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劲风烧

作品:《少爷和我都坏了

    夏朝立刻起身,转头去寻着铺子的掌柜。


    裴渊扯住她袖子:“要什么,我去拿。”


    夏朝眼神往后使了使:“你先招呼他。”


    这时赵砚修已经走到近前,裴渊无奈放开夏朝,起身相迎:“见过赵公子。”


    夏朝则当没听到,兀自去寻掌柜要酒,直呼太子名讳,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总得寻个由头,现在最好的解释就是喝多了。


    她这不算撒谎,她今晚确实是醉了,眼下虽然清醒了不少,但还可以再醉一次。


    “掌柜的,来两壶酒。”


    掌柜是个约莫四十几岁的男人,面相憨厚,眉眼都是笑:“哎呦,小姑娘,咱们这的酒,太烈,你怕是喝不惯。”


    夏朝笑道:“无妨,我与我夫君一起喝,就是醉了也不会给你这添麻烦。”


    掌柜一摆手:“姑娘太客气,来我这的大多都会成回头客,往后就是熟人,不必生分。”


    说罢他进铺子里提了两壶酒出来:“这时刚温好的劲风烧,您拿好。”


    夏朝闻言忍不住道:“呦,这名取的真威风。”


    掌柜笑着好言劝导:“姑娘,记得小口喝。”


    夏朝心想这正好,她就是需要快速进入醉酒的状态,一口闷下去起效果最好不过。


    她提着两壶酒回到座上,也没跟赵砚修和贺行对视一眼,就开始自斟自饮。


    赵砚修眼神冷淡地扫过她,发现这人的面色红的不正常,他看向裴渊:“她怎么了?”


    裴渊见夏朝提了两壶酒上桌,心下了然,伸手按住夏朝要端酒盏的右手,接着回赵砚修的话。


    “阿朝今天不高兴,在醉仙楼喝多了。”


    夏朝听到自己的新名字,咬紧了下唇,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赵砚修看到了她憋笑的表情,追问裴渊:“你今日提前离开国子监,就是为了陪她来这吃抄手喝酒?”


    裴渊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他适才已经解释过为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是从醉仙楼接的她,我要是再过去晚一些,阿朝怕是要从楼梯上滚下去,没能禀告公子,是我失职。”


    赵砚修没接话。


    阿朝,这个名字就平添了几分亲近。


    夏朝在他们说话的空挡,左手端着酒杯给自己猛地灌了进去。


    这劲风烧就是一种高度数的烧酒,酒劲像火烧似的自喉咙往胃灼下去,一股热气猛地冲上面皮,几乎是一瞬间,夏朝的脸都要被血色给涨透了。


    裴渊赶紧抢下她手边的酒壶,放到一旁,抓着她的肩膀将下朝的身体掰了过来,就见夏朝才清醒没多久的眼神又变得水雾迷蒙。


    他拿起酒壶饮了一口,猛烈地酒气直冲鼻腔,他差点咳出来。


    裴渊本想念叨夏很早几句,想了想将话咽了下去。


    夏朝的头往下一点一点靠在了裴渊的肩膀上,面向赵砚修,果然见这人的面色闪过一刹那的不快。


    自己追赶的猎物主动在自己眼前跳入了别人的陷阱,他自然是不高兴的。


    夏朝心里忍不住吐槽,真变态啊~


    其实她对赵砚修这样性格的形成是很好奇的,不过若是有机会探知,顺着进去怕就出不来了。


    赵砚修清淡一笑:“贺行。”


    这时夏朝才注意到贺行手里一直拿着个食盒,接着从里头取出来一个碧绿的瓷瓶。


    “这市井小铺上能有什么好酒,你若想喝,就喝我的。”


    夏朝的头晕的一阵一阵,她刚才直呼他名讳,此时又有一个小把柄递了过去,不喝几杯是过不去的。


    夏朝倏地就坐直了,裴渊想伸手扶她,没成想她坐的笔直。


    “来,喝,不醉不归。”夏朝说着就要撸起衣袖。


    裴渊眼疾手快地按住,往边上使了个眼色:“都看着呢。”


    夏朝抬眼看去,才发现那些原本都在各自闲谈的食客频频往他们这桌看过来,不过在夏朝与他们眼神对上后不久,不管是吃完还是刚坐下要享用的,都纷纷起身远离。


    夏朝看了眼赵砚修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她与裴渊的衣服虽比寻常百姓人家要贵一些,但京都富贵人家遍地都是,出现在这小巷子里不稀罕。


    可赵砚修不一样,这身玄色衣袍虽然没有花哨的装饰,可他一脸矜贵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就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且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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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是不高兴的......


    “赵公子,适才不敬,直呼你名讳,我敬你三杯当做赔礼,喝完我们就各回各家,看把这些人吓的。”


    裴渊蹙眉道:“劲风烧太烈,不可与别的酒混着喝。”


    “让她喝,”赵砚修抬手替夏朝斟酒,“喝了,孤就不追究。”


    裴渊只是不肯:“殿下......”


    赵砚修抬手打断:“你在东宫这么久,不知道我的规矩?”


    往日别说是直呼太子名讳,便是直视太子也是大不敬之罪。


    何况这夏朝此前多次以下犯上,追不追究,就在赵砚修的一念之间。


    而他这念想转到哪儿,还得看夏朝如何做,这就在像在恭敬和冒犯之间走钢丝,不能走的太稳当,那样很无趣,也不能走的太晃荡,那会被清算。。


    裴渊仍是接过了酒杯:“殿下,我来。”


    这回是夏朝的动作快了一步,凑上前就着裴渊的手将那杯酒撒了一半,喝了一半,裴渊连拦的机会都没有。


    喝的太急,夏朝猛地咳嗽起来,清甜的酒香本是芬芳醉人,但是在劲风烧霸道的酒劲之下,变成了十分腻人的甜。


    夏朝一阵恶心,接着咳嗽起来,这一顿咳真是大动静,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眼连着到胃,都烧的慌。


    “呕~”


    夏朝又吐了,她条件反射地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吐在赵砚修的脚边,他那身奢华的玄色锦袍上飞溅上几滴污渍。


    赵砚修的面色十分难看,一动不动,好像四周的空气里都是脏东西,他多挪一步都会染上更多。


    贺行站在身后,绝望地闭上了眼,他该干些什么?


    裴渊倒是立刻上前要扶夏朝,夏朝却是脚下一个趔趄往赵砚修倒去。


    赵砚修自然是伸手挡住她,于是夏朝就呕地一声直接吐在了他手上。


    大周的太子殿下,赵砚修,体验到了他人生当中最无力的时刻,二十二年来,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无所适从。


    赵研修:“夏朝!!!”


    夏朝觉着差不多了,可以应付过去,于是十分放心地往后栽去,最后重重地落到了冷冽的沉水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