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亲娘啊，东北的女人都这么猛的吗？


    一直以来，娘在家里老是受气，也不敢吭声。


    爹一喝醉或者输了钱，回家就拿娘出气，把娘打得鼻青脸肿的，有时候都下不了炕，还得忍着去伺候公婆，跟那个不要碧莲的二娘。


    要不是亲眼所见，林北打死都不敢相信，印象中那个温柔的娘，居然敢拿着刀子杀梅花鹿。


    【任务完成，奖励38步枪子弹20发】


    “太棒啦，又有肉肉吃咯！”林芸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学着娘的样子，按住梅花鹿的脖子，有模有样地比划着刚才的动作。


    梅花鹿挣扎了几下就咽了气，四条腿不再动弹，倒在地上动静。


    “好可惜，要是有个盆就好了，还能接鹿血呢。”


    动物的血要是不放干净，肉就成了黑色。


    李萍把刀抽出来，缓过神再看那血淋淋的画面，忍不住一阵反胃。


    “娘……您太厉害了，这头梅花鹿怎么也得有六七十斤吧，就这么让您给宰了。”


    林北把枪收起来，赶紧跑过去帮忙，这头梅花鹿可比第一头小多了，但也不算小。


    “你这小子，还不知道吧，想当年我像你妹妹这么大的时候，也跟着你外公进山打猎，村里杀猪我都敢过去打下手。”


    好一会儿李萍才缓过神来，感觉好受了些。


    “咳咳……真没想到您也打过猎，我那个爹欺负您，就应该半夜把他给宰了！”


    “别瞎说，你爹人高马大的，晚上都睡你二娘被窝，杀人我可不敢，再说也不能图一时痛快，丢下你们不管吧。”


    这种想法不是没有过，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想到两个年幼的孩子，她要是不在了，活都活不下。


    强忍着反胃，接着她拿刀把梅花鹿的皮完整地剥下来，拿回家可以做成鹿皮褥子，冬天睡在上面又暖和又舒服。


    隔一段时间，村里也会来收皮子的贩子，能卖钱也能换粮票油票，村里的人肯定买不起，这些皮子都是经过加工，再卖给那些领导干部。


    手法熟练开膛破肚，内脏也不能浪费，倒干净里面的草料，在这种特殊时期，能填饱肚子的都是好东西。


    林芸小手沾着血，完全没感到害怕，在边上帮娘打下手。


    两头梅花鹿没多久就收拾好了，粗略估计肉有一百二十多斤，还有两副新鲜的下水。


    看到这么多的肉，李萍嘴都笑得合不拢，要知道昨天她可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家里的棒子面都不够吃，更别提吃肉了。


    “小的交给生产队，大的就留给咱们自己。”林北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照这个速度，护林员的指标肯定能很快完成。


    “这么多肉，够咱们吃到明年春天的了。”一般人一年也就只能领到十斤肉票，逢年过节能沾点荤腥就不错了，想吃炖肉那简直就是做梦。


    林北回想起以前的经历，有些话不得不说出口。


    “娘，我有枪可以打猎，往后咱过自己的日子，爷爷奶奶从来就没把您当人看，我爹更不是个东西，连卖女儿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刘银枝是怎么欺负您，怎么欺负我和妹妹的，小芸差点就被他们丢河里淹死了。”想起那一家子的丑恶嘴脸，真恨不得崩了那些个畜生，灭了满门。


    “那一家都不值得同情，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那也是他们活该，您做妻子做儿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李萍点了点头，以前就是她处处忍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想着做好三从四德，可结果被赶出了家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她早就看清了。


    现如今儿子长大了，有了能生存下去的能力，当娘的很是欣慰。


    “小北你就放心吧，往后就咱们娘仨过日子，没你那个爹也能好好活下去。”


    休息了半小时，林北生起了火堆，烤了些鹿肉，把身上带着的两半面馍切成片，烤得两面金黄。


    就这样两片馍，中间夹上一块烤鹿肉，简易版的馍夹肉新鲜出炉。


    “唔唔……烤馍片，烤鹿肉太好吃了！”林芸吃的小嘴都是油花，还不停地夸哥哥的手艺好，没几口半个馍就下肚了。


    “别急别急，我和娘又不会跟你抢，慢点吃，可别噎着咯。”


    林北看着眼前这个小嘴不停的小丫头，无奈地笑着说道，这小丫头真是嘴小胃口大，活脱脱一个小吃货。


    酒足饭饱后，林北身边有娘在，自然是没法把肉带进空间。


    他把鹿肉捆得结结实实，这点份量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扛起来走了。


    李萍则带上鹿皮和两副下水，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中途休息了三次，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一到家，林北就赶紧把大鹿肉分割开来，放进大缸里，再倒上一些积雪，这可就是天然的大冰箱，能保存到来年三月份。


    “娘，你看这是啥！”林北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四个新鲜的苞米棒子。


    “嫩苞米……哪来的呀？”李萍满脸震惊，那种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


    “嘿嘿，夏天的时候我偷偷把棒子藏到了山上，可能是因为山里气温低，所以没坏，应该还能吃。”


    林北灵机一动，编了个理由，其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大冬天的哪来的新鲜苞米棒子啊，而且一掐还能冒汁水，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心里暗暗祈祷娘可别识破，编理由是真的很头疼。


    “你这孩子，还学会藏东西啦！我听你外公说过，他们那会儿打猎，把肉藏进山洞里，过了一个年拿出来都还是新鲜的。”


    大兴安岭的冬天冷得能到零下四五十度，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就二十多度，山里面更是只有十几度，进了山洞就跟进了大型冷库似的。


    林北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这个说法，没想到还真有先例，这下就说得通了。


    “今天烤肉吃得可不少，晚上就给你们煮苞米吃。”


    在这寒冷的数九天里，能吃上新鲜的煮玉米，恐怕也只有林北他们家了。


    “娘，我去一趟生产队！”


    “好嘞，去吧，别玩得太久，早点回来哦。”


    “知道啦！”林北扛着另一头梅花鹿，手里提着副下水，哼着小曲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