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馨宁吸溜一口酸辣粉，笑着道：“确实，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这个月的月钱翻倍。”


    肉墩又啃了一口肘子，擦了擦油腻的手，高兴的向慕馨宁道谢：“殿下人这么好，以后殿下想让奴婢做什么，随时吩咐，奴婢肯定让长公主满意。”


    其实肉墩很想问问昨夜被她蹂躏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世子，不过现在她忽然就想明白了。


    无论他是谁，左右也已经得罪了，而且没有弥补的法子，那她还不如就这样糊涂下去算了，毕竟人太聪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慕馨宁笑着，让下人将自己面前的红烧肉摆到肉墩面前。


    慕映灼那厮可是有一副好皮相，倒是便宜了肉墩。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慕映灼被肉墩强迫的画面，不禁有些惋惜，怎么没能亲自看上一眼。


    最近梧州有些干旱，好些日子又没有下雨，幸好去年的时候打了好几口水井，百姓们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如今惠州也已经由慕馨宁掌控，惠州那条大凌河倒是水源充沛，她已经安排人手挖渠引水，梧州的百姓们倒也不必太为水源的事情而担忧。


    自打晏骁寒带兵去东陵，慕馨宁几乎从早忙到晚，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亲自处理。


    说来奇怪，晏骁寒在的时候，慕馨宁不觉得有什么，也没有跟他缠绵恩爱的那种饥渴，如今人去了东陵，她就前所未有的牵肠挂肚。


    尤其看到五个孩子的时候，就会想起他们的父亲来。


    “殿下，我们做出来的蚊香和花露水特别受欢迎，作坊那边三班倒也忙不过来，是不是应该再建一个作坊？”


    虞零落捧着厚厚的一摞账本进门的时候，慕馨宁正一边翻看话本子一边琢磨怎么搞钱。


    如今晏骁寒带着将士们在前线打仗，可不能短了他们的军需。


    慕馨宁将手里的话本子丢到一边，随意翻看虞零落送来的账本：“过不了多久，天就要凉了，蚊香和花露水的需求也会渐渐减少，暂且就不用再建作坊了。”


    虞零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下头的人建议我们可以提价，这样我们也能多赚一些。”


    慕馨宁摇头：“这个价位其实也不便宜了，因为生意好就坐地起价，总是有些不地道，还是算了吧。”


    虞零落动了动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也是想着多替她筹一些银子，好减轻她的压力，没想到事与愿违，他在她心里，是不是很市侩？


    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慕馨宁丢在一旁的话本子上，虞零落忽然灵光一现：“殿下若是犯愁弄不到银子，不如再写一些话本子吧，之前您写的那些话本子现在几乎人手一本，大家都盼着黛玉殇和霸道首辅的续本呢。”


    慕馨宁这才想起来，自打离开东陵，她就没有再写过话本子了，她跟晏骁寒在东陵合开的‘黄金屋’不知道现在生意如何了。


    慕馨宁琢磨了一下，有些心潮澎湃：“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继续写话本子，不过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在梧州和惠州开两间书斋，东陵那边的书直接从我们这边进货。”


    这一次慕馨宁决定走高端路线，无论话本子的封面还是纸张，都要做到最好。


    这两日，慕馨宁起早贪黑的忙着写话本子，写着写着，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这书斋总不能她一个人张罗，她也没那个精力，手上也没有这方面可用的人手。


    她忽然就想到了潘家：“让人请潘大夫人过来一趟。”


    慕馨宁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经快到了午饭时间，于是就让厨房加了几个菜，留宋菀菀一起用饭。


    饭桌上，宋菀菀听说慕馨宁要跟潘家合作，有些吃惊。


    以前她们两个可是宿敌，即使她现在已经安分守己为慕馨宁做事，但是也不相信慕馨宁能如此信任她。


    感受到宋菀菀的疑惑，慕馨宁放下筷子：“就算是互利互惠吧，毕竟如今梧州首富是潘家，之前潘家送来那么多孝敬，本宫也知道了潘家的诚意，所以大家有钱一起赚，其乐融融岂不是很好？”


    宋菀菀听了这话，起身朝着慕馨宁行礼：“多谢长公主记挂，有您这句话，只要我能做得了主，潘家，定然会为长公主鞍前马后。”


    慕馨宁喝茶的动作一顿，因为她听出了宋菀菀这话的野心。


    潘家就算换家主，那也应该是宋菀菀的丈夫，而宋菀菀却想做潘家的主。


    慕馨宁忽然就悟了，宋菀菀还是原来的宋菀菀，即使她装的再乖巧、柔顺。


    “前些日子本宫的作坊丢了许多火铳和**，你可知晓？”


    宋菀菀收回夹菜的手，眼里闪过什么，随即淡笑道：“听说了，我倒是想为长公主出力，只可惜也是无能为力呢。”


    所以，她把自己摘的很干净。


    “本宫和骁寒的人查到了那些东西的下落，只可惜贼人和东西在潘家的庄子附近失踪了，如今却成了西梁洛北辰攻击东陵的武器，这件事你怎么看？”


    对上慕馨宁试探的目光，宋菀菀心头一紧，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大意，只可惜，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再吞回肚子里。


    她正色道：“这件事我倒是不知情，只是前些日子见公爹和相公忧心忡忡，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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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馨宁眼里闪过什么，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笑道：“算了，都过去了，就不提这些了，你吃菜，翠羽做了好些新花样。”


    宋菀菀哪还有心情吃饭，她知道慕馨宁定然是对她起疑了，但是为了避免再露出什么端倪，她只能继续动筷子，但是味如嚼蜡。


    宋菀菀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一旁的杜若身上，忽然笑了笑：


    “对了，我还想起一件正事。”


    杜若顿时警惕起来，觉得宋菀菀没安好心。


    即使现在的潘大夫人和从前的惠明公主差距很大，但是她从没忘记，从前的宋菀菀有多可恶。


    “怎么了？”慕馨宁也看了看杜若，不明白宋菀菀眼里的深意。


    宋菀菀动作优雅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柔声问杜若：“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有没有想过，找个好夫家？”


    杜若扯了扯唇，这话谁都能问，但是唯独宋菀菀不可以。


    “怎么，难道你有什么打算？”慕馨宁开口问道。


    宋菀菀脸上的笑意加深：“还不是文江，自打那日吕双双为了跟文江退婚，在街上大闹了一场，害的文江抬不起头，杜若适时骂了吕双双一顿，文江就对她念念不忘呢。”


    杜若面色微变，一开始，她都忘了宋菀菀口中的‘文江’是谁，直到宋菀菀说完后面的话，她这才反应过来。


    “奴婢可不想做妾，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做妾。”即使在慕馨宁面前，杜若态度坚定，不容置疑。


    她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那个潘家二公子有了牵扯。


    慕馨宁也觉得不大合适，且不说宋菀菀是否别有居心，就算潘文江是个跛子，可是他的身份，依旧是杜若高攀不起的。


    “既然杜若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慕馨宁道。


    宋菀菀嘴角的笑意加深，抬手扶了扶头顶的发钗：“不是做妾，我特意替杜若争取的，做文江的正妻，文江原本有些不愿，不过看在杜若是长公主贴身丫鬟的份儿上，便同意了。”


    宋菀菀抬了抬下巴，一个贱婢能嫁给梧州首富的二公子为妻，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想必杜若定然会对她感激涕零的。


    慕馨宁疑惑，潘文江竟然愿意娶杜若做正妻，这怎么可能？


    并不是她贬低杜若，杜若只是她的丫鬟，这是事实。


    在思想古板的古代，门当户对是规矩。


    按理来说，杜若的身份，也只配给潘文江做通房，做姨娘都是抬举。


    宋菀菀还等着杜若跪下道谢，没想到，杜若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半点也没有要感激宋菀菀的意思：“不用你和潘家抬举，那我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