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没有！”


    佟老板很是惭愧，曾经风光无限的大酒楼，连最拿手的菜都做不出来。


    “你别说小鸡炖蘑菇，我后厨只能做蘑菇炖蘑菇。”


    心心念念的菜，看来是吃不上了。


    “那就整个红烧鱼。”


    “能红烧，但是鱼没有……”


    “你等我一下子。”


    林北忽然想起来，自己空间农场里不都有现成的，拿出来加工一下就成。


    于是他转身出了门，等他再次出现在屋里，手里提着一只鸡，还有两条又肥又大的鲤鱼。


    鲤鱼还活蹦乱跳，跟水里捞出来没多长时间。


    “鱼、洋柿子、茄子、黄瓜、芹菜、还有鸡哥，佟老板你看着整。”


    手里提着个篮子，里边都是新鲜食材，刚从地里采摘的。


    起初佟老板没当回事，结果林北还真把东西拿过来了，这都能做一座酒席。


    “加工费两块，记得把小鸡蘑菇炖入味。”


    “你……你出门还带着这些？”


    “不你店里没有，我只好把备用拿出来，难得请客吃饭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用不着酒楼出食材，还能赚两块加工费，这已经不少了。


    佟老板拿着东西，赶紧去了后厨，喊老伴帮忙打下手，客人这会儿过来，肯定都饿着肚子。


    几人脱了鞋，盘坐在炕上，嗑着瓜子闲聊着。


    就见周建国也要上炕，见识过他脚上的威力，林北急忙上前阻拦。


    “老周别脱鞋，你那味散出来，这屋子就没法呆人了。”


    那一双汗脚腌入味，鞋子一脱能飘出二里地，闻着味谁还能吃得下饭。


    “差点忘了，我就在炕沿边上搭着吧。”周建国尴尬道。


    紧挨着郑拉娣，半个屁股搭着炕沿。


    不一会儿佟老板推开门，手里拿着块茶砖，掰了块丢到茶壶里。


    “厨房那边我正在忙，麻烦几位想喝茶自己倒一下。”


    喜欢喝茶的人，就喜欢泡茶砖，茶叶浓郁。


    说完后先退下去，两个女人得知后厨只有老两口，闲不住过去打下手。


    都是村里长大，打小就是热心肠，干点活又没啥。


    茶壶水烧开了，林北提着给几个杯子里倒上，接着拖鞋上炕坐下。


    “来来，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还有洋柿子黄瓜随便拿。”


    一路上舟车劳顿，还真有些渴了。


    李兵吸溜着抿了口，瞅着半红半绿的洋柿子，拿起来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洗是不会洗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还是熟悉的味道，没想到冬天还能吃上。


    “行了，说说吧，林家现在是啥情况?”


    正事还是要谈的，这次李兵去老金沟，本就是要给妹妹出头。


    狠狠收拾那个人渣妹夫，反正来之前他早就想好了，自己被关进去过，也不在乎手里沾血。


    女人交给妹妹照顾，扛着枪去灭了那一家子满门，一条命换这么多也算值了。


    “林天良死了，林大山彻底失踪，女人刘银枝疯了，儿子林伟前些日子，被拉出去枪毙，尸首还没入土。”


    林北不紧不慢说道，身为林家人说起这些，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别说还有几个喘气的，那一家子死绝了都不值得同情，能活到现在纯属命大。


    李兵端着大茶缸，听到这话先是愣住了，还以为自己犯迷糊。


    “啥…那个老东西跟孙子，都死了？”


    “还有刘银枝疯了是咋回事，家里都成了这样，林大山不会还在成天赌钱吧？”


    关于林大山死了的消息，林北跟周建国事先说过了，绝不会对外说出去。


    不想让娘听到了为难，那种人死了喂了野狼，才是最好的结局。


    要不是林北出钱，死了连棺材都没有，跟林伟一样曝尸荒野。


    “你小子能不能快点，我这都快急死了，不说我小心揍你！”


    看着外甥悠闲的样子，抽烟喝茶两样都不耽误。


    李兵急的就跟热锅上的蚂蚁，迫切想知道离开期间发生啥，偏偏搁这儿吊人胃口。


    “又不急着生孩子，我跟您慢慢唠。”


    接着林北将事情大概，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跟舅舅说了一遍。


    听完李兵叹了口气，才知道妹妹一家三口生活多不容易，受尽了那些禽兽的欺负。


    好在坏人得到了报应，外甥也长了出息，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行，年纪轻轻当上了护林员，还敢猎杀熊瞎子，这点倒是随了你姥爷。”


    林北的姥爷是老猎户，经常往山上跑，一待就是好几天。


    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提前设下陷阱，敢单独猎杀老虎。


    “本来还寻思着，这次回来给你们撑腰，看来回来晚了。”


    他还不知道，林家落得这般下场，全都是林北在其中算计的。


    等待着老天爷惩罚恶人，那么小鬼子早灭绝了，整个岛国都得沉了大海。


    “家里的事儿我说完了，还没说说舅舅你去了哪，十九年都没联系，我娘还以为你没了呢。”


    往前推十九年，正是战乱的年代。


    能从炮火中活下来，肯定有着许多的经历，这点从大舅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


    那是双饱经沧桑看穿一切，却又透露着几分深沉的眼睛。


    李兵掐灭了烟头，剩下的半截揣进兜里，留着等下次再抽。


    “我就那样，背着行礼到处跑，要过饭当过短工，去过关内好多地方，最后到山西内蒙交界落了脚。”


    什么出人头地没想过，能活下去就已经不错了。


    杨学武、杨学军兄弟两个，就跟收音机听说书一样，竖着耳朵听讲故事。


    很快厨房那边菜做好了，六个菜再加上一道汤，都是佟老板亲自下厨。


    母鸡炖山蘑菇、地三鲜、鸡蛋炒洋柿子，红烧大鲤鱼。


    黄瓜炒肉片，大拌凉菜，最后是一道青菜汤。


    “菜好了，几位先让一让！”


    佟老板小心翼翼，将盘子端上桌，不能烫着客人。


    “闻着好香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色香味俱全！”杨学武称赞道。


    成天闲着没事就听说书，多少也能咬文嚼字，往外边蹦跶几个词。


    “好长时间不做这些菜，手法都有些生疏，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能这样大吃大喝，除了一些有钱人之外，林北这种乡下来的还是头一个。


    虽说他开酒楼，很长时间不见荤腥，偶尔吃些客人的剩饭剩菜。


    “佟老板，不介意的话带上你老伴，坐下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