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打谷场

作品:《艺考落榜,我觉醒了田园系统

    吃过了早饭后,简单洗个脸。


    林北穿上平时进山的衣服,出了门往打谷场的方向走去。


    收整苞米是体力活,肯定要出一身汗,漫天的灰尘加上苞米芯里的碎屑须子,风一刮头发上都是。


    早上八点四十分,村民开始陆续从家里面出来。


    老爷们手里拿着根手臂粗细的大棒子,女人们拿着改锥,簸箕。


    还有那种自制的脱粒工具,木板或者是在木桩上,钉着成排的铁钉,也有用铁丝绞段,弯成u字形。


    村里没通电,脱粒机即便有也使不上,秋收以后农活基本上都得靠手工完成。


    老金沟的耕地少,加在一起也就三千多亩,大部分都用来种苞米,每一亩的产量一二百斤,能超过二百就已经算高产田。


    至于报纸里说什么,小麦亩产一万斤,纯属就是在放屁,夏天就算收青储,也没有这么高的。


    后世苞米产量最高的记录,也就只有两千四五,要是能达到这个标准,也不至于日子过得这般艰苦。


    全村苞米打粮六十万多点,除去要交的公粮外,留给生产队的只剩下十五六万斤。


    看起来数量不少,可全村三百多户人家,每个月的基本口粮,都得从里面往出分,饿死人也就不足为奇。


    终归原因就是产量太低,生产条件落后,种苞米基本都是自留种,育种的技术才刚刚起步。


    再加上不使用化肥,地里就那些农家肥,牟足了劲使劲拉,又能拉多少。


    去打谷场的路上,刚好碰见了周建国跟他的小娇妻,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也不敢靠太近,生怕被别人说闲话。


    林北知道两人在搞对象,不知道还以为是特务在跟踪,鬼鬼祟祟不像个好人。


    “老周你看啥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周建国这会儿心思全在郑拉娣身上,听见身边有人说话,差点被吓到。


    “吓我一跳,你偷偷摸摸跟过来,咋一点动静都没有。”


    “合着我之前喊了好几声,你是半句也没听到。”


    “啥……喊啥了?”


    果然,恋爱中的男女,眼瞎耳聋脑子还不好使。


    “我瞅着她从你家大门走出来,不会昨天晚上没走吧?”


    论眼神没人比得了他,大老远就看到郑拉娣,从老周大门探出个脑袋,赶紧往街上走。


    紧接着才是老周跟在身后,脚后跟都能想到里面肯定有事。


    “你……你小子可别误会,她就是早上过去,给我做了顿饭而已。”


    周建国赶忙解释,身为村里的干部,必须以身作则守规矩,不能让别人抓了典型。


    要因为乱搞男女关系,主任的位置铁定没戏,队长都得被撤了。


    再说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把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再说。


    大清早郑拉娣敲开门,知道他早上都是对付着吃点,特意去给他做饭。


    拌干菜、棒子面糊糊、蒸窝头。


    “身边女人伺候着,感觉怎么样?”林北坏笑着,


    这会儿他打了个嗝,指甲抠着牙缝里的菜梗,边抠边抿着嘴。


    “好吃,就是有点…扎嘴…”


    “咦…你口味真重!”


    林北投来鄙视的眼神,想不到这家伙貌似忠厚,还真能放得开。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老周。“他…是不是整岔劈了?”


    打谷场已经来了几十号人,先是年轻人负责打扫场地,提前将积雪清理干净,洒上水很快就冻成了冰。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减少尘土掺和进去,女人们颠簸箕也能轻松些。


    老支书早就来了,上了年纪的人习惯了早起,集体活动他从来不会缺席。


    “这几天天气都不错,大伙都加把劲,争取早点把粮打下来,运输队下午就过来运粮。”


    粮食收整好了装到麻袋里,上边会安排人来记账,每个麻袋标准是一百五十斤。


    苞米质量差,相对谷重就轻,要放在后世装满一麻袋,重量都在二百斤上下。


    三百来户人家,除了上了年纪跟小孩子,都要参与集体劳动。


    生产队的成员有一千多人,十七八岁到四五十岁的壮年劳力,干起活来卖力气不含糊。


    队里一共三个队长,组织各自的成员,男人们的任务是五百斤,女人们是二百斤。


    一队高连胜、二队田永明、三队武喜旺。


    三人经常为了能提前完成生产任务,相互之间飙着劲,那是谁也不服谁。


    高小娟的户口刚转到老金沟,划到了高连胜的一队,光荣成为其中的成员。


    “老高啊,咱三人再打个赌呗!”


    高连胜正抽着烟,就见两人朝着他走来,猜到肯定没憋啥好屁。


    “打就打呗,说说吧怎么赌?”


    打赌那是常有的事,不过他们三个从来不赌钱,谁赢了多抽几根烟,输了的也没啥大不了的。


    就为了这个输赢,队里的成员打了鸡血似的,干起活来跟发了疯。


    “我看这样好了,论兜里的储备肯定没有你老高阔绰,谁输了等集体劳动休息的时候,上去当着众人表演节目!”


    田永明这会儿提议道。


    “这主意不错,马上就要到了年根底下,大伙提前热闹热闹。”


    武喜旺当即同意,要是接着赌烟他可没有,家里儿子还要娶媳妇,穷的连旱烟都快抽不起。


    论别的不行,要论表演节目,随便找根红布条栓腰上,立马就是现成的大秧歌。


    高连胜当然没话说,反正输赢无所谓,图的就是个气氛,用词来形容就叫做苦中作乐。


    打赌这事儿传开,打谷场上的人跟着沸腾起来,干活那叫一个卖力气,生怕自己的分队输了。


    苞米装进破旧的麻袋里,系上扣子摆放在地上,老爷们抡起手里的大棒子使劲砸。


    只听见袋子里歘啦在响着,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倒出来,苞米芯上残留的,交给女人们处理。


    有工具的坐在小板凳上,就跟洗衣服似的,拿着苞米在擦子上来回拉。


    这活儿对林北来说,就跟健身似的,一手拎着根大棒子,敲鼓似的很快搞定了。


    “混小子,壮的跟头牛似的,年轻真好啊!”老知事感慨道。


    正卖力干活时,感觉有人在拉扯衣服,回过头就看见罩着头巾的高小娟。


    身后还有娘跟小妹,三人都来到了打谷场。


    “你怎么都不叫我一声,害我睡过了头!”


    家里老爷们干活去了,她哪能坐得住,吃了口饭赶紧过来了。


    刚嫁进门就搁家里面睡懒觉,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林北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这事儿可不赖我,谁让你昨天再二再三来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