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靠谱

作品:《少爷和我都坏了

    裴渊被夏朝一句话震在原地。


    旁边一热心妇人冲他喊道:“哎呀,还不上去劝着你家少爷!”


    这时夏朝两拳将程棋景撂翻在地,随即她“不小心”绊了一脚,紧随着程棋景往地上滚去。


    自然是要拿程棋景做肉垫,顺着倒下去的势头还下了重手。


    “嗷!”


    只听程棋景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天际。


    裴渊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头都开始敲起了鼓,这时他见夏朝挤眉弄眼地向他使眼色,嘴里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一瞬间裴渊好似福灵心至,臭味相投,近墨者黑,他狠狠往自己颈侧的嫩肉上掐了一把,眼泪瞬间迸出。


    只见“芸姨娘”抬袖掩了半边芙蓉面,眼角通红,泪水汪汪:“少爷啊!妾今日竟受此奇耻大辱,妾不活了!”


    说着裴渊往适才冲他喊的妇人冲去,那妇人条件反射地伸手,裴渊顺势就攀上了。


    “别拦着我,别拦着我!”


    那妇人脑子还没理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形,可她是个热心的,眼前这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她往程棋景的方向呸了一声:“真是个混账东西,大庭广众觊觎人家好姑娘,睁眼瞧瞧,这儿可不是秦楼楚馆。”


    原本坐在远处刚围过来的人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却正好赶上裴渊这出戏,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


    “你还看不明白么,这程家公子喝多了酒,意欲轻薄这位......这是谁来着?”


    “哎呀,这是张家三少爷的夫人的弟弟的姨娘。”


    “对对对,仁兄真是过目不忘,才高八斗。”


    “瞎了你的狗眼,我是夫人!”


    ......


    程棋景忍着痛要说话,他没有,他没有啊!青天大夫人,他冤枉!


    夏朝此刻正压着他右手,她一把扭住程棋景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掰,手骨咔嚓一声立马就变了形。


    程棋景整个人都弓了起来,像一条离水扑腾的鱼,眼睛嘴巴都张的老大,喉间“咕叽”一声,疼地发不出声了。


    与上回揍吕承不同,那时夏朝对裴渊这身体运用的不熟练,加之二者又是狐朋狗友的关系,下手不重。


    如今夏朝刚受了两天突击训练,觉得自己四肢前所未有的发达,正是没轻没重的时候。


    前院已经闹成一锅粥了,刚将龙凤胎送入新房间的张玉诚带着程姨娘匆匆赶来。


    程姨娘一看,大惊失色,张玉诚则是一脸怒容,两人正要上前,这时陈氏带着几个人奔来了,几步拦在两人面前。


    陈氏:“还不快上去将裴二少爷扶起来!”


    陈氏的几个人抢着上前,陈氏则拉着夏朝的手,神色愤怒又带着歉意:“真是对不住,在我家席面上,居然出了这种事。”


    随后她转身向着张玉诚:“我一早便劝过你,外头的门面就该让瑛儿撑,你若听我的,还能出这样的事么?”


    张玉诚察觉不对:“母亲......”


    陈氏立刻打断了他:“好了,快些将这两个拉走,莫要留在这丢人现眼么!”


    她指的是程家姐弟。


    程姨娘的手紧紧拽住张玉诚的袖口,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应对之策。


    可这一切来的太快,快到她来不及理清前因后果就被带离了前院。


    她不由得看向裴瑛,裴瑛正扶着自己弟弟左右查看。


    接下来自然是由陈氏带着裴瑛出面安抚客人。


    对那些有心打探的人,陈夫人捂着胸口:“还能是因为什么!对妾室宠爱太过,家宅不宁啊。”


    在一众夫人连连赞同声中,她拉起裴瑛的手:“我这儿媳也是过的苦,以往娘家远在千里之外,都没个人替她撑腰,如今可好,同胞兄弟来了,也不怪那裴二少今日这般冲动,这往日啊......实在是不像话。”


    陈氏说了一堆,又什么具体内容都没说,可夫人们在后宅多年,这话传出去,如今是芝麻,明天可就是西瓜了。


    不添点油加点醋,那还叫八卦么?


    裴瑛现在却是头疼的紧,她以为裴渊与程棋景就是起几句争执,程琪景如今气焰太高,宴席上怕是要闹幺蛾子,安排个人稍作压制也好。


    哪儿成想闹成这般模样,从前也没见二弟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若不是陈氏出面,真是不知该如何收场。


    而眼下最高兴的就是陈氏了,府里因赌钱有了不少亏空,还打肿脸充胖子摆这么大阵仗。


    好在来了阵及时雨,还让那老三栽了个大跟头。


    陈姨娘双手合十:“老天开眼,今儿可真真是个好日子。”


    宴会过后,京都茶余饭后的闲聊里终于有了裴家二少。


    对于这件事,其中一方觉得好歹是亲戚家大喜的日子,怎么好闹起来,总得顾得脸面。


    另一方则认为,这娘家兄弟本就该替自家姐妹撑腰,何况是那张家老三偏爱妾室在先,据说他还在打自己妻子嫁妆主意呢。


    啧啧,听到这消息的人,都信了大半,谁让这家人好赌成性人尽皆知呢。


    赌狗么,什么事做不出来呀?


    老实人也不该一直挨欺负不是。


    很明显,在这议论纷纷之中,后者的声量还是高于前者的。


    不过无论是哪一方说到这裴家二少都是连连摇头,性情浮躁,难担大任,就是一富家纨绔子弟罢了。


    喝着茶聊着天,众人忽然想起来,诶,这京中还有个裴家呢,这两家难不成是远亲,可没见过裴张两府此前有什么往来啊。


    外面纷纷扰扰,裴渊的心情颇好。


    他之前还在寻思京都之中一时半会找不到狐朋狗友,不能把自己那“好名声”传出去,如今好了,京都谁人不识君?


    夏朝则在复盘,心情颇为懊恼。


    “哎呀!我怎么就,怎么就卡了壳呢,我明明可以吵过他的。”


    她在脑子里反反复复推演着当时应该怎么在言语上回击程琪景,心里一口气憋的慌。


    裴渊看着在屋里不停打转的夏朝,正着绕三圈,一跺脚,反着又绕三圈。


    裴渊忍不住出声:“要不去踏青?”


    夏朝脚步子一顿,转头飞快地看向裴渊:“去哪儿?”


    裴渊轻舒口气,好在这人还惦记着玩。


    “去金明池,一年只开清明这一天,你们那儿不是没皇帝么,今天过去没准能遇见御驾的龙船,还能看百戏。”


    夏朝一拍手:“有这好玩的事不早说。”


    她立马出门喊秦管家,让套了马车出去。


    裴渊看着她的背影,轻摇了摇头,太贪玩,不靠谱。


    昨晚还好意思说自己比他大几岁,也该叫她一声姐姐。


    让他叫姐姐,真是白日做梦。


    临出门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地飘起几滴毛毛雨,夏朝与裴渊不约而同地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可天上还挂着太阳。


    这情形压根不可能打雷下暴雨,两人心中都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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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过夏朝的惋惜转瞬即逝。


    细雨飘落在裴渊手心,有一丝丝的凉意。


    夏朝也学着他的样子伸手接雨,感叹道:“不是雷暴雨,真可惜。”


    裴渊缓缓收回手,眼里有些困惑。


    马车行到离新郑门还有半里远的地方不得不停下来,前方已经被出城的人群以及大大小小的轿子和马车堵住了。


    车水马龙之间,各家都买了不少五色纸扎的庭院楼阁,纸马纸轿纸车,抬眼望去,甚至称得上一句五彩缤纷。


    大街两侧更是临时支起不少香烛铺子,忙得热火朝天。


    看这情形,怕是全城百姓都在往城外赶。


    新郑门守门的官兵忙得满头大汗,可少说还得赌上两刻钟。


    夏朝抬起帘子张望,左右各有几架马车与他们堵在一处,也纷纷挑起帘子往前眺望。


    停在他们左后侧的,是一家装饰华丽的马车,从里头探出个着藕荷色襦裙的圆脸妇人,她与夏朝对视一眼,两人笑着冲对方微微点头算打了招呼。


    夏朝见一时半刻没法往前,于是想下车去那些香烛摊子瞧瞧,她远远瞥见有卖纸猫纸狗的,觉得有趣。


    她正打算下马车时,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量十分高昂的男子声音。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周围的人群倏地安静,只余那男子不断高呼的声音。


    众人开始忙乱起来,圣驾一向是从新郑门以北的万胜门出往城外的,怎得突然改道往这里来了。


    本就拥堵的街道瞬间混乱起来,你的轿子要往前,我的马车想往后,人群里不时响起咒骂声。


    这时城门的官兵列队疾跑过来,领头的将士喊着:“肃静,肃静,圣驾自万胜门出,不过这里。”


    官兵重复着这句话快速穿过人群,躁动很快被安抚下来,百姓四处张望,都想知道这变故是怎么回事。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那高亢的声音越来越近,喊话的男子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那是个看着不过三十岁的年轻男人,破烂宽大的衣衫套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体上,双颊凹陷,瘦骨嶙峋,眼里闪着奇异的光。


    他跪伏在地口呼万岁,那些官兵要上前抓他,他却冲着官兵来的方向又跪了下去。


    官兵们哪儿敢受这个礼,纷纷避让,一时竟不能近身。


    还是领头的将士赶来后冲他们呵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他拿下,真让他跑到皇上面前,惊扰圣驾是死罪!”


    等的就是上峰的这句话,几个官兵互相看了眼,分几个方向一拥而上,乘着那男人还未起身的时候将他抓住拖走了。


    夏朝撑出半个身子看热闹:“他是来告御状的么?”


    一旁的圆脸妇人正想找人闲聊,她也凑出来:“我知道我知道,他啊,是个落榜的举人,自打前一回科举放榜后就疯了。”


    夏朝诧异地问道:“就这样疯了三年,没被抓起来赶出京都?”


    圆脸妇人道:“往常他也疯癫,不过是自己待着自言自语,因他是举人老爷,居养院里还特意给他安排了房子住呢,这么一闹就不知道能不能待下去了。”


    说罢她摇了摇头:“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执拗呢,考不上再考就是了。”


    夏朝赞同地点了点头,她还想再问时,却被身后的裴渊一把拉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