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捏脸

作品:《犯规

    人群中看过去,周启蛰确实亮眼得过分。


    不用刻意,毫不费力,就能吸引一众目光。


    陈蔓枝想起来,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乔兰补完口红,抿了抿唇,对陈蔓枝说:“那就是我说的店老板,怎么样,帅吧,整个云从的男模加起来,也没他一个人顶。”


    “上次都没抓住机会,你说我要不要主动去打个招呼?”


    陈蔓枝坦白道:“等会比赛开始,他应该会过来。”


    乔兰一愣,盯着陈蔓枝:“你们认识?”


    “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乔兰尾音略一停顿,抱着某种怀疑问道,“那我之前提到他,你怎么不说?”


    “我也是第一次来他店里。”


    而且,当时陈蔓枝也没太在意,同事之间的闲聊。


    很多人总觉得自己说的话,会被旁边的人一五一十听了去,实际上关心的人没有那么多。


    乔兰“啧”了声,坐到对面去,甩给拉斐尔一个眼神,拉斐尔心领神会,欣然和乔兰换了个位置,靠着陈蔓枝坐下,一坐下就问云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他是交换生,从法国来这边还没有半个月。


    当然不能让外国友人失望,陈蔓枝点开手机,给他推荐附近的景点,还有美食,实际上在云从上了几年大学,直到现在工作,她自己倒是没出去玩过。


    对这座城市,谈不上熟悉。


    比赛开始了,屏幕上熟悉的解说员声音响起:“观众朋友们,欢迎您收看本赛季欧洲冠军联赛的决赛现场直播,这里是葡萄牙波尔图巨龙球场……”


    球迷不分真假,但除了激动之外,神色紧张,开场就局促不安,酒杯都攥得紧的,一定是输了球,心情难免要郁闷好几天的死忠。


    看比赛,有立场,输了显然痛苦,但快乐也是真的快乐,不同于凑完热闹就散的那种快乐,是可以回味的。


    尤其是真心喜欢一支队伍,又或者某个球星,看那支队伍在重要的比赛中赢了冠军,那一刻能回味很多年。


    周启蛰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只是离开了一会,陈蔓枝身边就多出来两个人,她甚至还能和外国人交谈甚欢。


    看个球赛有必要凑那么近么?


    要是碰到进球,激动起来抱一起了怎么办。


    毕竟,足球比赛遇到进球,甭管身边是谁,一激动抱一起互相庆祝的画面,周启蛰在自己店里也没少见过。


    前置镜头里,乔兰看见周启蛰从身后走过来,快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手边的口红恰巧掉下去。她弯腰去捡,从座位上下来,一个趔趄没站稳,精准自救地往前伸手,抓住周启蛰衬衫下摆,稍显诧异地抬头,妩媚笑道:“差点就栽跟头了,多亏周总及时出现。”


    周启蛰语气很淡:“没事就行。”


    乔兰笑笑,见好就收地松开男人衣服,又见周启蛰撩起眼锋,不知道在看哪里,冷而锐利。


    她顺着视线,见周启蛰目光落在陈蔓枝身后椅子搭着的那只手上,拉斐尔的手就差碰到陈蔓枝披在身后的头发。


    乔兰脑子里雷达作响,见陈蔓枝后知后觉从屏幕上收回视线,跟在自己身边落座的男人打了声招呼:“周启蛰,你事情忙完了吗?比赛已经开始十五分钟了。”


    乔兰想笑,比赛已经开始十五分钟了。


    陈蔓枝,你是来报时的吗?


    不应该娇滴滴地说:“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一点也不聪明。


    乔兰起初还以为陈蔓枝可能对周启蛰有点意思,现在看来,不知道是陈蔓枝心机太深,还是自己判断出现了问题。


    至于周启蛰,乔兰判断不出来,这人看上去片叶不沾身似的,喜欢不喜欢,未必能从他眼底窥探到一分,而且说不定极擅长演戏,不太好对付。


    周启蛰对球赛不太关心,扫了屏幕一眼,状若无意问陈蔓枝:“这么快就认识新朋友了,不介绍一下?”


    “介绍”这个词,拉斐尔听懂了,主动用中文跟周启蛰打招呼:“你好,我叫拉斐尔。”


    周启蛰客气笑了笑:“你好,欢迎常来。”


    乔兰冲陈蔓枝眨了下眼,陈蔓枝领会后,介绍道:“周启蛰,这位是我台里的同事,乔兰,她经常来这里看比赛。”


    乔兰接过话,笑道:“虽然经常来,倒是难得才见到周总一次,没想到今天还能和周总坐一起看比赛。”


    “能和解说员看比赛,是我的荣幸才对。”


    乔兰伸手,把头发撩到耳后:“周总平常比赛看得不少吧,喜欢哪只球队?”


    周启蛰往后一靠,懒洋洋说道:“喜欢的解说讲哪只球队,我就看哪支球队。”


    “国内的话,周总更欣赏哪位解说?”


    “就在这。”周启蛰顿了下,视线从陈蔓枝脸上划过,落到屏幕上,挑了下眉,“这不直播着呢。”


    乔兰附和道:“我也喜欢他,解说节奏特别好,比赛讲得专业不说,还很有人文关怀。”


    拉斐尔听得吃力,表情像认真求教的孩子,身体靠在陈蔓枝椅子上,用发音不太准的中文,问道:“蔓枝,斜么是银文关坏?”


    乔兰听着,忍不住揶揄道:“拉斐尔,一句话里面你只有叫我们蔓枝名字,发音是标准的,是不是故意的,嗯?”


    拉斐尔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看乔兰,又看看陈蔓枝,要她帮他翻译。


    陈蔓枝倒不懂这话该怎么翻译,只跟拉斐尔说:“大概是能引起球迷的共鸣,尊重每一位运动员,看到每一支球队的不容易,能给球迷带去很好的情绪价值。”


    拉斐尔听懂了,用法语说:“蔓枝,你讲法语真可爱。”


    周启蛰没听懂,但他看到陈蔓枝脸红了。


    她容易害羞,也很容易脸红。


    高中时对宋锐是这样,上次晕倒他在怀里也是这样……


    她是没什么意思,但被她脸红过的男人,难免躁动。


    周启蛰脸色沉下去,他不太希望,再冒出来一个宋锐了。


    上半场四十二分钟,哈弗茨进球,餐吧观赛球迷顿时因为这个进球尖叫跳跃起来,不少切尔西球迷激动兴奋,啤酒汁都甩在地上。


    陈蔓枝头发上被溅到,她自己没注意,拉斐尔抽出纸巾,伸手要给她擦。


    突如其来的靠近,陈蔓枝下意识一躲,拉开两人距离:“不要紧的,我自己擦一下就好了。”


    周启蛰攥着酒杯,喝了半口,唇角勾起,看来扮乖的法国男孩,也不是她的菜。


    细细一想,只有宋锐,陈蔓枝没躲过,还会主动要他手里的橘子呢。


    嗯,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对于周启蛰来说,倒是唯一可以消失的水果。


    下半场,比分一直没有变动。


    餐吧里,不少球迷开始吐槽比赛无聊。


    乔兰不满嘟哝:“这些人哪里会看比赛,除了进球,什么也不会看。”


    周启蛰意兴阑珊道:“那真是可惜,我也看不懂。”


    乔兰立马收回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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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碰了下周启蛰手边的酒杯,用沾着口红的一侧,笑盈盈道:“周老板,你知道的,我当然不是说你~”


    陈蔓枝撞见这一幕,心里“哇塞”了声,暗暗感叹道,大概没有人能招架得了乔兰几个回合,好奇地盯着那杯被碰过的酒,只见周启蛰果然伸手,捏住酒杯,指尖避开口红,忽然往前一推,陈蔓枝还在期待剧情发展,那杯酒就被推到了她面前。


    她诧异抬头,撞上周启蛰意味不明的目光。


    “陈蔓枝。”周启蛰唇角带着几分玩味,“你想喝我的?”


    就像偷偷干坏事被发现,陈蔓枝立马捧起自己的大杯啤酒,咕咚咕咚大口灌下去,笑道:“我只能喝这个。”


    那杯酒也就被搁置在那里,没人动。


    乔兰哼了声,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周启蛰委婉拒绝了她抛过去的暧昧讯息。


    对她没意思,乔兰也就懒得再试探,她直觉,周启蛰大概也不吃纠缠不休、锲而不舍这套,他要是感兴趣,就不会拒绝,要是拒绝了,那就是永远都没机会。


    好无情的男人。


    不要紧,反正这个世界不缺男人。


    比赛结束,餐吧顾客和球迷开始散场。


    一喝酒,陈蔓枝脑袋晕沉沉的,拉斐尔找她要微信,她才看到哥哥舍得回复给她的消息:


    【想要什么礼物,我过两天来云从,陪你过生日。】


    高中毕业后,陈潜就已经忘了她生日。


    不管是因为一万块钱,还是因为那句“只有你”暂时打动他,看到哥哥要陪她过生日,陈蔓枝的高兴,在被醉意醺红的脸上,毫无遮掩地溢出来。


    她加了拉斐尔,给哥哥回消息:


    【我不要礼物,想见卢卡。】


    小时候,她不会跟哥哥说“想”,如果是那个时候的她,应该会更大胆地说:


    “我要见卢卡!”


    拉斐尔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乔兰调侃了句:“这个点,能让女孩子急着回消息的还能是谁,要么是心动对象,要么是前男友?”


    拉斐尔听不懂。


    周启蛰听懂了,舌尖顶了下脸颊,眸色渐黯,耐心快到头。


    结果,陈蔓枝一句话:“不是的,是我哥。”


    男人的心情立马阴转晴。


    乔兰约的人这会到了,接了她回去。


    拉斐尔问陈蔓枝,反正快天亮了,要不要一起散散步。


    还是学生的人精力果然旺盛。


    陈蔓枝摆摆手:“不行了,我要趴一会再回去。”


    她太困了,眼睛睁起来都费力。


    拉斐尔深感遗憾,再见的时候想来个贴脸吻,陈蔓枝又给他躲开了,怕伤了外国友人的感情,决定用折中的方式,握住他的手,晃了晃,郑重道:“下次见!”


    拉斐尔笑得开心,中文经过一夜的熏陶,标准不少:“下次见,蔓枝!”


    陈蔓枝拍了拍脸,保持剩余的清醒,问坐在对面的人:“周启蛰,我可以在这张桌子上趴一会吗?”


    他说可以,没什么表情。


    陈蔓枝傻傻笑了笑,头还没枕到手臂。


    被人抬起。


    下巴被捏住,陈蔓枝被迫仰着头,醉意升到她眼底,蒙上层水雾,愣愣地看着起身朝她压下来逼近的一张脸,没什么知觉。


    周启蛰憋了一晚的不快,终于累积发作,盯着那双明明落在他脸上,又好像根本没在看他的眼睛,克制着不爽问道:


    “谁都能叫你蔓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