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不要她的

作品:《王爷,您的外卖请签收

    托近些日子相府订餐的福,常青青对临江楼一片的路线已摸熟了。


    她这几天日日都来,临江楼的小厮和门人早已眼熟她,二话不说便引到了雅姐前头。雅姐正在厅前忙活,听着她过来,遂去取早前说好的食单。


    “怎么今个迟了这么久?我还道你送过相府那一趟就能回来呢……”雅姐快手快脚取了东西过来,正要递给她,打眼瞧见常青青灰败的面色,大惊,“怎么了这是?”


    去了一趟,竟像是把魂都丢了!


    常青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没事……”


    “若是身子乏了便歇息,咱们这事也不急于一时,累坏了可怎么办?”雅姐便开解她,笑道,“你若出事了,临江楼的生意可寻谁去做?”


    常青青知晓她是说假话。临江楼同谁都能做生意,没了她,也有王青青李青青,再不济,人家自己专门备一个跑腿的也是办法,也不至于离了她便不行。


    雅姐这样说,显然是给足她面子。


    常青青有些感动,遂坚定道:“雅姐您放心,我一定做好临江楼的外食!”再挣多多的钱早日还债!!


    沈雅如:“……”怎么突然一下精神起来了?


    *


    北阂巷。


    张兆拱了拱手:“王爷,跟着常青青的人有新消息来报。”


    周珩正懒懒往池塘里丢饵,脚边的池子里,一丛丛的鲤鱼挑高了头要去接食。他随手丢了一把饵往远处去,鱼便又游开了,激起些水波来。


    他头也不回:“怎么?”


    得了张兆允许,冯硕愤而开口:“属下今日盯的清清楚楚,从常青青出常记便开始守着。属下跟着她去了临江楼,又见她往相府去了——在里头待了近两个时辰才出来!”


    周珩动作一顿。


    “常青青离开时,除了相府下人,户部侍郎郑明玉竟然也出来送她,两人看着很是相熟,还贴在一道,凑在一处好声好气地不知在讲些什么……”


    谷雨在一旁听的入神,竟忘了自己还端着鱼食盒,直勾勾转过头去看那冯硕绘声绘色地讲。


    郑明玉!


    他跟在王爷身边已有好些年,虽不比小满伶俐,可耳濡目染之下也大概知道在朝为官者里头那些格外拔尖、格外出彩的。


    郑明玉便是其中一位。丞相之子,自幼便文采过人,高中进士后得陛下赏识,进了户部。


    传闻他不喜左右逢源钻营之事,差事却办的极好。在他那丞相老子的荫护下,纵不去逢迎,也短短几年就擢升侍郎,如今掌着赋税一科。


    这郑明玉向来作风冷硬,可又怎么会同常青青这无名无姓之人牵扯到一起,还如此亲密做派?


    “够了。”


    冯硕滔滔不绝的话被瑄王隐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他忙住了口,在张兆的示意下惶惶单膝跪地,却也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动怒。


    王爷站在前头一言不发,只是胸膛起伏不定,将身上的锦袍都撑出了些褶皱。


    片刻后,他道:“出去。”


    冯硕迷惑不解,抬头道:“啊?王爷,我……”


    “滚!”


    谷雨被吓了一跳,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王爷这样生气!王爷向来最多只是面色不好,可……这样骂人竟还是头一回!


    他大致猜到是这冯硕说的话惹主子不高兴了,忙扯着他连滚带爬溜出了别院,张兆落在后头,连声谢了罪,被无视了个彻底,也忙不迭出去了。


    同张兆二人告别后,他忙去找小满。


    小满这会儿正在自己的角屋内绣着些闲花样,被他一拽,针线都散了,白他一眼:“急急火火的,做什么?”


    “好姐姐,我跟你说……”


    谷雨冷汗直冒,有样学样地将方才王爷动怒的全过程描述了一遍,惶恐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哪知小满听罢,整个人竟也脸色苍白如纸,喃喃道:“……她、她怎么敢的,她怎么敢的……”


    若真如冯硕所说,常青青同那郑府的公子不过几天,竟如此情投意合……她万万不敢想,王爷如今作何感想,也绝对不想知道!


    只盼得主子莫要迁怒于她身上……


    谷雨疑惑:“小满姐姐,你说谁啊?”


    小满艰难一笑:“听话,这没你事儿了。去干会儿活吧,啊。”


    “那我今后可怎么办啊?”


    “最近这段时间少说闲话,老老实实做事吧,切莫再惹王爷生气了……”小满神情悲怆。


    谷雨老老实实应了。


    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神情,小满却只觉得头疼,难得生出几分对前路的迷茫。


    还不知今后会生出多少事端呢……唉!


    *


    常青青向临江楼附近的宅院里都散了菜谱,又兼得放出了上门送餐服务的消息。来回跑了一趟,同柳槐阳那头要了几个近常来工作表现不错的姑娘,定下这些日子负责临江楼外送的事,又带她们认过路……一切都预备好,只等明日开工。


    临近傍晚,她索性请这几位一并吃过晚膳,只当作是调动来此的开工饭。


    借着雅姐的人情,几人在临江楼的二楼寻了一处雅间,难得吃了些寻常吃不到的东西。


    每一道都是工艺精巧,色香俱全,不愧第一味的盛名。莫说几个小姑娘,就连常青青自己也暗中赞叹着师傅的手艺。


    大家都还是头一回吃这么贵的饭,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小孩,顾不上说话,每一道上来都七嘴八舌地抢着咽下肚。末了才摸着肚皮道:“好吃好吃!”


    ……就是量能再大些就好了。


    常青青见这几个小姑娘神情羞赧,叹了一口气:“知道你们没吃饱!但是这里菜量确实小,回去再让阿兄给你们做点夜宵吃。”


    几人便嘻嘻笑着,为首的一个肤色麦黄,闻言瞪大眼睛:“真的吗?我吃什么都行!”


    这话一说,便引得一桌人都笑了——虽说临江楼的菜量不大,可这样直白地说,也怪不好意思的。


    常青青见她面熟,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她呲着牙道:“我叫宋二花,先前老跟着槐阳姐姐一处的。”


    常青青摸了摸脑袋,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最大胆的,一开头就说自己什么都能干。如今一看,确实是最为不怕人。


    另外两个也都说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叫丁鱼儿,一个叫陈凤叶,也都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干得出彩,被槐阳与小孟注意到了,这才提了给她。


    这几人先前每日都宿在一处,早已经熟络了,一开始对她不熟悉,还有些腼腆,如今一顿饭下来便也有些大胆。


    丁鱼儿问她:“常姐姐,我们何时开工啊?”


    常青青道:“明日晌午你们便可来这里,届时我先跑一圈收集好讯息,便将单子交给你们。剩下的照往常一样就行。”


    几人这段时日下来对这事也是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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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路,听她说完,便斩钉截铁地应下来,保准按时完成。


    酒足饭饱,常青青偷偷溜去结账,不看不知道,掏钱的时候呲牙咧嘴了好一阵子。


    ——第一酒楼确实名不虚传,一桌菜下来,就算没点什么贵价的菜,一个人折下来也得七八钱银子!


    不是因为她不舍得花钱,实在是因为今天原本就遇上一桩灾祸,再掏一笔大价钱吃这饭,便是再好吃,如今也该肉痛了。


    她心头淌血,颤巍巍掏出几两银子推了出去。心道,以后万不能再打肿脸充胖子了!


    ……


    吃过饭后,几个小的就结伴回了南邻巷。常青青独自一人在外头乱转,说是还有些事,实则是为了消解郁卒心情。


    虽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一旦想起今日晌午在相府欠下的债,便有些烦躁,坐在毛驴上漫无目的乱晃。


    乍一抬头,不知不觉竟又来了北阂巷。


    她原有些郁结的心情,在看到前方的身影时蓦地散去了。


    王公子?


    他一袭玄色简装,形容干练,似乎正要出门。


    常青青下意识摸进怀里,将那捂了一天的东西捏了好一会儿。


    王公子身后跟着几个随从,正同那几人说话,似乎是有事在谈。


    看着眼下不是打扰的时候……可……今次正好碰见,若等到下回,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良久,她下定决心,牵了驴候在一旁,惴惴不安地等着。


    ……


    “谨遵主子吩咐。”张兆低声道,“我等这就去通传城门守将。只是不知这范围?”


    “西侧三道门都传令下去,不要大肆声张,只出示令牌即可,明日一早就……”


    他正恭敬听着,王爷的声音却蓦地断了,张兆下意识抬头看去,却只见到王爷神情冷淡,正注视着他身后。


    还不及他吃惊,便见王爷顿了一顿,漠然道:“去办吧,若有变动及时回禀。”


    张兆忙抱拳:“是!”


    遂领了冯硕几人下去了。


    等到一众侍卫全都离去,周珩才瞥向面前之人,淡淡道:“有事?”


    常青青不大明白他为何态度忽然冷淡了下来,有些局促,原先准备好的说辞也变得有些磕绊。


    她硬着头皮道:“……今次来是想送公子这个,聊表、聊表谢意。”


    一个阵脚粗糙,上头竹叶绣得歪七扭八的荷包颤颤摆在他眼前,被常青青双手捧起。


    周珩垂眼看着。


    她捧着荷包的双手不算舒展,有些指尖小心翼翼地蜷缩起来,依稀可见上头残留着的细小伤口。


    “为何?”


    听得他终于肯答话,常青青便抬头看他,面上映出些羞赧,神情却很是坚定。“……公子昨日送我回家,还未曾正式道谢。”


    周珩定定看她,心底蓦地涌起一股火气。


    才从相府出来,又来同他相与。这荷包想必是人手一个。


    从前当真是小瞧她了。


    他压抑着不耐:“常青青。你可知女子赠人荷包何意?”


    常青青却似乎读不懂氛围,只道:“我,我知道。”


    她咬了咬下唇,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公子,送此荷包是因为,我、我想……”


    “不必了。”


    话到一半,就被周珩冷声打断,“你这东西太过粗陋,我没兴趣。今后莫来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