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穿进两本书被阴湿男鬼缠上了》 周五,晚六点。
“唰——”
更衣室的布帘拉开。
李书雪坐在化妆镜前,手里拿着两对不同颜色的钻石耳钉,询问刚换好礼服出来的人:
“雅宜,你看我是戴粉色的好呢,还是透明的好呢?”
“粉的,比较衬你。”周雅宜坐在软凳上,让发型师给她做造型,有点八卦地问:“对了小雪,你找的舞伴是谁啊?”
李书雪侧着头戴耳钉,神色坦然,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不是清荟的,说实话咱学校没主的男生我一个也不喜欢,所以就花钱去夜店点了一个,188还有八块腹肌哦~”
她嘚瑟地眨眨眼。
周雅宜被逗笑,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迅速落回。
李书雪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左耳戴完戴右耳,顺着话题往下聊:“那你的舞伴是谁啊?时准?”
周雅宜和时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家境相当,这点不说全校,至少整个高二年级是都知道的。
“对。”
明明得偿所愿了,周雅宜却落寞地垂下眸,语气有些沉闷:“是我主动找他的,他答应了。但是是昨天晚上凌晨一两点才答应的。”
“那咋了。”天生缺根恋爱神经的李书雪并不觉得有什么,“反正答应了就行呗——再说时准不找你当舞伴还能找谁,你们两家关系这么好。”
闻言,身边的人抿了抿唇,像是想反驳,但又迟疑有些话到底该不该说出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学期,时准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周雅宜甚至想不起来上一次和时准单独说话是什么时候。
戴好耳钉,李书雪起身到全身镜前转圈圈。
看着满身名牌和高奢的自己,她露出满意的微笑,随即想起了另一个人,心情顿时更加愉悦。
“雅宜,苏筱筱她今晚真的不来呀?”
李书雪故作不经意地提起,“她不是一向最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吗,我记得高一的时候她就参加过当时高三的毕业舞会,还连发三条朋友圈炫耀来着。”
“她不来。”周雅宜闭上眼,任凭发型师给她的头发喷清水,后续好做造型,嘴里淡淡道:“毕竟昨天发生了那档子事,应该是怕尴尬吧。”
“稀奇。”李书雪啧啧称奇,“我还以为以她那不屈不挠的性格,今晚肯定要盛装出席势必做到万众瞩目,好把丢了的场子找回来呢。”
提到苏筱筱,周雅宜重新睁开眼,说了一件让她觉得很奇怪的事。
“什么?!”
李书雪哒哒几步走到她身后,看着梳妆镜里的周雅宜,表情很不可思议:“苏筱筱居然听了你的话,把给温初夏报的长跑比赛取消了???”
“是啊。”提起这事,周雅宜也还是觉得魔幻,猜测:“小雪,你说筱筱是不是昨天受的刺激太大,所以精神上……”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太阳穴。
“不会的。”李书雪坚定地摇头,“她可不是那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
她分析道:“能让苏筱筱放弃报复温初夏,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落在了温初夏手里,要么,是她想到了更损的招。”
周雅宜:!!!
……
半小时后。
被临时改造成舞会举办地的室内体育馆角落。
温初夏身穿一件西太后简约小白裙,脚踩低跟凉鞋,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黑长直,也没化妆,只有粉嫩小巧的唇瓣透出一点晶莹的光泽,是涂的润唇膏。
她左看看,右看看,嘴角微抽地问:
“意思是,你俩要一直这样盯着我,直到舞会结束?”
“没错。”李书雪郑重地点点头。
周雅宜也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不过因为她心里有些别扭,所以说话语气并不怎么好听:“有人主动保护你,你还不乐意啊?”
昨晚粉团子走后直到现在也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们想出办法来没有,本来温初夏心情挺郁闷的,总是担心界面要崩溃了怎么办,没想到一进场就被这俩小姑娘找上门,还一本正经地说要保护她。
温初夏没忍住笑:“你俩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怎么保护我啊?”
“嘿——”周雅宜抱着胳膊,瞪眼瞅她,“你连五十米都跑不了呢,还好意思说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哼!”
“我哪儿……”跑不了五十了,我只是不能快跑。
这时,温初夏忽然看见对面装饰场地的工作人员爬上折叠梯,将一串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塑料的植物挂在壁灯之下,目光立刻变得直愣愣,回怼的话也断在嘴边。
“怎么了?”
另外两人连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纷纷面露疑惑,没明白温初夏在惊讶什么。
见她还愣着,周雅宜把手举到她脸前晃了晃,问:“你傻啦?我看你这表情还以为宋云泽来了呢。”
听到这个不太待见的名字,李书雪眉心一折,隐蔽地翻了个白眼,用口型说了句晦气。
温初夏按下周雅宜挡视线的手,目光依然死死黏在对面的壁灯上,嘴里问:“你们看他挂在灯下面的植物,是不是槲寄生?我没认错吧?”
“槲寄……什么玩意儿?”李书雪忙再定睛去看,但因为看不懂所以表情一脸茫然,“这名字好奇怪啊,我从来没听过有植物叫这个名字。”
但周雅宜看过哈利波特所以知道,在一旁友情科普:“槲寄生是一种寄生植物,欧美国家在过圣诞节的时候有个习俗,在槲寄生下面相遇的男女无论是不是情侣,都必须亲吻对方。”
“哦。”李书雪点点头,刚想感叹又涨姿势了,旋即反应过来,手一抬,近距离指着温初夏问:“你该不会是想……”
“打住打住。”
温初夏按着周雅宜的左手还没撒开,右手又赶紧去制裁李书雪,心说这倒霉孩子是什么时候和周雅宜学坏的,怎么都一言不合就拿手指人呢,没礼貌。
此时,入口处走进来一位高个儿男生,招摇过市的白金发色,修身剪裁的黑色西装合身挺拔,显的一双腿好像有两米那么长,直接把脚下的木地板走成了T台。
他一入场,整个体育馆的灯光仿佛都变得更加明亮,周围无论女生还是男生都忍不住偷偷看着他,小声惊叹。
见关键人物来了,温初夏立马松开没头脑和不高兴,冲正用目光四处搜寻的男生挥了挥手,喊他的名字:“宋云泽——”
我那恋爱脑的富婆闺蜜啊……
李书雪不忍直视地低头,左手扶额。
“唉你干嘛去啊!”见温初夏快步离开,周雅宜试图阻拦:“不都说了开场之前必须和我们呆在一起吗。”
但对方听了连头都没回,只是敷衍地做了个“拜拜”的手势,然后继续义无反顾地向入口走去。
“别看了。”李书雪抬起头,拍拍周雅宜的肩膀,沉痛道:“她没救了。”
周雅宜则十分后悔,一跺脚:“我哪儿知道我是预言家啊,早知道刚才就不说那句话了。”
……
等室外的天色完全黯淡下去,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夜空,舞会才正式开始,头顶的灯光变换,乐团开始奏乐,舒缓的音符伴随着青涩的舞步流淌。
“哎。”
白色鞋尖不小心踩到了黑皮鞋边缘,温初夏搭在宋云泽肩膀上的手下意识收紧了,然后就听见眼前的人低笑道:
“之前还骂我四肢不灵活,你自己不也会出错脚吗。”
温初夏轻轻“哼”了一声,心道:我是因为在思考待会儿要怎么避开其他人,把你带到槲寄生下面重做任务,所以才走神的好不好。
经过刚才的反复思考,温初夏几乎可以确认,这应该就是总部给她安排的补救机会。
不然现在都入夏了,为什么要在场馆里挂圣诞节的装饰品?还偏偏是槲寄生。
她越这么想,心情越激荡不已,仿佛已经听到“任务完成,界面已恢复正常”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了。
不过,穿越到这个畸形的界面,翻车过这么多次,守护者温初夏好像始终没有把“不要半路开香槟”这句话吸烟刻肺。
只听一声极其微弱的轻响,霎时间,头顶灯光熄灭,整个体育馆都黑了下去。
温初夏心中一惊,后退的舞步尚且来不及收回,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只脚踩住裙摆,双手松开,跌坐到地上。
同样一起摔倒的,还有不小心踩她裙子的人,两人的后背靠在一起,后脑勺相撞。
“哎呦。”
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气中响起一声吃痛的低叫,原来是周雅宜。
她不知道身后是温初夏,还好声好气地小声道歉说:“抱歉啊,我刚是不是踩到你了?”
与此同时,人群开始嚷起来——
“怎么了这是?”
“为什么会突然停电啊?”
“诶诶诶,你谁啊?别挤我!”
……
也有人比较镇定,大喊:“大家别乱走动,黑灯瞎火的,不要发生踩踏事故了。”
短暂懵过两秒后,温初夏立刻反应过来:黑灯瞎火,俊男靓女,现在不就是做任务的绝好时机吗!
总部你总算是靠点儿谱了啊,这配合打得太棒了!
于是她立刻撑着从地上站起,一把抓住面前人的胳膊——
“啪”的一下。
黑暗中亮起一朵小小的粉紫色电火花。
这场面莫名有些熟悉,但此刻温初夏完全没有心思去回忆,她紧紧拉着对方,步伐又快又碎地绕过一位位隐约只能瞧见身体轮廓的同学,一鼓作气将人拉到槲寄生下。
“咚咚咚咚……”
漆黑的空气中,心脏开始狂跳。
温初夏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甚至比昨天那次还要紧张一万倍。
感受到胸腔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
不就是接个吻吗,之前穿越过那么多界面,我亲过的人一个足球场都塞不下,怕什么怕?
于是颤抖的指尖顺着柔韧微涩的西装衣袖一路往下,直到触碰到一双略微冰凉的手,便立刻将它握住。
感受到对方只愣了一瞬,就迅速收紧了回握的力道,温初夏脑海里那些调侃和自嘲通通化为一缕青烟,飘然而逝,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都被这一双手给握住了。
这里靠近入口,月光通过半掩的大门溜了进来,毫不见外地躺在两人旁边的空地上,纯洁又狡黠,清冷又暧昧。
明明是隐晦的提醒,却被女孩当做了上帝的见证。
不远处的人群依旧嘈杂,或男或女或惊或平的声音传到这里,全都化作被水浸泡又揉皱的白纸,把这一块小小的空间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两道急促的喘息交织到一起,湿热的气息在月光下蒸腾。
温初夏费劲地抽出自己的右手,再举起,搭在少年滚烫的脖颈之后,微微用力,让他把头低下。
对方很听话地照做了,像匹温驯的骏马,只是被摸了摸脖子,就虔诚地对主人俯首帖耳。
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好乖啊……
温初夏忍不住扬起一个笑,滚烫的掌心渐湿,柔软的指腹轻抚过颈间剧烈跳动的脉搏,示意对方往下,再往下,直到滚烫的潮气扑到鼻尖——
她踮起脚,仰头凑了上去。
他的嘴唇偏薄,触碰到的时候,温初夏甚至能感受里面的牙齿在微弱地打着颤。
小男孩,第一次接吻这么紧张吗?
她发出一声闷笑,于是对方抖得更厉害了。
本着青春期的初吻应该浅尝辄止的原则,腾空的脚后跟没两秒就落回地面。
但分开的那一毫秒,温初夏感觉自己的上唇被飞快地舔了一下。
很短,很轻。
很像被狗狗湿漉漉的鼻尖碰了一下。
所以她身体稍微晃了一下,差点儿没站稳,然后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丢面,好像是因为紧张所以才没站稳似的。
于是乎很要面子的温初夏合情合理地起了坏心思,圈在男孩后颈的手挑逗地滑到前面,顺着少年桃子核一般硬挺突出的喉结往上,满是薄汗的掌心碰住了他同样滚烫的侧脸,拍了拍。
力道不轻但也不重,啪啪两轻声在这一方与外界隔离开的小天地里十分清晰。
她笑着,压低的嗓音仿佛喝醉了酒:“知道我是谁吧?”
感受到对方艰涩地点了下头,温初夏才终于找回作为掌握主动权的一方的自信。
那就好,别不知道是我亲的。
结束后,她抽出左手,这一次就要轻松许多,踩着月光潇洒离场,就算中途右脚不小心崴了一下,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飘飘然若升仙的美好心情。
“啪”,体育馆内灯光重新亮起。
宋云泽立刻转着圈地四处寻找,发现温初夏早已不知所踪,正疑惑这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
一回头,周雅宜双耳通红地后退好几步,跟一脸茫然的李确拉开距离,手指着他:“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的?”
李确茫然地眨眨眼睛,解释:“我一直都站在这里,没动过啊。”
剩下半句他忍着没说:不仅主动靠近,还往一个劲儿我怀里挤的人,是你吧。
看到李确白西装的肩膀处有一小片是肉色的,疑似蹭到了自己脸上的粉底液,周雅宜真是有点怀疑人生,又问:“那时准呢?我……”我刚才明明是想往他怀里蹭啊!
十五分钟后,出租屋。
一进屋,温初夏就撒丫子甩掉凉鞋,连拖鞋都不穿,直奔卧室,往弹簧床上纵身一扑,开始挺尸。
这两天压力太大,她昨晚都没怎么睡着,现在界面终于拯救回来了,她也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补个……
“宿——主——”
粉团子从天而降,砸在背上。
“哎呀,叫魂啊??!”
好觉被打断,温初夏有点生气,扭头教训:“我刚好不容易做完任务,累得要死,你别打扰我休息啊,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不曾想粉团子听后却更着急了,整个团急成一个红彤彤的火球,喊道:“不能等明天了!”
“宿主你知不知道,你!亲错人了啊!”
?
??
??!!!!
温初夏一个鲤鱼打挺,抓住她问:“你说什么?!”
“你刚才亲错人了,停电之后被你拉走的人,是时准!”
下一秒,房间响起铺天盖地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经检测宿主的行为严重偏离《等风说雨停》原文主线,界面融合度下降百分之二十,距离界面崩溃仅剩三天时间。”
“……”
大概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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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给震懵了,警报声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温初夏都保持着盘腿坐的姿势不动,表情呆滞地,一言不发。
久到粉团子怀疑她是不是吓昏了头,温初夏忽然翻身下床来到书桌前,坐下,打开台灯,从成排的资料书中各科都抽出一本,甚至还包括了高一的政史地,叠出高高的一摞,从最上面那一本开始埋头苦学。
目睹她这一举动的粉团子只觉得天要塌了。
完了!这人真的吓傻了!!!
.
周一。
运动会。
清荟身为富得流油的贵族高中,不仅地广楼多,运动会所举办的比赛项目也十分丰富,不仅有跑步跳远篮球这些常规项目,还有台球游泳射箭击剑等等相对小众的运动。
因为项目太多,报名参加的人也多,所以从第一天上午起就是好几项比赛同时进行。
开幕式结束后,原本紧凑的观众席逐渐松散开来,有比赛的去比赛,没比赛的就留下来观看或是自由活动,开阔的场馆时不时响起几阵加油或喝彩。
“让我看看,你到底在哪儿呢……”
女孩举着相机,因为怕摔倒,她步态很小心地从观众席侧面的台阶走下,昂贵的单反镜头扫过砖红色跑道,扫过篮球场,最终落在击剑场上。
正站在金属剑道上比赛的两个人身材相当,都又高又瘦,穿着同样的白色防护服,外套一件金属衣,头上戴着面罩,让人辨认不出他俩究竟谁是谁。
实力也很相当,比分咬的相当紧,你来我往比划了大半天也没比划出个结果来。
女孩举着相机驻足看了很久,直到胳膊都举酸了,终于迎来了赛点,只见左边那位趁其不备忽然一个猛突,佩剑银光一闪,剑尖就直直击中了右侧选手的心脏。
随即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右侧选手摘掉面罩,露出一头蓬松吸睛的金发,脸色阴沉地和赢得比赛的对手握了握手,肩膀互相撞了一下,看似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实则气氛明显有些暗流涌动。
女孩皱了皱眉,一只手举着相机,另一只调整焦距,将镜头拉进,对着左边的选手咔咔就是一阵狂拍。
可遗憾的是,对方直到下场都没有把面罩摘下,所以没能成功拍到他的面容。
女孩小声嘀咕:“时准,你怎么都不露脸呢?”
她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揉了揉酸涩的关节,然后又重新举起,打算接下来的时间随便拍拍。
镜头漫无目的地乱晃一圈后,来到了射箭场。
面容白净清秀的少年站在射箭起射线上,脊背挺直如青松,双脚与肩同宽稳稳钉在地面,左手持弓,右手三指捏着羽箭的尾部。
弓弦在拉力下渐渐弯成满月,小臂肌肉绷成流畅的弧线,青色血管轻轻跳动。
当箭尾触及唇角时,少年眯起右眼,很快,三指松开,箭矢划破空气,正中18米外的把心,旁边的观众席瞬间涌起一阵惊呼。
“牛啊李确!!!”
“这准头太强了,连续三次都是正中靶心,感觉可以去参加专业比赛了吧?”
“课代表长得文文气气的,没想到拉起弓来这么猛,你刚看见他手臂肌肉的线条了吗?好清晰啊!”
“帅爆了简直!”
……
听到这些吹捧和夸赞,女孩的嘴角也忍不住跟着扬起弧度,她把食指搭在快门键上,正打算再偷偷多拍几张照片,忽然感觉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雅宜,你拍谁呢?”
突如其来的触碰把周雅宜吓得一激灵,相机从手中滑落,但所幸相机带子还挂在她脖子上,所以没直接摔下去,镜头碎成稀巴烂。
“筱筱。”周雅宜回头,惊讶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这一句直接把苏筱筱整蒙了,她站在高两级的台阶上,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学校运动会,我不能来参加吗?”
“啊,我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周雅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抱着相机不知该如何补救。
就在这时,场馆里响起播音员的报幕声——
“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比赛是女子1500,请高二(一)班冯小彤,高二(二)班秦靖,高二(三)班温初夏,高二(四)……”
等等,谁?!
周雅宜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立刻抬头去看苏筱筱,一双圆眼睛睁的老大:“你不是说已经把她的名字取消了吗?!”
苏筱筱本来也正懵着,但一听见周雅宜这个语气,心里猛地窜起一阵火来,第一次和周雅宜对着呛:“我说是取消了那就是取消了,至于这种事都骗你吗?在你心里我他妈到底已经成了什么人了??!”
见苏筱筱红着眼眶,悲愤交加的情绪不像是演出来的,周雅宜一时也没法判断她究竟说的是真是假,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温初夏,别让她真的上跑道,不然弄不好真会出事故的。
周雅宜二话不说,转身就往起点跑去。
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刚下完台阶,就远远地看见一身长袖长裤的温初夏站在距离自己大概三百米远的起跑线后,蹦蹦跳跳,正在做热身准备。
而她旁边,充当裁判的老师已经举起了发令枪。
就在这样的十万火急之间,周雅宜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
温初夏穿成这样跑步不热吗???
旁边的选手穿的都是短裤短袖啊!你想中暑是吗??!
因为这片刻的愣神,周雅宜不小心和一名过路的同学狠狠撞上了。
“小心。”
李确低声叫道,没拿弓箭的左手下意识扶住了她的胳膊。
周雅宜顾不得尴尬和抱歉,赶紧抓住李确的手,急切地对他说:“李确,我求求你了,你快去那边起点把温初夏叫住,她身体不行不能跑1500的,可能会出人……”
“命”字还未脱口,“嘭!”的一声,发令枪响。
起跑线后的十来名选手立刻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温初夏的身影混在其中,速度居然一点儿也不比别人慢,甚至好像还在前三。
周雅宜:……
这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好熟悉啊。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接受“温初夏其实很能跑”这个炸裂的事实,忽然感觉四周一阵地动山摇,好像是发生了八级地震。
李确立刻把弓箭扔在地上,两手扶稳周雅宜,再四平八稳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很难不会惊慌失措,他声音有些颤抖:“这是地震了吗?我们快躲……”
“来不及了。”周雅宜面如纸色,绷着嗓道:“你看哪儿!”
李确闻声转头,眼前毛骨悚然的景象让他的瞳孔骤然缩成一点。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天崩地裂,一条巨大的裂缝横贯过塑胶跑道,将整个体育馆劈成两半,裂缝里一片漆黑,仿佛底下隐藏着万丈深渊。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敢动弹,甚至有的直接晕了过去,唯有一人除外。
那个人就是温初夏。
她仍在向前奔跑,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周围正在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看似瘦弱的身体在此刻竟爆发出惊人的潜能,甚至双腿都有些跑出残影。
她目标明确地一路冲刺到裂缝边,然后,纵身一跃。
“你疯啦?!!!”
周雅宜目呲欲裂。
温初夏她,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