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被痴汉男鬼强娶的反派[快穿]

    池见青回头收拾了那几具残骸,为这场血淋淋的闹剧处理干净。


    然后他又折回路边,眼巴巴地等着。


    可哪有什么车停在路边我回来接你。


    虞琅走了,压根就没打算再回头。


    虞琅淋着大雨打了辆的士车,直接杀回家。


    到了目的地没钱付车费,虞琅就用他那张纯情男高的脸念了几句好话,骗着司机开了车门锁。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扎进黑暗里。


    虞琅悠哉悠哉往上爬,哼着小曲庆祝自己又多苟活一天。


    小区是上世纪造的老楼房,一条长长的走廊串联起整个平层家家户户,每一户的厨房外置在走廊上。


    楼房的外立面已经老化成了铁绿色与暗灰色,墙上的枪皮一块白一块黑,那是前人多次添添补补的痕迹。


    走廊与楼梯处没有灯,这里不多的住户全都早早睡下,只能借着天外边轰隆一声后的电闪雷鸣看清前路。


    像屋子顶上的灯坏了,时亮时暗。


    隐隐约约的,黑暗里的一些轮廓奇怪的东西,就被赋予了诡异的生命。


    天一黑活过来,天一亮又死了。


    嗡——嗡——


    铁刮动粗糙地面,磨出尖锐的音浪。


    像是谁家铁门打开忘了关,可声音的来源却是楼梯下。


    老楼房底层没有铁门。


    虞琅好奇地停住上楼的步子,趴在暗绿色的铁扶手上,挤在楼梯与楼梯间的缝隙往下看。


    视线刚往下坠,就像一颗石头被圈进漩涡,强行被下一层楼梯上驻足的男人淹没进目光里。


    “你不必逃。”


    虞琅腿软。


    这是在威胁我逃不掉?!


    刹那间,虞琅全身的毛发都肉眼可见的炸立。


    毛骨悚然的寒意钻进脊椎骨,快速地从躯干中央向四周扩散,像沉进冰水里,又像被人拿钉子在敲骨头。


    骨头战战兢兢。


    皮肤像被针从头穿到尾,然后猛一下收紧,头盖骨到脚踝处,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紧绷到快要崩坏的。


    哒——


    男人的步子往台阶上每迈一步,手边垂下的铁锹就砸出一声危险的警告。


    冰冷的铁敲出的声音必定也是坚硬冰冷的。


    哒——


    哒——


    哒——


    虞琅拔腿就跑,一路窜上四楼,钻进走廊最末端的小房间。


    池见青微微歪头,不理解为什么虞琅看到他就跑。


    “砰!”一声,四楼的某扇门被关上。


    虞琅迅速搬去桌子椅子抵着门框,同时自己向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躲的,最后只能无奈地藏进床底。


    木门不隔音。


    走廊外的哒声随着迈上的最后一级台阶而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断的嗡鸣声,像电钻凿在耳膜里,叫得人心慌慌。


    直到木门门缝被一堵黑影挡住,刮擦声戛然而止。


    虞琅藏身床底,瑟瑟发抖。


    “你需要我。”


    那人用着没有感情的语调说话,似警告。


    虞琅没有回答,反倒双手捂住口鼻,遮住所有气息。


    见没人回应,铁锹直白地砸在门上。


    铁锹最锐利的前端卡进木门里,被缓慢地抽出,又再一次重重砍下。


    木门被砍了个面目全非,摇摇欲坠挂在框上。


    一只苍白的手直挺挺插进门框触目惊心的裂口里,强行解开上锁的门。


    虞琅绝望地闭上眼睛,用双手捂住耳朵。


    企图靠听不见也看不见来蒙骗此时此刻危险到窒息的氛围。


    轰隆一下,即便捂着耳朵,也挡不住木门垮塌的轰鸣声。


    似天塌了。


    铁锹刮擦地面的声音再起,穿透手掌,灌进虞琅的耳朵里。


    但是奇怪的是铁锹自进入房间里以后后,声音便停了,像死了一样安静。


    虞琅仔细去听。


    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


    突地“咚!”的声震响。


    虞琅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好痛!”


    分不清是腰麻了还是断了,总之铁锹凿穿了床板,直挺挺地压在他那已经僵硬的后腰上,把他卡死在铁锹与地面之间。


    像一条被固定在烤架上的鱼,被烫得焦麻,早就失了反抗的活力。


    虞琅的眼睛闭得死紧,身体紧绷成一条僵直的线,呼吸早就不复存在,一口气憋得脑袋涨红。


    怕鬼,相当的怕。


    人还能有办法搞死,鬼没有。


    四周静悄悄的,比死了还安静,仿佛连廊外喧嚣的雨瀑都停下轰轰的倾泻声。


    走了?


    走了吧……


    虞琅心里默念,却不敢睁眼。


    他先在心里把佛教、基督教道教等一系列的祝福词默念了一遍后,才试探性地眯起眼睛去窥看昏暗的周遭。


    不光是安静,还很黑。


    闪电许久没有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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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被无限延续。


    虞琅放开捂住耳朵的手,也完整睁开眼睛。


    也就是这一个放松警惕,咔嚓一下,瞬间电闪雷鸣。


    在这样一个苍白的明亮瞬间,虞琅的视线被池见青的脸完全占据,那张苍白的面孔平静地回应虞琅晃荡的瞳孔


    虞琅完全吓呆了,仍迟钝地保持着注视池见青的姿势。


    不知道是在哪个节点开始,池见青竟然出现床底,并与他并肩趴下,不声不响地注视着他。


    仿佛虞琅不睁眼,两人可以就这样一直在床底僵持下去。


    凝视着,监视着。


    明晃晃的窥探欲如同强插进腰的铁锹般,插在他们一人一鬼之间。


    虞琅的脑袋里又一次重复地狂吼着同一句话:我死定了!


    反派的命运就是惨死,我这次绝对死定了。


    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更何况是恶鬼。


    恶意砍在对方脑后的铁锹,如同回旋镖,精准砍向虞琅的后腰。


    杀了那么多人,还伤了那么多人,层层砝码叠加,换来一个被恶鬼折磨致死,想来也正常。


    池见青的嘴角缓缓吊起,露出森白诡异的笑。


    虞琅又一次强调自己要惨死了。


    池见青的手指落在虞琅摊开的手掌心上,轻轻地划着不成画面的图案。


    “留个全尸吧。”虞琅开始讨价还价,强忍恐惧靠近池见青的怀中,讨好地笑笑,伏低姿态:“再让我多活两天呗,就咱俩,快活快活。”


    池见青不为所动。


    但对于虞琅而言,没有明确的拒绝就是委婉的同意。


    所以虞琅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轻轻贴在池见青的嘴角边,像小猫似的蹭得刻意。


    池见青发觉虞琅的嘴唇是薄荷香的,和他指腹碾碎的那粒糖一样甜,嘴唇下的唇环凉丝丝,边缘锐利的刮擦嘴角。


    “你在怕我?”


    虞琅只求:“别杀我。”


    池见青渐渐迟钝地意识到虞琅的恐惧来源是自己。


    两个人拥挤在矮矮的狭窄床板下。


    池见青小心翼翼托起虞琅伤痕累累的掌心,于昏暗中依旧能瞧见细小的玻璃碎渣。


    池见青说话了。


    他的声音就像铁锹砍破木板时的轰响,砸得虞琅又开始头晕目眩,耳膜陷进粉身碎骨泥沼中嗡嗡作响。


    男人声音淡淡的,却重重地包裹虞琅。


    他说:


    “你说你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我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