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玖就像胡天的小福星，有几次在胡天最为难的时候她总语出惊人，帮他想到办法。凌玖的主意非常可靠，即使顾清晗知道坦克在卫城，她也不敢派人监视，除非她想两家开战。坦克加西亚强大的背景，一旦开战刘家也没好果子吃，顾清晗一定会权衡利弊。


    现在的困难是怎么联系上坦克，现在夜深了，家家户户关了灯，只有前面一间房子还开着灯，门上面的灯箱上写着“幸福街超市。


    “你们有现金吗？”


    胡天问四个人，他想联系坦克只能打电话，可是刘霜纵有万贯家财也不敢轻易扫码。


    “没有。”


    除了菜花外三个人都摇头。这个时代带现金出门的人越来越少，一个是不方便，另一个容易丢。


    “我这有五百，你看够吗？”菜花拿出钱，交给胡天，又解释说：“干我们这行得随时预防突发情况，身上得随时带着现金。”


    胡天第一次发现，钱能让他这样安心。钱一接到手里，内心的焦虑停止了下来。


    “走啥们去超市。”


    超市里只有老板一个人，他是个眼镜拿，拿着彩票正在仰头顶着柜台左上角的电视，电视上彩票开奖直摇已进入摇奖环节。他很激动，拿彩票的手一直在颤抖。


    “老板我们手机没电了，能不能……”


    老板没等胡天说完，抢着说，“快充头60，普通充40。先买充电器，然后去冰柜那充电。”他说话时目光都没离开电视。


    “不是，我是想借你手机用一下。”


    “拿去。”老板随手把柜台上手机解开锁，推给胡天。


    胡天也没想到老板这样大方，他对老板道了谢。拿起电话拨通坦克的电话，坦克还在海上，刚喝完啤酒，他和胡天报告完状态，又夸了很久今晚的鱼很美味才说：“我亲爱的的朋友，你已经到云城了，没想到你这么快想起我。”


    胡天和他说话不能太大声，手机又不能离开老板的视线，一定走太远，老板肯定以为他是来骗手机的，会马上报警。他只能压低嗓门说了大家的遭遇，又问有没有生意伙伴能帮助他们住一夜。


    “我亲爱的朋友，我在云城有很多忠诚的生意伙伴，你告诉我你在哪，我让他们去找你。”


    “我们在幸福街超市。”胡天挂掉电话，对老板笑了笑还回手机。


    开奖直播已经结束，老板面容非常失望，趴在柜台上正盯着胡天看。直到胡天还回手机他才说：“你们是逃犯吧。”


    他说的很大声，吓了胡天一跳。他看着老板饶有兴趣的眼神才知道，尽管他刚才已经很小声还是让老板听到了，他和坦克秘谈的那几句话，只能让人感觉他像逃犯。


    “我们只是来云城观光的，不是逃犯。”


    “你放心，即使你们是逃犯我也不会报警的，年轻人又有几个不犯错的？我也是从年轻过来的。”


    胡天又朝他笑了笑，把五百块钱放到柜台上，“刚才打电话的钱。”


    “钱你收回去吧，你们还得跑路，用钱的地方要比我多。”


    老板这样好说话，胡天和他说话很开心，不由多聊了几句，最后问道：“你知道永恒山庄吗？”


    老板楞了一下才说：“你问这个干什么？那不是活人住的地方，是个坟场，睡**的。据说风水还不太好，墓地卖的再便宜买的人也很少。不过也是近几年才爆出风水不好的，以前生意还不错，那山头上埋了有几百个人吧。”


    “都埋的什么人你知道吗？”


    “都是普通家庭的人，有钱人不埋在那。路不好走，墓位还小。”


    老板向胡天介绍永恒庄园时，向门口看了一眼，从外面慢慢的走进一个人来。是一个短脸的男人，因为天冷外面加穿了粗毛呢外套，他戴着一顶可笑的报童帽，向下挡住他宽大的额头，加上支起的领子，他整张脸只有一个高耸的大鼻子露在外面。他是一个外国人。


    “谁叫胡天？”他蹩脚的中文，“天”字后面拉着很长的尾音。


    大鼻子应该是坦克派来的人，只是胡天没想到是名外国人。


    “我就是。”


    “你们都和我走，有人派我来接你们。”


    大鼻子看起来还挺可靠，只是举止粗鲁了些。胡天最后和老板道别，五个人出了超市。大鼻子才介绍他叫“雨果”在云城做咖啡生意。


    雨果的车停在门口，是一辆写满广告词的箱式货车。他拉开车门胡天刚要进到车厢里，在马路上突然传来很急的奔跑声，是在往他们这个方向跑。


    马跑上四个身影跑的很快，有两个还拎着鸟笼子一样的东西，胡天吃了一惊，四个人肯定是白天里的**，手里的东西正是传说中的“血滴子。”


    胡天匆忙让四个人上车，他挡在车门口。四个人很快到了车尾，伸手去抓胡天，几乎要抓到胡天的胳膊时，他跳上了车。


    他催雨果快开车，这辆老掉牙的货车起步很慢，在马路上晃动五分钟才正常速度动起来，后面四个人很快被甩开了距离，胡天狂跳的心这才安静下来。他从看后窗的姿势转过身，坐到座椅上。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们？”雨果问。


    “我的家人要抓我回家。”刘霜回答。


    雨果再没问问题，但胡天看到后视镜里他咧开嘴笑时牙很白，那是一副他什么都知道了的笑容，他不用说胡天也知道什么意思。他不自主的看了刘霜一眼，她还是心事重重，云城的路灯不是很亮，照在她的脸上是昏黄的。雨果的公司就在附近，他没有家，平时住在公司里。是一间四层写字楼的顶层，一层都属于他。


    他只留了一间房间当办公室，其余的房间是卧室和库房。他的办公室里飘着浓浓的咖啡味，那是一种泡沫丰富的饮料，一进办公室凌柒凌玖就一人泡了一大杯，用勺子搅拌着给胡天看。


    雨果点了快餐和大家分享，胡天到云城后吃了第一顿饱饭，尽管炸鸡放多了辣椒，辣的他喝了很大一杯橙汁，他还是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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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把他那一份吃完。


    饭后雨果给他们分配房间，胡天在满是潮湿味的房间睡到天亮，一夜相安无事，刘家的人并没有找过来。


    吃过早饭胡天和刘霜商议去“永恒山庄”的事，刘霜昨晚和菜花一个房间，睡的不是很好，眼圈有些黑，还不断的在打哈欠，对胡天的问题总不能集中注意力。他没办法又让刘霜睡了半天，直到下午才坐雨果的货车出发。


    他们到公路的尽头已经下午三点，往前是城郊的蜿蜒土路，路确实不好走，他们只开了一半车就弃车步行了。下面的路泥泞而难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路下了雨，虽然没有完全湿透，让一脚能踩到泥坑里。但是只湿了表皮，反倒让路更难走。上软下硬，会踩上一脚就会打滑。


    胡天小心保持着平衡，每走一步都会让鞋底抓地更牢些才走下一步，他还会帮助凌柒凌玖平稳步子，这样一来耽误了行程，他们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到达永恒山庄。


    给一个墓地起这样一个名字，大概起名字的人认为只有死亡才是人生永恒的状态。胡天猜测着起名字人的用意，沿着白水泥台阶往山上走。台阶两边墓碑林立，有很多结满苔藓，在雨水的冲刷下有黑色的水渍，大片的墓碑都有岁月的痕迹，新的墓碑却没有几片。


    “你们在找什么？天已经快黑了。”雨果好奇的问。


    “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我们在找什么。”胡天回答。


    苏宝卷并没有给胡天留下更多的线索，他也无法在上百个坟墓里直接找出线索。


    夜幕降临，惨白的月光给墓地罩上了一层恐怖的气息，墓碑与墓碑间涌起一团白雾，活动的，似乎拥有生命。它们在墓碑间游走，包裹着每一个人，在他们周边翻滚。


    “这也许就是亡灵。”雨果开着玩笑，大步走在前面，“在你们卫城有没有亡灵会吸收活人生命力的传说？”


    “有，有，网剧上总会这样演。”凌玖蹦蹦跳跳的来到雨果身边。


    当他们快到山顶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头顶。台阶两排川白杨被夜风吹的哗啦啦直响。大家打开早已准备好的手电，手电光照在川白杨树叶上泛着白色的光。


    “这里有人常来，你看这边台阶很光滑。”菜花用手电照着台阶边缘，因为常有鞋底踩踩踏已经成了黑色，光滑的有一种包浆的感觉。


    菜花的痕迹鉴别是专业级的，在古关岛胡天已经见识过，她经常比星期五还先找到蜂巢。如果能在永恒山庄找到线索，胡天能依仗的也只有菜花。


    “走我们去看看。”胡天首先走下台阶，脚下是一条经常被打扫的山间小路，被两排墓碑夹在中间，上一排墓碑在高外，下一排只能看到墓碑的平顶。


    胡天用手电照着墓碑，开始五个都是离世的老人，在墓碑靠上部位能在他们的照片上分辨出年龄。手电光一晃照到第六个墓碑上，当胡天看到照片，不由愣住了。


    旁边的刘霜站在第七个墓碑前叫道：“胡天，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