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深郎
作品:《朕对卿卿思心若狂》 就在当日,圣上赐婚的旨意就到了姜温两家。
太傅幺女指婚右都御史,太仆寺卿嫡长女配给了指挥使温绍。
朝中皆知太仆寺卿同温绍有嫌,能配此桩婚事着实出乎人意料之外。
不过更出人意料的是右都御史姜少琮的反应。
接到圣旨当日即刻请旨面圣,帝王政务繁忙不得空,他便挨在宫门外等,一直从晌午等到宵禁,只可惜并未见到圣驾。
翌日清早,一道圣旨再次落入姜家。说是婚期在即君王体恤,着右都御史待家筹备婚事。
听闻,不过居家八日人就瘦了一圈儿,这两日饭食都鲜少食用,急得姜家二老整日以泪洗面。
此间种种传到慈宁宫引得小太后不由蹙眉:“没想到姜大人这么执拗,若他如温绍一般欣然应下反倒好了。”
翠笙递过来一盏茶饮子:“依奴婢看,姜大人执拗是真,温大人虽依旨应下却并非心甘情愿,说不定早已记恨上了皇上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若两人皆因哀家之故对皇上心生怨念,那往后还如何会尽心为皇上分忧?”小太后低叹一声,“如此一来,哀家反而成了罪人。”
“娘娘。”翠笙想宽慰几句,却不知该从何劝起。
凉少荇揉揉额角:“郦棠那边可有信儿了?”
“圣旨颁发当日奴婢便遣人去了苏府,时至今日仍未有确切回信。不过今日派去的宫婢见到了苏娘子,瞧着苏娘子含羞带怯的,似乎并不排斥和温绍的婚事。”
“不排斥……”小太后有些意外,“难不成此事真如皇上所说两人是两情相悦并非他强人所难?”
“说不好真是娘娘误会了皇上。娘娘已有好几日不理皇上了,今日若是皇上再来,您还避而不见么?”
“好,就算郦棠这桩婚事哀家误会了他,可右都御史的赐婚摆明了是以权压人,这哀家总算没冤他吧?”
这话,翠笙没法接。
姜少琮因圣上赐婚的确搓磨良多,显然,他是被逼无奈。
“太后娘娘,圣驾到了。”小火者在殿外通传。
小太后眉心浅皱:“就说哀家身子不爽利谁也不见。”
“是,娘娘。”小火者转身去了。
翠笙忘了眼殿外:“皇上毕竟是九五至尊,娘娘三番五次回绝……”
“你要说的哀家都省的……”一声叹息自樱唇溢出,“哀家总觉得此次赐婚皆因哀家所起,哀家这心里焦灼难安。”
“可是娘娘……”
“好了翠笙,哀家想静一静,你先去吧。”
“……是,娘娘……”
殿门关合,翠笙脚步渐远,不多时,有脚步声折回,只是步子更为端稳,声音也更为低沉。
小太后心中有事并未细听,探到脚步声以为是翠笙去而复返:“翠笙莫要再劝,哀家不想见他。”
“嫽嫽不想见谁?朕么?”
声线威肃,满含威压,不是今上又会是谁?
小太后往后看去,就见帝王眉眼低沉瞧不情喜怒:“这个时辰皇上不在御书房跑慈宁宫来做什么?”
“嫽嫽不想见朕?”
“皇上日理万机,当以国事为重。”
她避而不答他却并不好糊弄:“不想见朕是因为苏郦棠的婚事?”
“不是。”
“不是?”寥深眸色一凉,“那就是因为温绍和姜少琮了?”
小太后并未否认:“成婚一事就不能让他们自行婚配么?就非要赐婚么?”
他瞳色微变,有凛冽黑雾自眼底铺天盖地涌来:“嫽嫽舍不得朕给他们赐婚?”
“不是舍不得,哀家是觉得这般强行赐婚怕会毁了君臣和谐。”小太后皱着眉角,“听闻右都御史日日食难下咽,搓磨良多。皇上也知道,此人性子执拗,一个不留意万一闹出人命皇上岂不是会痛失忠臣?”
帝王好似听不懂她话中实质,只抓着几个令人烦躁的字眼不放:“食难下咽搓磨良多,太后对姜少琮还真是上心。”
“皇上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寥深咬牙,“嫽嫽莫不是看上了姜少琮那个榆木疙瘩?”
小太后一脸的不可置信:“没有的事!皇上休要胡说!”
“胡说?事到如今朕也不怕让你知道,朕之所以给两人赐婚就是因为他们对你心思不纯有所图谋。”提起那二人,帝王眼底火舌腾乱如狂如癫,“这婚事不成也得成。”
“你……”凉少荇气急,“就因为这个皇上就要强行塞两位娘子过去遭罪,这对谁都不公平。”
“是不公平。”寥深无声压近,“不过只要能如了朕的意,不公平又如何?”
“皇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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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步紧逼,眼底妒浪翻天:“他们一日不成亲心思便会一日粘在你身上,如若成了亲万一意趣相投说不定还能成其佳话,总比枯等一份不可能的缘分强,难道不是么?”
“再不喜也不该拿旁人姻缘儿戏,哀家经历过,那种滋味不好受。”
寥深绷着唇角没吭声。
因为赐婚一事嫽嫽足有八日不理人,若说不慌那是假的。但他更怕,怕这期间再有什么不知廉耻之人对嫽嫽蓄意勾引,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如今看来嫽嫽对赐婚一事执念颇深,难不成嫽嫽对两人有意?尤其是姜少琮。
“右都御史乃国之忠臣,能臣,且从未对哀家做过任何逾矩之事,皇上不该因此伤了臣子的心。”
一番言辞恳切惹得寥深眸光一暗:“嫽嫽想说什么?”
“此事既是因哀家而起,那哀家便去趟姜府将人劝上一劝,说不定如此一来他便想通了。”
“不可。”一想到嫽嫽要和旁的男子独处一室他便不能忍,更何况那男子还是对她有非分之想之人,“朕让岁荣去一趟。”
“不成。”凉少荇少见的坚持,“哀家亲自去。”
寥深冷眉如霜:“朕不准。”
“皇上……”
帝王冷着脸不做声。
小太后神色微滞,语调不由变软了去:“深郎。”
帝王眼角冷硬的弧度软了几分。
纤细的指间在他掌心轻轻蹭了下,像羽毛,挠得人心间发痒:“深郎,哀家去去就回,用不了多少时间。”
“可……”
“好了。”凉少荇娇嗔一句,微微踮起脚尖在他鼻尖轻轻一贴,“就这一次。”
耳侧呼吸温热,她的声线又是难得的绵软娇乖。幽深的眼底刹那间起了欲,搭在腿侧的手掌扣住盈盈纤腰,低头就要往人唇上压。
小太后下意识躲开,一脸娇羞:“皇上,大清早的……”
“害羞了?”帝王眼角带笑,指骨分明的手在她鼻尖亲呢一点晃似爱/抚,“此事做来于身体大有裨益,早些晚些没什么妨碍。”
“欸!皇上还没答应哀家的请求呢!哀家……”
后头的话被人用什么强行堵住逐渐模糊了去,床幔飘落,细碎颤抖之声层层溢出。
情/欲高涨间,高高在上的帝王似乎说了句“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