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作品:《穿进两本书被阴湿男鬼缠上了》 原本想要大快朵颐的晚餐,因一颗长得既像蜘蛛又像眼球的恶心汤圆而草草结束。
吃完后,女仆们前来收拾残局。
她们端走只动了不到四分之一的食物,撤走小餐桌,动作干脆又利索,全程低着头保持沉默,不管温初夏用汉语、英语、法语还是德语和她们搭话,都一声不吭地不理会,像是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门轻轻合上,再上锁。
听见那一道“咔哒”声,温初夏就算没吃饱也给气饱了。
她晃了晃连在自己脖子上的铁链,链条击打在床头发出铛铛脆响,有点击鼓鸣冤那味儿。
趁着人还没走远,她大声控诉:
“我人都被栓住了,你们还锁房间门干嘛?!我连门把手都碰不到!”
“……”
不出意外,这句控告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安静的房间内,温初夏把自己用力地摔在床上,拿枕头捂住脸,视线一片黑暗,潮湿滚烫的呼吸困顿在鼻尖,肚子里也跟着燃起了火。
她是真没想到时准黑化后竟然做事这么绝,连和别人说话解闷的机会都不给她留,简直可恶!
还把她栓在屋里,铁链的长度只够她去阳台放风和去卫生间上厕所,这跟养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
一生放浪不羁爱自由的温初夏表示,自己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她势必要逃出去。
就算清楚这个副本最后大概率无法通关,她也绝不会让时准顺顺利利、心满意足地跟自己结成婚。
不搞出点天大的动静出来,她就不姓温!
而要想逃出去,首先要解决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掉脖子上的镣铐。
温初夏翻遍了她能碰到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趁手的工具,只能退而求其次拿起床边柜上的小台灯,把铁链拖到可以隔音的地毯上,用同样也是金属制成的底座用力敲砸。
结果敲了五六下,她的虎口麻了,台灯的底座碎了,铁链却没有丝毫损伤,甚至连一丝划痕一点凹陷都没有。
靠!
时准是不是把栓龙的链子给她用了?
温初夏腿麻地站起来,把可怜的台灯放回原处,光脚在地毯上来来回回踱步,急切地思考着办法。
上次温初夏走这个副本的时候,担任的只是一个处于底层的炮灰角色。
城堡阶级森严,她接触不到上面的核心圈,只是隐约听别人说,抽到女王牌的玩家技能很强很变态,但因为人身自由严重受限,所以施展不出来,特别可惜。
温初夏当时还很不以为然,觉得既然系统敢安排女王牌昏睡这么长时间,就证明这个副本不是非她不可的,那她的技能应该也达不到“强的变态”的地步。
没想到日后竟会有被打脸的一天。
焦躁的脚步忽而停下。
温初夏抬起右手,刚才砸链子留下的红痕还未消失。
她用左手大拇指用力搓了搓,心里很清楚靠自己是绝对出不去的,得摇人。
见不到其他人,她的金手指就是个摆设。
……
第二天早晨八点。
依旧是那四名女佣来给温初夏送早餐。
早餐同样很丰盛,摆了满满一桌,温初夏一向不喜欢吃全麦面包,这次却把盘子里的三片全啃了,将面包边角凹成“SOS”的形状。
光这样还不够,她又用抹面包的果酱在白瓷盘上写了个“囚”字,暗示有人被囚禁了,还把意大利面弄碎成一小段一小段,拼成名字缩写。
还好那女佣们都站在屏风后面,看不到她的这些小动作。
温初夏一边刀叉齐上阵地捣鼓求救信号,一边在心里祈祷,希望那群小姐少爷们能细心点儿、机灵点儿。
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老天求求了保佑他们一定要尽快顺藤摸瓜找到她的住处。
时间真的不多了,还有十四天就是婚礼日期,她要抓紧一切机会来搞破……不,做任务。
吃完后,温初夏用喷了香水的丝巾擦擦嘴,假装不经意地把丝巾盖在留了线索的白瓷盘上,以免被女佣发现——虽然她们也不一定看得懂。
女佣照旧是收拾完东西就走。
温初夏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耳朵听见她们推餐车离开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再然后是……
等等!
温初夏一下子坐直起来,她们这回居然没锁门!
无数问号从她灵活的小脑瓜里喷涌而出。
为什么不锁?是因为忘记了,还是因为一会儿有人会进来?
如果是后者,那来的会是谁?
多半是时准吧。
想到这儿,温初夏又靠了回去,叹了口气,激动的情绪瞬间化作一滩死水。
昨天时准离开前有说过,今天会来陪她,但温初夏真的完全不想看见他那张虚伪的脸,表面柔情蜜意,内心却不知道藏了多少乱七八糟的阴暗想法。
她震惊一个人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从前那只温顺阳光的小绵羊仿佛仅存在于她的梦里,或是一道影子。
当一切的光明都通通消失后,这道影子也就不复存在了。
很快,没有上锁的房门被轻轻打开,但来者的脚步却并不是时准,更像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
原本脑袋偏向阳台发呆的温初夏重新来了精神,她盘腿坐在床上,铁链下意识握在手中,看见从屏风后走出的人居然是……四位女佣中的一位。
对方长着一张毫无记忆点的路人脸:皮肤白、眉骨高、鹰钩鼻,但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身材也偏瘦小,这两点倒是和亚洲女人相似。
“干嘛?”温初夏眼神疑惑且警惕地看着她,又四处扫了扫,用英语问:“是有东西忘记拿了吗?”
那女佣径直走到她床边,扭头瞄了眼,确保寝宫门是关着的之后,才用一双圆眼睛看着她,激动道:“是我啊!周雅宜!你没认出来吗?”
“啊?”温初夏一听,大为震撼:“你、你什么时候变人种啦?”
她猜测:“还是这是你的技能吗??”
“不,不是我的。”说着,周雅宜把脸上假鼻子假眉毛什么的都拿下来,是由肉色软硅胶制作的,其逼真程度绝对不是这个时代能有的工艺。
等全部摘完,恢复真容,周雅宜才又道:“是付子衿的技能,她能给人捏脸,但只能捏五官,改变不了发色和瞳色,所以我只能替代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佣人。”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温初夏很好奇,表情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她的求救信号还没传递出去呢,救兵就已经到场了,而且她才刚醒来不到一天,这速度,简直快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之前是她低估他们了,这群未成年高中生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她可能要收回“这个副本大概率没法通关”这句话了。
“靠昨晚你吃的那碗汤圆啊。”
周雅宜言简意赅:“小雪在城堡的厨房工作,昨天下午她临时接到管事通知,要给一个神秘客人做晚饭,她立刻猜到会不会是你,所以就做了碗汤圆,把刘文远的左眼放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起送来,好知道你住……”
“等一下。”温初夏忍不住打断,震惊道:“居然真的是眼珠子啊??!”
刚吃饱的她又有些想吐。
“是啊。”周雅宜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放心,小雪说她是提前洗了三遍的,很干净。”
这不是重点啊妹妹……
温初夏忍住想yue的冲动,用力咽了咽口水,舌根发酸地评价:“刘文远这技能,够恶心的啊。”
“恶心怎么了,好用不就行了,跟可遥控的监控摄像头没区别。”
周雅宜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温初夏脸色居然有些发白,忍不住笑了,说:“城堡戒备这么森严,到处都是在巡逻的盔甲士兵,要是没有刘文远这个技能,我们可能到现在都是懵的,不知道要干嘛。”
“那其他人呢?”温初夏忙问,“大家都有哪些才艺?”这可关乎到她接下来的棋该往哪儿下。
周雅宜如数家珍:“小雪的技能是身体可以缩小成拳头大小;姜荞语是瞬时记忆,巨厚一本书,她只要翻一遍就能全部记下来;孟思华是位置转移,田南箫是迷晕别人……”
她讲一个,温初夏就在心里记一个。
但奇怪的是,周雅宜一连说了十几个人,却迟迟没有提到李确,也没有说她自己的技能是什么。
温初夏觉得不对劲,直接问:“那你和李确呢?”
此话一出,原本还分享欲爆棚的人忽然沉默起来。
这就更不对劲了,温初夏皱起眉。
周雅宜垂眸眨了眨眼,又深吸一口气,嗓音哽咽地说:“去年舞会那晚,时、时准忽然抽出一把剑杀掉了宋云泽,大家都吓傻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然后宴会厅的大门就自动打开,从外面涌进来好多士兵,开始胡乱杀人,见人就砍。”
“那些士兵很奇怪,外面是一层盔甲空壳子,里头就只有一张扑克牌,要想彻底弄死它们,就必须把里面的扑克牌撕碎才行,否则它们哪怕身体被打散了,也能自动拼回来,很难搞。”
温初夏假装自己是第一次知道,露出一个适当的惊讶表情。
“当时我和李确,我俩比较幸运,站的位置比较靠里,有时间逃跑。”说着说着,周雅宜眼眶逐渐泛红。
“李确拉着我跑到了二楼,刚好墙上挂着一副弓箭,他就一边护着我,一边拉弓,射穿了好几个盔甲士兵,我俩也是运气好,撑到了最后。”
听到这儿,温初夏真情实感地惊讶上了,飞快问:“所以你俩那晚上没死是吗?”
“死了!”周雅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们所有人里就你没死好不好。”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潜意识里早已把时准排除在“自己人”的范畴之外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李确是最后死的。”回想起当时的惨况,周雅宜仍旧会觉得心惊肉跳。
“他为了保护我挡在我前面,被刀砍死了,然后我很快也死了。第二天复活之后,我俩一起去找时准,想问个清楚,但时准他……”
周雅宜顿了顿,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连跟他同处一室都会觉得害怕,是那种打心底里觉得他这个人很危险的害怕。”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失忆了,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后来才慢慢发现,都不是,他就是……就是性情变了,和从前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冷的跟人形大冰块一样,而且,他居然还、还狠心把李确赶出去了!”
“什么?”温初夏扬起眉,她不记得这个副本里有这段剧情啊,问:“他把他赶哪儿去了?”
怪不得周雅宜刚才不肯主动提起李确,原来李确根本就不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周雅宜终于忍不住落下热泪,她握住温初夏放在鹅绒被上的右手,抽噎道:
“之前图书馆里的那个酒保也在这里,他成了城堡的管家,我听他说,时准是把李确流放到南边一个无人的小岛了,离这里特别特别远,如果徒步的话要一年多才能走回来。并且时准一分钱都没给他,衣服啊行李什么的也不许他带走,我感觉时准就是想把他活活逼死……”
周雅宜越说越伤心,哭的肩膀都抽抽了,温初夏捏了捏她的手,宽慰道:“你别担心,李确他会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他没事?”
周雅宜松开她,用袖子抹干脸上的眼泪,觉得温初夏又不能和自己感同身受,安慰的话也是无意义的风凉话。
所以她复杂的小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呛道:
“你醒来后又没见过他,你又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还活着没有……”
说着,悲伤的泪水又吧嗒吧嗒掉下来,砸在被子上。
温初夏无辜被怼,忙抬起尔康手,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她怎么不知道。她当然知道了。
只要有1107在,李确就不可能吃多大苦,更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这些话她没法和周雅宜直说,所以只能憋屈地保持沉默,等她哭完这一阵后,才道:
“把这一年你们做了哪些事,发现了哪些线索和我说一下吧。”
周雅宜也知道正事要紧,将悲伤暂且丢到脑后,吸吸鼻子,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这个副本刚开始时,因为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主心骨温初夏离奇失踪,同伴之一的时准成了反派,以及李确还被时准逐出去了,所有人都又懵又慌,六神无主。
大家分散在城堡的各个地方,你找不到我我看不见你的,稀里糊涂混乱了好些日子,才在周雅宜的带领下逐渐集结起来。
作为舞会那晚最后一位被杀掉的玩家,周雅宜不仅个人技能牛逼,在城堡的身份也处于上位圈,不用像其他人那样,还需要从事各种工作。
周雅宜是国王时准名义上的妹妹,这个国家的公主,有钱又有闲,可以自由出入城堡里许多地方,还能更轻易地接触到BOSS时准。
并且在上个界面,她的历史成绩一直是第一,刚好比较了解这个时代欧洲的历史背景和生活习俗,适应起来也比别人更快。
所以在温初夏醒来之前,周雅宜一直代替她,充当团队里主心骨的角色,带领大家寻找线索。
他们花了三个月时间,在偌大的城堡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逛,边躲避盔甲士兵的监视,边一点一点搜寻线索,才终于弄清楚了第一件事,关于舞会那晚为什么会发生那起惨案。
藏书阁的最深处记载着一个古老的预言——
年轻的国王因得知自己的未婚妻爱上了一位骑士,心生嫉妒,所以在一场宴会上拔剑将骑士刺死,又把未婚妻迷晕,直到婚期将近才重新将她唤醒。
为了推翻国王残暴的统治,城堡的客人们需要复活骑士,让他身穿盔甲,手拿盾牌和宝剑,在婚礼当天斩杀巨龙,救出差点成为王后的公主,两人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由此可知,他们的主要任务有以下两个:
1.复活骑士。
2.帮骑士集齐装备。
周雅宜挑重点的讲:“去年快入冬的时候,我们找到了宋云泽的位置,他躺在一口水晶棺里,身体并没有腐烂,胸口的伤也愈合了,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
“那间屋子外面有重兵把手,我们之中,就只有刘文远的眼珠子从门缝里滚进去看过一回。”
“我也有试过想把门打开,但每次一到门口就被盔甲士兵拦住了,去求时准也没用,所以我们只能转而先去找复活宋云泽的方法,同时去找他的盔甲宝剑还有盾牌。”
“我们差不多又把整座城堡都翻了一遍,终于在今年开春之前,摸清楚了盔甲和盾牌分别藏在地牢和那条龙睡觉的地方,宝剑则藏在时准的寝宫里。”
“现在前两个我们已经集齐了,但时准的寝宫是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让进的,所以宝剑暂时还没有拿到。”
“就在你醒来的前一周,预言书的内容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节诗。”
【白玫瑰在高塔的窗台飘曳,
它的刺太柔软,无法染红自己,
它的花瓣苍白,却替代不了月光,
风掠过,弱小的花枝摇摇晃晃。
它问:为什么我的颜色无人看见?】
周雅宜:“我前天晚上在城堡最西边那栋尖塔的顶层找到了诗里的白玫瑰,它居然一朵成了精可以说话的花!但因为我没有回答正确它的问题,它始终不愿意被我摘下来,我硬拔都没法拔……”
讲到这儿,周雅宜忽然止住嘴,兔子一样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皱眉低声道:“不好,有人来了,应该是时准。”
说完,就立刻跑去阳台。
温初夏压根没听到什么脚步声,懵逼间,只见身穿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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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周雅宜毫不顾及形象地高抬起一条腿,跨过白漆围栏,看样子是预备往下跳。
温初夏呼吸一滞:祖宗!这是六楼啊!
她赶紧去阳台把周雅宜拉回来,铁链发出哗哗的响动。
“你疯啦??!”
“我当然没疯,你不知道,我摔不……”
直到这时,温初夏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才知道原来真是有人来了。
情急之下,她赶紧把周雅宜按倒在床右侧,用被子把人从头到脚盖住,接着自己坐在被子的一角,靠在枕头上,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胸腔微微起伏地看着时准走进来。
他身穿一件纸浆白的衬衫,玳瑁袖扣随着走路时双臂自然的摆动而折射出细碎光芒,外面套着羊毛软呢的深灰大衣,硬挺的皮质筒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响声。
这脚步声不重,却足够让被窝里的人抖三抖。
温初夏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冷漠道:“你来做什么?”
“我昨天有说过,今天会来看你的。”时准在她左手边坐下,怜爱地摸了摸她柔顺黑亮的长发,那动作跟撸猫简直没区别。
他问:“早餐吃得好吗?”
温初夏忍住想要把他的手打飞的冲动,硬邦邦地回:“还行。”
“只是还行吗?”时准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我觉得你应该是吃得很开心才对啊,不然怎么会用草莓酱在盘子上画画呢,我的小画家。”
温初夏:“……”
这个称呼,真是有够恶寒的。
小伎俩被拆穿,温初夏多少有些尴尬,垂眸看着时准系在衬衣外的深棕色皮带,不发一言。
见她不说话,捏着下巴的大拇指上移至嘴唇,用力揉拧,原本粉嫩的软肉变成潋滟的水红色。
温初夏忍不了了,把他作恶多端的手推开:“能别这样作践人吗?你真的很恶心。”就喜欢弄疼人。
但很遗憾,她没有做M的爱好。
人变冷了,脸皮也跟着变厚了,时准勾唇笑笑,说:“这句话你从前就已经骂过了,不如换点新鲜的来骂我?”
温初夏:“你……”
算了不说了,她算是知道了,只要自己搭理时准,无论态度好还是不好,他都会爽到。
好离谱一男的……诶诶往哪儿摸呢你!
“夏夏。”
时准单手握住她纤细脆弱、仿佛一折就断的后颈,中指插入铁链的空隙,用最深情的眼神,说出最冰冷的威胁:
“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保证会让你过上最舒适最快乐的生活。但如果你不听……”
缠绕着冰凉铁链的手顺着衣领滑入后背,抚摸过比丝绸还要光滑细腻的皮肤。
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汗毛林立,鸡皮疙瘩爆起,强烈的快感以指尖为中心迅速蔓延至全身,连脚底都是苏麻的。
链条在她脊柱附近左右晃荡,像是摇摆的钟,冰冷的金属时不时擦过滚烫的皮肤,极端的温差感带来极度的刺激,冰火两重天。
温初夏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克制地抽吸了两下空气,感觉身下某处已经湿热了。
那药这么猛的吗??!!!
她有点要碎掉,这还只是摸了摸背而已啊。
时准欣赏着温初夏忍耐的表情,心满意足地笑道:“你看,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你听话,所以宝贝儿,千万别背着我偷偷摸摸搞什么小动作,尤其是这种……”
说着,他一把掀开旁边的被子,把脸朝下躺尸的周雅宜单手拎了起来,轻松的跟捉小鸡仔一样。
刚才的柔情蜜意瞬间变成了冷若冰霜。
“雅宜。”时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冷的像冰块一样。
“我劝你下次最好换个地方躲猫猫,不然我很可能把你误认成其他什么人,那就危险了。”
他手松开,周雅宜面红耳赤地摔到床上,鼻子很疼,她忍住没叫出声。
“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去陪母后用早膳,你只有五分钟时间换掉这身可笑的行头。”
撂下这句话,时准轻柔地把铁链从温初夏睡裙里拿出来,一点没有扯到头发,然后摸摸她的脸颊,走了。
“什么情况?时准他妈也在这儿?”
“是啊。”周雅宜爬起来,“我之后有机会再和你细说,现在我得赶紧回去换衣服,先走了啊!”
“欸……”
人溜得太快,温初夏没能叫住她。
房间短暂热闹了一阵,又回归最初的冷清,温初夏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神色若有所思。
十分钟后。
厚重的橡木门吱呀打开,又闭合。
“母后。”
见人来了,时准从长桌的主位站起身,微微颔首,语气恭敬,但并没有微笑。
他礼节性地问候:“您昨晚睡得好吗?”
林茵陈身着一件素雅又不失高贵的浅色长裙,手指圈着戒指,颈间戴着宝石,浑身上下从头发丝精致得体到了脚尖,后面跟着两位仆从。
她的面容依旧那么温婉动人,就是脸色十分难看,眼下挂着两缕愁恼的黑眼圈,破坏了她原本的温柔如水的淡雅气质。
“不好,怎么会好。”
因为长时间没休息好,林荫陈的嗓音有些粗,开口第一句就是埋怨:“你这些日子每天都忙着筹备你的婚礼,全然不再管你妹妹的事情,我看你简直是昏了头了!”
见林茵陈落座后,时准才又坐下,用刀叉切割着一枚黄澄澄的溏心煎蛋,平静道:“我说过,时淼她不是失踪,而是嫁去北方的国家了,路途遥远,所以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
“你撒谎!”林茵陈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额间隐隐跳动的青筋表明,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我派人去打听过了,那个国家的三个王子都没有结婚,国王六十多岁刚死了妻子,淼淼根本没有嫁过去,一定是你,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时准:“我没有。”
“你就有!”林荫陈拍案而起,厉声质问:“你到底把我女儿藏哪儿去了?”
“……”
见时准沉默着不回答,林茵陈愤怒憋闷到了极点,颤抖的指尖指向对面的周雅宜,两行热泪唰地落了下来。
她颤抖地控诉:“为了敷衍我,你居然还找了这么个冒牌货来,说她以后就是我的女儿,我有这么好敷衍吗?你当我是傻的吗?!”
林茵陈用力拍了两下桌面,桌上的瓷盘银叉震响。
她悲怆地哭出声:“淼淼可是我的亲女儿,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忍心不去找她,怎么忍心……你还不如去死!死了算了!!”
毫无预兆地,林荫陈猛地抓起手边的刀叉,疯了一样,朝时准用力掷去。
周雅宜大惊失色。
“哐当——”
刀尖划破脸颊,又重重掉落到地板上。
温热的血液从眼下的半寸伤口沁出,凝成圆润饱满又无比鲜艳的一滴,顺着苍白的皮肤垂垂落下后,在洁白的餐桌布上绽成嫣红的一朵。
周雅宜赶紧起身挡在时准侧边,一激动就有些口不择言:“林姨……不不,母后!你怎么能这么对哥哥呢?这多危险啊,差点儿就伤到他眼睛……”
但林茵陈对她,比对时准还要更不待见一万倍。
“你闭嘴!谁是你母后?你是谁女儿?我不认你这个冒牌货,我永远也不会认!我只要我的淼淼!”
又转向时准:“你不帮我找,好,那我就自己找!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会一直找下去,不管你把她藏在哪里,我总会找到她的。”
“在我心里,你连淼淼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没有任何人能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你记住了。”
桌上的碗碟餐具被林荫陈愤怒地一扫而光,地面炸起霹雳哐啷的巨响,像放鞭炮一样。
周雅宜耸起肩膀,捂住耳朵,回头看着时准戾气十足、冷到能滴水的俊美侧颜,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