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有一种痛,叫做……
作品:《穿越失败,我靠女儿躺成幕后大佬》 结界内。
陈长安随意地坐在地上,拍了拍袖子上的灰,笑道:"行,那我开始提问了?"
"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吗?"
妙华和尚双手合十,点头道:"贫僧忘了提醒施主,施主的提问,还需得遵守两条规则——"
"第一,问题必须贫僧能理解,否则便如对盲人问色、对聋者问声,无有意义。"他语气平和,却暗含机锋,"《金刚经》云:''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若问题本身超出对方知见,便非辩难,而是刁难。"
"第二,施主自己需知答案,否则便是妄语欺人,徒增口业。"
"好吧……"
陈长安点点头,心想这和尚倒有点东西,规则定得滴水不漏。
他遗憾地放弃了原本想抛出的‘NP完全’、‘黎曼假设’之类的绝世神器,思考半晌之后,转而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碎石块上。
他慢悠悠地开始捡石头,一块、两块、三块……妙华和尚疑惑地看着他,但也不催促,任由他摆弄。很快,陈长安手中便多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块。
他蹲下身,开始从下往上,一块一块地垒叠。
石块之间没有任何黏合剂,更未动用丝毫真元,全凭巧妙的平衡与角度,一层层向上堆砌。
最终,这些石块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妙的悬空结构,看似摇摇欲坠,却又稳如磐石。
陈长安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笑道:"大师,请吧。"
妙华和尚盯着那堆石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用任何真元,仅凭凡俗手法,竟能让石块以如此姿态立起?施主确实不简单。"他抬头问道,"施主是要贫僧也垒一个同样的?"
陈长安摇了摇头,笑容灿烂:"不,请画出受力分析。"
"……受力分析?"妙华和尚眉头微皱,"何谓受力分析?"
陈长安便耐心解释起来——力的分解、支点、力矩、平衡条件……他上一世是理科生,这一世修炼后,前世的记忆非但没模糊,反而愈发清晰。区区受力分析,麻烦是麻烦了点,但真要解,花点时间还是能搞定的。
妙华和尚听完,沉默片刻,又问:"施主自己能解?"
"当然。"陈长安笑眯眯地点头。
和尚看了看四周,似乎这结界自有其判断规则。过了一会儿,他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盘坐下来,按照陈长安教的方法,开始在地上勾勾画画。
陈长安喜滋滋地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活像看到了上一世高中时代苦逼的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妙华和尚的眉头越皱越紧,笔下的线条也越来越乱。
终于——
"哗啦!"
和尚猛地抓起纸张,一把撕成碎片,显然是被这刁钻的问题破防了。
"没关系,慢慢来。"陈长安表示理解:"做受力分析嘛,遇到复杂点的破防很正常。"
他指了指自己搭建的石块结构。
更何况为了增加难度,他还特意还包含了非共面力系、动态摩擦系数和非线性弹性形变……
就算是他自己上,没有个半天功夫也休想画明白。
妙华和尚:"……"
听到陈长安的"安慰",妙华和尚忽然安静下来,眼神变得深邃而诡异。
他盯着陈长安看了几息,忽然双手合十,低声道:"施主,你着相了。"
陈长安:"?"
和尚不紧不慢地说道:"《金刚经》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施主执着于这些石块如何受力、如何平衡,却不知世间万物本无定相。你眼中所见之''力'',不过是心识所造之幻影。"
他越说越玄,语调渐渐高亢:"《华严经》曰:''一切唯心造'',施主所问之''受力分析'',不过是妄念分别。若执着于此,便是堕入''法执'',离佛性愈远。"
陈长安听得嘴角抽搐——这秃驴解不出题就开始念经?
妙华和尚见他不语,以为他被说动,便继续道:"不如施主再给贫僧一次机会,重新提个问题。此次当以''无相''为要,莫要再执着于这些虚妄之相。"
陈长安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所以你说了半天,就是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妙华和尚沉默片刻:"若是施主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陈长安震惊地瞪大眼睛,嘴角抽搐:"好、好、好!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妙华和尚的鼻子:"行啊,只要你承认自己不要脸,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妙华和尚面不改色,双手合十,平静道:"我不要脸。"
陈长安:"......"
这干脆利落的回答让他一时语塞,准备好的嘲讽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妙华和尚见他不语,继续用那副慈悲为怀的表情解释道:"《维摩诘经》云:''随其心净,则佛土净''。贫僧说''我不要脸'',正是放下我执、破除名相的表现。"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庄严:"世人执着于颜面,殊不知''脸面''本就是虚妄。佛说''无我相、无人相'',既然连''我''都不存在,又哪来的''脸''呢?"
陈长安听得目瞪口呆。
尼玛这和尚放到上一世高低是个人才啊,还是售后部门求之不得的那种。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既然已经答应了这和尚给他机会,陈长安想了想,又抛出一个流体力学的物理问题。
和尚眉头紧锁,盯着虚空中的假想水流,手指无意识地比划着。
三分钟后——
"阿弥陀佛,《华严经》云:''一即一切,一切即一'',这水流……"
"停停停!"陈长安摆手打断,"又念经?行,再给你换一个。"
这次他问了个圆周率的问题。
和尚掐着佛珠,嘴唇蠕动,像是在默算。
一分钟后——
"《金刚经》有言:''如来说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这圆周……"
"得,又来了。"陈长安翻了个白眼,"算了,最后一个,也是最简单的——笼中有鸡与兔若干,共有头35个,脚94只。问:鸡兔各几何?!"
和尚这次不念经了。
他盘腿而坐,神情严肃,开始掰着手指脚趾认真计算。
一个时辰后,他抬起头,面色灰败:"贫僧……不知道……"
"哈哈哈哈!"陈长安拍腿大笑,"你个辣鸡!一开始让你受力分析我还忌惮你能掐会算,原来是高估你了,结果尼玛鸡兔同笼你都算不出来?你是哪来的脸要和我比学识的?"
和尚嘴巴张了张,一时语塞。
他自上界清净天而来,游历此方世界数百年,博古通今,甚至曾与大周国师论道都不落下风。
佛学、道经、医学……甚至琴棋书画,他都自认不弱于人。
可是……这几个问题怎么就从来没听过呢?
他呆立原地,并不明白此刻自己正在经历一种痛——
叫文科生碰到了理科生。
还让理科生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