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表姑娘的妆娘手札

    除非本就有侯府之人相助!


    扶楹突然想到,今日薛颂仪好端端地跑来花园找她们,她当时还觉得奇怪,宴席开始,她直接使唤下人来寻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她们的关系也没好到那种程度。


    除非,她本就是冲着花园来的,只是发现她和谢清棠撞见了谢砚和江映荷,便没出面,反而换了个方式解释自己的突然出现。


    所以,此事会是薛颂仪做的吗?


    扶楹不知其他人作何猜想,但事情无凭无据的,她也没有胡乱开口。


    老夫人沉吟片刻,交代谢浔:“此事你去查清楚。”


    说罢,又觉得不妥:“毕竟是事关砚哥儿和女儿家的事,有些地方你只怕不好出面。”


    想着,她看向扶楹:“阿楹,此事事关我谢家名节,你可愿意与你大表兄一起,查清此事?”


    扶楹如今与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谢家坏了名声对她并无好处,况且她自己也挺好奇事情真相,便直接应了下来:“外祖母放心,我一定好好协助大表兄。”


    此事落定,老夫人只觉身心俱疲,捏着额头摆手让他们回去歇息。


    几人退出春华堂,崔氏先领着下人走了。


    谢浔看向扶楹和谢清棠:“天色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谢清棠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紧张害怕:“多谢长兄。”


    谢浔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她们先行。


    扶楹和谢清棠走在前,谢浔不远不近跟在她们身后,扶楹倒觉得还好,谢清棠却极度紧张。


    她揪着扶楹的衣袖走了十来步,实在紧张得不行,索性直接捂着肚子跟扶楹悄声说:“表姐,我突然肚子疼,我先走一步。”


    说罢,人已经步履匆匆走出好几步远。


    瞧她脚下生风那模样,扶楹也瞧不出她哪点像肚子疼的模样。


    她有些好笑,这丫头,就怕谢浔怕到这个程度?


    谢浔不明情况,但他也没多问。


    只是脚下快了几步,走到扶楹身边与她并行。


    扶楹诧异地偏头看向他,这人一向谨守分寸,惯来与她保持距离走,今儿怎么转了性,跟她并行了?


    谢浔很快就解了她的疑惑,他问起今日忠勇侯府之事:“依你之见,此事会是江四姑娘做的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扶楹收起心底疑惑。


    对着谢浔,她顾忌少了两分,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只怕不止,忠勇侯府那般门第,府中下人岂是旁人可以随意唆使的?做的还是这等害人之事。”


    她没明说,谢浔却知道她话中意思。


    “明日我们再去忠勇侯府走一趟。”


    扶楹却摇头:“明日我自己去吧,我与薛二姑娘约好,明日我去收账,名正言顺,大表兄去了只怕惹人怀疑。”


    毕竟是这等阴私之事,还事关忠勇侯府之人,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去查。


    她所言不无道理,谢浔并未勉强,只道:“那我随你一道去,我在马车上等你。”


    还不等扶楹拒绝,他又解释了句:“此事是祖母交给你我二人的,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做。”


    他都这么说了,扶楹自然也不好拒绝,路上有人做伴也是好事。


    “那好,明天辰时三刻,我在府门口等大表兄。”


    谢浔颔首应下。


    入冬之后天气渐冷,天色也黑得早,尤其今日,天上无星也无月,二人就靠着谢浔手里那盏孤灯引路。


    方才说话还不觉得,说完正事,两人突然沉默下来,黑夜里的萧索风声隐隐吹入耳中,无端令扶楹汗毛倒竖。


    她看了眼昏暗的四周,悄悄往谢浔身边靠了靠。


    谢浔察觉到她的靠近,下意识将灯笼往她那边靠了靠。


    扶楹瞧着他提灯笼的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她想起初到谢府那日,也是这样一只手撩起车帘,淡如远山的眸子看下来。


    在门房说明她自报的身份后,那双眼毫无波动,却在落下帘子那刻,给了她通行令牌。


    他说:“带表姑娘入府梳妆。”


    他相信她的身份,给了她晦暗的前路一盏明灯,让她不受冷眼地走进谢府。


    哪怕记忆中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她却从未忘记过那一刻,忘记救她于淤泥的那只手。


    车帘上的手与眼前这只手渐渐重叠,扶楹心念一动,她小声道:“大表兄,我有些害怕,可以拉着你的……衣袖吗?”


    话滚到嘴边,又悄悄改了口。


    谢浔脚下一顿,握灯笼的手指悄悄蜷紧。


    他半晌没应,扶楹有些失望地:“若是不方便……”


    “拉着吧。”


    她话还没说完,提灯笼那只手已经往她身前一送。


    勾勒着金丝银线的月白袖摆垂在眼前,扶楹悄悄扬了扬嘴角,抬起左手,莹白指端轻轻握住袖袍一角。


    而后轻轻上移,隔着衣袖搭在了强劲有力的手腕上。


    谢浔目光生生凝在那只手上。


    她的手很白,像玉般细腻柔嫩,印在月白袖摆上,被朦胧灯影一照,仿佛透过衣袖阻隔,与他手腕重合。


    扶楹抬起头,唇边藏着一丝狡黠:“这样拉着衣袖可好?”


    她笑容明媚,烛光印着精致面颊,在这黑夜里,像极了一只吸人精魄的精怪。


    他愣愣看着她,一时竟忘了回应。


    扶楹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表兄?”


    谢浔猛然回神,慌忙收回视线,侧头看向另一边,藏起失态的神情,和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


    好半晌,谢浔才回过头艰涩道:“走吧。”


    他并未拒绝,就任由扶楹拉着他的手腕,一路往离云居走。


    二人并肩同行的身影被灯影拉得老长,满院漆黑如墨,唯有二人身上,透着一抹昏黄。


    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二人步子都放得有些慢,一炷香的路程,愣是走了两柱香还没到。


    谢浔全部感官都被手腕上那只手吸引了去,他握着灯笼的指节紧得发白,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生出其他念头。


    只可惜,路再远,走再慢,终有尽头。


    眼见离云居出现在眼前,扶楹才收回手向他告别:“多谢大表兄相送,大表兄慢走。”


    谢浔将灯笼递给她:“快些回去休息吧。”


    扶楹将他的手往他跟前一推:“我就几步路,灯笼还是留给大表兄吧。”


    她收回手,笑着挥挥手,转身往离云居而去。


    手背上的触感一触即离,谢浔收起空落落的手,只觉心中一片空洞。


    他目送扶楹走进离云居,才折身往松月坞而去。


    次日一早,扶楹让芫荽去枕书院递话,说她应承了老夫人,有要事去忠勇侯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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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李斯羡的见面得推一推。


    如今二房一团乱,兰流芳也没那个心思,什么也没多说。


    扶楹梳洗好用过早膳,辰时三刻准时在府门口等着。


    谢浔很快就到了,他显然是刚下朝出宫,回去换了常服才出来。


    他一登上马车,扶楹就闻到浅浅一股甘松香味,他应当是听从她的意见,用香膏熏了衣物。


    谢浔在她对面落座,扶楹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大表兄昨夜没睡好吗?”


    谢浔轻轻咳了声:“嗯,做了个噩梦。”


    扶楹惊奇不已:“大表兄也会做噩梦么?表兄做得什么噩梦?”


    谢浔对她的反应感到一阵无奈:“不是什么好梦,不说也罢。”


    这梦他说不出口,也断不可能说给她听。


    扶楹悻悻地:“喔,好吧。”


    二人陷入沉默,只有车轱辘声在四周响起。


    马车穿过热闹的集市、僻静的巷子,往忠勇侯府缓缓而去。


    谢浔靠在车壁上闭眼假寐,扶楹不好打扰他,只能自己掀开车帘一角四处看看。


    到了忠勇侯府外,扶楹见谢浔还闭着眼,想必昨夜真的是被噩梦折腾狠了,竟一路睡到现在。


    她也没吵醒她,提起裙摆悄无声息下了马车。


    在门房处递了拜贴后,扶楹被引入薛颂仪的别院。


    二人早已约好,薛颂仪在院中凉亭边等她。


    冬日风凉,凉亭四周起了帷幔,亭内放置炭盆香炉,还有各色点心。


    薛颂仪闲闲倚在贵妃椅上,小口吃着一叠酥酪,眉眼弯弯望着湖面,看起来心情甚好。


    “姑娘,苏姑娘到了。”


    听见雪云的声音,薛颂仪立马放下糕点,上前迎她:“阿楹,你可算来了,我让厨房做了蝴蝶酥落,你快尝尝。”


    对于薛颂仪这股热情,扶楹有些不适应,但这是她的客人,她扬起十二分的微笑回应:“多谢二姑娘。”


    薛颂仪拉着她在凉亭落座:“别那么客气,唤我阿仪便是。”


    扶楹从善如流改口:“那多谢阿仪。”


    薛颂仪顿时眉开眼笑:“这就对了嘛,往后咱们就是朋友,你昨日帮我在宴席上出尽了风头,你不知我有多感谢你。”


    说着,她将提前备好的,放在桌案一角的檀木漆盒推至她面前:“这是我的谢礼,你打开看看。”


    扶楹知道她一贯豪爽,却依旧在打开盒子时惊呆了。


    满满当当五十两黄金,整整齐齐摆在眼前,险些晃花她的眼。


    她讷讷地:“这、这太多了……”


    “不多,一点都不多!”薛颂仪打断她:“你的手艺远远不值这个价,这里面不止是我付给你的梳妆费,还有我满满的谢意,你一定要收下。”


    扶楹突然有些感动,感动于她对自己梳妆技术的认可,原来她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多谢阿仪,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你有需要再找我,我免费帮你梳妆一次。”


    扶楹满眼动容,薛颂仪被她这模样弄得心软不已:“你放心,只要你有空,我以后都找你,我还帮你介绍生意,把我那些好姐妹都推荐给你。”


    扶楹忍不住笑:“那我提前在此谢过。”


    两人就着妆容聊了几句,扶楹寻着时机问起昨日之事:“昨夜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就是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