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蒂尔那小子呢。”


    落日镇的仓库，一副山羊胡须的白发老头坐在苹果桶上，目光如炬对着眼前两个跪着的狼狈水手说。


    “老爷子，我、我们有急事报告利维老大，凌虐海贼团团灭了。”


    老头将一旁的红心海贼团通缉令丢到地上，纸张在地面铺散开，落到烛火的光亮处。


    “这事早传开了，利维那边也该得知消息了。”


    长脖子的大副激动地抬起头看向老者，眼中的意味明了。


    “真没用！被一个新生的海贼团打败了，船长还回不来，丢人！”


    老头训斥一番后：“你们老大能不能救出来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可是那是海贼猎人「白鸥」……！”


    老人用手上的木拐猛地敲击地面，说：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你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她、她有恶魔果实！利维老大一直在追查她的下落，我们真的没想到她这么强啊！”


    在老人看来，这通缉令上的人，都是群乳臭未干的小鬼，被他们那群人打败，蒂尔的水平着实不能看。


    “对了，她还有一些帮手。”大副指着旁边印有特拉法尔加·罗和他手下船员的通缉令。


    “那个叫特拉法尔加·罗的船长，也有果实能力……是手术果实的能力！”这是他们从那个叫麦纳特的情报师那得到的消息。


    “……”


    老头瞪大眼睛，呆呆张开嘴。


    “你说的是那个手术果实？”


    手术果实，除了能治愈死亡率极高的恶疾，更重要的是……那可是能获得永恒生命的果实！


    他的年纪已经大了，早就过了在海上叱咤风云的年纪，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他还不至于那么早退居幕后，在这么个小岛上通过走私物品和坑蒙拐骗维持生计。


    寻常人可能对这个果实了解不深，但像格林这样的老水手，曾经在不少大海贼船上流转，再加上混迹地下市场，早就对这个果实耳熟能详了。


    不少人在重金悬赏这个手术果实与能力者，只是没想到如今真的出现了。


    老格林抚摸着自己拐杖上枯瘦如柴的皮肤，手心出汗。


    如果让那个手术果实能力者给他做不老手术……那么，加上他现有的能力，去海上再闯荡个几十年也不在话下！


    他发出短促又刺耳的笑声，问大副：“他们在哪？”


    大副惊讶老头激动的反应却还不敢询问，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他们应该会追上我们，哦不……可能比我们还要早上岛！”


    “既然如此，红心海贼团那伙人就交给我了，不用利维操心了。”开什么玩笑，他可不会将这个机会让给他人。


    格林自信地说：“至于他要找的那个叫白鸥的女人，我会给他送过去。”


    “是！还得是老爷子！”


    大副小心翼翼问：“那我们？”


    他们该怎么办，到底是留在这里帮忙还是去投靠利维老大。


    “你们先下去休息，过几天出发，就说这边的事交给我老格林解决了。”


    说完，格林从怀里掏出一块印有独角犀的金色方块牌子，抛给对方：“你拿着这个手牌去找斯派达迈尔斯港口叫乔尼的小子，他会带你去见利维。”


    对格林来说，这两个微弱的战力派不上什么用场，杀掉还要清理，不如让他们离开，以后在利维那边还能再利用下。


    “谢谢老爷子！”大副和旁边的航海士感激涕零地道谢。


    ……


    “啵噜啵噜啵噜……滴……”


    “喂，打探下红心海贼团那伙人有没有上火蛇岛。”格林对着电话虫说。


    *


    贝波抱着今晚的食材走在路上，刚想对身后的人开口。


    “喂……你们看那边。”夏奇出声道。


    隆闻声向那边望去，枫叶镇的小集市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似乎是在吆喝着什么。


    “好像有什么活动？”隆再度观察了一下，不远处架起了高台，从人群的间隙中看到红色的台面上有人在演说。


    “我去看看。”


    夏奇抬了抬帽檐，心下好奇，说完就借着地面的冰滑下坡，稳稳落地前行。


    “我们也过去吧。”


    隆对贝波说。


    “我就先待外围吧……太多人了我会吓到他们。”贝波同隆边走边小心的说。


    曾经在村子上也有不少人将它当作森林凶猛的野兽，还由此吓晕了过去，而且它看到人群中还有不少小孩在看热闹。


    隆一顿，他拍了拍贝波的肩膀，转而安慰道：“啊，你不用担心，好好解释就好了。”


    “第一次见面我不是还以为你是玩偶嘛。”人们很少见到这样直立行走且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的白熊，通常认知里都会避开恐惧，将肉眼所见处理成常见的事物。


    白熊在北海某些地方的宴会还是吉祥物呢。


    “嗯……”


    见还没说服贝波，隆也不勉强它，留它在人群外远处待着。


    等到他挤进人群，才看到里面的景象。


    高台上有个脸上画着小丑妆的人正向空中抛出一排小球，这些小球在他的手上十分灵活，每一颗球都在旋转，排列成像钟表一般的圆型，不一会儿，又从嘴里吐出了火来。


    台下的喝彩声接连不断。


    原来是杂技表演啊。夏奇想。


    不知不觉就看了一半，有人端着铜盘来求观众打赏，快到夏奇跟前时。


    呯！


    哗啦啦……


    身边头发花白的老头手上颤巍巍的，他的钱袋落到地上，里面的贝利硬币散了一地。


    突然间，他的身躯向一侧倾倒。


    “老爷爷！你没事吧？”夏奇急忙上前扶住老头差点晕倒的身体。


    “咳……没事，没站稳。”老头将手搭在夏奇的手背上，说：“你真好心啊，小伙子。这世道，好人真是不多喽……”


    夏奇原本还对他的夸奖表现得不好意思，也没听出老头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慨。


    一旁的隆则是在人群中把贝利捡起，重新放回钱袋子里。


    “给，老爷子。”隆将东西递给老头。


    后者从他手里接过，从钱袋里拿出两枚100贝利的硬币塞到夏奇和隆手中，说：“实在谢谢你们了。”


    “没什么，就举手之劳啦！”


    老头让夏奇想起了远在飞燕岛的好友沃尔夫，他热切说：“要我们送你回家吗？”


    “不不用了，老爷子我还能走的。”


    见他态度坚决，夏奇也就不坚持了。


    “喂！你们是，住在南希家的那群……”说话的小丑顿了一下，把海贼两字吞回肚子里，“那群人。”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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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疑惑道。


    “我是克里欧涅那小子的发小，我叫阿多。”


    “克里欧涅啊！”夏奇惊讶，他笑着友善道：“没想到他还跟你提过我们啊！你好，我叫夏奇，那边的爱心头大叔叫隆。”


    “你好。”隆说。


    “你们这是在？”阿多问。


    在他看来，海贼不论出现在哪里，他都秉持怀疑的态度，那是群狡猾的人。


    “我们刚采购了晚上大伙要吃的食材，对了，你要来一起吃吗？”


    夏奇热情地说：“我的伙伴有很擅长做饭的大厨哦。”


    “……”


    阿多没想到对方这么热情。


    “不了吧。”他回绝。


    “你来的话！克里欧涅也会高兴的！”夏奇目光热切，笑容真挚。


    阿多觉得这个戴着绿顶红檐狩猎帽的男人相当的……天然，就像那种活力的少年。


    “好吧。”


    最终，夏奇等人带着阿多回到了诊所。


    *


    “阿多？！”


    克里欧涅惊讶，向佩金一伙解释道：“这家伙是我的发小。”


    “路上遇见了他，被邀请来吃饭了。”阿多无奈地用手指了指夏奇。


    “欢迎欢迎！”佩金笑着说。


    几人介绍完名字后。


    “竟然是小丑诶！”伊卡库眼冒金星说，“你会喷火吗？”


    “会是会，不过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了小姑娘。”


    阿多说：“我先去卸个妆。”


    “正巧嘛。”


    夏奇说：“我和佩金先去收拾东西备菜，待会就能吃饭了。”


    “船长和安莉卡还没忙完吗？”隆问。


    “他们说要去调查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话音刚落。


    安莉卡和罗就走进门，肩上还有点细碎的雪块。


    “哟，好像听到说到我们了。”安莉卡笑盈盈说。


    “回来了啊，大姐头，船长！”


    克里欧涅说：“怎么样了？”


    “那家人比较抗拒。”他们探访了最近很酣睡症的住户，得病者的亲属或许还陷在情绪中，无心回应。


    “只能明天再去一趟了。”安莉卡在海军时期工作也没少遇上这种情况。


    “这样的效率太低了。”罗陈述事实。


    “也不能急嘛。”


    安莉卡说：“总不能用暴力手段吧。”


    罗倒觉得那样反而更直接，只不过名声上会受损一点而已。


    “安莉卡！我跟你说这里有小丑哦！”伊卡库兴致勃勃对她说。


    “小丑？”安莉卡露出像小孩子一样兴奋的表情，向四周扫视，说：“在哪？在哪？”


    她特别喜欢小丑……因为面纹像极了那个人。


    阿多从浴室走出来，不过脸上的妆已经没了，只有干净的脸与平头。


    “就是他。”


    伊卡库指了指，而后遗憾地说：


    “什么嘛，原来卸完妆真的没了啊。”


    阿多疑惑地看向她。


    安莉卡的表情也肉眼可见跟着从兴奋转而变得沮丧，黑影笼罩着她，气氛低沉。


    罗冷静地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反应，再盯向安莉卡。


    发现她是真的在可惜这件事。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她还是小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