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投毒案(七)

作品:《四合院:开局一支笔,端上铁饭碗

    这个回答在余越的意料之中,他按照制定好的策略继续提问:“你对李文玉的诊断结果还是吃坏肚子?”


    王村医点点头:“对。”


    赤脚医生的诊断多依赖经验和表面症状,而砒霜慢性中毒症状又容易与胃肠疾病、妊娠反应等混淆。


    余越定定地看着他:“那会儿周安平都第二回来拿药了,你上门瞧病时他没跟你说怀疑吃啥闹肚子吗?”


    谣言已查不出源头,但周安平肯定最清楚自家人有没有病。


    王村医点点头:“他怀疑是井水有问题,还带我去看了下他家的水瓮。”


    向阳大队没有铺设自来水管,全村人吃水仅靠一口井,用木桶将水挑回家后倒入水瓮存放。


    周家的水瓮便放在院子里,用木板盖着,水瓢就搁在上面。


    余越目光闪了闪:“那水瓮里的水咋样?”


    王村医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水确实有些发浑,我让他先把瓮拾掇干净,再重新去打水,往后记得最多两三天就得换一次水。”


    砒霜不仅微溶于水,还会与水发生反应,生成亚砷酸,而它同样也微溶于水,会导致水变浑浊。


    相比于砒霜,亚砷酸的毒性相对较弱,可仍具有致死性。


    王村医虽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他也曾用砒霜制作过杀虫剂:“要是那水里真有砒霜,就着这浑浊劲儿,量估摸大不了。”


    周安平两口子也不是傻子,真要是水浑浊得像杀虫剂,他们也不会饮用。


    在余越两人询问王村医的时候,胡积忠也快到赵东河家。


    同行的高建业边走边嘟囔:“我瞅着赵东河那小子脸色不对,压根儿不想让咱们见着陈织。”


    他们赶到向阳大队时,已过了上工时间,便直接去地里寻人。


    没想到竟得知陈织没来上工,还是赵东河代她跟韩队长请假的。


    问起请假事由,赵东河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可一听他们想上门拜访就急眼了,死活不肯说地址,最后还是韩队长给透了底。


    胡积忠倒是能猜到几分缘由:“赵东河一沾酒就打媳妇儿,昨儿我走访时就有人念叨这事儿,陈织好几回被他揍得下不来炕。”


    想起刚才从赵东河身上闻到的酒气,高建业一下子明白了。


    他瞪着前方的房屋,愤愤地说:“怪不得他家屋子是村里最破的,敢情赵东河还好这口呢!”


    胡积忠没有制止高建业,对方说得虽激进,但确实是实情。


    前几年补花行业稳定发展时,陈织的进项在向阳大队妥妥能排上前头,可这房子明显常年失修才会显得如此破旧。


    毕竟买酒是需要酒票的,而且价格也不便宜。


    不说瓶装酒,单论散装酒,一斤白酒5角7,黄酒2角4。


    这年头,农村人连自酿酒都酿不起,最多也就逢年过节喝上点酒助兴,谁会像赵东河这般不年不节地喝酒,甚至还在喝醉后打媳妇。


    “呜呜呜~”


    两人越靠近屋子,里头传出的小孩子哭声越清晰。


    急切的高建业刚想推开虚掩的院门,便被一道稚嫩的声音给喊住:“你们上我家想干嘛?”


    两人身子一顿,诧异地回过头。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他背着背篓,手里还拿着把镰刀,满脸警惕。


    高建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被小孩子抓包:“小孩儿别紧张,我们是公安。”


    哪知道他话刚说完,小男孩手里的镰刀握得更紧了,身子也不由得抖了起来。


    高建业一脸懵,转头看向胡积忠,眼里明晃晃写着:我长得很吓人吗?


    胡积忠双手在胸前张开,掌心朝向对方,示意自己并无恶意,语气放缓:“陈织是你妈妈吗?”


    “别抓我爸爸!”小男孩激动地喊出声。


    胡积忠好声好气地保证:“不抓不抓,我们这次来不抓人,只是有些事儿想要问下你妈妈。”


    尽管小男孩没有正面承认,但从他的话语中,基本可以确认是赵东河和陈织的大儿子,赵援朝。


    “咳咳...援朝,你在和谁说话?”虚弱的女声从屋里传来。


    胡积忠和高建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


    陈织伤得很严重。


    赵援朝胆怯地偷瞄了高建业一眼:“是...是公安。”


    胡积忠接上话:“陈同志,我们是朝阳刑警队的。”


    听了胡积忠的话,屋里有一瞬的安静,就连小孩子的哭声也停止了。


    隔了十几秒,陈织才说道:“公安同志,您...您进屋说吧。”


    有了陈织的许可,这回赵援朝没再阻止高建业推开院门,但却是紧紧跟在了两人身后。


    踩过院里的泥巴地,胡积忠两人来到了堂屋。


    堂屋里很是凌乱,条凳倒翻,木桌则被扣到了墙角,旁边地上还有碎瓷碴子。


    在放好镰刀和背篓后,赵援朝领头走向了西里间:“妈她起不来,你们跟我进来吧。”


    西里间关着窗户,特别的暗。


    但借着开门时闯入的亮光,胡积忠两人还是看见了躺在炕上的陈织,以及扒拉着炕的小女孩。


    赵援朝抿着嘴,走上前抱起了小女孩:“不是让你乖乖坐着,等我回来嘛!”


    小女孩嘴巴一瘪,刚要抽泣,就被赵援朝手疾眼快地给塞了块东西进嘴里,当即眼睛一亮,开心地嚼了起来。


    陈织勉强笑了笑:“你又去挖鸡腿儿啦。”


    鸡腿儿,也就是翻白草,其根白色肥厚带有甜味,是农村小孩干活之余的小收获。


    赵援朝点点头,上次他听到王村医让母亲去挖点鸡腿儿补补身子。


    胡积忠在心里叹了口气,亮出了证件:“陈同志,我们有点关于周家的事儿要问你。”


    陈织敛起笑容:“援朝,带妹妹出去院里玩。”


    赵援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话地走出了里间。


    “公安同志,你们想问啥...”说到一半,陈织再也控制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胡积忠关切地问:“陈同志,你怎么样,需要帮你请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