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房中的灯光昏暗,微风吹过轻轻摇晃。


    温茯苓坐在床边,目光炯炯地盯着陆寒征。


    陆寒征脱衣服的手一顿,转身看过去,“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怎么?我还不能看?”


    温茯苓对于调戏陆寒征这件事,已经得心应手,看着对方脸颊泛红,她脸上的笑容就忍不住加深。


    “能看。”半晌后,陆寒征红着脸开口。


    温茯苓觉得有趣,起身来到他面前,眨了眨眼,“我们陆小同志现在怎么还脸红啊?”


    陆寒征窘迫,“别这样说话。”


    温茯苓在心里啧了一声,陆寒征实在纯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再调戏一下。


    就在陆寒征想要把衣服扯下去时,温茯苓眼尖地看见他腰腹上有伤痕,眸子微变,一把捏住他的衣摆。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温茯苓质问。


    陆寒征低头看了一眼,“没事,应该是不小心在哪里磕了。”


    “你觉得我这么蠢,连这种伤痕都看不出来吗?”温茯苓反问,


    闻言陆寒征愣怔,哑然失笑。


    他低声轻笑着回答,故意岔开话题,“你怎么可能蠢呢?你不是家中最聪明的人吗?”


    陆寒征笑起来时十分好看,眉眼舒展。


    温茯苓不由看呆,转瞬明白这是他在使用美人计,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仔细查看了伤口后,温茯苓去取了红花油过来。


    “幸好家里还有红花油,不然你今天就等着哭吧。”温茯苓回眸看了眼陆寒征,拿出红花油,坐在了他对面。


    陆寒征伸出手,准备自己上药。


    温茯苓没给,只是安静地盯着他。


    四目相对,陆寒征妥协了。


    他睫毛轻颤,任由温茯苓帮忙涂药。


    红花油的气息瞬间在房间里蔓延,温茯苓把红花油在掌心搓热,这才赶紧敷在陆寒征红肿淤青的地方。


    “唔!”陆寒征闷哼一声,迫使自己不去把温茯苓的手推开。


    温茯苓暗中观察着陆寒征的表情,能明显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肉紧绷。


    房中气氛暧昧,温茯苓抹了红花油后去洗手,回来时就见陆寒征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温茯苓眼尾微挑,“怎么了?”


    陆寒征清清嗓子摇头,“我明天还得继续去调查手表的事,我知道你也在暗中调查手表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就此打住,不要再继续调查了。”


    虽然已经抓住了青虎帮的人,可谁也不知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现在已经牵扯到了青虎帮,后续还会牵扯到什么人,他们不得而知。


    思及此,陆寒征还是觉得应该把温茯苓摘干净。


    温茯苓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反问:“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可能从这件事里干净离开吗?”


    陆寒征沉默不语,温茯苓无奈轻叹,抬手扶额。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此事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小心谨慎,不会再让那些人找上我。”温茯苓保证道。


    陆寒征薄唇微启,还想说点什么,温茯苓岔开话题打断。


    “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两人躺在床上,白天的忙碌让温茯苓疲惫不堪,半梦半醒时,察觉陆寒征靠了过来,把自己搂进了怀里。


    她蹭了蹭对方的脖颈,主动伸手揽着他的腰。


    次日醒来,身边早已没了陆寒征身影。


    旁边放着早点和纸条,温茯苓看过后勾唇,心情愉悦起来。


    她继续暗中帮忙调查手表的事情,同时李琴也把小吃摊开了起来。


    开业第一天,温茯苓趁着倒班去帮忙。


    李琴头一次摆摊,对什么事情都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就连别人跑来找麻烦,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家同样是开小吃摊的,你凭什么这样定价?你该不会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质问道。


    李琴愣怔,有些手足无措,“我……我没想过要砸场子,至于定价,我买这些东西本就没花多少钱,我不可能把价格定得太高,这不就成了赚黑心钱吗?”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李琴从最初的害怕,变成了硬气。


    “大家都来帮忙评评理,我都是凭着良心定价,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可他们却说我的定价太低,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意,你们说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要跟他们同流合污吗?”


    温茯苓来时,恰巧听见了李琴收买人心的话语。


    在市场上,真正需要讨好的并非是客人。


    那些客人巴不得能够看他们狗咬狗,然后自己坐收渔利。


    周围的摊主气得够呛,梗着脖子想要跟李琴理论。


    温茯苓连忙过去,“大家先消消气,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我在这里替她向大家赔个不是。”


    温茯苓一一道歉,并表示价格确实是他们没考虑清楚,之后也会按照市场价格来定价。


    摊主们脸色缓和一些,撇撇嘴冷眼冷嘲热讽,“看来你们还是有明事理的人,那这件事情就算了,我们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好不容易才把人送走,温茯苓松了口气,身边的李琴却不解。


    “茯苓,你为什么要道歉?这件事情我们又没做错,凭什么跟他们道歉?”


    “而且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诚意,就能够招揽不少客人,刚才那些客人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李琴提起这件事还有些沾沾自喜。


    “客人不会站在任何人那边,他们只希望价格能够压低,然后他们坐享其成,而你会得罪这些人,甚至被他们排挤。”温茯苓语重心长提醒。


    李琴听得一头雾水,温茯苓耐心解释,“我们刚来,那就应该遵守他们这里的规则,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等你做生意久了,自然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李琴不理解,但没有再多说什么,私心还是想要薄利多销。


    不过看着温茯苓认真表情,最终选择了妥协。


    谁让掏钱的是温茯苓呢?


    “我们来重新调整价格吧,这次可以通过市场价格来定价,也不至于出错。”温茯苓把之前的价格表收起来,再仔细查看了附近众人的定价,大概有了最初的定价方案。


    当他们重新把价格表摆出来,就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一个身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