消失,连同陆恂面上的神情,一并被吞没,声音倒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回了。”


    夫妻二人相携,往寺外的马车上去。


    陆大人很急,他身高腿长,一步顶得上栖月两步,栖月原先还勉力跟着,渐渐便有些吃力。


    她才那般深情的,近乎剖白,他却半分不知体贴。


    栖月便不肯跟了。


    陆恂却似背后生了眼睛,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肩膀,半扶半抱。栖月只觉得自己双脚都快离地,被陆大人铁臂箍得死紧,挣都挣不开。


    平日那般矜贵内敛的人,终于也不肯再克制。


    于光线暗昧的黄昏,搂着他的妻,大步往前。


    终于到了马车上。


    栖月背靠着车壁,听到陆恂清冷的声线,带着近乎冷酷的命令式的口吻,“唤我。”


    “夫君——”


    他面上看不出情绪,在她仰头时,声音落下的瞬间,突然压下,攫取她的唇舌与呼吸。


    那种压迫性的、带着几分强悍的,不容她拒绝的。


    热烈而动情。


    于迷蒙之际,栖月睁开双眼,陆恂黑长的睫,挺直的鼻,近在眼前。他闭着眼,大手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吻得情深义重。


    栖月望到他放大的面孔,心里砰一下,好似万千烟花绽放。


    于是——


    她听到了自己心动的无以复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