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骑回谢家，确实是很远一段距离。


    遇上红灯，谢迟借着空当回头问宋玉：“冷吗。”


    他们贴得很近，这样的姿势，头盔都挨在一起。


    隔着两层面罩，宋玉对上谢迟的眼，下意识摇了摇头。


    结果就是头盔相撞，磕得他脑袋有点疼。


    宋玉听见谢迟笑了，可等他再抬头，对方又装得一本正经。


    宋玉不满，食指与中指并拢，戳了一下谢迟的腰。


    “可以搂着。”


    谢迟忽然丢下这么一句，接着就转过身。


    没等宋玉回神，绿灯已亮，机车如箭般射了出去。宋玉当即有种坐过山车的失重感，本能让他找支点，一把搂住了谢迟的腰。


    少年的腰很窄，很精瘦，想来如果仔细摸，一定能摸到腹肌。


    宋玉不太好意思摸，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收回手。


    就这么搂了一路。


    环境造就人。


    许是疾驰的摩托让宋玉肾上腺素飙升不理智，等双脚重新踩回地面，他忽然觉得刚才搂腰的举动有点过了。


    毕竟，他不是那么直。


    这种动作，放在正常两个男性身上算是小打小闹，放在他身上，好像有点吃小朋友豆腐的意思。


    宋玉去看谢迟神色，对方正将头盔摘下，晃着被压塌的头发，刘海蓬蓬的，如凌乱的枝丫，星矢般的眸子躲在后面，亮亮的，像小兔。


    “我去停车。”


    “嗯。”宋玉吞了吞口水，“我在这等你。”


    谢迟说好。


    宋玉站在谢家大门前，看着人骑车驶进车库。


    半晌才回神。


    霍廷川知道一定要蛐蛐他。


    宋玉站了一会想。


    那家伙去停车只有被他丢下的份。


    谢迟回来，二人并肩进入别墅。


    没有谢儒的谢宅很美好。


    好比晚自习没有班主任，办公室领导不在工位。


    宋玉语调轻快地哼着歌，本来今天说好休息不直播的，忽然间又有些兴致。


    只是快走到房门，发现身后谢迟还在跟着他。


    “怎么了少爷。”


    看谢迟的神色，似是有事的样子。


    果然对方看着他，道：“小玉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


    “我的针线活，真的比较一般。”


    宋玉坐在他卧室的小沙发上，手里握着穿着白线的针，对着放在膝上的黑色校服比了半天，还是没忍心下手。


    “没关系。”对面的谢迟神色平静，“我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


    宋玉有些苦恼，谢迟想让他帮忙在校服后面绣上名字，超大的那种。


    原话是，不管离多远都要一眼看清。


    宋玉想，可能是他今天认错人的事激起了少年人的中二之心，不愿自己泯然众人矣，一定要与众不同才行。


    想满足也不难，只是宋玉多少对审美有些要求，不太想毁了谢迟的衣服。


    他琢磨半天，忽然灵机一动：“要不绣英文字母吧，比较简单，绣个XC？”


    宋玉眼睛盛着惊喜的亮光，像在感叹自己的聪明才智。


    谢迟看着他，喉结滚动一下，他觉得口渴，欲望又跑出来，催促他开口：“XY”


    宋玉不解：“XY？”


    “方程式？”


    谢迟哽了一下，心脏跳的很快，他或许不该说，却又按捺不住：“XYZ”


    宋玉更迷惑了，不太懂小孩的思维跳跃：“坐标轴？”


    谢迟紧盯着身前的人，在看清对方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只有困惑后，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他轻笑了一下，像是自嘲：“算了，还是XC。”


    “嗯。”宋玉也觉得XC最好，这个应该不难。他拼尽全力绣了一个又大又粗的叉，绣完截断线头将衣服拎起来看，还算满意。


    “怎么样？”


    他问谢迟，谢迟盯着他说好。


    宋玉踢他的鞋跟，说他不诚恳，都没有看。


    有了点自信，宋玉正准备一鼓作气，却忽然顿住。


    等等，C要怎么绣…


    他好像明白谢迟为什么让他绣XY了。


    宋玉有点窘，翘尾巴太快，转头就被打脸。


    他想了想，还是说出口：“C好像不太好绣。”


    谢迟：“可以先描边。”


    宋玉看他，谢迟从旁边桌子上取下一根铅笔，在校服上轻轻描线。


    校服还放在宋玉腿上，笔尖落下来，在他皮肤上游走，很痒。


    像什么呢…


    宋玉垂眼，眼前少年微微躬身，露出的半张侧脸神色认真。


    他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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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看，忽然知道像什么了。


    像蛇信子在舔。


    这个念头把宋玉烫到了，他身子都控制不住颤了一下，被此刻通过一支铅笔与他共感的谢迟敏锐捕捉，抬眼看来，问：“怎么了？”


    宋玉睫毛抖得如蝴蝶溺水，梗着脖子摇头：“没事。”


    谢迟好像什么也没发觉，又转过头，继续画。


    宋玉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沙发上的毛毯，大腿紧绷着，如此捱了一会，他有点受不了了。


    “我…”


    “好了。”


    宋玉半个屁股都离开沙发了，又被谢迟这句话给按了回去。


    宋玉看着对方将铅笔放回原位后转过头来，视线相对，宋玉就那么与他对视。


    “我教你绣。”


    谢迟用一个背后环抱的姿势握住宋玉的右手，捏着针，按照画出来的底图先描边，再填充。


    宋玉也不知道这叫什么绣法，但谢迟似乎熟练地有些过头。


    “少爷对刺绣感兴趣？”


    他本是想回头的，可头一偏，就感受到身后人那灼热的呼吸打在颈上，赶紧又摆正。


    “从前自己生活过一段时间。”


    离得太近了，少年的声音像是带了混响。宋玉甚至有种感受到对方声带震动的错觉。


    谢迟没有细说，倒让宋玉忍不住去回想原著中的剧情。


    谢迟是在国外出生的。他刚出生时，谢家内斗严重。原本谢氏是要由谢迟父亲接手，后因其遭仇敌射杀身亡，谢儒才不得不顶上，并听家族命令，收养了当时已成孤儿的谢迟。


    从父亲身亡到被收养，这中间近一年的时间，是谢迟独自度过的。他那时大概只有五六岁，就早早学会了缝衣，学会了独立。


    宋玉忍不住想象五六岁的，如奶团子一般的谢迟小朋友板着脸坐在小板凳上，用短短的手指努力缝补衣服的场景。


    一定很可爱。


    他想得太入神，没注意手上的动作，谢迟带着他一针刺下，他的手指还托在下面。


    “嘶。”豆大血珠冒出，浸红了白色的线。宋玉倒吸一口气，刚把手抽出来，还没看清伤口，谢迟就捏着他的手指放进了口中。


    接着有什么湿软的东西舔舐过宋玉的伤口，小小的冒血孔洞登时泛起酸涩麻痒。


    宋玉怔愣地看着眼前人，后知后觉，那是谢迟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