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想撑在她身后,挡在她身前

作品:《王爷夫君太短命,不生崽我很难收场

    那枚玉佩莹润剔透,雕成了游鱼之状。鱼身之间,云纹婉转缠绕,鳞片细腻精巧,颇具空灵之态。


    更重要的是,那枚玉佩和萧玉归颈间的玉佩放在一起,便合成了一枚首尾相顾的双鱼配。


    “是巧合吗?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和我娘留给我的东西为何会成配?”萧玉归愣怔道。


    “确实蹊跷,未曾听过她们是旧识。”迟琰摇了摇头。


    “你那上面刻字了吗?”拽了一下发现绳子不够长,萧玉归只得凑过去翻看。


    迟琰不自然地将头往后仰以躲闪,但后面是实木床头,避无可避,萧玉归却已急不可耐地追了上来。


    他扬着下巴,喉头紧张地滚动。


    倒显得像她在轻薄他般,将他逼退到了角落。


    他只得将胸挺起,本意是想使玉佩离玉归更近些,却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姿势极为糟糕。


    “咳……”温热的气息打在他颈间,他一阵口干舌躁,“看到了吗?”


    “没。”失望地放下玉佩,萧玉归坐了回去,“其实我玉佩上的字也是时有时无,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有时候怎么也看不见。”


    “是何字?”迟琰正着衣襟,目光有些躲闪。


    “非云也。”萧玉归回忆道,“不知道什么意思。”


    将自己玉佩放进衣内,萧玉归还正思索着,忽而瞥了一眼迟琰:“你脸怎么这么红?”


    “嗯……最近天气开始热了。”迟琰长呼着气平复那股燥热。


    “热吗?”穿长袖长裤的天儿,哪儿热了?


    迟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要修书的话,不必寻驿使了,你写好了给我,我快。”


    “你快……”本来很正常的话,萧玉归唇齿间嗫嚅一遍,突然就变了味道。


    “我,我养了信鸽,飞鸽传书快。”迟琰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啊,我只是重复了一遍你的话,你怎么这么敏感?”萧玉归无辜道。


    “……”迟琰后知后觉又被欺负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撇过头,烛火在他睫羽下投出一道长长的阴影,瞧着莫名又气又委屈。


    “不逗你了。”萧玉归撞撞他的胳膊,“说正事,祭祀那天是什么流程?我得制定个周密的计划。”


    迟琰仍旧偏着头不吭声。


    “错啦,错啦错啦!我快,好吗?你一点都不快,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快的人。”萧玉归憋着笑,凑过去瞧他。


    她的脸刚绕到左边,他就转到了相反的方向,她又跟着凑到右边。


    重复几轮之后,他终于不争气地忍不住笑意,和玉归相视笑了出来。


    “不是你制定计划,是我们。”他道,“我已经替你想好安排了,你听听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他附到玉归耳边,说了好半天才将整个计划说完。


    听完后,玉归一脸惊讶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崇拜:“这么详尽精密?”


    他淡淡一笑,却透着几分得意暗爽,颇为享受她的目光。


    不枉费他跟施童当耗了一下午,甚至为此改了许多祭典的细节。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啊,就这么喜欢我?”


    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直白地发问,迟琰一愣,却不回答,而是反问了回去,“那你呢?喜欢我吗?”


    轮到萧玉归愣了。


    迟琰似乎很乐于见到她吃瘪,带着扳回一城的笑乘胜追击,问出了他原本不会问出口的话:“昨天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这不是我求之不得的吗?”


    萧玉归倒是神色坦然,而迟琰此刻才开始后悔,他这不受控的一吻,似乎给萧玉归带来了某种原不该有的期盼。


    思及此,他顿时敛了笑意,冷着脸道:“你……忘了昨日的事吧。”


    “为什么?”她却并不退缩,反而凑上去,飞快地啄了啄他的唇,“我偏不。”


    迟琰瞳孔紧缩,薄唇颤动了几次也未能说出话来。


    萧玉归藏着坏心眼,佯装要再亲他,头往前贴了几次,迟琰便紧张地向后退了几次。


    她张扬地笑了起来,明媚地像要点亮晦暗的夜。


    他看着她刚哭过还红肿的眼睛笑得眯起,忽而觉得这样被她戏耍也很好。


    可下一秒他又收回视线,企图把心也一并收回来。


    她愉悦的笑声却往他耳里钻。


    元好问的那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穿过薄薄的纸张,叩问着此刻他的心。


    他也曾问自己,是从何时开始挂念上她的?


    或许是烛火下,她指着自己的胸膛说“我的心在这里”时太坚定,叫他瞧见了一颗勇敢的心,这颗心解答了困扰他二十余年的问题,将他从无尽的孤独里解救了出来。


    又或是她为了救他,持剑搏斗的背影太潇洒,像她去救萧玉真的时候一样,小小一个站在那里,却仿佛有和苍天也敢斗上一斗的孤勇。


    她从不开口寻他帮忙,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是她一个人解决不了的。


    哦除了生孩子那件事。


    他看着她,总会想起儿时的自己,便不自觉地想撑在她身后,挡在她身前。


    可他终归无法陪她走太远……放任感情自流,对他和她都不好。


    他冷着脸准备说些扫兴的话,却听见:“你在怕什么?”


    那双杏眼圆睁,闪着诚挚的光。


    他的心事像被戳破,却无法言说。


    “不说算了。”见他扭捏,萧玉归也不纠结,起身去梳洗。


    走到一半却忽然想起有事没说,又回头,“哦对了,我三叔母的事情,还要劳烦你。”


    “萧玉真同意了?”


    “对,决定就葬在万青山上我们埋酒的地方,我待会画张图给你。”


    “好。”


    萧玉归一走,他又翻开书页看着,却始终是那一行。


    过了一会萧玉归带着洗漱所用的玫瑰水香风进来,递了张纸给他,“按图纸走就行,在我家老宅正后方的千年古树下,很好找,劳烦你了。”


    “嗯,不劳烦。”他绷着脸,接过图纸便去门口叫了云隐见深过来吩咐事宜。


    “抬尸首行啊,这咱们熟。”见深疑惑道,“但,您乐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