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穿进两本书被阴湿男鬼缠上了

    翌日清晨。


    温初夏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时准从温柔乡里硬薅起来,和他一起吃早餐。


    昨晚折腾得太狠,直到天蒙蒙亮,温初夏才终于得到赦免,昏睡过去,到现在还不过三个小时,她连睁眼都费劲,浑身酸软地被时准抱到餐桌边,坐在软凳上,光脚踩着地毯。


    没一会儿,沉重的脑袋悄无声息地慢慢耷拉了下去,活像是降旗。


    时准欣赏了片刻她困死鬼的模样,两根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帮她抬起头,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她面前的檀木桌,横放在白瓷盘两边的银制刀叉跟着颤动。


    他提示:“再不吃就凉了。”


    温初夏心跳得愈发烦躁沉闷,她眉头紧锁,不甘地掀开眼皮,眼里满是疲惫和幽怨,问:“为什么你精神还这么好?这不公平。”明明昨夜时准比她睡得还要晚一点。


    时准端起咖啡杯,微笑着抿了一口,耸肩说:“因为我身体好。”


    昨晚那几个小时显着您了是吧?


    死变态!


    温初夏愤愤不语,拿起面前的刀叉,想要切一小块培根吃,结果两手却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跟帕金森似的,并不多锋利的刀刃滑的瓷盘吱嘎作响。


    “噗嗤。”时准很不给面子的轻笑出声。


    温初夏立刻把刀叉放下,瞪着他:“你笑个锤子啊??!”


    我手抖成这样怪谁?你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好意思笑!


    “咳。”


    时准低咳了一声,就此打住,抢在温初夏掀桌之前把瓷盘拿过来,动作优雅且利落地把食物切成适宜入口的大小,再端回她面前。


    “多吃点儿。”时准笑眯眯的,“你看你,饿的手都抖了。”


    温初夏刚拿起叉子准备开吃,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顿住,算是彻底不困了,也没有食欲了。


    “……我觉得未婚夫妻在结婚前分房睡很有必要。”她放下叉子,严肃道。


    时准云淡风轻地驳回:“但前提是,妻子没有逃婚的想法。”


    温初夏当即大言不惭道:“我确实没有啊!”


    时准瞥她一眼,又继续切割瓷盘里的牛排,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紧绷起来。


    “夏夏。”他垂下眸,浓密的睫毛遮盖掉眼底的情绪,“如果你还想继续保留穿衣权利的话,就请不要再对我撒这种拙劣的谎言,好吗?我很不喜欢别人骗我,尤其是你。”


    他的语气轻浮却认真,听得温初夏如鲠在喉,忙往嘴里塞进一口食物,含糊又敷衍地“哦”了一声。


    生什么气,我开个玩笑还不行吗。


    吃完早饭后,时准离开寝宫,温初夏则躺回床上补觉。


    奇怪的是,她明明很困,却迟迟无法彻底入眠,稀里糊涂地在床上躺了一两个小时后,忽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鸟叫声,是从阳台传来的。


    陷在柔枕里的脑袋不耐烦地动了动,温初夏将被子一拉盖住耳朵,不予理会,意识沉沉地继续睡。


    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耽搁她补觉。


    但那只天王爷子却赖在阳台不走了,一直在叫,并且叫声越来越急切,越来越大声,搅得温初夏压根没法睡觉,气的她一把将被子掀开,睁眼瞪着头顶的床幔。


    这个年代应该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吧?她要把那只破鸟串起来,拔光鸟毛,烤成麻辣孜然味儿……


    等一下。


    温初夏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怒火烟消云散。


    最新的那段诗里是不是有提到鸟来着?!!


    我靠我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果然黄色搞多了会拉低大脑的运转效率!


    温初夏在心里疯狂暗骂时准,同时翻身下床,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灿烂的阳光瞬间倾泻进来,刺得她眯起一双眼,看见白漆围栏上停着一只……小麻雀。


    嗯?不该是白鸽吗?


    她狐疑地走近,强睁开酸胀的眼睛,伸出手,那只麻雀便乖巧地蹦到她掌心,尖嘴里吐出一卷小拇指甲盖般大的牛皮纸来。


    温初夏把鸟放在一边,打开纸,上面写着一句话——


    【白鸽暂未出现,今晚计划先取剑,望做好掩护】


    骑士斩龙最重要的装备莫过于宝剑。


    而这把剑,就光明正大悬挂在时准寝宫一面墙的壁龛里,像展品一样大大方方地放着,丝毫不怕人偷走。


    原因有二。


    第一,时准的寝宫是除他之外没有人能自由出入的。


    第二,就是这把剑特别特别特——别沉。


    温初夏昨天刚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就试过想将这把剑从墙上拿下来,结果发现,根本拿!不!动!


    她甚至连把剑身从剑鞘里抽出1cm都办不到。


    这玩意儿跟雷神的锤子一样,只有它认定的主人——骑士,才能轻松自如地使用它,所有玩家中,除了尚未被复活的宋云泽之外,大概只有力大无穷的周雅宜才有可能拿得动。


    温初夏把纸条撕成细小碎片,洒向阳台外,又两手捧起小麻雀,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顾瑜,对吧?”


    季明轩之前和她讲过,他,顾瑜,还有另外两个倒霉蛋,开局都在马戏团里苦逼地讨生活。


    顾瑜的技能是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动物,比如猫狗蛇虫狮子大象老虎犀牛……两人经常联合表演,总逗得台下观众哈哈大笑,他俩都是马戏团的台柱子。


    果不其然,小麻雀点点圆润的脑袋。


    温初夏心中一喜,忙道:“那你回去之后和大家说,那把宝剑很重,晚上一定要让周雅宜来,不然其他人肯定拿不动。”


    头又点了点,微微歪向右侧。


    温初夏脑筋转得飞快,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里迅速生成。


    “还有。”她摸了摸顾瑜的树枝一般的小爪子,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老娘豁出去”的决绝。


    电光火石之间,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咬牙说:“时准每晚都会洗澡,你让周雅宜他们在佣人送完洗澡水之后的五分钟再进来,我会努力拖住他的。”


    夜晚。


    即将入夏,蝉鸣渐起。


    处理完一天的公务,时准去西楼看望林茵陈。


    经过昨天的刺激后,林茵陈的情绪已如一滩死水般平静,时准推门而入时,她正静静地坐在放着煤油灯的书桌旁看书,腿上是时淼生前最爱的兔子玩偶。


    昨天,这间屋子里所有关于时淼的东西都被时准下令拿走烧毁,只给林茵陈留下了这一个,当做唯一的念想。


    因为怜惜,因为不忍。


    他们毕竟血脉相连。


    “母亲。”时准停在她身后。


    翻书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大拇指压住书页。


    林茵陈并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皮都没有丝毫掀动,只是用平淡中透露出疲惫的声音问:“你来干什么?”


    “……”时准沉默片刻,“您是在怨我吗?”


    他语气放软,听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有。”


    林茵陈长叹一口气,合上书,目光望向窗外昏暗的天光,既是对他说,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美梦做太久了,突然一下子醒过来,难免会有些接受不了。”


    “但人不该一直活在梦里。”林茵陈将书放在桌上,站起来,打开窗,把兔子玩偶扔了出去,淡然地提醒:“你也是。”


    时准微怔,并不接这句话,而是转移话题问:“一周后是我的婚礼,您会来参加吗?”


    林茵陈转过身,美玉一般温婉柔情的眼睛看着他,走到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都没发现,原来你已经长这么高了,我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你的脸。”


    时准并不喜欢这种温情的气氛,声音又冷了回去:“妈,如果你不想参加,我不会勉强你的。”


    林茵陈被堵的面色一僵,讪讪拿开手,掌心相握,又放下。


    两人一起沉默了许久。


    “阿准。”林茵陈终于开口,“你老实告诉妈妈,你之所以想娶那个女孩,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


    不到一秒,时准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温初夏和时淼长得如此相似,自己和她结婚,在林茵陈看来,会有种兄妹□□的不适感。尽管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不是。”时准断然否认,“我喜欢她,我爱她,这是我想和她结婚的唯一理由。在我眼里,她和时淼毫无相似之处,我也从没把她当做时淼的替代,并且——”


    他看着林茵陈,眼神有些许锋利:“如果你再把她看作时淼,我会很生气。”


    “……”林茵陈垂头,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了。”


    时准这才露出一点笑来,再次询问:“所以,您到时候会参加吗?”


    林茵陈:“会的,以后只要你高兴,妈妈无论什么都会满足你的。”


    时准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复,脸上的笑意扩大了许多,又说了几句“今晚早些休息”之类的体己话,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女人忽而又叫住他。


    时准回头,颇具耐心:“还有什么事吗?母亲。”


    林茵陈眉心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张了张嘴,纠结两秒后,还是打算问出口。


    “那个姑娘,她,也喜欢你吗?”


    “……当然。”


    “可你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呢?”


    “……”


    回到寝宫时,温初夏正十分闲适地趴在床上看书。


    她穿着一身洁白柔软的睡裙,两条小腿翘在空中,交叉的脚踝时不时碰撞一下,掌心皮肤雪白细腻,足弓凹陷的弧度流畅清晰,是极其漂亮的一双脚。


    时准本打算今晚让她睡个好觉,可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控制不住地发起燥,喉结滑动了下。


    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连续折腾两晚,这只小猫咪肯定要生气的,说不定还会气得咬他脖子。


    肩上的咬痕还没消呢。


    “在看什么呢?”时准俯身趴在温初夏身边,撩开碍事的发丝,手臂揽住纤薄温热的背,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温初夏手指夹在书页里,把书合上,示意他自己看,“喏,这本。”


    灯火温馨,夜色可亲。


    因为身边有爱人相伴,这间冰冷华丽的寝宫也变得温暖起来,像是梦境。


    【但人不该一直活在梦里。】


    脑海里冷不丁响起之前林茵陈的话。


    可这梦实在太甜,太美,时准只想沉溺其中,永远不愿醒来。


    他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他会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嗯?”温初夏忽然偏头,在他身上闻嗅了几下,俏鼻皱了皱,略微有些惊讶:“你刚才喝酒啦?”


    “喝了一点白兰地。”时准被她小猫皱鼻的样子可爱到,唇角忍不住勾起。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爱喝酒的啊,怎么今晚突然又喝了?”还喝烈酒。


    温初夏看着他,柠檬色的灯光从头顶洒落,纤长睫毛所遮住的阴影恰好扫过她眼下的深棕小点,一张小脸漂亮的不像话。


    因为怕你不爱我。


    笑意不自觉地淡了下去,又被时准重新扯出。


    “熏到你了?”他温柔地将她左侧的长发尽数撩到右边,“那我以后都不喝了。”


    “没。”温初夏作为一个私下烟酒都来“坏女人”,没有强迫伴侣戒酒戒烟的意愿,而是眨眨眼问:“能给我来点儿吗?”


    “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时准听到佣人已经在浴室备好热水退出去了,问:“你先洗还是我先?”


    “我。”温初夏立刻胳膊撑着身体坐直,扯了扯一端固定在床头的铁链,“帮我解开吧。”


    时准并没有看在她要洗澡的份儿上暂时放她自由,解开后,又把锁挂到了浴室的雕塑上。


    这座雕塑是由花岗岩制成的,丧彪都没法拖走,更何况温初夏。


    走出浴室,关上门,时准躺靠在刚才温初夏趴过的地方,感受着被子上残存的体温,拿起她刚才看的书,翻阅几页,却一点儿都读不进去。


    【那个姑娘,她,也喜欢你吗?】


    母亲的话又在脑中回响。


    温初夏她,到底算是喜欢我吗?


    时准的目光飘忽起来。


    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时准对温初夏,永远是诚实的、坦然的、毫不遮掩的。


    可温初夏呢?


    虽然她也从未对他刻意隐瞒过什么,看似很光明磊落,可时准却隐约感觉到,在她心里,有一个旁人都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的目标。


    其内容不仅与宋云泽无关,也与他无关,并凌驾于一切感情之上。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时准——”浴室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我被链子缠住了,你快来帮帮我。”


    时准把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清空,放下书,走去浴室门口,拧下门把手。


    湿热的水汽弥漫,空中漂浮着薰衣草和迷迭香的气味,整间浴室安安静静,表面镀了一层银的圆形大浴缸内水波微漾,并没有刚才呼唤他的人的踪迹。


    往下一看,睡裙堆落在光滑的瓷砖地板上,旁边是拴了铁链皮革项圈。


    而项圈之中,居然端坐着一只通身被黑亮的毛发所覆盖,体型纤瘦的猫。


    它蹲踞在圈里,尾巴从身后紧紧地卷到身前,后背的光泽的皮毛仿若上好的缎面,一双眼睛是祖母绿色的,像燃烧的铜焰,冻湖的薄冰,深海的绿藻。漂亮得惊心动魄。


    “喵——”


    黑猫仰头望着时准,尖牙利齿之下,梅子色的小舌翻卷出来,不断舔舐着嘴角。


    温初夏:替大家试过了,没错,猫在尴尬的时候就是喜欢舔嘴!


    眼前这一幕简直荒谬,时准皱起眉,蹲下身,有些手足无措地先摸了摸小黑猫的头,然后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来,疑惑道:“你是……”


    没想到猫咪竟开始打起呼噜,两只前爪撑在他的胸膛上,肉垫软软的,长着细密倒刺的舌头舔上他的下巴,位置游离在距唇角只有一毫米的地方。


    略硬的胡须末梢反复磨蹭着喉结,像是在擦亮一根火柴。


    嘶,好痒。


    时准双眼微眯,脖子僵直,却忍住了没有往后仰。


    他试探地叫道:“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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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咪嗷——”正在辛勤“耕耘”的小黑猫立刻回应他,然后,呼噜呼噜地继续舔。


    “等,你等等,先别舔。”实在是太痒了,时准忍不住笑了几声,拉开她。


    虽然温初夏变成小猫这事,带给时准的惊喜远多于惊吓,但他得先搞清楚其中的原因,以及温初夏什么时候能变回来,毕竟他们还有一周就要结婚了。


    他总不能和猫咪形态的新娘交换戒指。


    如果到时候还变不回来的话,那就得把戒指改成项圈才行,而且必须要绿宝石的,这样才配得上她这双高贵的绿眼睛。


    可刚一拉开,小猫就生起气来,立马挣开他的怀抱,轻轻巧巧地落在瓷砖地面,然后蹦到马桶盖上,喵喵大叫了几声,又跳下去。


    重复好几遍这个动作之后,时准才终于领会到她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坐在上面,对吗?”


    “喵。”黑猫点点头,尖翘小巧的左耳飞快地抖了抖,又伸出舌头舔嘴角。


    碧绿的湖水之中,漂浮着漆黑圆润的瞳仁。


    听说猫咪在兴奋高兴的时候,瞳仁会变得很圆很大,可爱加倍,时准顿觉十分有趣,于是打算先陪她玩一玩,有什么话稍后再问也不迟。


    一坐下,猫就跳到他的大腿上,依旧和刚才一样,前爪踩住胸口,舔他。


    从下巴,到嘴唇,再到鼻尖,把他下半张脸舔得湿漉漉,于此同时,后爪不断向前挪动,黑亮柔顺的尾巴翘得老高,左右扫动。


    怕她舔得太投入,一不小心撅过去,时准虚揽住小黑猫滑溜的后背,笑着问:“我是猫薄荷吗,这么喜欢舔我?”


    这时,浴室外忽然传来一声不重不轻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磕碰到了墙壁或地面。


    时准闻声偏头,看向浴室门口,两手抱起温初夏,想去外面察看发生了什么。


    但压在身体上的重量忽然增加了。


    “别走——要亲。”


    一双毛茸茸的、指甲尖利的手捧住他的脸,把他头掰正,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住了时准因惊讶而微张的唇。


    浴室外。


    周雅宜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大骂这是把什么破剑,重成这样!


    她可是连三脚架钢琴都能单手掀翻的女人,刚才居然被这把剑给抡地上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哎!”


    周雅宜用气音呼唤和她一起来偷剑的同伙,一双杏眼瞪得老大,意思是:愣着干嘛,快过来帮我啊!


    季明轩老大不情愿地从浴室门口走过来,两手一摊:要我怎么帮?


    周雅宜指了指剑鞘尾巴:你抬后面,我抬前面。


    季明轩点头:行。


    他弯腰伸手,握住后试着直起背,结果差点儿单膝跪地上,换来周雅宜的无声嘲笑。


    给季明轩气的,压着嗓子问:“你使劲了吗?”


    与此同时,浴室里忽然传来一声隐忍失败的惊呼:“啊!轻、轻……”


    周雅宜赶紧捂住自己便宜表弟的大嘴,两手握住剑柄,蹲下身,一鼓作气扛在肩上,二人齐心协力把宝剑搬出时准的寝宫。


    深夜的城堡静静悄悄。


    两个小偷累个半死,尤其是季明轩,他整张脸涨得通红,额角脖子的青筋完全爆起,脑子里只想着赶紧回去赶紧解脱,没有一丝精力来警惕周围是否会有巡逻的盔甲士兵出没。


    而偷盗经验为零的周雅宜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浑身是汗,咬紧牙关,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就快要爆了,原本无比敏锐的五感此刻降回了正常水平。


    所以,当周雅宜终于察觉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后,已经彻底来不及躲了。她僵在原地。


    完了!


    正面硬刚和弃剑逃跑两个选项在脑子里打着架。


    可没等她做出决断,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利箭划破空气,将那一列盔甲士兵从同射穿到尾。


    下一秒,空壳子叮铃哐啷接连倒下,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里面的扑克牌居然全部被这一支箭给解决了。


    好恐怖的准头。


    周雅宜愣住,紧接着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李确回来了?!


    她内心狂喜地向箭射来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却是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眼戴轻薄金丝眼镜的高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是城堡的管家,图书馆的酒保,1107。


    于是激动的心情瞬间down了下去,周雅宜一脸惊异:“你怎么……”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口,1107就拧紧眉,低声催促:“愣着干嘛,还不快走,下一批巡逻的侍卫马上又要来了。”


    周雅宜一时间情绪极为复杂,迈步就走,季明轩肩膀快被剑尾压碎了,却还是努力转过头,和1107说了声“谢谢”。


    目送两个小贼逃走后,1107松了口气,正要离开,背后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前辈。”男人微微一笑,悠闲地转动着左手食指的那枚金戒指,打趣道:


    “您何苦要做无用功呢。光凭这些个笨蛋学生,和那几个自告奋勇的蠢货,是不可能通过这个副本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不可能。”1107露出嘲讽的表情,“总部派你过来,不是让你在这儿站着说风凉话的。”


    “那是当然。”西奥多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他将头顶的礼帽取下,“我可不仅只会说风凉话,我还会变魔术呢,您看——”


    说着,他将右手伸进帽子,拿出时,手里居然真的抓着一样东西。


    一只死掉的白鸽。


    ……


    寝宫内的灯被灭掉好几盏,光线昏暗。


    之前还好端端躺在床上的书本,此刻被无情地掀翻在地,看起来有些孤单。


    头顶,奢华重工的床幔晃个不停。


    “夏夏……”滚烫的气息扑到温初夏耳边,“尾巴,再缠紧一点。”


    还紧?


    温初夏羞耻地闭上眼,藏在乌黑发丝间的一对黑色猫耳耷拉了下去,毛发较少的内侧一片粉红。


    她心里叫苦不迭:你的没断我的都要断了。


    “快啊。”时准喘着粗气,低声催促。


    同时,饱满有弹性的胸脯贴紧了她的汗水淋漓色后背,两颗心脏在相隔不过十公分的距离一齐剧烈跳动。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温初夏被这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听话照做,两只爪子死死抓着床单,大半张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一边流汗,一边流泪。


    她听到时准闷哼一声,吐出一口粘糊灼热的潮气,刚才一直不断亲吻她眼角脸颊和耳朵的薄唇忽然离开一段距离,开始往下移动。


    高挺的鼻梁蹭过两片凸起的肩胛骨,再是中间凹陷的脊柱窝,光滑细腻的皮肤像是香甜的布丁,让时准忍不住张开嘴,咬下去。


    “嘶——痛!”


    温初夏借机发怒,但其实更多是爽到,只是她不想承认。


    时准根本没有用力,当然知道她是在闹脾气,轻轻笑了笑,咬人的动作非但不停,反倒越急越快,留下的痕迹也越来越密。


    “亲爱的。”他痴笑着,喘息道:“我想在你的后背种满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