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茉差点咬碎牙齿，她看了日记，知道眼前这人是穿越来的古人，还是个太监，第一次对他……大概？可能？也许？真的比较重要？


    她小心翼翼向后挪了几寸，身体紧贴椅背，脖子微仰，笑容僵硬，“第一次，第一次确实......”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覆在腿上的两只手死死捏着，大拇指反复摩挲食指指腹。


    眼前的男人，唇角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肆意打量着她，黎茉沉吟了半天，干笑两声道：“睡都已经睡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要实在介意，我赔你钱，你出价，只要不过分多少都可以。”


    魏衍之眼角笑意随着黎茉的话一点点消失，他眉梢逐渐下沉，“我不要钱。”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做亲子鉴定。”


    闻言，黎茉脸蓦地冷沉下来，她一把推开魏衍之，蹭地起身，嗓门陡然抬高：“魏衍之，我说过婳婳是我和冯萧的，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什么毛病？非要给人当爹。”


    说着她就往门外走，只是才走一步，手腕就被魏衍之钳住，他用力将人带到自己身前，挑眉问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如果不是，你就让我去做，你在怕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你心虚。”


    黎茉强装镇定，扬声道：“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和一个陌生男人去做亲子鉴定？怎么就心虚了？这是一个母亲的正常反应。”


    “我们睡过，不算陌生。”


    黎茉扯了扯手，无法挣脱，“要不给你钱，要不，”她恶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就当我白嫖好了，亲子鉴定，门都没有！”


    她仰着脖子，声音很大，但语气似乎不那么理直气壮。


    魏衍之被她气笑了，右手又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他左手在黎茉后腰处似有若无地轻抚，腰间的热意让黎茉浑身血液倒流，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忸怩抱怨：“魏衍之，你放开我。”


    魏衍之掌住她的后腰，感受到掌心处女人纤细柔软的腰身，几年前那晚的迷人春色如破石草般钻出坚硬岩石爬满他的全身，他也顿了顿，喉结来回滚动，手指在她后腰处不轻不重掐了一下，“别动！”


    黎茉瞬间老实，僵着身子不敢再动。


    他倾身贴近黎茉耳廓，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畔，声音蛊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让我和黎婳做个亲子鉴定，要么……”


    黎茉缩了缩脖子，没好气道：“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干什么？要么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应你。”


    “再给你白嫖一次。”


    “轰......”黎茉脑子里的所有弦一起炸开，她不可思议看向男人，见男人面上没有半分玩笑之意，不由又多看他两眼。


    “魏衍之，你应该知道我结过婚了吧？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这是想让我婚内出轨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小三，如果爆出来，你们卓晟的股票都是要暴跌的。”


    魏衍之松开她，端起黎茉喝了两口的咖啡，他低头轻抿一口，蹙起眉心，似乎对味道不甚满意，“卓晟股票就用不着你操心了，黎小姐只要告诉我选A还是选B即可。”


    此刻黎茉看向魏衍之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魏衍之的种种行为让她叹为观止。


    “我哪个都不选。”黎茉提起包，仓皇往大门方向跑，头也没回消失在魏衍之的视线中。


    魏衍之看向大门方向，唇角轻勾，他基本可以确定，黎婳就是他的。


    黎茉出去没走两步，于祁迎了上来，“黎小姐我送你。”


    “不用。”


    郑妙言见黎茉出来，她走上前对于祁道：“于助，你去忙，我送她。”


    黎茉想起郑妙言在卓晟上班，含笑对她道：“妙言姐，不用送，你忙，我自己下楼就好。”


    “你回来也没和我说，我都不知道，没事，就送你到一楼，耽误不了什么事。”


    说着，她率先往电梯口走，黎茉顿了顿，跟了上去。


    进了电梯，郑妙言侧头看了黎茉一眼，点头道：“看上去婚后状态还不错，你和冯萧挺般配，青梅竹马，最起码互相了解，现在有了孩子，好好工作，两个人一起努力，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黎茉嗯了声。


    郑妙言瞥了她一眼，又道：“你现在负责的这个项目我看过，虽然不是什么大项目，但对于你们公司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黎茉又闷闷嗯了声。


    郑妙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你看看，你出国待了几年回来还是这样，对什么都不上心，你真以为你们这个项目优秀到能让卓晟集团总裁亲自拍板敲定吗？要不是因为你以前给魏总当过保姆，他念及过去的情份才给你这次机会，否则你们这个项目根本就连提案的机会都没有。”


    黎茉听着听着，发现不对劲，打断郑妙言的话，“不是，你说我以前是他保姆？”


    “不然呢，行了，舅妈她们都知道了，你就不要装了，再说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总之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认真做好这个项目，有卓晟在背后支持，是多少公司求都求不来的。冯萧没有父母，你家里还有个弟弟，你俩一切都要靠自己，不要怕苦怕累，你就是平时太任性，想一出是一出……”


    黎茉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反正她就像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终于“叮”的一声响起，电梯门打开，她眼睛一亮，欢快道：“妙言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干的，你去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郑妙言话还没说完，黎茉连个人影都没了。


    郑妙言再次无奈摇摇头。


    回到顶楼总裁办，她才返回自己工位，就有同事告诉她于祁之前交代，让她回来就去总裁办公室。


    她来到魏衍之办公室前，整理了下着装，抬手敲门，得到应允，推门进入。


    于祁也在办公室里，见她进来，于祁对她道：“黎小姐回去了？”


    “是的。”


    于祁看了眼魏衍之，魏衍之点点头。于祁又对她道：“半个小时后你联系一下黎小姐，她现在住哪？这里有个文件需要她签字，刚刚忘记让她签了，一会我跟你一起送到她家让她签。”


    “她才走，这会联系她让她回来就是。”


    “让你半个小时后联系就半个小时后联系，你不是她表姐吗？还没见过她女儿吧，应该去看看。”于祁拿起桌上文件，“我一个人去不太好，就麻烦郑秘书陪我跑一趟了。”


    “好的。”郑妙言完全摸不着头脑，她偷偷瞄了眼魏衍之，见魏衍之指尖捏着手机有节奏地上下转动，视线落在窗外远层层叠叠云朵出神。


    她收回视线正准备转身，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突然看向她，“你有她现在的手机号吗？”


    郑妙言脚步顿住，摇头。


    “一会我让于助理把她手机号发给你。”


    “好的，那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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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于助理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魏衍之颔首。


    郑妙言走至门边，手才握住门把手，就听身后位魏衍之又道：“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别联系她。”


    郑妙言再次愣愣扭头望着二人点头，满脑门的问号。


    魏衍之单纯觉得黎茉不是特别喜欢郑妙言，虽然给了她号码，但是不想她没事去打扰她。


    郑妙言在半小时后踩着点给黎茉打了通电话，黎茉刚到家。


    郑妙言以自己要去给她送文件顺便看看黎婳为借口，问黎茉要了现在住址，得知并没有搬家，还住在原来小房子里时，她狐疑问道：“怎么没住冯萧那？”


    “我们一个小区，两边都住的。”她随意编了个理由，听见郑妙言要来家里，她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她理由充分，自己也没理由不让人来。


    只是令黎茉没想到的是，打开门时，门外不仅有郑妙言还有于祁。


    “于助理？”


    “嗯，这个项目是我在跟进，我想想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好，黎小姐不介意吧？”


    “没有没有，请进。”她侧过身子请两人进去。


    黎茉给二人倒了杯水，“还麻烦你们跑一趟。”


    “黎小姐，你看下文件，抱歉我想上个洗手间方便吗？”于祁将文件夹递给黎茉。


    “当然，这边。”黎茉给他指了洗手间方向。


    这时卢姨带着黎婳从楼上下来，“妈妈，你回来了？”


    于祁停住脚步，看了眼楼梯上小姑娘，拉开洗手间门，抬脚进去。


    “嗯，妈妈回来了。”她过去牵过黎婳，“婳婳这是妈妈的表姐，你应该叫姨妈。”


    郑妙言起身，弯腰跟黎婳打招呼：“你好呀，婳婳。”


    “姨妈好。”黎婳稚嫩地回应。


    郑妙言从包里翻出根棒棒糖，这是她临走前从茶水间零食柜里拿的，“婳婳，吃不吃糖？”


    黎婳郑重摇头，“小朋友不能吃糖，对牙齿不好。”


    郑妙言手一顿，有些尴尬，送也不是收也不是。


    “没事，姨妈送给婳婳的，婳婳就拿着谢谢姨妈就好。”


    黎婳乖巧从郑妙言手里拿过棒棒糖，“谢谢姨妈。”


    “不客气。”郑妙言摸了摸黎婳脑袋。


    “好了，你去跟卢姨玩会儿，妈妈还有点事，马上就好。”


    黎茉坐下翻看文件，见没什么问题签下名字。


    这时于祁从洗手间出来，黎茉对他道：“于助理，文件签好了。”


    于祁接过，看向坐在地毯上玩积木的黎婳，“这就是你女儿？”


    黎茉又让黎婳和于祁打了声招呼，于祁打开自己公文包，从里面竟掏出个红包塞给黎婳，“这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婳婳让妈妈带你去买喜欢的零食和玩具哦。”


    “谢谢叔叔。”


    “于助理，您太客气了。”


    郑妙言站在一边看到于祁这番操作直接傻眼，这明显是有备而来，而自己只给了根棒棒糖，也太寒酸了些，她特别不好意思，笑容越来越不自然，心里暗暗抱怨于祁不厚道，也不和自己说一声，显得自己太小气。


    两人出了门，她就不满道：“于助理怎么这样，要包红包提前说一声啊，你这样黎茉怎么想我，以为我小气舍不得红包呢。”


    “都是心意，而且我也不是包给黎茉看的。”


    郑妙言又没听懂，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