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作品:《被卖给克妻猎户后》 周言扶着额头坐起身,背对着安阮。
“醒了就去洗漱吧。”
“我去给你拿新的洗脸布。”
他语气从头到尾都是又冷又硬的,说完也不等安阮答应,起身穿鞋就往屋外走去。
从背影来看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但若仔细了看,就能发现他浑身的肌肉都是绷紧了的。
而安阮从头到尾躺得扳直,一动不敢动,直到周言走出房门,他才咬着下唇坐了起来。
安阮双手捂脸,身上露出来的肌肤都烧得发红。
好羞耻啊……
周言没过多久去而复返,手里拿着装了清水的木盆,盆边上搭着一块方形的麻布洗脸布,
布料看起来不是很新,想来是从哪件穿坏了的衣裳上裁下来的。
他将木盆放到了床边的木架上,什么也没说就转头往外走去。
在周言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安阮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可在看到周言明显不高兴的脸色后,挫败和不安顿时将他整个人裹挟包围着。
他好像让周言生气了,他会不会因此被赶出周家?
安阮无意识的用指甲抠挖着掌心,扣得发红发胀才回过神来。
他沮丧的吸了吸鼻子,洗脸时都不敢用那块洗脸布,只草草的清洗了一下就端着木盆走了出去。
院子里,周言正将刚割的新鲜嫩草放进笼子里喂野兔野鸡,而周旭则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也想要喂兔子。
安阮走出来时,他立马就看了过来,眼神看起来有些凶。
安阮被吓了一跳,立马慌慌张张的低下头,闷头往院子的篱笆墙走去。
“给我,我来倒吧。”
周言身高腿长的,两步就追上了他,安阮差点手一抖将木盆整个摔下去。
他自然是听清了周言说了什么,只是他哪敢真让周言倒水啊,就怕周言等会儿更不高兴了,拿他来出气。
他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也不敢跟周言对视,便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自己倒就好。”
这几个字都几乎耗空了他所有的力气,周言挡在身前,他怯怯的抬眸看了一眼,没敢越过周言走过去。
安阮被吓得不轻,周言抿了抿唇,没说什么让了开来。
安阮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
他赶紧去将水倒了,又将木盆靠着墙壁放好,最后才转身往厨房里去帮忙打下手。
期间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周言一眼。
周言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脸色沉了下去。
他侧目看向周旭:“你哥我很吓人吗?”
周旭闻言抬头,看着牛高马大影子都能将他整个人盖了起来的大哥,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有点儿。”
周言:“…………”
厨房里,帮忙清洗野菜根须上的泥土的安阮突然听到一声哀嚎,吓得他一个哆嗦。
他起身从窗户往外看,就见周言曲着手指在周旭脑门上敲了一记,那声哀嚎正是周旭发出来的。
安阮倒吸一口冷,瞳孔轻颤。
打弟弟都这么狠,看来那些说周言会打女人夫郎的传言是真的!
许是察觉到了他在偷看,周言凌厉的目光落到了他脸上。
安阮眼前一黑,腿软的抖了抖,双手扶着窗台才没丢人的摔了下去。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蹲回去继续洗菜,整张瘦巴巴又蜡黄的小脸最后一点血色都吓没了。
院中,再次把人吓到的周言懊恼的撇了撇嘴,看还在装模作样鬼哭狼嚎的周旭更不顺眼了。
.
早饭是窝窝头和野菜稀饭,一家人吃过饭后便开始了一日的劳作。
刚过惊蛰不久,田地里的事情不算多。
山上的猎物也不多,周爹和周言干脆就去不打猎了,而是带着周旭一起去竹林里砍竹子。
灌溉农田的水车竹子排管已经老旧,今年需要重新换上新的上去,为之后的灌溉农田种水稻做准备。
索性在家里也无事可做,朱莲花便带着安阮一起跟着去了竹林,看能不能挖些冬笋回家吃个新鲜。
周家父子三人拿着砍刀,而朱莲花和安阮则一人背一个背篓,扛着一把锄头就一起出门。
竹林里蛇虫鼠蚁多,一家人没有分散太开,就为了遇事有个照应。
安阮以前也没少做过挖冬笋的活计,只看到满地的竹叶冒了个尖尖就知道下面有冬笋。
他拿着小锄头一挖一个准,没多久就刨出一个胖嘟嘟的冬笋。
朱莲花在一旁看着了,扬声就夸了一句:“阮哥儿厉害啊,这么快就挖到笋子了。”
安阮被夸得不好意思,他腼腆的笑了笑,转头找笋子时更卖力了。
不远处,拿着砍刀轻轻松松砍下一根竹子的周言往他那边看了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提刀砍竹子。
安阮挖得专心,他的那个背篓很快就装满了冬笋,朱莲花一看竟然有这么多了,连忙说够吃了不挖了。
安阮只好放弃了继续找冬笋。
他没了事做就忍不住好奇的打量四周,当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挥汗如雨的周言时,他立马像触电一般移开了视线。
砍竹子是个力气活,要将砍好的竹子削去枝丫叶子,还要将尖端过细的位置砍下来不要。
这些活一通干下来,就是初春这样凉快的天气也汗湿了衣裳。
为了干活方便,周言只穿了一身轻薄的短打,汗水浸湿以后,泛黄的白色布料黏在肌肤上,强壮的身躯若隐若现,每次挥动砍刀时,甚至能看到胸肌的鼓起的形状。
安阮从未见过哪个汉子像周言那般健硕,羡慕他体型的同时,安阮又莫名的感到口干舌燥。
他生怕让周言发现自己刚才偷看了,赶紧起身去给自己找事情干。
他心想前不久才下了一场春雨,竹林里应当会有菌子可以捡,于是便弯着腰仔细的搜罗着地面,还真让他找到了十几朵长得像羊肚子的菌子。
这菌子因为惊蛰后长得多,村里有人叫雷打菇,也有人叫羊肚子,拿来煮汤十分的鲜美。
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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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平日里上山少有捡到,这一次竟让他遇到了十几朵,小的有他拇指粗,大的快赶上他半个手掌了。
安阮只觉得自己今天运气极好,高高兴兴的将这些羊肚子都挖了起来放到背篓里。
等他挖完了羊肚子,正好竹子也砍够了,朱莲花正招呼着他回家。
他连忙应了一声:“就来。”
然后背起有些超重的背篓,吃力的跑向等着他的周家几人。
安阮的背篓里冬笋多得快掉出来,看着像是要将他那副小身板压垮了似的。
“背篓给我。”
周言有些看不过眼,不由分说的就要从他身上将背篓卸下来。
安阮下意识往后躲,他抬起的手便僵到了半空,脸色也随之阴郁了下来。
安阮心里一个咯噔,一时拿不准到底该不该把背篓给周言。
从小到大,再苦再累的活都只有他自己扛自己做,还从未有人抢着帮他分担。
可若是周言是想要帮他,那脸色和眼神又实在是凶,安阮根本就分辨不清。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朱莲花看不过眼,一巴掌糊在周言的手臂上,没好气的说:“瞧你把阮哥儿吓的,他本来就胆子小,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周言被说了也不吭声,但眼神却是瞧着没那么凶了。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周言算是知道安阮胆子有多小了,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吓哭。
周言没想吓安阮,他尽量放缓和了语气:“这背篓太重了,我力气大,让我来背吧。”
他敢发誓,他打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一旁的周旭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着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哥一身肉有的是力气,嫂嫂尽管使唤他就是了。”
安阮悄悄的看了每个人的脸色,有无奈,有兴致勃勃也有心疼,唯独没有半点恶意。
他这才放松了一点警惕戒备,任由周言将背篓拿走背到了身上。
没了沉重的背篓,安阮感觉腰杆都能挺直了。
朱莲花已经拉着周旭都到了最前面,周爹拖着竹子跟在后面,此时只有安阮和周言还在后头没动。
周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剩下一句:“走了,回家吧。”
安阮楞楞的点头:“好。”
得到了回应后,周言便一言不发的往前走了。
他背后背着压满了冬笋的背篓,两只手一左一右各拖着两根打整好的竹子,
安阮看着周言背影出神,莫名的觉得他的脾气好像也没别人口中那么差。
察觉到他还没跟上,周言回头疑惑的问了一句:“还不走吗?”
安阮如梦初醒,连忙追了上去。
回家的路上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偶然捡到有成熟了的浆果,周旭就自告奋勇的去摘了好大一捧,一起分着吃。
甜甜的浆果在口中爆开汁水,之后便是像蜜糖一样的甜味。
安阮鼻尖一酸,有种置身于美梦之中的错觉。
他心想这要是是一场梦,希望永远都不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