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作品:《穿进两本书被阴湿男鬼缠上了》 三分钟后。
“没救了,彻底断气了。”
胖子沉重地收回摸着宋云泽脖颈处大动脉的手,额头冒出的汗水由热变冷,他用袖口胡乱抹了一把,原本喜庆的脸庞积聚起浓厚的阴云,让人不寒而栗。
“不会吧,这才多长时间?你是不是摸错了!”
季明轩单膝跪在水晶棺旁边,不愿相信地用力把棺门推出更大缝隙,右手伸进去,首先探的是鼻息,没有;其次是大动脉,也没有;
再摸到他的左胸,一年前的伤口早已愈合,皮肤还是温热的,却已经没有了心跳。
完了。
季明轩挺直的后背佝了下去,气喘吁吁,大脑像被泼了白油漆,只剩一片茫然的空白。
待会儿我要怎么向温初夏交代?
刚才一听胖子说宋云泽要不行了,季明轩想也没想,立刻松开连接板车的卡扣,驱马狂奔,和技能是化身超级大滚球的胖子火速赶到这里。
但他们还是没能跑过时间,宋云泽刚复活没两秒,就又被活生生憋死了。
“怪我,都怪我。”
胖子悔恨道,然后左右开弓,狂扇自己好几个巴掌,声音听着跟打鼓似的。
“我怎么就忘了,红玫瑰一盛开,骑士就会自动复活。我怎么这么蠢、这么蠢、这么蠢……”他说一次打一下,说一次打一下,下手还不轻。
“哈哈哈哈哈……”
这时,棺材里传出一阵虚弱的笑声。
如同病入膏肓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老头子被强行挠了胳肢窝,出气多进气少,让人很难不怀疑,这人会不会笑着笑着忽然把自己给笑没了。
闻声,胖子万分惊恐地回头,左右两边脸上各印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衬得其他地方的皮肤无比惨白,看起来像是纸扎小洋人。
只见一只苍白干燥的手从棺材里伸出,软趴趴地扒在棺材边缘,明显是有心无力。
季明轩忙把他扶起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
在水晶棺里躺了一年,宋云泽的身体瘦削了不少,眼窝和脸颊都有不同程度的凹陷,整个人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一开口,连说话声音都无比虚弱,气若游丝。
“你刚差点儿憋死。”季明轩有力的臂膀给他当靠背,“但兄弟我又把你救活了,还不快说谢谢。”
虽然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但宋云泽还是听话地道了声谢,右手抚上咚咚跳动的心室,回想起了自己之前是怎么死的,心有余悸地皱起眉,问:
“时准呢?他为什么要杀我?”他四下张望。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季明轩把宋云泽拉起来,心里很是惊讶:他现在简直虚弱得过分,一摸一把骨头,这么脆,明天真的能把巨龙杀死吗?
“我们先离开这里,路上我慢慢和你说。”
.
城堡里百分之九十的盔甲士兵都被温初夏调了出去,整齐排列在主楼外的练兵场上,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大片,蔚为壮观。
剩下的百分之十,则在四处寻找西奥多的下落。
上次从森林回到城堡,温初夏刚想找西奥多算账,就听到了他叛逃的消息。
时准让人把城堡地毯式搜索了个遍,还在皇城里张贴告示通缉,但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这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了吓人的盔甲士兵在身边来回巡逻,李书雪连推餐车的心情都美丽了许多,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小推车里的食物种类繁多,分量惊人,能撑死一头牛。
到地方后,她先是敲了敲虚掩的房门,然后推门进去。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明天把那头会喷火的巨龙杀死,然后整场游戏就此结束,我们就能回到正常世界了。你能理解吗?”
大脑一下子高强度灌输了太多要素,宋云泽努力消化了好一阵,才僵硬地点了下头,说:“理解,能理解——但我有一个问题。”
他瞟了一眼旁边正把吃的往桌上端的李书雪,又看回季明轩,迷茫中带着些离谱地问:“我要怎么样才能杀死一条龙?”
要知道他刚刚从棺材里躺了一年出来,连走路都不太利索,然后有人告诉他:明天早上天一亮,你就得去斩杀一头只有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灭世猛兽。
这,任谁听了都会觉得魔幻吧。
宋云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并且是史无前例的超级大噩梦。
“别紧张,又不是让你单枪匹马硬上。”季明轩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我们已经给你收集齐了全套装备,有盔甲、盾牌和宝剑,都是紫武级别的,不仅防火防盗防偷袭,而且还贼帅,你一定会喜欢的。”
“还有,明天不止是你一个人在战斗,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大家都各有各的技能,比如温初夏能操控那一堆盔甲士兵,周雅宜成了大力士,到时候应该可以帮你把龙拖住,以及……”
“嘭。”
李书雪把一盘煎得刚好的牛扒放在宋云泽面前,招呼道:“菜上齐了,赶紧吃吧,多补充点儿体力,不然我怕你明天连剑都举不起来。”
宋云泽看着满满一桌玲琅满目的饭菜,嘴角忍不住抽搐:“你这是在把我当猪喂吗?”
“我有这么傻吗,你该不会以为这些全都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吧?”李书雪相当没好气,“是因为温初夏把自己锁在时准的寝宫里,我怎么敲她都不开门,所以只好把她的晚餐送来给你俩了,免得浪费嘛。”
“你说她在哪儿?!”宋云泽站起来,看着李书雪,眼里明晃晃写着不敢置信。
“时、时准的寝宫啊……”
见他忽然激动起来,李书雪也吓了一跳,肩膀一耸,目光慢慢移动到旁边的季明轩身上,迟钝地问:“你没告诉他那俩的事儿啊?”
季明轩立刻小幅度摇头:我怎么告诉?
宋云泽就算再傻,也能读懂这俩在暗流涌动什么,更何况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时准和温初夏的关系,远比他以为的要暧昧深刻得多。
宋云泽立刻踢开椅子,往门口走,沉声道:“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欸欸!”李书雪忙拦住他,“你别去,去了也没用,她都没给我开门,肯定更不会给你开门——你别忘了,时准是因为要复活你才死的。”
一听这话,宋云泽直接气笑了,反问:“那请问我之前是被谁杀死的呢?”
“……”
李书雪语塞。
“反正你不许去。”她表情紧绷,干巴巴道:“人家正伤心呢。”
宋云泽:“……”
“你也会伤心的。”
“……”
“如果你非要去的话。”
夜晚。
宋云泽坐在陌生的床头,泛着冷冽银光的盔甲立在墙角,盾牌挂在盔甲的左手边,宝剑则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没有了往日悬挂于壁龛中的威严华美。
房间是抽了真空一般的安静,思绪混乱如麻,宋云泽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沉闷而杂乱的心跳,不可抑制地感到一阵慌乱,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他捏了捏鼻根,站起来,打算去隔壁找季明轩说说话,弄明白在自己死去的这段时间里,温初夏和时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廊没有点蜡烛,但好在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洁,宋云泽踩着从斜窗漏进来的月光,走到季明轩的房间门口。
因为四周一片安静没人来往,所以他脚步下意识放得格外轻,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刺客或者小偷。
宋云泽举起手,正准备敲门,忽然察觉到背后有人在靠近。
他立刻转身,见来者是一位穿着深色长袍的神秘人,兜帽低至鼻梁中部,将上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气质诡谲阴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
话还没说完,一道雪白的匕首猛地刺入喉咙,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
屋内,季明轩正围着床焦躁地走来走去。
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有什么好躁的,虽然这个副本的过程很困难很辛苦,但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只等明天熬过了九九八十一难的最后一关,他们就可以回到正常的世界,继续正常地生活了。
可为什么,
脑子里总是在反复放映下午温初夏痛哭的场景?
只要一想到挂在她腮畔的那一串串眼泪,季明轩的心脏就跟裹了十层保鲜膜一样,紧绷、闷痛、沉不下去又跳不起来,发苦发涩还发酸。
酸……
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形容词,垂头叹了口气。
自己可不就是酸了吗。
酸时准居然能让温初夏伤心成那样。
她明明那么骄傲、那么耀眼、那么厉害,季明轩曾一度认为,温初夏是一个目下无尘的人,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如果她和谁走得近,或者对谁表示出好感,这并不代表喜欢,而是她无聊之余的施舍。
但直到今天,季明轩才知道,那双清冷疏离的眼睛,原来是可以装下人的。只不过那个人不是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季明轩又叹了口气,忽然听到房间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上,忙过去察看。
“谁啊?大半夜来是有什……”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倒在血泊里的宋云泽。
季明轩呼吸凝固,瞳孔骤缩成一点。
……
古堡被晨曦镀上金边,雕花铁门缓缓开启,车轮碾过碎石铺就的甬道,慢慢驶入神圣的礼堂。
当看清马车上拉的东西之后,两侧衣着华丽的贵族宾客们立即露出惊恐和疑惑的神色,捂着胸口抽吸着空气,离得近的甚至被吓得立马往旁边躲。
众人议论纷纷——
“哦我的上帝啊,就要举行婚礼仪式了,怎么会拉一具棺材进来?!”
“这些士兵的胆子也太大了!”
“以防我老眼昏花认错了人,米太太,请您替我确认一下,躺在棺材里的人,是我们最最敬爱的国王陛下吗?”
“是、是……”头戴羽毛礼帽的胖太太站了起来,尖叫道:“国王陛下去世了!这是他的尸体!”
“什么?!”端坐在前排的林茵陈闻声回头,扫了眼一片哗然的来宾,而后,仓皇的视线落在了夹道中央的水晶棺椁。
看清楚里面的人安静的侧脸之后,林茵陈只觉得世界就此崩塌,受不了打击的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被躲在暗处观察的温初夏眼疾手快地扶住。
她让两名盔甲士兵把林茵陈带去安全的地方,目送对方离开时,没忍住小声嘀咕了句:“儿子挂了才知道伤心,早干嘛去了。”
今天的温初夏没有穿婚纱,而是身着一套利索轻便的裤装,长发扎成侧麻花辫,发尾垂在腰际,边绕过兵荒马乱的人群往礼堂外走,边问周雅宜:
“最后一节诗出现了吗?关于红玫瑰的。”
周雅宜怀里抱着从藏书阁拿来的古籍,摇摇头:“没有,还是之前那几段。”
“那不对啊。按理来说,昨天下午红玫瑰长出来的那一瞬间,最后一节诗就应该出现的啊。”
走出礼堂,温初夏仰头看向天空,今天是个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晴朗好天气,可她的心情却一点儿也明媚不起来。
如果预言诗不完整,那这个副本的任务完成度可能也会打折扣。她不得不为此感到担心。
“会不会是我们的红玫瑰有问题啊?”周雅宜拧眉猜测,“因为它不是由诗里提到的白鸽叼来的?”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虽然有些心神不定,但温初夏的智商没有拉跨,“既然宋云泽成功复活了,那就说明红玫瑰没有问题,副本是认可的。”
周雅宜:“那最后一节诗怎么会不出现呢?”
“对啊,怎么会呢……”温初夏焦虑地挠了挠头,向她伸出手,“你把书给我看看。”
闻言,周雅宜先是很贴心地把书翻到相应的位置,然后再递到她手里。
炙热的骄阳将最后一丝云絮烤化,接近正午的阳光灿烂到有些刺目,温初夏微眯起双眼,低着头,指尖一行行抚过被染成烫金色的诗节。
【白玫瑰在高塔的窗台飘曳,
它的刺太柔软,无法染红自己,
它的花瓣苍白,却替代不了月光,
风掠过,弱小的花枝摇摇晃晃。
它问:为什么我的颜色无人看见?
黄玫瑰在礼拜堂墙角的阴影绽放。
它的花香带着青涩的酸楚,
它的色彩渗透无奈的哀伤,
雷雨惊梦,蕊间流转的是雨,也是泪。
它问:为什么我连芬芳都是苦涩?
蝴蝶何时才能冲破以爱为名的画框?
阁楼的公主日夜盼望。
白鸽衔来希望的春枝,
既是生命,也是死亡。
待巨龙再次咆哮时,
英勇的骑士能否将它斩于剑下?
否则——
太阳终究落于深山,
月亮永囚黑夜之牢。】
因为BOSS不同,这首预言诗和温初夏上一次走这个副本时的略微有一些出入,但总体内容是一致的。
虽然上次的她没有走到大结局,但就在几天前,温初夏在守护者论坛捞到了通关这个副本的人,对方非常笃定地告诉她,预言诗一共有4段,最后一段是关于红玫瑰的。
“奇了怪了。”她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把脸埋进散发着腐旧气息的书页里,“到底是哪儿没做到位……”
忽然,滑动的指尖停住。
温初夏把古籍拿远一点,在阳光下不断变换角度,认真观摩。
“怎么了?”周雅宜看着她,“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嗯?”温初夏表情有些严肃,招呼道:“你过来看看,这一行字的颜色是不是和其他行不一样?”
周雅宜脑袋凑过去,将她指的那行小声念出来:“‘蝴蝶何时才能冲破以爱为名的画框’……好像是欸,这行字的颜色要浅一些。”
“那问题大概就出在这儿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到一秒,转而温初夏又迷茫了回去,“但我们不是把城堡里所有的蝴蝶标本都放生了吗?正正好一百个。”
“是啊,我们找到的城堡构造图里也只标记了一百个蝴蝶标本的位置。”
刚有一点眉目就又卡住,周雅宜焦虑地直扣手,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以爱为名”四个字上,直到指甲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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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断了,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我感觉这个描述有点问题。”
“什么?”
周雅宜不再扣手了,而是一脸认真道:“为什么要用‘以爱为名’来形容画框?会不会是这句诗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蝴蝶不是真正的蝴蝶,画框也不是真正的画框,而是指……囚禁?”
温初夏沉默地和周雅宜对视两秒,觉得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因为下一句诗就是:阁楼的公主日夜盼望。
自己不就和画框里的蝴蝶一样,被时准以爱的理由囚禁起来吗。
温初夏哭笑不得:“可我现在是自由身啊。”
相当于已经被‘放生’了的‘蝴蝶’。
完了,又堵住了。
周雅宜有些想吐血,恨不得抱头尖叫。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放弃继续思考:“那,会不会是范围的原因呢?”
周雅宜:“这个副本的所有事情都发生在城堡里,是不是只有你离开城堡,才算得上是‘挣脱画框’?”
这个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并不是全无道理。
温初夏拿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离巨龙苏醒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还算充裕,所以她打算出城堡试试。
两分钟后,温初夏坐在马鞍上,怕弄丢古籍所以塞进了衬衣里,贴身放着,回头对周雅宜说:“如果不行的话,我会立刻回来的。”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不用。”身下的枣红色俊马跺了跺蹄子,温初夏勒紧缰绳,让它消停点儿,说:
“你去宋云泽那儿看看吧,一会儿就要上战场了,我怕他紧张,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我们大家都会帮着他一起砍龙的,让他别有太大压力,全当是玩一场真人实景游戏。”
周雅宜点头:“好。”
“驾!”一声轻喝,马蹄破开草丛,向城堡大门跑去。
一出大门,温初夏就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把怀里的古籍掏出来一看——
没有任何变化。
说明自己不是“蝴蝶”之一。
温初夏泄气地踢了一脚城墙,转身,却看见了一个老朋友。
“李确?”她惊喜地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李确从马背下来,指指太阳穴,笑着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们可能需要我的帮助,所以就来了。”
“那你真是来得太巧了!”
温初夏快步走到他身边,把那一句预言诗指给他看,“你赶紧再用你的第六感帮我感应一下,这句诗里的‘蝴蝶’,到底指的是什么啊?我和周雅宜一开始都以为是我,但刚才出了城堡才发现,不是。”
李确开始思索。
片刻后,他在温初夏期待的目光下轻折起眉心,道:“我没法直接感应到这个人是谁……”
啊?不行吗?
温初夏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沉了下去。
没想到李确下一句就是:“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童年大概过得很惨,和上文的白玫瑰一样,默默无闻,不受父母的待见。而长大之后,也很惨,和上面的黄玫瑰一样,经常伤感,爱情受挫,觉得命运对他太不公平。”
温初夏:“……”
你要不干脆报时准身份证得了。
“得,我知道他是谁了。”温初夏松了口气,踩着脚镫重新上马,对李确说:“一会儿城堡会变得非常危险,你赶紧回去吧,最好躲远一点。”
“不,我和你一起去。”李确也骑上他的白马,“因为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音未落,从城堡深处传来一声嘹亮的龙吟。
温初夏神色一凛:那条龙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时间吗!
“那就快走。”她满脸大敌当前的肃然,“我们得抢在礼堂被砸之前把时准带出来。”
正午灿烂的阳光,在顷刻间便被铅灰色乌云所覆盖。
两人策马赶去礼堂时,温初夏只需微微仰起头,就能看见那条浑身被漆黑鳞片覆盖的巨龙,盘旋在城堡上方的低空,翼展足足有两座城楼相连般宽阔。
它每一次扇动都掀起一阵飓风,嘴里不断吐出火焰,点燃树木草坪,烧毁楼宇房屋,人类的惊呼和尖叫声不绝于耳。
温初夏用目光搜寻了片刻,没发现宋云泽的身影,但她并未过于担心,可能对方目前只是身处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火急火燎地推开礼堂大门,温初夏正要大步冲进去,身旁的李确忽然用力拉了她一把,将她扯到门边,同时提醒道:“小心!”
只见一团墨绿色的不明气体从门内喷涌而出,温初夏忙捂住口鼻,等绿气消散了再探头望向里面,看到了一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身影。
“哎呀,这可是我炼制的最后一滴魔药。”西奥丢掉已经完全倒空的小玻璃瓶,拍了拍手,故作惋惜道:“没想到居然没能放倒你,可惜了好东西。”
“我也没想到。”温初夏握紧拳,脸色阴冷,“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西奥多微微一笑,“我会用生命来阻止你通关这个副本。”
“真的吗?”拳头松开,温初夏冷嘲道:“那你的生命好没用哦,因为我们已经把骑士复活了。现在,你可以选选,一会儿到底想怎么死。”
说着,她暗中操控在旁边看守的盔甲士兵,结果却发现使唤不动。
一根弦在脑海中断裂,温初夏表情微变,心道:怎么回事?复刻的时间还不到24小时啊,技能怎么会失效呢?
“哈哈哈哈!”西奥多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他笑得站不稳,扶住旁边的柱子,说:“纪琳,你太自信了。”
听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称呼,李确下意识看向身边人,问:“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温初夏脸色很差,低声道:“没改,不用在意,他是个精神病。”
两人说悄悄话间,西奥多已经从袖口里拿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取下刀鞘,白刃上凝结着几道深红的血痕。
见此,李确立刻变出一副弓箭来,上弦拉弓,对准西奥多的眉心,目光狠厉地警告他:“别动!不然我一箭射穿你的脑袋。”
西奥多完全无视李确,垂眸把玩着手里带血的匕首,只专心对温初夏一人说着话:“你猜,我昨天晚上用这把刀,杀死过谁呢?”
“谁?”温初夏背冒冷汗。
“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难道会猜不出来?我知道,你只是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现实而已。”西奥多笑得更加开怀。
“纪琳,你说你当初何必这么坑我呢。费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和这种毛头小子谈恋爱?我昨晚杀他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
他做了个戳刺的动作,灰色眼睛里闪动着野兽的光芒,语气无比傲慢:
“他连叫都没叫一声,直接就倒地上了,简直比羊圈里的小羊犊还好宰。”
“你杀了他?!!”温初夏失声。
“当然。”西奥多颇为自豪,“我说过,我要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说完这句后,他脸上虚伪的笑容彻底消失,吩咐渐渐向对面二人逼近的盔甲士兵:
“男的杀了,女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