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介丧家之犬
作品:《剑来:从废物皇子到天地共主》 马车内的赵繇似乎也感应到了符泽的目光,他微微侧首,隔着一段距离,与符泽对视了一眼。
随即,他竟示意车夫停下了马车,自己则掀开车帘,冲着符泽的方向扬声道。
“符泽殿下,赵某即将远行,临别之际,有一事相求。待我走后,还望殿下能对书院中的同窗们,略加关照一二。”
符泽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哦?为何?”
他双手环抱胸前,姿态悠闲,语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然。
“赵先生,你要明白。不是谁都有资格,站在我符泽面前指指点点,让我去做这做那的。”
关照书院?凭什么?就凭你是齐静春的弟子?这天下,还没人能这般理所当然地使唤我符泽。
“说得好!”
稚圭在一旁听得解气,忍不住扬声附和,还用力点了点头。
她看向赵繇的目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快意。
哼,这个赵繇,仗着是齐静春的得意门生之一,平日里便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偏偏资质又愚钝得很,根本不讨喜!若非他运气好,生在了这个还算安稳的时候,又有齐先生照拂,哪里轮得到他在此指手画脚!符泽怼得好!
赵繇那张原本还算端正的脸庞,此刻骤然铁青,嘴角那丝自以为是的笑意凝固,随即转为冰冷的怒火。
他声音也冷了八度,像是淬了毒的冰凌子。
“符泽!你莫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那点机缘从何而来?若非齐先生慈悲,屡次点拨,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介丧家之犬罢了!”
这家伙,被齐先生高看一眼,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居然敢在我面前摆谱?
符泽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赵繇见符泽不语,只当他被自己说中了痛处,气焰更盛,上前一步,几乎要指到符泽的鼻尖。
“似你这等外乡之人,得了我骊珠洞天的恩惠,便该懂得感恩图报!如今不过让你略尽绵力,照拂一二同窗,竟也推三阻四?当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
说得好!就该狠狠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稚圭在旁听得暗暗叫好,若非符泽之前拦着,她早就想扑上去给这赵繇几爪子了。
“说完了?”符泽终于掀了掀眼皮,眸中寒光一闪。
不等赵繇再开口,符泽身影一晃,右腿已如怒龙出渊,裹挟着裂帛般的风声,结结实实一脚踹在赵繇胸腹之间!
“嘭!”
一声闷响,赵繇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廊桥的木栏上,又滚落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噗——”赵繇呕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只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一般,剧痛难当。
符泽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微微侧首,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
“我符泽敬重齐先生,那是因他值得我敬。他胸怀天下,为这方天地立心,为这众生立命,此等胸襟气魄,我自愧不如,心悦诚服。”
齐静春,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他的道,与我虽不同,却也令人钦佩。
符泽话锋一转,森然道。
“至于你赵繇,又不曾为这方天地做过什么,更不曾为我符泽付出分毫,凭什么在我面前狺狺狂吠,对我颐指气使?”
跳梁小丑,也敢借齐静春之名来压我?可笑至极!
赵繇满脸血污,狼狈不堪地从地上撑起身子,他一手捂着剧痛的胸口,另一手指着符泽,声音因愤怒和痛苦而颤抖。
“你……你竟敢动手!我乃齐先生弟子!你这般对我,难道不怕被齐先生知晓,将你逐出这骊珠洞天吗?!”
他怎么敢真的动手?齐先生对他青眼有加,他难道一点都不顾及齐先生的颜面吗?
赵繇原以为,符泽即便再如何桀骜不驯,在得了齐静春那般天大的机缘后,对自己这个齐先生的弟子,多少也会给几分薄面。
谁曾想,对方竟是这般蛮横无礼,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哈哈哈……”符泽闻言,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与嘲弄。
“愚蠢!当真是愚不可及!”
他止住笑,眼神冷冽如刀。
“你以为齐先生为何赠我那两份机缘?那是了结因果!自那槐叶落入我手,自那‘域外天人’法则加持我身,我与齐先生之间的缘法,便已走到了尽头。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齐静春此举,看似是赠予,实则是了断。
他看得比谁都清楚,我符泽的道,非他所能束缚。
这两份机缘,便是他最后的善意,也是最后的了断。
赵繇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难以置信的苍白:
“不……不可能!先生他……他不会……”
他不服气,猛地抬头,朝着那空无一物的虚空,声嘶力竭地大喊。
“先生!先生您看看啊!此獠凶恶,不敬师长,还请先生为弟子做主啊——!”
喊声在廊桥间回荡,却如石沉大海,除了惊起几只宿鸟,竟无半分回应。
那浩然正气充盈的天地间,此刻寂静得可怕。
符泽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弧度,摇了摇头。
“呵,孬种。被人打了一拳,便只会哭爹喊娘,指望别人替你出头吗?”
这就是齐静春的弟子?看来,齐先生的眼光,也并非总是那么准。
他再不看那失魂落魄的赵繇一眼,转身对稚圭淡然开口。
“走了。”
稚圭双眼放光,用力点了点头,紧跟在符泽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青石板路悠然远去。
“痛快!真是太痛快了!”稚圭一离开那廊桥,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雀跃不已。
“符泽,你可真厉害!我早就看那个酸鼻子儒生不顺眼了!整天端着个架子,好像谁都欠他似的!”
她挥舞着小拳头,愤愤然。
“若不是看在齐静春的面子上,我又岂会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摆谱?早就该狠狠教训他一顿了!”
哼,这个赵繇,仗着是齐静春的弟子,平日里便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偏偏资质又愚钝得很,根本不讨喜!符泽这一脚,真是踹得我心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