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习惯了霍司珩都是西装革履的禁欲模样。


    如果说，昨晚穿的睡衣是放松的模样，那么现在就是蛊惑人心的绝对美色。


    江言蓁不想总是盯着他看。


    但是，这个浴室的空间比较狭小。


    她只是转身的姿势，视线不可避免会落到霍司珩的身上，他就站在旁边。


    如果不是这里是她的家，如果不是看到霍司珩带着尴尬的笑容。


    她都会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还真的没有热水，可能是蓄水箱坏了。”


    这下，尴尬的就是江言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骗他脱了衣服裸等着呢。


    下一瞬，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里面还有她单独的卫浴。


    “霍先生，这里有热水，你来这里洗吧。”


    “这是你的卧室，不太方便吧。”


    霍司珩大步走出来，这半裸的模样在家里晃荡，好像是真的会引起误会。


    “你的头发都打湿了，肯定是要先洗完澡。”江言蓁走出浴室，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快去吧，别感冒了，我去煮早餐。”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


    不然呢，要客气什么。


    江言蓁点点头，看着霍司珩拿着衣服走进来。


    她的视线在卧室里扫了一圈，也没有什么需要收起来的东西。


    考虑到他要洗澡的隐私，她连床上掀开的被子都没有整理，就关上门走出去了。


    隔着浴室的玻璃门。


    霍司珩在洗澡。


    当他意识到，这是在江言蓁的卧室里洗澡，似乎这件简单的事情也变得不一样了。


    旁边的架子上面摆着她喜欢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和她身上的味道相同。


    衣架上挂着的浴巾是粉色的，还有香薰蜡烛。


    明明这里也没有其他需要刻意回避的物品，但是想到每一件都是她的。


    霍司珩站在花洒下面，默默将水温调得冷了几度。


    等洗完澡出来，他发现浴室里只有她的毛巾。


    便只能暂时借着擦了擦头发。


    西装放在外面的沙发上，成为这间卧室里最格格不入的男性标签。


    霍司珩不是第一次来她的卧室，包括昨晚，他都只是匆匆进来便走了。


    不像现在，他是在这里洗澡。


    这并不是他肆意闯进来，而是得到了江言蓁的邀请。


    所以，霍司珩也没有顾虑和拘谨，视线参观。


    卧室是一个人最隐私的空间，如同卸下在外面的层层伪装，回归最真实的自己。


    看着这里的粉色布局，以及私人物品，都能猜想她的喜好和习惯。


    最后，霍司珩的视线落在她的床上。


    床单没有整理，还是昨晚他进来抱她走时掀开的模样。


    双人床只放着一个枕头，另一边，摆满着各种熊娃娃，都是他送的。


    其中还有一只小熊躺在枕头旁边盖着被子，像是被选中的陪睡。


    “真令人羡慕啊。”


    霍司珩无意识地低声轻笑，自己竟然会和一只熊对话。


    但是这一瞬间的羡慕，以及想要取而代之的念头，却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他能和言蓁在一起的话，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到时候这些熊都比不过他。


    心里恶劣的想法一发不可收拾地在脑海里蔓延扩散。  霍司珩微眯着眼眸，慢条斯理地穿西装，照镜子的姿态和住在这里的主人家没有区别。


    而且，他的视线从镜子里还能看到身后的床。


    这幕画面，越看越觉得像是两人同居生活里的甜蜜早晨。


    只是唯独少了江言蓁的存在。


    或是撒娇的、或是控诉补眠的。


    “咳咳。”


    倏地，霍司珩猝不及防地制止了自己脑海里画面的危险延伸。


    到底是怎样的贪心，能让他浮想这么多。


    可能还是刚刚洗澡的水温太热了。


    早晨容易失控，还是在这种和她亲近的氛围里。


    霍司珩不允许自己再乱想。


    这时，外面传来江言蓁说话的声音。


    “霍先生，早餐做好了。”


    “好，知道了。”


    霍司珩阖眸深呼吸，系上领带，如同对自己的身份约束。


    随后，他打开卧室房门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刚刚借用过的毛巾。


    “言蓁，抱歉，浴室里没有看到其他毛巾，我就拿这条擦了头发，只是擦了头发。”


    霍司珩的解释让江言蓁抬眸望过来。


    “哦，没关系，这本来也是用来擦头发的。”


    江言蓁把两碗小馄饨端到餐桌，脚步再走过来接回毛巾，抬头看到他，疑惑问道：“你没有找到吹风机吗？怎么头发都没有吹干？”


    难怪她刚刚就觉得，霍司珩好像有些陌生的乖感？


    原来是他洗过头发的顺毛，掩盖了凌厉，多了几分慵懒的随性。


    “不用吹了吧。”


    “你总不能湿着头发出去吧。”


    江言蓁去拿吹风机，“早餐还烫着呢，你先把头发吹干，我回去敷个面膜。”


    她走出两步，又回头问道：“霍先生不介意看到我敷着面膜来吃饭吧？”


    “这是你家，我当然不介意。”霍司珩站在镜子前，望向她：“你早晨还有敷面膜的习惯吗？”


    “本来是没有的。”


    江言蓁反手摸了摸脸颊，蹙眉说道：“刚才在医院洗漱，我也没有护肤，感觉皮肤都很干燥。等会还要出席这么大的会议，我可不想丢脸。”


    霍司珩点点头，手里开始吹头发。


    不过他在心里默默记住了，以后再有机会和她一起在外面过夜，要给她准备护肤品。


    客厅里，只有吹风机沙沙的声音。


    餐桌上的早餐热气腾腾，空气里都弥漫着香味。


    霍司珩站在这里，突然有一种平静的幸福感，仿佛围绕着他的日常都很珍贵。


    当他关掉吹风机的声音，还能隐隐听到卧室方向，传来江言蓁的脚步声。


    “霍先生，你不用等我，先吃吧。”


    江言蓁听到外面的声音停下来，也会第一时间回应。


    “没事，我等你。”


    霍司珩坐在餐桌前，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


    直到，江言蓁敷着面膜走出来，手里拿着昨晚就没有再看过的手机。


    除了工作信息，以及袁亿慈回电话问她昨晚是不是有事找她以外。


    还有一条没有署名的陌生消息。


    江言蓁停下脚步，看过也没有回复，默默删掉消息再拉黑。


    “言蓁，来吃早饭了。”


    那一瞬间的恍惚，突然被这道温柔的声音唤回来。


    江言蓁抬头与霍司珩的目光不期而遇。


    不留恋的过去，怎么能和耀眼的未来相比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