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说的那玩意他知道，好像是叫啥电瓶。


    就是能把电装瓶子里的东西，他那大卡车上就有，电量小还不耐用。


    隔段时间就得拆下来充电，就这点村里可没法用。


    “你要是有门路，就帮我弄一块来，充电可以用发电机，就是你们说的磨电机。”


    “你还真行啊，等回了县城，我去单位修配间问问，不过我估计这玩意儿也花不了几个钱。”


    “钱不是事儿，能帮我弄来就行。”


    大卡车林北早就研究过了，上面装载的电瓶技术尚未成熟，他要的是最新研发出来的。


    今天就杨学武一个人开车送货，他弟弟在家歇着没跟来。收拾妥当后，林北带上高小娟，俩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这可是辆经典的解放牌CA10，56年试产成功的，也是国内头一辆自主生产的汽车，凝聚了国人的智慧和创造力，打碎了有些人的嘲讽。


    绿色的车漆，长长的车头，车里也没暖风，所以在车上得穿厚点，不过好歹有个车厢，比在露天挨冻强多了。


    林北提前准备了个暖水袋，捂在怀里暖洋洋的，男人能这么细心，真是太难得了。


    “这就是弟妹吧？”杨学武开着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长得可真俊，林北你小子真是好福气。”


    “谢谢，我们还没办婚礼呢。”听到有人夸自己，高小娟很不好意思低着头。


    “那可得抓紧了，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像那些老古董，一不小心孩子都有了。”


    杨学武就是这样，卡车司机这工作谁不眼馋啊，追求他的女孩子可不少。


    这不，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了，等发现不对劲去医院，都怀孕三个月了。


    高小娟被说得脸都红了，村里的女孩子哪听过这些，要不是认识林北，那方面的事她啥都不懂。


    “好好开你的车吧，我们俩后天就在家里办喜事。”


    林北说了句，再着急也不在这一两天。


    “哟，这不正好赶上了，回去我找领导申请调班，后天说啥给我留个位置，喝你你们两人的喜酒去。”


    几次接触下来，知道林北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没准以后还能帮得上大忙。


    考虑到路上有雪，杨学军开车的时候速度放慢些，做到安全第一位。


    很快卡车驶过了牌楼，进入到了县城的街道。


    “林北兄弟你去哪，我开车先把你送过去，再去打听你要的东西。”


    想到空间里还有一头金渐层等着处理，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决定找个人问问再说。


    “去林业局！”


    十分钟后，地方到了。


    杨学武开车先走一步，约定好了下午三点再见面。


    一栋自建三层小楼，大门一侧挂着块牌子，白底黑字写着单位的名称林业局。


    之前来过一次，林北带上高小娟径直走了进去，寻找上回给他办事的工作人员。


    进去一看人还真不少，扎堆围着火炉子，烤火唠嗑聊家常。


    “你是……老金沟猎熊那小子对吧？”


    这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转过身看见后边站了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看着有那么几分面熟


    “没错是你，上回就是你给我做的登记，戴上眼镜差点没认出来。”


    办事员上回听说林北单独猎杀熊瞎子，就知道这小子是个能人，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果不其然，被他给说中了。


    “走走走，去我办公室谈，这里乌烟瘴气说话都听不清楚。”


    笑着在前边引路，将二人领到了二层，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正对面摆着一张简易办公桌，外边刷着黄色油漆，坑坑洼洼就跟山区学校的课桌似的。


    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烟，抽出一支递给了林北，虽说大小是个领导，做人做事倒是很随和。


    简单寒暄几句，接下来就该步入正题，办事员老魏喝了口茶水，手里端着大茶缸。


    “没记错你是叫林北对吧，这次来找我肯定又打到啥稀罕玩意，怎么没见你带过来？”


    老魏看着林北两手空空，二楼的窗户正对着外边的马路，除了偶尔驶过几辆自行车，就没见到其他的车辆。


    “我来县城办点事，顺便过来有些问题，想找你了解了解。”


    大货就在身上，林北当然不能拿出来，先把底子探清楚了再说。


    “上回你说除了熊瞎子，猎杀金渐层也能拿到奖励，不知道都奖奖励点啥？”


    “你是来问这个的呀，按照林业局的规定，熊瞎子奖励一百，金渐层是二百，前提条件都得上交。”


    “二百？我咋听说熊瞎子那四只熊掌，就能卖小一百块，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熊肉。”


    一听这话办事员老魏脸色都变了，他赶紧站起身打开门往外边瞅了几眼，见没啥人这才放下心。


    接着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端着茶杯用盖子刮了刮茶叶沫子。


    “你说的那是私底下交易的价，我就跟你透个底吧，一头熊瞎子拆分了在这个数。”


    说着比划出三根手指，意思就是三百块。


    “要是金渐层，起码也得在这个数字上再加两根！”


    没探底之前林北还没傻，得知熊瞎子能卖三百块，嘴角都在控制不住抽搐着。


    这简直就是坑爹啊，自己成了大冤种。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卖亏了？”


    林北点点头，何止是亏，简直是血亏，傻乎乎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个办事员，每月就那么点死工资，搞得好像我黑吃黑似的。”


    老魏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什么，赶紧又补充道。


    “私底下交易确实能多卖钱，可你要知道在这种特殊时期，敢收货的都是些啥人，好多猎户冒险打死头熊瞎子，最后东西没了钱也没拿到手。”


    “林业局虽然给的少，钱款都是当面结清，绝不会拖欠。”


    这么一说，林北心里平衡了些，的确对那些个猎户来说，打到熊瞎子这样的猎物不容易，想找到门路出手更不容易。


    家里人都饿着肚子，谁都不愿意去冒这个风险。


    “你要是能猎杀一头金渐层，这回我给你申请再加五十块，登报宣传再送一朵大红花，正面宣传说明你进步快、思想觉悟高。”


    等等……二百再加五十。


    那岂不是二百五？


    “有个屁用，我又没打算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