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有听错吧？！


    这不像是心声，更像是，从沈固安喉咙发出来的微弱声音。


    苏静言不可置信的走进沈固安的病床。


    看向沈固安的时候，也发现沈固安也在望着自己。


    只是眼底的情绪，苏静言揣摸不清。


    探究？审视？亦或是鄙视？


    最近脑子太乱了，苏静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


    沈固安于自己而言，就只是一个主家。


    “沈教授，你醒了？！”


    “对……”


    苏静言立马去找医生过来，今晚值班的医生并不是沈固安的主治医生，只是检查一下基本情况又离开了。


    届时，房间里又只剩下苏静言和沈固安两个人了。


    “小苏，你走近我好好瞧瞧你。”


    沈固安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就像蛊惑人心一样，轻而易举的就把苏静言的脸染红了。


    以往冷冰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沈固安突然苏醒，苏静言一时间还没有适应。


    之前的相处模式现在也不管用了，一朝回到解放前，苏静言坐立难安，略显局促。


    “沈教授……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苏静言手忙脚乱，就是不愿意直视沈固安的视线。


    沈固安轻笑，终于看见苏静言的真容了，蛮可爱的。


    呆呆笨笨的苏静言手忙脚乱的忙东忙西，有气无力的沈固安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看。


    两个人构成了一副异常和谐的生活画面。


    “小苏，歇一歇吧，该熄灯睡觉了。”


    沈固安适时打断苏静言的阵仗，典醒苏静言。


    “好的，沈教授。”


    苏静言始终和沈固安保持一点距离，就是不让沈固安认真看见她的脸。


    沈固安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只听见他哀嚎一声。


    “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


    苏静言听见动静，立马关切的上前查看。


    沈固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把苏静言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这下能好好看看心心念念的小苏了。


    苏静言反应过来着了沈固安的道，脸红心跳的想挣扎起身。


    可姿势太过别扭，苏静言好一会儿都没扑腾起来。


    倒是沈固安被折磨的不行。


    “小苏，我是个病人，才做完手术，况且，我是个男人，你再乱蹭，我真的快要把持不住了……”


    沈固安的话说的算含蓄了，一语双关，苏静言恨就恨在自己一下就听懂了。


    她这下老实了，也不乱动了，像僵尸一样地躺在沈固安的怀里，只有等到沈固安放开她，才能起来。


    “沈教授，你快点放开我……”


    脸红心跳的少女说出的就像是一句娇嗔，字字牵动沈固安的心弦。


    “别动，让我看看你。”


    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苏静言真就听话了。


    苏静言长得很好看，没有被乡土气息所浸染，反倒出落得落落大方，娇俏的鹅蛋脸很有辨识度。


    身上的傲骨更是衬得她整个人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脱俗气质。


    和他之前见过的打交道的女人不同，苏静言还是个女孩。


    不知不觉，身体竟然又开始有反应了。


    苏静言也敏锐地察觉到，哪里还有刚刚的僵硬，尴尬起身。


    “沈教授，天色不早了，我们就睡觉吧。”


    苏静言去关灯，摸着黑爬到了自己的小床上，不敢再往沈固安那边看。


    而沈固安，有些艰难地扭头，趁着月色，观摩这苏静言的背影。


    夜色微凉，他们还有很长一段岁月要走，不急于一时。


    太阳把整个房间都照的很亮堂，从今天开始，就是沈固安的向阳路了。


    “儿子！”


    苏静言是被沈母激动的声音吵醒的，沈固安同样也没能幸免于难。


    沈固安睁开惺忪的睡眼，这是他再次看见阳光，还有沈母那张无限放大的脸……


    “妈……”


    “医生，医生！”


    亲耳听见沈固安呼唤自己，沈母积压在心里很久的压力终于得到释放。


    医生来给沈固安检查之后，给出了关键性意见。


    “病人现在已经苏醒，告别了植物人阶段。不过也不能懈怠，接下来就是要注意复健。”


    “复健？医生请详细说一下，我拿小本子记一下。”


    沈母话虽这样说的，但却眼神示意苏静言上前。


    苏静言心领神会，掏出小本子记着。


    “医生，您说吧。”


    苏静言全神贯注地听着，手上奋笔疾书，一点也不敢懈怠。


    ……


    “好，就是这些了，注意每天给他肌肉按摩放松，还有康复训练。”


    医生嘱咐之后，病房剩下沈母和苏静言面面相觑。


    “听见了吗，小苏，医生的话一定要严格执行。”


    “知道了，婆婆。”


    又是这样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的沈母内心一股无名火，又无从发泄。


    “你过来。”


    她一把拉过苏静言忙门外带。


    “生孩子的事，怎么样了？”


    最近事多没怎么关注这件事，今日恍然想起，这才问苏静言。


    死去的记忆攻击苏静言，她羞涩点头。


    沈母也明白了，这是完成了第一步，还没确定第二步。


    正当她还想继续询问时，病房里沈固安在叫喊。


    “妈！我口渴……”


    沈固安现在和植物人也没什么两样，就是能看能说，其余还正在恢复。


    刚刚医生的话他也听见了，他有信心重新站起来。


    叫喊是因为害怕沈母给苏静言施压，担心他现在醒了过来，沈母会过河拆桥，欺负苏静言。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苏静言在他心里的分量这么重。


    沈母的追问只好作罢，但苏静言也意识到了。


    自己这个月的月事，好像还没有造访。


    可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向谁求助。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沈固安了，他是个医生，苏静言在心里安慰自己。


    沈母没好气的瞅了一眼愣在后面的苏静言，叮嘱几句又消失在病房里。


    关上房门，苏静言尝试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断地深呼吸。


    可跳动的心脏依旧不听话，紧张得不行，嘴巴张到最大，也是支支吾吾。


    “小苏，是有什么事情吗。”


    还是沈固安主动破冰。