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年，楚既明对那个古怪的飞行法器依旧念念不忘，欣喜地和姜可说，关于“灵力波动”是如何激发的，他有了钻研的方向，假以时日就能搞懂了。他还说，那个符篆到时不仅能用在飞行法器上，还可以用来炼制法衣。言语之中，对于第一闲无比推崇。


    姜可听着都要觉得师父第一闲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了，但又回忆起他那随心所欲、不修边幅的样子，不太能接受他一本正经高人的“设定”。


    楚既明很兴奋，提到灵力波动是不完整的符篆时，姜可想起门派库房里有一个玉简都是残缺的符篆、阵图之类的玩意儿。她当时打开看了一眼就随手扔到了玉简堆里，好像和楚既明说的有些关联。


    “你等等我。”姜可留下一句话转头就跑了。


    “那我现在做什么？”楚既明喊住步履匆匆的姜可，无措地问。不让加入十随门，现在却放心让他单独留在这里。


    “你自己看着办，或者帮我打理下这个灵田。”姜可随口说道。


    库房里的玉简不少，找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她想想就得头大。


    通过阵法打开门派的库房，姜可开始翻找玉简，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在放器物的木架上找到。


    姜可这时才发现，玉简里面的符篆、阵图、丹方都是第一闲所创，他涉猎很广，一时兴起就会钻研各种有趣的东西，但很快又会因着各种缘由半道而废。楚既明挂在心上的符篆是他研究弘元真人的法器，从上古符文得到灵感，取长补短得来的。


    第一闲没有给这个符篆取名，却在符篆的上面提了几笔用处，“可刻在飞行法器上，遭遇外部袭击后，灵气呈无数针状向四周散开，粉碎任何进入范围的人或物，不死不休”，隔了两行又写下“此符篆凶残，暂未寻到可控之法，不可用，搁置”。


    写着这样的话，第一闲却把它装在了送给姜可的飞行法器上，这口是心非的老头儿。


    姜可愣了一会儿，轻轻地摩挲着玉简，而后才找出空白的玉简刻印了一份，“原版”依旧放回了木架。


    姜可本想马上离开，但乱糟糟的库房让她止住了脚步。


    第一闲给她留了灵田，想让徒弟闲暇时刻打发时间。他没有料到的是，姜可竟然将所有灵种不敢三七二十一全部种了下去。更没有想到的是，她自带虚拟背包这个“大杀器”。种子不发芽，她就多浇点背包“灵水”，总会发芽生长的；这药种怎么焉了，她再浇点“灵水”，这不就生机勃勃了吗；这灵种在田里依旧不发芽，她就取出来泡在“灵水”里，这不又能发芽了。


    什么相生相克，姜可全然不管。每次回到十随门，她就会逡巡一番，看到有成熟的灵植就会摘下扔到储物袋里，有看着很是珍稀的，她用玉盒装好。如果有丹方需要的灵植，她会直接扔到背包里。各式各样的灵植被背包归类为“野草”，如此贴心，让她虚拟背包的“野草”数量快接近四位数。


    只是大部分的灵植不可用于炼丹，于是乎，库房里的储物袋越来越多，玉盒里没有一个是空的了。除了放置玉简的木架之处，整个库房其余地方都快没有下脚之处了。


    姜可尝试着整理一番，但却没有明显的成效，储物袋依旧是储物袋。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她默默关上了库房的大门，想着下次再说吧，等她明年离开学院，有大把的时间。


    “给，这是我师父的闲笔，或许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姜可将刻印的玉简扔给楚既明。


    楚既明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用神识一扫，惊讶地发现玉简里竟然有他提到的符篆的演化过程，还有创制的过程。


    他不由乐滋滋地看向姜可，“哪是闲笔，肯定是第一闲师父呕心沥血的大作。”而后又问，“我这算不算偷学别家门派的绝学？这样不好的吧，唉，如果你答应我加入十随门，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还有完没完了，姜可一把推开楚既明，没能推动，就绕了过去走到灵泉，扔下一句，“我现在忙的很，你回学院好好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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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这符篆吧。”她把头发挽起，准备打理灵田，这一批批成熟的灵草、灵谷都需要尽快采摘。


    楚既明愣住了，颇为后悔管不住自己的嘴，亦步亦趋地跟在姜可的身后道歉，还保证不会再提起此事，又追问她是否还在生气。


    看着对方“可怜兮兮”地讨饶，姜可无奈地承认，她真的没再生气了，只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和他说话。


    “我忘了这个了！你看！”楚既明用灵气在空气中勾画起来，“这是我刚刚想到的法器，它能帮你浇灵泉，还能帮你收割灵植。”


    灵气勾画出一个八爪鱼形状的法器，每个爪子上都有一件农具，圆滚滚的身体下方的几个轮子可以自由移动。只是这农具样式很是奇怪，果然是出身封建王朝的“小王子”啊，不食人间烟火。


    “我不会还要用灵力控制它吧，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姜可哈哈大笑起来，有感于楚既明的创造力，又觉得不靠谱。她如今收割灵植，要么是用背包里的镰刀，要么是用灵气化气直接收割一片。如果使用这个八爪鱼法器，那多一个步骤，控制起来更有难度。


    “当然不是。”楚既明得意地说，“我会用灵力构造了几个路径模式，到时你只要输入命令就可以了。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这个法器和另一个法器链接起来，这样更方便操作。这个怎么说呢？”他努力想着说法。


    “我懂。”姜可轻声说，皱着眉头看着虚空中的“八爪鱼”，有了不一样的观感。她怀疑自己平时是否对楚既明说的太多了，这不就是“遥控”的概念吗。但如果不是链接法器，而是人的识海呢。


    “我就知道你会懂。上次你不是提到过能自己干活的法器吗？我觉得很有趣，就尝试着做了好几个，但都失败了。如果能把神识分一缕出来放在法器上，就能成功吧，两个法器间的链接太容易断了。”楚既明遗憾地说。


    姜可却突然毛骨悚然起来。人工智能距离赶上人类还有很大的差距，楚既明这是想一步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