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勾引就要摒弃人性(209)

作品:《挺孕肚进宫,臣妻钻陛下怀里哭

    嘉敬接过青玉碗,里头的雪蛤燕窝羹还冒着热气。


    “郡主呢?”


    “在慈宁宫,太后娘娘可宠咱们郡主呢!”


    “什么时候去的?”嘉敬焦急厉声问。


    青芜和宫婢慌忙跪下,“昨夜太后让赵嬷嬷带郡主过去的,说怕打扰您休息。”


    “现在就去接回来,快去……就说本宫醒了,让母后安心。”


    “是,是。”两个宫婢赶紧出门。


    小厨房端来膳食,


    “郡王五更天临走时,特意嘱咐奴婢们做了八珍和合羹:将黄芪、白术、茯苓、当归等八珍药材与鸽子同炖,配入香菇、板栗,说最适合公主病后恢复元气。”


    嘉敬唇角微微上扬。


    她展开枕边描金信笺,萧楠的字迹力透纸背:“殿下玉体违和,吾心甚忧。前尘往事皆如云烟,惟愿卿再予三春之期。”


    信纸一角还沾着墨渍,显是匆忙中所写。


    昨夜她虽高烧不退,神志却清醒得很。


    萧楠为她换冰帕时指尖的颤抖,喂药时将她散落鬓发别到耳后的小心翼翼,这些细节比任何誓言都真切。


    男人一旦对女子生出怜惜,就像野马系上了缰绳,十拿九稳。


    “冰场的事如何了?”嘉敬突然发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信笺边缘。


    青芜使了个眼色,待其他宫婢退下才低声道:“尚宫局的记档今早呈到养心殿了。估摸着陛下早朝过后就能看到……”


    嘉敬冷笑出声,蔻丹指甲在锦被上划出浅痕。


    皇嫂啊皇嫂,你这协理六宫的权柄,也该换人掌一掌了。


    她历经磨难,凤凰浴血归巢,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六宫。


    六年的地狱滚爬,让她明白,唯有权势财富才是最可靠的东西。


    她想要做得事,开展都需要银子。


    六宫是一个钱袋子……


    “去把那件父皇赐的点翠九凤衔珠步摇备好。”铜镜映出她苍白的脸,锐利棱角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当年那个为句情话就脸红的小公主,早埋在了北疆的血雨腥风里。


    “母亲!”诺宁稚气的声音传来。


    跑进殿门,扑进嘉敬怀里。


    嘉敬上下端详诺宁,摸了一下她的小裙子,转头严肃道:“赵嬷嬷,诺宁‘体弱多病’,日后没有经过本宫允许,不得把她带出玉蓬殿。”


    赵嬷嬷微微一怔,会意道:“公主放心,老奴知道了。”


    “母亲,皇祖母宫里有一只会说人话的鹦鹉呢……”


    “你喜欢,母亲给你寻几只,不可偷偷跑出去玩知道吗?”


    “哦……”


    诺宁应了一声,从记事起母亲就不让离开她的视线。


    正午时分,养心殿的鎏金穹顶积着新雪。


    焱渊将尚宫局的奏报掷于案上,玄色龙袍袖口扫过青玉镇纸。


    “钦天监的奏章被压在坤宁宫三日。”他指尖轻叩紫檀案几,底下跪着的工部尚书冷汗涔涔,“冰场守卫削减半数,皇后用的什么理由?”


    户部侍郎伏地禀报:“皇后娘娘说年关用度紧张,要缩减各宫开支......”


    “蠢货!”焱渊抓起案上和田玉雕的貔貅把件,惊得众臣一颤。


    那貔貅在他掌心转了两圈终究没摔出去,只沉声道:“都退下。”


    全公公捧着参茶进来,见帝王望着窗外被积雪压弯的梅枝出神。


    “皇祖母到哪了?”


    云影飘过来:“回陛下,今早上刚传来消息。太皇太后的鸾驾前日已过潼关,算日子,正旦(春节)前应当能回到京城......”


    焱渊摩挲着貔貅的玉角,眸光晦暗不明。


    皇后这个蠢妇,看问题只看表面,连钦天监的奏章都敢截留。


    若是护她的人再不回来帮衬,地盘非被人抢光。


    殿外宫人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焱渊端起参茶,“让她回去。”


    殿外,岳皇后心中惶恐,上了凤辇。


    司竹宽慰道:“娘娘,这不是陛下并未责怪吗?”


    若是责骂几句,亦或者责罚也成,怕就怕不见,让她心里没底。


    这六宫的权柄怕是已经失了一半。


    只能祷告:皇祖母,姨奶奶,您可一定要快些回来。


    郡王府。


    萧楠大包小包,一下马车就急问:“王妃呢?”


    侍从道:“在怡月阁呢。”


    殿外积雪压折梅枝的脆响隐约传来,萧楠裹着一身寒气推开门,玄色大氅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他怀中抱着个锦缎包裹,笑意在看清屋内情形时骤然凝固。


    慕容婉端坐在窗边矮榻上,面前檀木案几摆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


    她没抬眼,只将青玉镇纸往他那头推了推。


    “婉婉,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萧楠声音戛然而止。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案前,抓起那张纸的手背暴起青筋,“和离书?你疯了?”


    “嗤啦——”锦缎包裹摔落在地,露出半截精致的螺钿漆盒。


    萧楠已将那纸撕得粉碎,雪片似的纸屑纷纷扬扬落在两人之间。


    “昨夜我只是照顾公主......”他在榻前想去握妻子的手,却被冷冷避开,“今早我推了兵部议事,特意去珍宝阁取你上月看中的那套衣裳......”


    “不必了。”慕容婉终于抬头,眼底似淬了冰。


    她朝门外唤道:“小黛,取纸墨来。”


    萧楠猛地站起,狐裘大氅扫翻案上茶盏。


    褐色的茶水在宣纸上洇开,像极了他昨夜给嘉敬喂汤药袖口沾染的药渍。


    他急得抓耳挠腮,声音突然软下来:“婉婉,别闹脾气。”


    丫鬟战战兢兢捧来文房四宝,慕容婉提笔蘸墨,不过片刻,又一纸和离书已成。


    她将笔搁在山水笔架上,指尖沾了墨渍也不擦。


    “王爷签字吧。”


    “咱们成婚是先帝赐婚。”萧楠抓起新写的和离书,纸页在他指间簌簌作响,“你以为是一纸文书就能和离吗?......”


    “你签字,我自会向陛下请罪。”慕容婉声音沙哑,像是哭过。


    可此刻她脸上干涸得没有半点泪痕,唯有唇上咬出的血印子鲜艳刺目。


    萧楠突然俯身撑在慕容婉两侧。


    慕容婉偏头避开,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


    “你就这么没有容忍之量吗?“他声音发抖,眼底布满血丝。


    她忽然笑了,唇角盛着讥诮:“我是没有度量,所以放你自由。”


    “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心胸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