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下一秒，回过神来的管理员反手把小册子扣了过去，他不高兴地瞪了柯霁一眼，“看什么看？这是学校的机密文件，你能看吗？真是的！”


    柯霁眼神木木的，管理员呵斥第二遍的时候，柯霁才应过来，赶紧往回退了一步，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人电了一下，电流从她的脑袋顶上直通操场的草皮，发丝跟着酥酥作响，因为就在刚刚，她看到那行不断滚动的小字里闪过了一个人名字——


    钟兰语冰。


    柯霁醒来之后，除了嘴里的苦涩味，她一直感觉经历的那些就像一场噩梦一样，似乎是不存在的，又或者说，她本能地愿意相信那些都是一场噩梦，她巴不得那些都是一场噩梦，可是眼前的情景，似乎在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什么是梦？


    什么是现实？


    柯霁盯着红色外皮上的几个金色大字“K大学生档案”，再次陷入了沉思。


    学生档案？


    那是不是自己的信息也在里面？


    柯霁有点好奇，K大学生档案里是怎么写自己的，它也会如此详细地记录自己的隐私信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也太恐怖了，不过看管理员这个样子，他肯定不会同意把学生档案给自己看的，她也只能在心里好奇好奇。


    管理员收起小册子，重重咳嗽一声，“快去跑操，否则，我就给你们两个记过了。”


    要搁以前，柯霁一听“记过”两个字，肯定麻溜就去跑了，可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跑，她看了眼彬哥，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


    彬哥面露不屑，悄声对柯霁说。


    “哼，别信这个货的话，我们的脸上又没写字儿，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是谁。”


    柯霁心说。


    有道理啊！


    不愧是彬哥！


    二人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脚下蓄势待发，正待溜出去，下一秒，忽听一声冷笑，管理员不急不慢地念出了她们两个人的名字，“柯霁，王彬彬，去跑操。”


    彬哥立时傻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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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卧槽，你还真知道啊。”


    管理员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


    “别耍小聪明，你们俩的信息，我这儿可都有，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去跑操！”


    可是……


    柯霁不想跑操……


    天色越来越暗，乌云越聚越多，乱糟糟的雨水淌下来，淌下来，铺天盖地淌下来，淹没了教学楼上的八个大字，淌在每个人的脸上，柯霁听着嘈杂碎裂的脚步声，听着齐整高昂的背书声，她第一次发觉，这个世界竟是如此荒诞。


    柯霁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那是她掉进湖里之前，在K大上的最后一节课，“在这个层面上，重要的不再是力量关系，因为符号依赖的不是力量，而是差异，所以应该用差异来进攻——用不可编码的绝对差异来拆毁代码的网络，拆毁被编码的差异的网络，系统遇到这种绝对差异就会崩溃。”


    她看着少年，突然就明白他为什么是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