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作品:《女帝太霸道,状元不当也罢

    尤澜见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回床上:


    “娘子,这下你哑口无言了吧?”


    他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挑逗:


    “夜已深,不如今晚……早些安置?”


    话音未落,冀玄羽已是面红耳赤,心慌意乱。


    她记得……


    记得一清二楚。


    每逢畅谈国事之后,这狗男人便会……


    便会原形毕露,化身饿狼,纠缠不休……


    而今夜,想来亦是如此。


    “安置”二字,便是暗示。


    他要……要来了!


    她该如何应对?


    虽说她对这狗男人心生好感,甚至……芳心暗许。


    可这不代表她要稀里糊涂就范!


    纵要应允,也当以冀玄羽之名,堂堂正正,而非以臧沁雯之身!


    这至关重要!


    朕贵为天子!


    岂能……岂能如此随意!


    可若他当真……她又当如何?


    欲拒还迎?抑或……


    她心乱如麻。


    另一边,尤澜亦是忐忑。


    连日来为完成系统任务,他频繁奔波,身心俱疲。


    精力损耗严重。


    但若是美人主动,他岂能……


    岂能临阵退缩?


    身为男子,绝不可言败!


    更不能退却!


    务必奋勇向前,一展雄风!


    尤澜静候良久,只见臧沁雯亦缓缓躺下,紧挨着他。


    她微微侧身,似在等候。


    要来了!


    她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尤澜心念一动,凝神以待。


    依照惯例,娇媚动人的明珠雪,此刻当如温顺猫儿,依偎而来。


    与此同时,冀玄羽亦是心跳加速。


    她不知这狗男人何时发难,更不知该如何应对,是该推拒还是默许。


    唯有静静躺着,不敢稍动。


    等候。


    漫长的等候。


    两人皆在等,屏息静待。


    冀玄羽暗忖:“他怎还不动?莫非……?”


    尤澜亦在思忖:“她怎还未有动静?莫非在等我主动?”


    两人并肩而卧,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室内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气氛微妙而暧昧,又带着一丝……古怪。


    两人各怀心事,既忐忑又期待,皆在等候对方下一步动作。


    时光流逝,一分一秒,皆似被无限延长。


    这狗男人究竟意欲何为!


    今夜怎如此安静!


    莫非……莫非他要趁朕不备,突然发难?


    嗯!


    定是如此!


    前几次,似乎亦是这般……


    先是假寐,而后……趁其不备……


    念及此,冀玄羽心绪愈发繁杂,一颗心悬在半空,忐忑难安。


    忽而,一阵轻微而规律的鼾声传入耳畔。


    “呼……呼……”


    朕……


    冀玄羽如遭雷击,瞬间僵硬。


    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愤涌上心头,她恨不能寻一地缝,就此遁去。


    颜面尽失!


    当真是颜面尽失!


    少顷,眼前一黑,头又开始嗡嗡作响,将她吞噬。


    ……


    皇宫,养心殿。


    “夫……夫君!”


    臧沁雯猛然翻身,却扑了个空。


    她半梦半醒,呢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


    良久,未闻尤澜回应。


    臧沁雯心头一惊,彻底醒转。


    她猛地起身,环顾四周,轻声呼唤:


    “夫君!你在何处……”


    空旷的寝殿内,唯有她的声音回荡,更显孤寂。“这……”


    臧沁雯猛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要把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刻进脑海。


    “这也太离谱了吧……”


    她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此刻,她正躺在一张陌生的红木雕花床上,触手可及的是柔软的锦缎。


    雪白的被褥,浅红的纱帐,交织成一片朦胧的奢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凤馨香,沁人心脾。


    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小巧精致、充满温馨回忆的闺房。


    入目所及,是高耸的殿顶,描金绘彩的横梁,气势恢宏得令人窒息。


    几盏鎏金宫灯,静静地燃烧着,投下柔和的光晕。


    香炉里,青烟袅袅。


    蒲团边,摆放着几卷古朴的竹简。


    还有那显眼的金色龙凤雕刻……


    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着,这里,是——皇宫!


    “我……我咋到这来了……”


    臧沁雯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清晰可闻的惊恐。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只觉得这一切都陌生得可怕。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焦急的询问:


    “陛下,你怎么了,发生啥情况了?”


    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山间流淌的清泉,却又带着几分迫切。


    显然,是臧沁雯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


    陛……陛下?


    是在叫我?


    臧沁雯的心头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


    脑海中“轰”的一声,炸成一片空白。


    我……成了天子?


    这念头荒谬得让她想笑,可眼前的景象,却又真实得让她发抖。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疼!钻心的疼!


    不是梦!


    她一下子慌了神,手足无措。


    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将她吞没,黑暗瞬间笼罩了她的意识。


    “陛下……陛下……”


    门外,鲜于清羽焦急地呼唤着,一声接着一声,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她的声音越来越急,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


    “陛下!陛下!”


    “陛下,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陛下!”


    空旷的大殿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更显得凄凉无助。


    鲜于清羽站在门外,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内心的焦急和担忧,已经到了极点。


    不行!不能再等了!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就在这时,屋内,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嫣然,朕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有些乏了。”


    冀玄羽回来了,及时接管了身体。


    鲜于清羽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o⊙)…陛下?”


    她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


    “陛下,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臣妾进去看看?”


    今天的陛下,太反常了。


    语气、反应,都跟平时大相径庭。


    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难道……又跟那个尤澜有关?


    一想到尤澜,鲜于清羽的心头,就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屋内。


    冀玄羽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暗自苦笑。


    这次的交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险。


    臧沁雯竟然醒了,还发现了端倪。


    虽然只是短暂的清醒,但谁知道她看到了多少,又记住了多少?


    这个秘密,还能隐瞒多久?


    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


    冀玄羽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不必了,朕没事。你先退下吧,让朕静一静。”


    她现在需要时间,好好理清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