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纨绔

作品:《权势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放下心的时候,“好糊弄”的安王殿下看了眼桌上的菜突然脸色大变,方才笑吟吟的一张脸黑了下来。


    谢居茂心下一惊,怎么?难道是这菜有什么问题,这些都是京城传来的消息,他命景楼做的都是安王喜欢的菜肴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京令使大多如此,来了后面对他们的盛情宴请总要拿乔作态一番,以昭显自己身为天子使臣的……清廉与忠心,无一例外。


    越沛此番前来的身份是京令使,但更是安王。


    谢居茂熟练地“小心翼翼”对着安王赔不是:“王爷恕罪,虽然我朝力举节俭,但您毕竟是千金之躯,更是不辞劳苦千里迢迢来赈灾,怎可同我们一般食用些粗茶淡饭下官斗胆想一尽地主之谊。”


    越沛半晌没有开口,谢居茂心里暗暗了然,继续说道:“王爷之心实在让我等敬佩,让我等惭愧,下官上疏时定会向圣上如实相报。王爷大可放心。”


    一番话游刃有余进退得体,不知跟多少人说过多少遍,甚是熟练。


    谢居茂最擅长察言观色,他“战战兢兢”的观察着越沛的神情,试图从中窥探出安王的心思。


    不过不用谢大人窥探,安王殿下自己就说出来了,他甚是不满的看着这一桌满汉全席:“怎么这一桌子都是本王爱吃的,怎么没有王妃喜欢的菜肴。”


    安安静静当自己不存在的宣忆谙:“……”


    宣忆谙微微偏头眼睛轻轻动了动,不知道这位活祖宗又要干什么。


    “活祖宗”什么都不想干,只是单纯看宴席上没有王妃喜欢吃的食物,要他们再上几道宣忆谙喜欢的菜罢了。


    这个问题倒真把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谢大人给问住了。


    京城来信中并未对这个王妃有过多提及,只是一句她是安王前些时日刚娶的王妃。


    谢居茂深谙世家贵族之道,想当然以为这是皇家和某位大臣之女的联姻而已,自是没有把宣忆谙放在心上。


    现下想倒真是他疏忽了,谢居茂连忙赔笑:“是下官疏忽了,下官这就命人再为王妃做几道金陵特产的鲜美之菜。”


    一旁候着的小厮听罢机灵的立刻就要去通知后厨,给王妃再添几道菜。刚要走就被越沛叫住:“金陵菜系都偏甜,王妃喜辣。”


    “……是。”小厮应声道。


    谢居茂讪讪向着宣忆谙赔笑:“王妃莫怪,是下官的疏忽,下官给王妃赔罪。”


    有他带头,一屋子人连声给宣忆谙赔不是,越沛不开口,看样子是非要宣忆谙自己应了才是。


    “谢大人为水患一事劳心劳力,这些小事难免会有疏忽,本宫替王爷感谢大人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谢大人。”宣忆谙舒尔一笑,看着甚是平易近人。


    越沛偏过头轻哼一声,怎么对他就没有如此善解人意的时候?


    这些人聚在一起一个接一个给越沛敬酒,嘴上说着恭维的话,溜须拍马之功力可谓是炉火纯青。


    掐准安王的某个不起眼的优点无限放大,既不牵扯此次下江南的朝事,又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宣忆谙坐在一旁脸笑得都快僵住了,她不知道如果只是来听人拍马屁的话那一定把她带来作甚。


    越沛在把酒言欢的空档中注意到宣忆谙已经等的有些许焦躁,他放下酒杯给她夹了一些附和她口味的菜,然后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宣忆谙无奈在心里叹口气,只得平息自己的情绪在心里劝自己安下心来。


    岂料宣忆谙刚自我宽慰好没多久就听见这桌只天南海北胡乱吹嘘的人不知是谁提起了春闱之事。


    热热闹闹的饭桌顿时寂静下来,手上的酒也放在桌子上喝不下去了。


    越沛一脸不解,他看着诸位大人老爷,疑惑开口:“诸位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今日这酒喝得痛快,本王可是拿诸位当朋友兄弟的,若是有本王能帮到的,诸位直说便是。”


    两盅黄汤下肚,高低贵贱尊卑有别便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堂堂安王醉醺醺的同他们勾着肩搭着背称起了兄弟。


    众人一脸为难的左右相看,末了像是下定决心那般拱手问道:“王爷,下官等人知道此事不该多问,还望王爷可怜我等拳拳父心,让我们知道自家孩子一点消息吧。”


    一番爱子之言说进了越沛的心坎,直说的越沛心里泛起酸来,他长叹一口气语气也认真起来:“诸位说的可是今年春闱一事?难道诸位的孩子也在春闱考试的学子之中?”


    “是啊,我儿去参加今年春闱,可这都过去月余了,按说早该回来了,可现在这些孩子全都杳无音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实在是寝食难安啊。”


    “……”


    越沛面露难色,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显然内心一阵痛苦纠结的挣扎,越沛看向宣忆谙不知该不该与他们说。


    宣忆谙也是一阵纠结,良久她走到越沛跟前劝道:“王爷,还是说罢,妾身实在看不得诸位大人因忧心孩子而寝食难安,水患刚过,他们为了这里百姓已经耗尽心力……”


    剩下的话宣忆谙适可而止的吞回肚子里。


    越沛瞧着各位父亲担忧的面容,又看看宣忆谙,终是下定了决心:“不瞒诸位,想必你们也听到了风声。”京城春闱舞弊一事因着暂未查个水落石出,是以此事并没有声张,只是寻了个借口打发那些学子的家人罢了。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不,就有学子的父母实在放心不下特意询问越沛。


    “圣上大怒,势要查清春闱舞弊一事,就连大理寺卿和礼部尚书都被关进了大牢,若不是圣上命我来江南协助诸位大人赈灾一事,恐怕此刻本王也要面临牢狱之灾。”越沛喝白了的脸衬托出心里一阵后怕。


    不仅是越沛后怕,这些大小官员老爷也被吓得脸色发白,不怪于此,他们中不少人家中可就这么一个独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可如何跟列祖列宗交待。


    就连一直沉得住气的谢居茂也有一瞬是惊慌失措的。他的儿子也是此次春闱学子中的一个。


    春闱舞弊是何等大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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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他几番询问,京城总是含糊其辞,就是不给他一个确切的消息。


    “王爷,那……”某位卢姓官员欲言又止。


    “卢大人放心。”不等卢大人把话问出来宣忆谙就知道他要问什么,连忙开口:“诸位学子都在考院安置妥当,除了不能离开考院还有与家人报信外,其他一切都好,诸位还请放心。”


    宣忆谙的一番解释犹如定海神针,稳住这些看着壮硕,实则内里虚空经不起一点折腾惊吓的大人老爷们。


    最想知道的知道后,众人一齐行礼:“多谢王爷王妃。”


    圣上下令不许往外传的事安王夫妇冒着犯欺君之罪也要告诉他们,合该感谢一番。


    一顿酒足饭饱后夜色已深,这个时间点比较特殊,他们也不好彻夜把酒言欢,至少现在当着安王的这个京令使的面是不太合适的。


    一行人只好嘴上说着没能让安王王妃尽兴实在是过意不去,反正还有时间,择日再好好款待二位贵人,今日实在有些仓促云云……


    越沛就这样一步三晃的被宣忆谙搀扶着回去——


    这位安王来的时候一个随从都没有带,就带上自己和王妃两个人来赴宴,走的时候也不许有人来送,非说自己没有喝醉。


    非要遣人来送这位王爷还不高兴,众人担心惹得这位刚刚哄开心的安王殿下不快,只好由着他自己晃悠回去。


    宣忆谙看离他们的居所反正也没有两步路,就自己扶着人回去了,省的听他在那大喊大叫,宣忆谙嫌他丢人。


    谢居茂见越沛硬要自己回去只好应下,左右也离得近也出不了什么事,谢居茂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一行人就这么看着安王殿下扶着王妃摇摇晃晃的回去了,走出老远还不忘回头让他们也快些回家去。


    越沛看着不算壮硕也不算精瘦,但压在宣忆谙身上还是有足够的分量的。宣忆谙有心扶他却又扶不动,只能顺着他的力道被他带的东倒西歪走出老远。


    “夫人,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家啊,啊?”一句话让越沛说的颠三倒四:“今日这酒喝得痛快,对吧夫人?夫人?夫人?你怎么不说话啊?”越沛一只手臂搭在宣忆谙肩颈上,听不见她的回话,顺势使劲晃了晃她,宣忆谙一个站不稳差点被他带摔了。


    宣忆谙回头往他们来路上看,确认身后的确没有人偷偷跟着后忍无可忍把又朝自己贴过来的越沛推了个趔趄。


    “别装了,后面没人。”宣忆谙淡淡说。


    这狗东西仗着醉酒没少占自己便宜,宣忆谙心里暗暗骂着越沛。


    越沛站定后,眼睛里的迷糊混沌褪去恢复清明,他根本就没有醉,装了一个晚上把那些大人们全骗了过去。


    他偏着头往身后看去,空空荡荡一片,左右也没有人偷偷跟着。


    越沛心里嗤笑,一群人还真是够放心王妃一个人带着他回去啊。


    越沛回头正好撞上宣忆谙审视的目光,他轻轻一笑,眉头一挑:“怎么样,你夫君当纨绔的样子你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