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虽然承认对方有些神通，但依旧心存怀疑。鬼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说是让她跟着去修仙，说不定这是一种托词，只是为了把她骗到一个地方杀了埋了，或者为了敲骨取血。


    “……简而言之就是淬炼自身，感应天道法则，踏破虚空……。”眉毛胡须皆白的老头以为姜可感兴趣，说了很多玄而又玄的“道”。


    就说得挺像那么回事的，很能唬人。姜可一时间从对方的言语中找不到漏洞，倒是从他身上看出了不对劲。这人的眼睛有神，不像外表那么老，有种清澈的愚蠢。


    她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在西街的算命先生？”


    “你怎知？”老头大吃一惊，身手矫健地向后蹦了几步。


    “直觉。”姜可才不会说这是诈他的。总共碰上两个喊她去修仙的，随便猜猜又不会吃亏。


    “你刚刚说，那些灵气长此以往对我有害无益，这是什么说法？”姜可看他咋咋呼呼的样子，有点没用，很是嫌弃地问道。


    “此方天地很喜欢你。”“算命先生”绕着姜可走了一圈，有些羡慕又有些同情，“你有灵根，身体会主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各个经脉已经扩充了数倍。只因你没有修炼，不能凝结灵气。扩充后的经脉没有灵气充盈的话很快萎缩，经脉萎缩后，它还会不停地汲取力量，而这就慢慢地影响你的寿命了。”


    姜可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无法想象所谓扩充的经脉是怎么样的，礼貌发问，“那你是来传授我修炼之法的？”


    他摇了摇头，看姜可一脸不虞，忙解释道，“在此方世界是无法修炼，不可能有所进益的，毕竟这里灵气有限。如果硬要修炼，此地生灵被吸了生气，都会没了性命。真到了那个时候，自有天选之人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那你说怎么办？”这不行那不行的，还知道了自己是个短命鬼，姜可的心情更差了。


    “上有三千千大世界，下有六千千小世界，而最上层则是凌霄界，凌驾于九千千世界之上。有灵根之人会由接引之人指引进入凌霄界修炼，得证道法。”


    姜可听到“大世界”“小世界”之说，心都快跳出来了，“师兄，那凌霄界和所有大世界、小世界都有通道吗？如果我跟着你去修仙，能不能去我想去的地方？。”


    欧阳瀛洲很是疑惑，“你想去哪里？”


    “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吧！”姜可问。


    “不一定。传送通道以灵气为引，如果那方世界没有一丝灵气，是不能形成通道的。有很多蛮荒之地，就算是老祖们都没去过。”


    “是吗？”姜可的心情低沉了下来。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努力打起精神，“师兄，你就是那接引之人？还有，你是哪门哪派？贵姓？我到了凌霄界后该如何修炼，到时吃什么，住哪里？包分配吗？我们此方世界还有其他有灵根的人吗？”


    姜可有很多疑问。灵根可以理解，这就是修炼的资质，但凌霄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要好心让她修仙。


    “我的确就是奉命接引你之人，其他的，到时你就知道了。”他用手轻轻一抹脸，就恢复成了姜可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不能提前告诉我吗？那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姜可无奈地说。


    “我姓欧阳，名瀛洲，是青冥阁门人。你唤我欧阳师兄即可，二丫师妹，我们走吧，你坐这纸鹤，到了凌霄界，一切都会好的。”欧阳从怀里掏出一个纸鹤扔到了地上。纸鹤瞬间变成了真的白鹤，白鹤挥舞着双翅扇出了一阵大风。


    姜可瞪圆了眼睛，感受到大风拂面，不由地上前摸了一把白鹤，触感很真实，很丝滑。摸了一段时间，她才慢慢开口，“欧阳师兄，我没说现在要走啊？另外我叫姜可，不叫二丫。”


    “你这辈子亲缘极浅，与亲人之间的缘分犹如一根细线，轻易就能折断。舍不得家人？不可能，你本来就打算要跑的。这样的话，何不现在就和我离开呢？”欧阳瀛洲真情实意地感到疑惑。


    这哪来的愣头青，说的话每一句都不讨喜。姜可运了运气，不和他计较，冷笑两声，“师兄，接引应该没有时间限制的吧，否则你也不会耽误好几个月才再来找我。现在我只要求晚个几天，这都不可以吗？如果你早点来找我，我早就到凌霄界开始修炼了吧。”


    欧阳瀛洲尴尬地摸了摸头，支支吾吾地解释，“这个……当时师门正好有事，我真不是故意忘了你的。后来，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我不怪你，师兄。毕竟你贵人事忙，我这么无足轻重之人，晚几月就晚几月吧。只是有一事相求，唉。”姜可叹了一口气，“我堂弟阿宝摔了一跤，脑子出了问题。既然您是修仙之人，又会用灵气，不妨用灵气把他脑子里的血管疏通下？我亲缘较浅，但还是有一二挂心之事。”


    电视剧里那些四海八荒，无所不能的神仙们，上天入地小菜一碟，现在只是让他治疗一个孩童，这总不会太困难吧。


    谁料欧阳瀛洲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摆手拒绝，“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我不是这方世界之人，不能做任何事。如果被发现了的话，轻则面壁思过，重则废去修为。如果不小心影响了此地运势，要被天打雷劈，元神都会被劈没的。”


    “阿宝只是这乡野村庄里的7岁男童，欧阳师兄，你不想救的话就直说，何必找这么些借口。”姜可生气地跺了跺脚。


    “姜……姜可师妹，你可听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句话。唉，等你到了凌霄界就知道了，修仙之人不得干涉俗世，这是铁律，任何人不能违反。这规定好生无情，有些没理，但我不敢违背。”欧阳瀛洲无奈地解释。


    “所以，我那堂弟也不是你使诈推下去的吧？”姜可轻声问道。


    “我们修仙之人，怎可轻易害人性命。你怎么能这样说。”欧阳瀛洲一下子激动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故意的，你你你怎么这么多心眼。”说到最后他都结巴了。


    姜可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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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诚地道了歉，“欧阳师兄，对不住了，只是你出现的时机太巧，由不得我怀疑。你又说跟踪了我几日，我想得多了。”


    欧阳瀛洲有些委屈地说，“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着等你心情好点才找你的。”


    “是我误解你了。”姜可又认真说了声对不起，“师兄，还有一事想要向您求教，既然你不可以用灵气救阿宝，那我是此方世界之人，能用灵气救他吗？”


    欧阳瀛洲点了点头，“你可以输一点灵气进入他的经脉，只是不能马上见效。灵气在凡人经脉里流转缓慢，怕是要花三五年时候才能见效。”


    “三五年能好的话，也算是好事了。师兄，修炼的话，有无寒暑假？这个寒暑假意思就是放假，给一段时间休息的日子，到时我再回这里看看。”姜可说，开始盘算怎么和姜家人解释，要么就说自己被王管家看中，当伺候小姐的丫鬟去了，姜家人怕是会高兴坏了。


    “修炼之人怎可有一丝松懈，而且姜可师妹，你以后不能回来了，就算修炼大成也要机缘巧合才能回到这里。”欧阳瀛洲别过头。


    姜可看了看欧阳瀛洲，他说得很认真，不是说谎，她才死心，“那个，师兄，灵气怎么输？”不管其他，总要先把堂弟治好了。


    最后，欧阳瀛洲教了姜可灵气最简单的运转方式，将一缕灵气导入到姜大宝的经脉之中。


    姜大宝不知道被姜可带到这个地方做什么，只是开心见到了阿姐，被握住手的他刚开始乖乖地一动不动，后来就有些不耐烦了，不停扭转身子。


    输好灵气，姜可牵着他的手准备带他回家，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转头说，“欧阳师兄，你教了我这个法子，不会害你被天打雷劈吧。”


    欧阳瀛洲……倒也没必要这么说。


    “归根结底是你在使用，不影响我。三日后我就来接你。”说完，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生怕姜可再喊他帮忙。


    “师兄，你不会再隐身藏在我身边吧？”姜可大喊。欧阳瀛洲踉跄了两下，摆了摆手。


    等欧阳师兄不见了踪影，姜可脸上的笑意瞬间落了下来。


    她看到堂弟有些吵闹，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糖塞到他嘴里。阿宝瞬间安静了很多。


    姜家没人发现阿宝被她带走又带了回来。最近二婶怀了孩子，但很快因为劳心劳神流了，这两天躺着下不来床。


    等到了晚间，李桃花硬是起来帮着去喂了鸡。赵春花说，等过了春耕好好补补，李桃花肯定能再生一个男孩。


    原来，男孩子在这个家里也是可以被替代的。


    春耕是家里的头等大事，姜满仓还是打算请几个短工来帮忙。赵春花难得给姜可夹了几筷子鸡蛋，让她多吃点。堂姐大丫最近更加沉默了。小姑也不太开心，马家人不是玩意儿，找人来打听小姑的嫁妆还是说好的那些吗。


    等回到屋子，姜可把银元宝装进盒子里，塞到了小姑的床下。接着又把两盆兰花放到了她的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