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02

作品:《带着崽崽去逃荒

    旺儿一看这狗崽子竟然敢撞他家少爷,也顾不得打人了,赶紧把金元从地上抱了起来,“小少爷,没事吧,没事吧。”


    金元哇哇大声哭了起来,旺儿一看这脑门上被撞得青了一块!


    旺儿吓得腿都软了,这回去了不得被金老爷抽死呀,这可是金家的宝贝疙瘩啊!


    铁头几个小子也被吓到了,愣在原地,金小少爷被磕到头了,他们会不会挨打呀!


    杨狗剩儿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被旺儿拖得一身的土,他狠瞪了一眼这主仆二人,拖着地上的柴走了。


    铁头几个小子也想跑,被旺儿厉声叫住了,“那是谁家的狗东西!”


    铁头支支吾吾说道:“是……是杨来福家的,是狗剩儿,是狗剩儿撞了小少爷,和我们没关系!”


    铁头拔腿就跑了,生怕受到了牵连,其他几个小子也呼啦啦全跑了,不关他们的事啊!


    旺儿气得要死,怀里的小少爷又哭得厉害,旺儿生怕回去受到责罚,哄了半天都哄不住的,只要硬着头皮抱着回去了田庄。


    到了宅子小少爷还在掉眼泪呢,可见是被磕狠了,金元本来就生得白,这头上磕了一下显得格外得严重,旺儿到了家门口腿肚子都是打抽抽的。


    金家看门的一看小少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额头又青了一片,忙跑着找金老爷去了,旺儿也软着腿抱着金元去了敞厅,自知犯了大错,慌忙跪了下去了。


    金元还在抽抽噎噎掉眼泪,小脸哭得通红,主仆二人跟缩着脖子的鹌鹑似的。


    金老爷一听他宝贝被磕到了脑袋风风火火就过来了,就看见那该死的旺儿一副窝囊样,他宝贝儿子哭得厉害,伸着小脖子哭得直打嗝。


    这可把金老爷给心疼坏了,把地上的小团子给抱了起来,“给爹看看,给爹看看磕哪了这是。”


    看见他爹了,金元哭得更厉害了,“疼啊~”


    金老爷一看他宝贝儿子头上磕到青了一片,气得他抬脚就踹了上去,“好你个旺儿!”


    旺儿被踹得生疼,爬起来又跪了下来,“老爷,都是小的没看好小少爷,是那杨来福家的小子撞了小少爷!”


    金老爷老来得子,今年都四十了,头一位夫人没给他留个一男半女,没了之后又续弦娶了瓜州白家的小姐,也是成婚了几年了才有了这么个宝贝疙瘩,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一家人娇宠得厉害,这风寒刚好,出去玩了一趟就磕到了脑袋,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嘛!


    旺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只说是小少爷想和杨来福家的小子玩骑大马,那杨家的小子不肯就不肯了,还用脑袋撞了他家小少爷的脑袋,这才给磕得黑青。


    旺儿只捡好的说,丝毫没说他欺压人家,还扇了人家一巴掌,所有错处都推到了杨家小子身上。


    金老爷抱着他的心肝宝贝哄,扭头就冷脸说道:“哪个杨家?”


    “就是杨来福,咱家的佃户,种了咱家七亩地呢,去年地租交不上还拖了一阵,那小子叫狗剩儿,是他家的大小子。”


    旺儿给说了,金老爷不记得有这号人,他家的佃户百十来家呢,他哪里知道什么杨来福王来福的,他只知道他家金宝儿出去一趟被磕到了脑袋!


    他家金宝儿最是聪明伶俐了,这要是给磕坏了可怎么办啊,气得他眼睛都红了。


    “去,把那小子给买过来,狗杂种,也敢撞我金宗霖的儿子,小少爷不是要骑大马吗,把那狗杂种买回来给小少爷当马骑,去!”


    “哎哎!”


    旺儿赶紧连滚带爬跑了,生怕一会儿又挨上一记窝心脚,金老爷别看年岁有些大了,年轻的时候也是走南闯北过来的,脚下功夫厉害着呢,这一脚踢得旺儿走路都弯着腰的。


    金老爷让下人拿药油去了,金元被磕了脑袋委屈得不行,抱着他爹的脖子直抽噎,哭得他爹的绸缎衫子都濡湿了一片。


    “好了,好了,金宝儿不哭了,爹一会儿就把欺负我们金宝儿的人打一顿,给我们金宝儿好好出出气。”


    金元吸了吸鼻子,仰着委屈的小脸,“打~大坏蛋,爹,疼。”


    说着说着又掉起了金豆豆,金老爷年轻的时候心肠硬,现在上了年岁了,对自己这个宝贝儿疙瘩百依百顺的,对外人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那杂种崽子敢伤了他家金元,有他好看的!


    “呦呦呦,不哭了,不哭了,爹给我们金宝儿吹吹。”


    他家金宝儿长得像他娘,他夫人可是瓜州白家的小姐,生得很是美貌,金宝儿长得像他娘,格外得漂亮,白生生一团,他看着比那观音娘娘坐下的金童都好看。


    如珠如玉养这么大了,平日里连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的,没想到竟然被村子里的野杂种给欺负了去,金老爷哪能不生气的。


    金元跑村子里玩了一会儿了,又被旺儿抱着一路哭到了家,被他爹抱着哄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金老爷抱着给送到了屋里。


    敢伤他儿一分,他必十分给还回去!


    旺儿拿了银钱去给他家小少爷买‘大马’去了,狗杂种,害得他被老爷踹了一脚,没个几天是好不了的,恶狠狠咬了咬牙,朝着杏花村而去了。


    杨家,杨狗剩儿拖着柴火回来了,杨家后娘张氏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磕着瓜子,看见杨狗剩儿呸了一声,“又去哪偷懒去了,让你打个柴这会儿子了才回来,贱皮子!”


    杨狗剩儿抬眼瞪了过去,一双眼睛像黑夜里的野兽,张氏被吓了一跳,想起这兔崽子拿着刀砍他爹的样子,悻悻闭上了嘴巴,“养不熟的狗崽子。”


    见杨狗剩儿一身的泥土,半张脸还肿了,幸灾乐祸嗤了一声,“呦,这是招惹谁了。”


    杨狗剩儿没吭声,拖着柴火给扔到了灶屋,又拿着葫芦瓢从缸里舀了半瓢凉水,咕咚咕咚给灌了下去。


    张氏哼了一声,这狗崽子留在家里碍眼,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转着眼珠子只想着出什么点子折磨上一番,省得哪天睡觉的时候都敢拎着刀站在她床头了。


    乡下人家虽然喜欢起贱名,就是为了好养活,但那也都是有大名的,杨来福生了大儿子,贱名叫狗剩儿,一直到八岁了都没有起大名。


    杨来福后来又娶了张氏,生了儿子取名叫杨顺,就是没给他大儿子取大名,一直狗剩儿狗剩儿地叫着。


    杨来福也不喜欢他这个大儿子,这才多大了,就敢拿着刀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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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的,简直是个瘟神,张氏在去村子里宣扬上一圈,整个村子都不敢招惹杨狗剩儿的。


    张氏只去村里说杨狗剩儿拿刀劈他老子的,就是没说为啥,还不是杨来福偏心眼,好吃好喝的都给了小儿子,对杨狗剩儿很是不喜。


    那日杨顺砸了杨狗剩儿一下,杨狗剩儿还了手,杨来福和张氏拉偏架,这才被杨狗剩儿掂刀追着半个村子跑了。


    杨狗剩儿的名声彻底坏透了,之前还有人同情他在后娘手下讨生活不易,现在更是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张氏还坐在门口骂骂咧咧的,旺儿已经带着田庄上的两个小厮过来了。


    张氏一看就认出来是金家的下人,还以为是过来催地租的,站起来想笑又笑不出来,挤出来个笑脸,“怎……怎么这会儿子过来了,还……还不是没到交地租子的时候。”


    张氏不认识旺儿,只看衣裳认出了是金家的人,金家的小厮都穿着青衣,身上也没有补丁,可比他们这些穷佃户穿得好多了。


    平日里来收地租的是王管事的,今日来了个脸生的小厮,张氏局促地搓了搓手,又忙让了凳子,“大爷,您……您坐。”


    旺儿在金老爷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到了佃户家就耀武扬威了起来,一脚踢翻了凳子,“少和老子套近乎,杨来福呢,给老子叫回来去!”


    张氏叫了杨顺过来,“去,快去把你爹给叫回来去。”


    杨顺缩着脖子看了一眼三人,感觉不是啥好事,赶紧跑着去找他爹去了。


    张氏搓了搓手,“大爷,这麦子还没抽穗呢,还,还没到交地租的时候呢,今,今年是不是收得有些早了。”


    这杏花村一半都是金家的佃户,看见田庄上下来人了也纷纷偷偷围了上来。


    听见张氏这么说也都以为是过来收地租子的,这会儿才三月,地里的麦子才刚拔了节了,哪有粮食交租子的。


    金家的地租子贵,但不租就饿死,附近几个村子不少人家都种着金家的地。


    旺儿呸了一声,“什么地租,你家是不是有个叫狗剩儿的兔崽子,人呢!给老子叫出去!”


    张氏一听不是收地租的松了口气,“在呢,在呢,那小兔崽子在屋里躺着呢,这会儿日头还这么大呢,这小兔崽子就偷懒躲屋里去了。”


    旺儿抬了抬手,让同来的小厮进屋捉人去了,屋里传出哎呦声叮叮咣咣东西倒地声,过了一会儿两人才拖了杨狗剩儿出来。


    一人呸了一声,“旺儿哥,这狗崽子是个会咬人的,你看,我手都给咬出血了!”


    杨家院子里闹成一团,越来越多的人趴在墙头看热闹,这金家找狗剩儿什么事呀这是。


    杨来福也被叫了过来,看见金家来人了举着袖子擦了擦汗,点头哈腰地说道:“大爷,找小的啥事呀?”


    旺儿啐了他一口,“你儿子打了金老爷的儿子,你说啥事呀?”


    杨来福一听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爷,都是,都是这兔崽子闯出来的祸,您随意打骂,小的,小的都听您的。”


    旺儿不提金家要买人的事,故意欺负杨家的人,那兔崽子他也不会放过,害得他被老爷给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