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免费的车，不要白不要。


    虽说只有一年使用期，有总比没有要强。


    这比自己攒钱拼旧车划算多了。


    大卡车就在外边停着，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将孙海中押上车。


    还有两条腿被打废，跟死狗一样的林伟。


    到了这般时候，孙海中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跪在地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其他那些个从林场跟着跑回来的，统统打包扔到劳改营，既然嫌工作辛苦，那就去个更辛苦的地。


    送走了赵刚，院里围观的群众渐渐散了。


    林北回到家里，地面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一切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娘，娟子，小芸！”


    看着炕上坐着三个女人，为了往后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即便杀人放火也无所谓。


    “我回来了！”


    高小娟从炕上跳下来，鞋都顾不得穿上，两手紧紧搂在他的腰间，细声啜泣着。


    那么大的动静，半个村都被惊动了，她岂能听不见。


    几次都想拿着枪，去跟林伟那伙人拼了，都被高连胜挡下。


    此前的计划，只有林北、他、还有周建国三人知晓。


    “吓死我了！”


    林北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安慰着。


    “不要哭了，我说过肯定不会有事的，再哭让娘跟小丫头笑话。”


    林芸还是个孩子，她以为之前是谁在放炮仗，又没到了过年的时候。


    听见嫂子在哭，小丫头下地拿着鸡毛掸子，就要好好‘教训’林北。


    “坏蛋哥哥，晚上睡觉压嫂子身上，嫂子都让你欺负哭了。”


    噗……


    原本还在哽咽的高小娟，听到这话是哭笑不得，喷了个鼻涕泡出来。


    果然一个炕上睡觉，真的很不方便。


    两口子那点事，不知道啥时候就被孩子偷听到，或者偷着看到。


    这回算是明白了，为啥林北坚持要买大宅子。


    还好小丫头不懂事，再长大些可咋办，那些哄小孩的话都没了作用。


    夜深人静时，被窝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高小娟早就穿好衣服下地，帮忙做早饭，还要喂院子里的狍子跟野猪。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脑子有点累，睡醒才感觉缓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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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不早了，林北套上衣服，叠好被褥堆放在一起。


    这会儿妹妹正躺在被窝里，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不肯出被窝。


    “丫头起来赶紧穿衣服，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哥，你先忙吧，等会儿我自己叠被子。”林芸的勤快有点反常。


    妹妹这会儿打什么主意，当哥哥的再了解不过。


    “说实话，又尿炕了吧？”


    但凡早上表现很勤快，主动要叠被子，八成是画上了地图。


    “尿…尿了一点点…”


    小丫头见瞒不过，只好如实承认，卷着被子往炕席上一滚。


    好家伙，半个褥子都是湿的。


    “你管这个叫一点？”


    气的林北在妹妹屁股上‘狠狠’拍了几下，提醒她下次尿炕早点说，躺在湿了的褥子上也不怕着凉。


    下次进城的时候，得找那个老中医问问，有没有能治尿炕的偏方。


    这要是尿下去还得了，长大到了出嫁的年纪，新婚之夜尿炕，不得被笑话死。


    李萍正在捏菜团子，芹菜叶子放在炕头烘干，放进面盆里来回滚动，直到滚成小孩拳头大小。


    放进锅里开始拉风箱烧火，很快热气顶上来，等待期间火炉也不能闲着，提前煮上小米粥。


    趁着二人做饭的功夫，林北将收音机摆在桌子上，转动旋钮调频道。


    “这是个啥东西？”李萍瞅着之前没见过。


    “娘，我知道这个叫收音机，还能播放声音呢。”


    高小娟激动地说出答案，上次进城的时候，就听说林北要买录音机，特意去问了二哥。


    整个老金沟谁也买不起这东西，所以谁都没见过，高连胜还是在首长家里见过一回。


    “啥玩意，这就是收音机？”


    李萍伸手摸了摸，又怕把东西摸坏了，赶紧把手缩回去。


    “小北这个收什么机，肯定挺贵的吧？”


    “没花多少，也就三百块。”


    “多……多少？”


    两个女人同时惊出了声，这可是三百块，就这么从林北嘴里轻飘飘说了出来。


    “三百块，你又哪来这么多钱？”高小娟追问道。


    自打认识林北以来，隔几天就会给她一个大惊喜，每次都能吓死人。


    “我忘记跟你们说了，前些日子我进山，打死了一只东北虎，拖到县城卖了五百四十块。”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那金渐层哪能那么容易被打死，我们村以前闯进一头，十几个猎户也没能得手。”


    “骗你干啥，给你看看这个。”


    林北将虎鞭拿了出来，准备泡药酒还没来得及，正好拿出来当证明。


    通体血红就跟锥子似的，特征再明显不过。


    “你不信的话，我还从老虎身上揪了一嘬毛。”


    金色的毛发里夹杂着黑毛，光看着这些就能想到老虎那威猛的身躯，贯穿山林的虎啸。


    要真是东北虎，卖到这个价格并不稀奇。


    “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猎杀了东北虎不应该先上交队里，领取奖励吗？”


    “你难道忘了，林业局那边只给二百块奖励，我自己找买主价格能翻两倍还多。”


    提起这事儿林北就恼火，都怪他新手小白不懂行情。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你那天问那么仔细，还真打到了大货！”


    猎杀的过程，被林北说的十分简单，东北虎饿的都走不动，让他捡了个现成的。


    “记住这事儿不能说出去，你跟娘知道就行了，老话都说了财不外露。”


    娘俩点头答应，不用他吩咐，肯定会保密的。


    先是家里有了电灯，这会儿又多了台收音机，


    两个旋钮同时调节，收音机里发出声音，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就是还有些杂音。


    可能是老金沟位于山沟里，信号相对有些弱。


    【沙滩赴会十五年，雁过衡阳各一天】


    “这是京剧杨家将，讲的是四郎探母！”


    李萍竖起耳朵仔细听，年轻的时候村里大户人家唱大戏，唱的就是京剧。


    过去这么多年，那些唱词还记得，跟着轻声哼唱着。


    钱就是拿来用的，看到娘跟娟子高兴的样子，一切都值了。


    边吃饭边听着戏曲，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刚才我遇见老周了，他说今天上午要审判刘银枝，娘俩估计要被拉着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