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之用脚把门带上，未脱鞋，也没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径直走到沙发跟前，扔下黎茉，扯开领带。


    “魏衍之，你干嘛？”


    “我说了，弄死你。”他脱掉西装外套扔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动作一气呵成。


    “魏衍之，你有病吧。”黎茉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坐起身要往旁边跑。


    魏衍之抓住她的颈项，用力一带，黎茉再次重重跌坐在沙发上，“咝……”脑袋撞到沙发背上，发出一声低吟。


    “魏衍之，你是脑子不正常吗？发什么疯？”


    魏衍之不理她，他抬腿跪在沙发上，两只腿将黎茉双腿死死控制住，一只手掌控住黎茉的双手，另一只手开始解衬衫纽扣。


    “魏衍之，我们好好聊聊。”


    “你说，我听着。”他继续解钮扣，明明慢条斯理却在这一刻让黎茉想到了猛兽。


    魏衍之第一次觉得自己衬衫纽扣太多，解起来这么麻烦。


    黎茉张开嘴，嘴里的话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魏衍之本不想管，可手机一直在响。


    他烦躁地停下解纽扣的动作，掏出口袋里手机想要挂断，结果来电显示徐望秋。


    他看了眼黎茉，松开控制住的人，双腿从沙发上下来，去接电话。


    黎茉不傻，看见他的反应就知道是谁的电话。


    果然，约莫两分钟后，魏衍之从阳台回来，他一边系衬衫纽扣一边对黎茉道：“你在家等我，秋秋车子被人碰了，我去接她。”他略一停顿，“我送她回老宅，很快回来。”


    黎茉坐在沙发上没有作声，等他离开，她起身找了双拖鞋穿上，离开岳澜打车回万曜城。


    回家路上冯萧给她回了电话，她简单说了下今天的事。


    黎茉到家时，冯萧已经在她家客厅等她，他应该是洗完澡过来的，穿着一身睡衣外面罩着件睡袍，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医药箱。


    等黎茉坐下，冯萧打开医药箱找出碘伏要帮她清理伤口。


    黎茉感觉很累，精疲力尽的感觉，“不用，我没事，拿个冰袋给我把脸敷一敷就好。”


    冯萧起身去冰箱里拿冰袋过来递给她，她接过敷在自己脸上。


    冰冷的触感，让黎茉脑袋清明了些。


    “还有哪里有伤？”


    “没了，我没怎么吃亏。”


    又聊了两句，客厅安静下来。


    冯萧陪着黎茉呆坐在沙发上，黎茉吃着奶酪棒看着电视里的综艺，两人没怎么说话，就那么坐在一起看电视，至于有没有看进去谁也不知道。


    门铃突然响起，声音有些突兀，因为太安静，就算有电视节目的声音还是有种被惊醒的错觉。


    黎茉走过去开门，她看了眼猫眼，居然是周岂遇，她猜想应是鲁显成跟他说自己去了派出所。


    冯萧在，她没多想直接开门。


    门推开，周岂遇一脸关切上下打量她，余光里，她竟瞥见周岂遇右手边的阴影里的另一人，魏衍之。


    黎茉手僵在门把手上，她视线在魏衍之阴沉的脸上停了一刹，看向周岂遇，不待她说什么，冯萧走了过来，“谁啊？”


    周岂遇看到冯萧难得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他冷笑着觑了魏衍之一眼，幸灾乐祸的一眼。


    “茉茉，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关心。”


    “姜培是吧？放心，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周岂遇，你不用这样，好意我心领了。”她眼神在门外两人面上来回流连了片刻，问道：“你们？”


    “地下停车场遇到的，晦气。”


    魏衍之始终没有开口，只冷眼看着黎茉和冯萧，尤其冯萧还穿着睡衣出现在黎茉家里，他之前遇到冯萧给黎茉买早饭就已经对二人关系产生怀疑，此时他已经笃定这二人同居了。


    黎茉点头，“我没什么事，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周岂遇这次真的不是想来纠缠黎茉，他真的只是出于关心想过来确认一眼。


    周岂遇确定黎茉没有大碍，很爽快地扭头就准备走，可是一转身看见魏衍之那张冰山脸，忍不住戏谑道：“走吧，在这干嘛，别打扰人家休息。”


    “休息”二字他咬得格外重。


    说完他洒脱离开，可魏衍之却一动未动，只直勾勾盯着黎茉。


    黎茉看他一眼，就要关门，魏衍之抬手撑住大门，“你出来，或者，我进去。”


    “魏先生，你还有事吗？有事赶紧说，时间不早了，茉莉需要早点休息。”


    魏衍之没有掀眼看说话的冯萧，只凝着黎茉。


    两人僵持在门口，对视片刻后，黎茉松开关门的手，侧头看向冯萧，“老冯，我跟他单独谈谈。”


    冯萧深深看了魏衍之一眼，推门出去。


    魏衍之不由多看了冯萧一眼，这人确实很大度，他望尘莫及。


    冯萧离开后，魏衍之抬步进入屋内，他站在门内地垫上定住。


    “怎么了？”黎茉狐疑看他。


    “我不穿他的鞋。”他看着地上刚刚冯萧换下的拖鞋说道。


    黎茉弯腰打开鞋柜，又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扔地上，轻飘飘道：“周岂遇的。”不再管他，进到客厅。


    魏衍之才脱一只鞋，听见黎茉的话，动作顿住。


    黎茉听见后面没有动静回头看他，见他僵硬的动作，无奈开口：“逗你的，我爸的。”


    她家三双男士拖鞋，没分谁是谁的，都是同码的，来了男士都是随便穿。


    魏衍之终于脱下另一只鞋，穿上黎茉刚刚拿出来的第二双拖鞋，他踱步到沙发前坐下，黎茉没有坐在他旁边，而是盘腿坐在了他对面的地毯上。


    花茶从楼上下来，朝着魏衍之喵呜两声，轻跳上沙发到魏衍之身边趴下。


    黎茉看着花茶对魏衍之道：“徐望秋的事解决了？”


    “车祸的事有人解决，我只是去送她回家。”


    “喵呜～”花茶又朝他叫了一声，魏衍之冷声道：“你还认识我？没良心的。”


    他抬手把花茶抱到腿上，顺了顺毛，若无其事问道：“现在天气凉了，他就那么穿着睡衣出去，没事？”


    “嗯？”


    “冯萧。”


    黎茉愣了下，反应过来，他在试探自己，本想解释，可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所以你有什么事快说。”


    魏衍之向后靠去，“我没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


    黎茉站起身，“那这么晚了，我也要休息。”准备送客。


    魏衍之抬眼看她，黎茉面上没有表情，冷得恰到好处。


    魏衍之心中不快，掀开花茶，伸手抓住黎茉手腕，往自己身前一带，黎茉跌坐在他腿上。


    黎茉仰头看着他，面上溢着怒色，唇角紧抿。


    魏衍之嘴角有轻浅的弧度，“他，挺能忍，你……挺有手段。”


    “什么意思？”


    “他竟然放别的男人在家里和你单独在一起。”黎茉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亏他想的出来。


    不过她没反驳，顺着他的话说：“嗯，我确实挺有手段，要不然你怎么会在我家呢？”


    魏衍之眯了眯眼，他调整黎茉坐姿，让她骑坐在自己腿上，和自己面对面。


    一双眼定定看着黎茉，嗓音暗哑低沉：“所以黎茉，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


    话题转得很生硬，黎茉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神色，没有吱声。


    魏衍之又逼近她一些，“黎茉，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勾引我吗？我上钩了，你的饵呢，为什么还不放？”


    “什么意思？”


    “钓我又不喂我，黎茉，你什么意思？”他的视线在她那张脸上来回描摹须臾，又道：“你玩我啊？”


    黎茉心跳一滞，她睫羽微不可查地轻闪，目光避开，不敢直视魏衍之。


    “说话啊？怎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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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时候永远哑巴。”


    黎茉似下定某种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就这样吧，这种无谓的拉扯、试探、不信任、还有注定的结局，这么拖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有徐望秋，而她要奖金，他们，就这样结束吧，黎茉抬眸看向魏衍之的眼睛，眸光明明暗暗意味不明。


    她一字一句道：“没错，我就是玩你。”在她腰间的手掌猛地收紧。


    黎茉吃痛皱眉，继续道：“所以玩吗？玩完我们就两清。”


    魏衍之表情陡然间变得凌厉，“两清？”


    花茶蓦地跳上魏衍之肩头，魏衍之眼睛看着黎茉，抬手掸掉花茶。


    “喵呜～”花茶仰着头朝魏衍之叫了一声，缓解了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


    黎茉没再犹豫再问：“魏衍之，你敢玩吗？玩完这次，我俩桥归桥，路归路。”


    魏衍之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胸腔里有火苗在不断燃烧，“黎茉，我想把你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说完他又摇头，“不对，你没有心。”


    黎茉从他腿上起来，“玩不起，你就走吧。”


    话罢，魏衍之猝然起身，拦腰将她抱起就往楼上走，“想玩是么？我陪你玩。”


    他抱着黎茉上楼，花茶不紧不慢跟在两人身后。


    他们进房间，花茶才抬起前脚，门就被魏衍之用脚关上，花茶站在门口叫了几声，失望下楼。


    黎茉被扔到床上，没有缓过神，男人就压了上去。


    “黎茉，现在能说了吗？你接近我到底想干什么？”魏衍之双手撑在床上，俯视着黎茉。


    黎茉眼睫颤了颤，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字：“睡你。”这是她接近他的初心，没有半分作假。


    魏衍之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手才探进她的衣服里，莫名其妙突然停住，问黎茉：“身上有伤吗？”


    黎茉愣了下，随即摇头。


    魏衍之没有继续，坐起身道：“我先看看有没有伤。”


    黎茉皱眉，失去耐心，“魏衍之，你怎么这么多事？”


    她勾住魏衍之脖子起身，跪坐在床上，仰头去吻魏衍之，手撕扯魏衍之的衣服，黎茉没有魏衍之的耐心，魏衍之的衬衫几乎是她用蛮力扯开的。


    她口腔里残留着刚刚吃过的奶酪的香甜，舌尖探进又出来，调皮地挑逗着他，双手在魏衍之后背轻轻划过，沿着他结实的肩膀落至他胸膛，上移抚上他的喉结，一点点勾着魏衍之的心。


    魏衍之身上的肌肉群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收紧又放松，敏感又欢愉。


    他双手握着黎茉的腰，细腰在他掌间宛如柳枝般细软柔韧。


    他的吻从她唇上滑过，来到脸颊，吻到耳阔，在她耳边低喃：“黎茉，你真的是个狐狸精。”


    “嗯……”


    黎茉勾住他的脖子，带着他再次倒在床上，她抬手关掉床头灯，接下来的节奏又由魏衍之把控。


    他一点点探索着黎茉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塞进自己身体里。


    就在两人快要共赴云端时，魏衍之暗哑又带有颗粒感的声音再度响起：“和冯萧*过吗？”


    “唔......”她说不出话。


    “说话。”


    “啊......，没有。”


    他缓了缓，“周岂遇呢？”


    黎茉咬着唇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回答我。”


    “没，没有。”


    两个答案他都很满意。


    魏衍之像是有释放不完的精力，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占领自己的地盘，黎茉是他的，完完整整是他的，别人就算来过，他也要遮住残留的印迹。


    等到黎茉感觉自己去了半条命，魏衍之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黎茉闭着眼睛躺在男人怀里，被他紧紧拥着，她耳畔就是他坚实有力的心跳，明明很真实，她却觉得很缥缈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