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迫击炮的炮弹发射出去，砸在对面海贼船的附近，溅起哗哗的大浪。


    对面的海贼们举着刀，嚣张地挑衅，用船上的火炮回击军舰。


    船只发生剧烈摇晃，倾斜的角度逐渐增大，让船上的人东倒西歪，士兵们抓住栏杆桅杆才堪堪站稳。


    “安莉卡呢？！”


    罗西南迪下意识寻找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咕噜咕噜……罗西……！”


    她太瘦弱了，被风浪一下子拍飞了出去，海水抽开了她的力气，甚至没来得及挣扎。


    咚地一声。


    金发的男人跳入海水中。


    “罗西南迪你个笨蛋！你不会游泳啊！！”


    萨克的咒骂了声，他脱去外套，涌入大海将罗西南迪和安莉卡捞了上来。


    海军们很轻易的结束了跟那群海贼的战斗，完全是碾压局。


    捆绑完一个个海贼。


    萨克给了一大一小两个爆栗。


    “你们真的是！”


    “抱歉哈哈哈……”罗西南迪毫无自知地说，“我忘记了。”


    萨克无奈地瞪了眼好友，他将目光落到小女孩身上：


    “安莉卡，你有恶魔果实能力？”


    “嗯。”


    安莉卡乖巧地点了点头。


    萨克没有露出安莉卡预想中的恐慌表情，他放松地笑道：“这样啊，那你以后就是旱鸭子了哦。”


    “能力者虽然能获得超能力，但是终身不能游泳。”


    “诶……？”


    这么说，她一辈子都无法学习游泳了吗。


    看到她的失落，罗西南迪笑着说：“安莉卡，你的超能力能帮助很多很多的人哦！”


    “别人也没办法欺负你！”


    安莉卡嗯了一声，露出笑容。


    不会游泳也没关系，她努力不掉到海里就好了。


    如果真的像罗西南迪说的……这个能力有那么强大。


    以后，她一定也能保护自己和平安镇上的人们了吧。


    萨克看着小女孩从一开始的封闭状态变成像正常小孩一样笑了。


    暗中想，罗西南迪他还是很有一套的。


    *


    从方块海贼团的噩梦中醒来，安莉卡回到了平静的生活。


    她看着自己瘦小的手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变成了疤的样子。


    好像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被这样的人真诚的情感打动。


    那个金发的海军，叫罗西南迪，是个很神奇的男人。


    她仍记得那一天，在那个小镇上，那个灿烂的笑容逆着光却模糊了她的视线，金晃晃的让人有些发晕，融化了北地的雪，在某个柔软的地方刻下了一道印迹。


    “如果有天使，一定会是罗西南迪的样子。”她说出这样令人窘迫的话。


    旁边的萨克长官听到这个评价，捂着肚子在原地笑得打滚。


    他大喊：“罗西南迪！你还真是很会带小孩啊！”


    罗西南迪点了根烟，露出得意地笑容：“萨克，你要学吗？”


    “喂！小心火啊笨蛋！”


    安莉卡看着他们吵吵嚷嚷的样子，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像梦一般美好。


    ……


    “你说什么？”


    他完全忘了船上还有这个cp9，也就是世界政府直属秘密谍报机关的特工。


    “那个小女孩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吧？”茨姆修·卡马亚推了下圆墨镜，左手上拿着电话虫的听筒还未放下。


    “我已经向斯潘达因长官报告，这个孤儿会送到冠昊岛，成为下一批cp的人才备选。”


    萨克的脸色铁青。


    冠昊岛，是政府收留了许多孤儿的地方。


    在那里，小孩在懂事之后会学习一种超乎‘人类极限’的训练，能得到超人般的体技‘六式’。［注］


    但是，过去那里的人会经受长时间的训炼以及一些洗脑教学，他们只会服从任务，成长后只会成为无情的杀人机器。


    执行室内，萨克捂住愁苦的脸，撑着桌子。


    准将的权利还没有大到可以左右政府的决策，萨克的内心反复挣扎。


    小声喃喃自语：


    “这个事，要告诉罗西南迪吗……”


    *


    “关于果实能力控制这件事……似乎没有很大的进展。”


    罗西南迪坐在甲板撑着下巴思考。


    虽然他答应了这件事，但他的寂静果实的能力是造出隔音壁，是领域型的能力。


    安莉卡的果实更像是触碰或释放？


    这方面，果然还是要有经验的人来教授。


    他的脑中转过海军本部的同事们，一大群果实能力者，思考哪个同事更适合她？


    ……果然得是那个人吧？罗西南迪想。


    那就带她回本部吧。


    他准备将这个决定告诉萨克，不用将安莉卡送到福利院了。


    前往执行室的路上。


    “恶魔果实能力？那个小女孩吗？”


    “这样的话，听说要送到政府培养成特工吧。”


    “裂裂果实……听起来像洛克斯海贼船上那个叫白胡子的海贼的果实吧。”


    “有这么好的能力，真羡慕啊。”


    “真想自己也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啊。”


    罗西南迪在一旁顿住脚步。


    小女孩？这艘船上还有哪个小女孩……


    “喂，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罗西南迪激动地上前揪住海军士兵的领口。


    士兵双腿悬空，看着眼前阴沉得吓人的表情，结巴了起来。


    “罗、罗西南迪中佐！”


    “那什么……我们也是刚听到的八卦！”


    罗西南迪放下士兵，急冲冲地加快脚步，向执行室走去。


    说好的福利院怎么就变成了冠昊岛？是想让她成为杀手吗？


    萨克看到罗西南迪气势汹汹地踹开了门，就知道他听到了消息。


    “萨克！怎么回事！你不解释一下吗？”


    萨克顺了下自己的一字胡，心虚地说：“是卡马亚。”


    “我忘记现在船上有外人了。”


    特工是直属于政府的机关，并不是受海军管控的。


    事态经过一番发酵，罗西南迪强行要求萨克将通往冠昊岛的航线改回海军本部。


    军舰的甲板上。


    安莉卡迷茫地被罗西南迪揽在怀里。


    从海军们的争执中，才得知自己好像要从福利院变成去其他地方。


    萨克：“罗西南迪，你冷静一点。”


    “你们如果还是坚持，就让我和她一起下船！”


    “你在胡说什么？”萨克训斥说。


    “那你们知道在干什么？”


    “让那么小的孩子去杀人吗？”


    “她有培养价值。”卡马亚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开什么玩笑？”


    “你们问过她的感受吗！”


    罗西南迪沙哑地说：“这孩子，做了这么多破坏。”


    “不是为了去毁坏东西的！”


    “她一直，一直怕伤害到别人！”


    “你们怎么忍心让她去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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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莉卡震惊地看着抱着她的这个温柔的男人。


    她揪住罗西南迪的衣角。


    脸上的泪水好像止不住从眼眶流出。


    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她的感受。


    他听到了她的心声。


    后来他们的争执是什么样的，她忘记了。


    冬季的晴天也是寒冷的。


    即使背对着阳光，他的脸被一片阴影遮挡，可是那头耀眼的金发、温柔的声音。


    对安莉卡来说，如同太阳一般的灼热。


    温暖。


    她将自己的头埋入他的怀里，攥紧他的衣衫。


    明明看起来是最笨拙的人，但是，他一直在关注着她。


    明明丢下她就好了。


    明明不用反抗上级的……


    他还真是个滥好人啊。


    她无法讨厌这个人，更无法远离他，这样一个温柔的人。


    她可以……和他待得更久一点吗？


    “罗西南迪，我可以不走吗？”她小声地说。


    他无声地抚摸着她的头，似乎在安抚她说没事的。


    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罗西南迪对那群人说：


    “这件事，我会重新向本部的上级汇报。”


    “在那之前。”


    “不许任何人带走她！”


    在罗西南迪大闹了一场后，他拨通了电话虫跟一个人聊了很久。


    “小米果！”


    “大仙贝！”


    “卡普，出去！我有正事！”一个正经又严肃的声音。


    “哈哈哈！有什么关系嘛，边吃边说吧。是罗西南迪吧？”一个浑厚又轻快的声音传出来。


    “任务怎么样了？”


    “目前进展顺利，有个突发事件。”


    “这点无法做书面报告，事态紧急。”


    ……


    安莉卡听不懂关于任务的内容。


    在那件事后，罗西南迪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们穿过无风带，那是一处没有风浪和海流的地区，整个海面绝对平静，让她误以为是一块镜面。


    军舰的外轮机吭哧吭哧地响着，像一块不停转动的齿轮。


    安莉卡第一次欣赏大海，也是第一次看到北海之外的世界，没有白雪的世界，阳光让皮肤很烫，但是很温暖，烘得人忍不住犯困。


    几百米高的海王类从海面冒出，有巨人一般的黑影在海底潜走。


    那些海兽比大山还要高，长得也很奇特。


    它们的叫声像是能震颤大地。


    她捂住耳朵。


    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完全无法移动脚步。


    她兴奋地向大海伸出双手，双眼冒着星星。


    将这片光景映入眼中。


    她的父亲母亲，也会在这片大海上吧。


    安莉卡对世界开始充满期待。


    罗西南迪跟萨克像平时一样吵闹着，军舰在海兽间平静行驶，旁边的海王兽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谁说我的能力没用的！”罗西南迪得意地对着萨克说，“明明不止用来助眠好吧！”


    “是是，罗西南迪大人。”萨克开始演戏配合地恭维，“全靠您的施恩。”


    “噗。”


    安莉卡咯咯地笑出声来。


    “有时候也要给他点表现的机会，对吧？安莉卡。”萨克碰了碰安莉卡的肩。


    她抱住那个金发海军说：“罗西南迪，你是最强的！”


    萨克哈哈大笑说：“喂、罗西南迪，这小鬼比我还能吹。”


    “你还真是捡了个忠实粉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