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答对了一次！


    郭老头差点流出激动的眼泪，总算是扳回一局。


    殊不知林北故意在放水，大晚上的就别出难题，不然老头一夜都睡不着。


    要整出树上骑个猴，头发又得大把大把掉。


    路上哼着小曲，往回家的方向走，顺道多绕行几步，看看大舅家啥情况。


    顺着门缝往里边瞅，黑咕隆咚就见院里有个人影，鬼鬼祟祟趴在窗台上。


    “二妮我错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消消气行不行？”


    “大晚上的让我去哪，赶紧开开门，让邻居们瞧见不得笑话死。”


    “你要是再不开门，村里寡妇多的是，我找她们过夜去！”


    这时屋里的灯突然亮了，沾了林北的光，弄了块五成新的电瓶。


    就见窗户打开，一只手伸出来，精准无误揪住大舅的耳朵，往屋子里拽。


    “疼疼疼，你就不能轻点，要扯掉了！”


    “俺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要不是有两颗蛋吊着，还想上天是不是？”


    “不敢……真不敢！”


    田二妮性格泼辣，揍自家的男人，那也是毫不手软。


    两人能成了夫妻不容易啊。


    回到家反手将门栓插上，工人们下班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天空中繁星点点，一条银河横贯夜空，还是乡村的夜景好看。


    轻轻推开房门，屋里很安静，几个女人没听收音机，也没有听音乐。


    炕上已经铺好了被褥，拴着的绳子上挂上了帘子，将一条炕分成了两个部分。


    白天怎么都好说，晚上如何睡觉休息，这就成了问题。


    开始赵燕打算，找个村里老妇人家，将就一晚上而已，她不会介意的。


    当提出想法，遭到了李萍的反对，都成了一家人哪能这么做，有的是解决的办法。


    于是按照之前在炕上拉起帘子，这样两边谁都看不见，没啥不好意思的。


    “我都打算找地方借宿，干娘她不让我离开，挤在一条炕上，别耽误了你们小两口。”


    赵燕坐在椅子上，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休息。


    明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心里将林北当成弟弟看待，可总觉得有点别扭。


    “没事儿，姐你就放心住吧。”林北说道。


    看出这会儿赵姐还有顾虑，估计是头回在别人家，想了个说法。


    “赵姐应该坐过火车吧，就当这是一节车厢，分成了上下铺。”


    “对，你还真会举例子，连我都没到。”


    “都认了我娘做干娘，以后这就是自已家，啥时候想来就来，想住多久都成。”


    之前从赵书记那里得知，眼下赵姐正筹备离婚，早点离开秦家也好。


    赵燕点了点头，正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婚姻上的不幸，遇见了人生中的贵人。


    炉子上的铜壶正冒着热气，李萍先是往洗脚盆里，倒入了一些凉水。


    紧接着又从茶壶里倒热水腾一下，用手试了试温度差不多，端到了赵燕跟前。


    “村里条件差，先泡泡脚吧。”


    “干娘您放着我来就好，有手有脚哪能让您伺候。”


    “这孩子跟我还客气，我就不打扰你们，洗漱好了早点睡觉。”算下来赵燕的年纪，只比干娘小十岁，看起来更像是姐妹。


    李萍很有眼力劲，一条炕上挤五个人，翻个身都不方便。


    于是她带着女儿去大哥家借宿，把地方给三人腾出来，这样睡觉也能宽敞些。


    赵燕正准备要脱鞋，想起来还有件要紧事没做，于是站起身转动身子，像是在寻找什么。


    今天出门走的太着急，忘了自已来了那个，没提前多准备点。


    “赵姐你找啥呢？”高小娟问了句。


    早在认干娘前，两人就以姐妹相称，姐姐来家里当然得照顾着点。


    “娟子你家有卫生纸吗？”


    60年代大宗商品很是稀缺，像什么洗衣粉、洗发水、洗面奶这些，说出去听都没听过。


    村里人洗衣服，大多都只用肥皂，也有人用碱面去油凑合的。


    卫生纸这些只有城里才有，而且同样实行限购，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缺货。


    赵燕每次都是托朋友，从市里边往回捎带，通常来那个才会用上。


    “卫生纸，是个啥东西？”


    “这个该怎么说呢，就是你来那个的时候，用啥东西垫上。”


    “哦……就用这个东西。”


    高小娟这回明白了，怪不得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原来是来了那个。


    起身从自已放置私人物品的衣柜里，取出一条装着草木灰的布袋。


    “村里的女人都使这个，就是洗洗涮涮麻烦了点，至于赵姐说的什么纸，家里只有草纸。”


    草纸的质量，就跟烧香拜佛烧的黄表，那肯定没法用。


    就在她为此发愁，实在不行只能用老办法，这样明天就没法跟着去跟踪拍摄。


    “我这里有个好东西，赵姐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林北开口了，本来打算留着给老婆用的，想了想还是提前拿出来吧。


    他手里拿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子，前世超市里见过许多种类，什么颜色的包装都有。


    有什么加长版的，带翅膀型的，日用夜用还有区别。


    那会儿孤儿院学校里不懂事，偷看女老师去卫生间，脱下内裤撕下一长条。


    鲜红的颜色，看着都瘆得慌。


    回去后四处跟小伙伴说，女老师屁股受伤流血了，还建议找医生将伤口缝起来。


    稍微大一些什么都明白了，他还经常去超市，给女生去买这些。


    这种包装还是头回见，盒子上都是英文字母，下边是简易的使用说明图。


    “这是什么啊，看起来像是外国货。”


    赵燕好奇打开盒子，里边都是一片片，外层是网面的长条物。


    拿起来往脸上贴了贴，很光滑很柔软，感觉也不像洗脸用的毛巾。


    “这个叫卫生巾，外国发明出来，专门给女人来事的时候使用。”林北解释道。


    国内眼下连卫生纸都是稀缺货，更别说这种先进的消费品，说起名字听都没听过。


    两个女人一脸茫然，不明白啥是个卫生巾，跟洗脸用的手巾有啥关系。


    “林北啊，你说的这个什么巾，怎么用？”高小娟好奇问道。


    就这么片长条物，来那个的时候咋可能堵上，不得弄得裤子上都是。


    拿起来比划了半天，大老爷们给两个女人做科普，想想都觉得尴尬别扭。


    “内裤脱下来，把这个贴上去，再把裤子提起来，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