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 40

作品:《这根本不是救赎公式

    麦观殊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摊前的同学还在小声讨论她的名字,妈妈站在旁边一脸慈祥的看她,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她一下子躲到母亲身后。


    旁边又走来几位要买炒河粉的人,女人笑着招呼,又和几人搭话。


    “你们和观殊是同一个班的吗?”麦玲手上动作不停,从包里翻出好几包零食递过去,“真是麻烦你们送她出来了。”


    宋微绪垫脚想去看麦观殊,接过递来的零食,介绍起来,“我是她的同桌,我叫宋微绪,观殊一直和我坐在一起,她今天长跑,我们去给她加油,她拿了第一,但摔了一跤。”


    说着她指指旁边的人,“这些都是我们的同班同学,走读生,还有三个住校生没法出来,我代她们向你问好。”


    听见宋微绪说她们去给麦观殊加油,麦玲笑的更开心了,“谢谢你们给她加油,喜欢阿姨的炒河粉以后常来,阿姨免费炒给你们吃。”


    “明天我做些菜让观殊带来学校,你们一起尝尝。”麦玲沉浸在麦观殊终于有玩的好的朋友中,眉眼间有种独特的慈爱。


    “观殊这孩子平时不太爱说话,对我也是报喜不报忧的,平时在班级里如果做错什么事麻烦你们多担待。


    听到这里,站在摊前的人已经怀疑人生了。


    这和她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


    麦观殊不是一个高冷话少,学习认真,单科成绩拔尖,运动还牛的人吗?


    怎么从她妈妈嘴里说出来的那个人不一样?


    五个人觉得自己窥探到了宇宙的秘密,找到了世界的真知,纷纷竖好耳朵认真起来。


    麦玲还在继续说,“如果和她处的习惯的话,她是个做朋友的不二人选,人挺好的,也会关心别人,就是因为家庭原因有些太沉默了。”


    而此刻高冷话少,学习认真,单科成绩拔尖,运动还牛的麦观殊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把额头抵在麦玲后背上指尖轻轻点了点,示意她不要说了,麦玲不理,继续颠锅。


    “我也没什么太厉害的本事,就是个卖炒河粉的,没法给她提供太大的帮助,她也懂事,不愿意让人多操心。”


    宋微绪听到这里有些愣怔,一股疼痛从她的心里涌出,她莫名想到了那两年里,麦观殊总是低着头的背影,以及望向窗外的瞬间。


    她想去看现在的麦观殊,却又觉得这对麦观殊来说是种残忍。


    快速低头掩盖自己即将掉下的眼泪,宋微绪继续集中精力听。


    “我离婚的早,她一直都跟着我生活,某些方面可能确实欠缺一点,说话做事冒犯到你们了你们就直接和她说。”


    麦玲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某一瞬间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她很聪明的,你们一说她就会改,而且下次不会犯同样的错,你们不要因此讨厌她,实在介意和她分开就好。”


    听到这里,麦观殊终于忍不住,眼泪哗啦啦的一直流,额头轻轻磕了一下麦玲的后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你不准说了,不准不准。”


    麦观殊伸手从后面抱住麦玲的腰,把整张脸都埋进后背。


    祝与青拎住诗久夏的书包带子,诗久夏却以为祝与青要返回,膝盖一弯来了个金蝉脱壳,给祝与青留了个书包。


    她头也不回的溜走,直直冲向唐萍的蛋糕店,进门前还狠狠瞪了祝与青一眼。


    压根没想阻止的祝与青:“……”


    诗久夏已经跳进了蛋糕店,高高喊了声“唐姨”,快速在蛋糕店里巡视一圈,站在一块茉莉味的小蛋糕前。


    “久夏来了呀!唐萍从工作间里走出来,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好久没来了,想尝尝什么味道的呀?”


    诗久夏亮着眼睛撒娇,“今天不是就来了吗?还好我跑得快,祝与青在外面等着逮我呢。”


    说着她指指自己面前的蛋糕,“我要这块,茉莉味的!”


    唐萍被诗久夏逗乐,照例拿上两个勺子,将诗久夏选中的蛋糕包起来,还顺手喂了她一粒爆米花。


    “你们俩个真是从小到大都不对付啊。”


    诗久夏和祝与青其实都是街坊邻居看着长大的,两方父母常常不在家,不管是出于人文情怀还是利益关系,大家都会多照顾着两个小孩一点,结果没想到一晃眼过去,俩人都这么大了。


    “以前他带你来买蛋糕你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叫的可好听了,结果蛋糕吃完不给你再买就抓着他哭。”唐萍越说越好笑,“他被你皮的没法,就站在我店里,任由你在他身上左挠右抓,无动于衷。”


    诗久夏被迫回忆一遍自己除了自己外人尽皆知的童年,不敢再听,抓着手里的蛋糕久往外跑。


    “唐姨!等我下次悄悄来!”


    出门和正等在门口的祝与青对上视线,诗久夏默默祈祷他没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连忙拆开勺子和蛋糕,将蛋糕的第一口塞进祝与青嘴里堵住他的嘴。


    被措不及防塞了一口蛋糕,祝与青神情不变,直接戳破诗久夏的幻想。


    “你刚说要干什么?”


    诗久夏咽下一口蛋糕,右手食指竖起立在嘴中,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神神叨叨的。


    “嘘,蛋糕你也吃了,多余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好吗?”


    “当然如果你要继续问,我肯定会撒谎告诉你我刚什么都没说,或者撒谎说我不会来的。”诗久夏朝祝与青眨眼笑,“但你知道我肯定回来的,我刚刚也已经说了,不是吗?”


    “我们不要这样互相欺骗好吗?你不想听,我也不想说。”


    祝与青:“……”


    第一次听人把骗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不过祝与青今天察觉到诗久夏今天的好心情,没跟她贫嘴,拎着她的书包走在后面。


    诗久夏一身轻松,吃到了蛋糕,心情也好,走路都有点飘。


    “祝与青。”她朝前几步,倒着走路,在祝与青面前立起自己的手臂,做成一个垂直翻转过的“L”姿势,“你说我是不是正义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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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有爱的侠客!生来就是要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诗久夏慷慨激昂,拳头攥的更紧了些,试图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这种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顺着对方的话说。


    祝与青看她一眼,步子跨的很小,保持着现在的距离,没催她快走,“嗯”了一声。


    听到祝与青在这种破事上搭理她,还不是损话,诗久夏更得意了,“我就知道你也为我的魅力所折服!”


    诗久夏走在梧桐树的阴影里,脚步跳脱,往左往后晃个不停,祝与青把她往里侧扒拉,自己站在靠马路的那侧。


    “好好看路,别摔跤。”


    “哦。”诗久夏乖乖应声,挪着脚往里面走,三两下把蛋糕装进胃里。


    吃饱喝足,天气好心情好,大概不会有这么幸福的时候,诗久夏弯腰把蛋糕盒放进路旁的垃圾箱里,凑到祝与青旁边,悠哉悠哉的慢慢走。


    路旁的梧桐和柏油路在夏天里生出另一种感觉,太阳从树缝中穿过,诗久夏伸手接住一缕要落到地上的光斑,一点亮光落在她掌心。


    她收了收手指,试图抓住那点光和夏天,于是光斑转而落在她并拢的五指间,有一束光打在她的侧脸上,诗久夏很轻的笑了下,放开手中带不走的光斑。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是个特别厉害,特别厉害的人。”诗久夏望着一片绿意,没了刚才兴奋的语气,小声的和祝与青聊天, “你知道吗?很多时候其实随手的一个动作可以让人记很久。”


    “可能某天你只是随口询问一个站在路边哭泣的女孩是否需要帮助,她在寒夜里待了很久,做的所有坏打算都因为那一句问候选择了放弃,可能后来很多崩溃的时候她都靠这个温馨的画面活,直到某天又有一件温暖的事装进了她的心里。”


    “有一天,我们都已经变成了大人的模样,翻开回忆青春的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早已落灰的照片,上面是十七岁的你,意气风发,青春韶华,你看着那张照片,可能就回忆起了那天早上太阳,跨出那一步时的紧张和忐忑,飘在半空中的横幅和身边等候的朋友,灌入耳中的尖叫和欢呼。”


    “你感谢这张照片,谢谢它可以在复杂的社会和人心中带着你飞回十七岁,让你有了可供逃避的乌托邦。”


    “又有一天,你只是随手做了一件能力范围内的小事,却帮助一个人往前跨了很大很大一步,从此她不再困自己于黑夜,慢慢在自己的路上探索,她就不再只是之前那个自己了。”


    “她更勇敢,也更坚定,更无畏,也将更幸福。”


    “她仍会在这条路上跌倒和摔跤,却不会再把自己关回黑暗里,因为她始终记得自己为什么选择跨出那一步,跨出那一步后交织在心中的不安和勇敢。”


    “你会不会觉得我自恋?”诗久夏扭头凑到祝与青面前拦路,头仰的高高的,蓝天香樟和阳光,以及自己全都落在她的眼睛里,一片亮光,“当然,你要是真这么觉得,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